遐思集 第100章 第 7 章

首演很成功。

第二场，第三场也很成功。报纸上写了他们的演出，市里的领导也都来看。

在台上，他们交谈，纠缠，落泪。王跃演得舒畅，唱得痛快，明明是出老戏，却像是第一次演。

他原本不想往好了演。温着演，平着演，最好演砸了演崩了，就不用到全国去丢人现眼。

现在，他感觉不一样了。

王跃抬头看看镜子，映着身后正在卸妆的另外一个人。

两三年视而不见的那个身影，如今天天在台上看不厌的那个身影。

王跃吸了口气，一步步地蹭到杜喆身后，从镜子里看着他。

“那什么...谢谢你。”

“嗯？”杜喆的妆擦了一半，露出那双干净的眼睛，冲着他挑了挑眉：“不用放在心上。”

“我以前...”

“没事。”杜喆打断了他，站起来，转过身，冲他身后看了看。

王跃回头。剧院的人们散了戏就蜂拥回家。走廊里的灯已经关了。化妆室的门衬着漆黑的走廊，像一张大嘴，想要吞噬他们俩。

“嗯？”他回过头来。他不明白。

杜喆往上头指了指。化妆室门楣上挂的，每天出出入入都能看到的四个字。

戏比天大。

“我也不是为了你。”

杜喆拿起衣服，从王跃身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