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燃情 第87章 是人是鬼

冉晴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时她正在whatapp上跟Bradley聊着天，看他发的他跟Austin的合影。从A国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她跟夏渝才逐渐把心从那片旷野中拉回到钢筋水泥森林里。这趟旅行让两个人的感情比以前更加坚固了，那种把两颗心放在一起被纯净的大自然涤荡的感觉，仿佛把他们互相融进了对方的骨血。

一直到冉晴走进派出所之前她都觉得一定是他们搞错了，这又不是十多年前，夏渝还是那个‘爱好打架’的中二少年，现在的他成熟稳重遇事处变不惊，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跟人动手？

冉晴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三个人，一位警员坐在办公桌前写着笔录，两个高大的男人像被教导主任训斥的中学生一样站在旁边，她立刻全都明白了。夏渝一身黑西装，领带微微松开，向后梳的头发略微有一点散乱，他正抬手用大拇指摸了下有点红肿的嘴角。再看旁边的曹嘉译就很精彩了，头发蓬乱，眼镜扭曲着歪歪斜斜的挂在脸上，浅灰色西装的扣子缺了一颗，肩膀处破了一个大口子，衬衣领口被扯到变形，胸前还沾染着点点血迹，他左眼和一侧颧骨被打到淤青，鼻梁上是一道红肿和破皮，一边嘴角青紫中还带着血迹，此刻他正在用纸巾堵着鼻血。

正在写字的警员抬眼看了下冉晴：“家属是吧？”

“嗯，是。”冉晴赶紧答道。

“哪边儿的家属？”

“夏渝。”冉晴看了一眼夏渝，对方没敢看她。

“稍等会儿啊。”警员还在写着最后几个字。

“再跟你俩确认一下啊，双方决定和解是吧？”警员抬头看着两个人。

夏渝点点头：“是。”

曹嘉译十分不甘心的狠狠的瞪了眼夏渝，从鼻子里哼了声：“嗯。”

警员看着笔录纸继续说道：“然后损坏的公物……”

“我来赔。”夏渝一脸诚恳。

曹嘉译不屑的翻了白眼，在他眼里夏渝依然是个只会用武力的草包富二代。

警员写完笔录，把它推到两个人跟前：“行，那就跟这儿签个字儿。”

夏渝先拿起笔。

“趁着你们两个签字儿的工夫我再多说两句啊。你，”他指了指曹嘉译：“好自为之，不然监狱的大门向你敞开着。”

“警官，我都说了那只是误会。”曹嘉译堵着鼻子声音闷闷的。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警员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夏渝：“还有你，甭管多大的事儿也不应该动手，你说你还是个律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下不为例啊你！”

“是，以后绝不再犯。”夏渝态度真诚。

冉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八成，无非就是这两个人又遇上了，曹嘉译又嘴贱惹恼了夏渝，可眼下听着警员的话让她又开始疑惑了。

“家属也过来签个字儿，把人领走了。”警员招呼冉晴过去把字给签了。

冉晴跟夏渝一起走出派出所。冉晴觉得自己此刻好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领了个四处惹事儿的儿子。夏渝一直沉默着，既是对曹嘉译余怒未消，又是害怕冉晴会生气，不敢随便说话。

站在派出所附近的街边上，冉晴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夏渝：“这位‘爱好打架’的同学，您真是宝刀未老啊！”

夏渝整理了下情绪，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晴儿，你先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你说，我听着呢。”

“你还记得过年之前你喝醉酒那次吗？就是你同事号称跟你开玩笑，把高度数的鸡尾酒给你喝骗你是低酒精的那次。”

“嗯，我当然记得啊！”提起那次醉酒冉晴还有点臊得慌，她知道夏渝为了给她留面子肯定很多出丑的事都没告诉她。

“后来我跟周小芸打听了那个给你递酒的同事，然后去找了他。我……稍微威逼利诱了一下吧，他跟我说那晚是曹嘉译让他拿那杯酒给你的。”

“什么？！”

“嗯。至于把你灌醉了之后他想干什么，我想你我都很清楚。而且后来我详细问了周小芸，她说那晚她陪着你在酒店大堂坐着的时候，曹嘉译曾经去查看过你，并且提出想送你回家。但是那时候周小芸已经打电话给我了，我当时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他听完就走了。”

“天呐，居然是这样……”冉晴回想起那晚的事一阵后怕，如果她当时真的被曹嘉译带走了，她会怎么样，夏渝会做什么，他们的幸福会不会就此被终结？她甚至不敢去细想。

“那你去找曹嘉译，他都说什么了？”

“他刚开始当然不承认自己是背后指使，我说要找你那个同事到他公司当众对质，他才改口说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其他的。”夏渝动了动打得红肿的手指关节：“疑罪从无，这种事儿法律拿他没办法，我就只能让他吃点儿苦头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夏渝讨好的看着她。

出事之后他本来是想打电话叫孔明或者顾斌来捞自己的，可是在警员说出“家属”二字时，他脑子里就只剩下冉晴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中二病发作，可是当冉晴以他的家属身份出现在派出所的那一刻，他真的整个人都满足的不得了，尤其是当着情敌的面，有一种宣誓领土的爽快感。

冉晴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摸着他红肿的嘴角，“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疼吗？”

“不疼，没事儿。”夏渝顺势把人搂进怀里。

冉晴把他拉下来轻轻吻着他的唇角。她怎么会怪夏渝呢，再成熟再稳重的人在遇到有人打自己爱人主意的情况也不可能冷静的，如果换做是有其他女人试图灌醉夏渝再伺机图谋不轨，她肯定会扒了那个女人的皮。

“渝哥，你退步了呀，居然受伤了，叫你那帮小弟知道了会笑话你的。”她跟他抵着额头轻轻笑着说道。

“太多年不打架了，业务生疏了。”他笑笑，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下。

“幸亏周小芸那天晚上打了电话给我，要是你真的被曹嘉译带走了，我就不是揍他一顿那么简单了，我真的会杀了他。”夏渝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害怕失去的不安。

冉晴安慰的拍着他的背：“周小芸难得机灵一次，回去给她加个鸡腿！可是你打了曹嘉译，他那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轻易同意和解啊？”

“他当然不愿意，那不是有民警调解了么，再说……像他那种满身黑料的人，最怕跟人搞到鱼死网破。”夏渝勾起嘴角带着点邪气的笑了下。

冉晴看着他，觉得像极了当年那个跟技专小混混打群架后，跟她说不会有人把打架原因说出去的那个少年。

“好了，别去想了，咱们回家。”夏渝拉起冉晴的手准备到路边打个车。

恰巧这时曹嘉译和保他出来的朋友从转角出现，夏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手里一空，然后就看到身旁的女人已经冲了出去。冉晴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动作干脆利落，正正的打在了曹嘉译另一边完好的嘴角上，打到嘴角开裂渗出鲜血，跟夏渝之前那一拳刚好凑成一对，好像小丑的腮红。

“哎！你怎么打人啊你！”站在曹嘉译旁边的人开口道。

曹嘉译在朋友面前挨了冉晴一拳很没面子，但又不可能对女人还手，只能伸手拦住同事，一副不跟她计较的样子杵在那里。

“别再让我看见你！”冉晴咬着牙对他说道。然后转身拉起站在她身后随时准备出手的夏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曹嘉译摸着渗血的嘴角，看着冉晴离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下，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还真是我的Everest……”

其实他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还是确有情意在，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没有过一个女人让他惦记了十几年，也没有过一个女人会让他做出那么荒谬的事。他一向是个谨慎的人，让人给冉晴递酒那件事的确是他冲动了，他甚至根本没有想好冉晴喝醉后他究竟要怎样，是把人送回家绅士的照顾一夜好让冉晴对他萌生好感，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一直高攀不上的这座顶峰一举拿下，他真的不知道。他一向是个耐心的猎手，布置好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灌醉女人再趁人之危这种事曾经是他最鄙视的，简直就是武林高手和屠夫之间的差别。或许是夏渝的再次出现勾起了他的胜负心，他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一个吃回头草的莽夫前男友，才会让他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但又或许……是他对这个女人的渴求超出了他对自己的认知。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知道这个女人从此只能留在自己的回忆里了，成为他永远攀登不了的Everest。

冉晴拉着夏渝的手越走越远，风吹起她的长发，在三月早春的阳光里舞动着。曹嘉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很庆幸那晚夏渝及时接走了冉晴。

“呐，换一个。”夏渝递给冉晴一个新的冰袋，把被捂热的那个拿走。

“好点儿没，给我看看。”他仔细查看着冉晴右手上红肿的关节。

“你这细皮嫩肉的就别打人了，他那脸厚的跟城墙似的，你这不等于用手砸墙吗。”夏渝心疼的亲了亲她的手背，再把冰袋重新给她敷上。

“你别小瞧我好吗？我很厉害的！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还为争男人打过架呢，后来成功的把那个男人变成了我男朋友。”冉晴得意的朝他眨眨眼。

夏渝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心怀武林梦，她要真有那么厉害，当年他也不用挨那一刀了。

“好好，你最厉害。但是你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是不用自己动手的吗？一声号令手底下的小弟就冲出去了。以后你要打谁派我上行吗？”

“我这不是小弟负伤了么……”冉晴摸了摸夏渝的嘴角：“你这鸡蛋还得再多滚一会儿。下礼拜你还要去做反校园霸凌的宣传讲座呢，回头给人看见你这伤，宣传反暴力的人自己却用暴力，一秒垮掉！”

他捉住她的手指亲了亲：“放心，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儿伤三天就好了。饿了没？给你做饭去。”

“嗯，我去帮你。”

冉晴说话就要起身，被夏渝一把按回沙发里：“我的公主殿下，您就别扑腾了，老实坐这儿等着，把你那小手再多敷会儿。”

“其实，我今天本来是准备回自己那儿的。”冉晴坐在吧台前，一边用手偷凉菜吃，一边看着夏渝在灶台前忙活。

夏渝拿了双筷子递给她：“回去干嘛？拿衣服？”

“嗯，对啊，这不马上开春了嘛，我的漂亮衣服们在衣柜里召唤我呢。”

从两个人开始热恋以来，只要夏渝不用开会加班的晚上他们都会黏在一起，因为夏渝家比冉晴的单身公寓大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冉晴跑到夏渝家里。尤其是从A国旅行回来后，两个人更是难舍难分，冉晴就没怎么回过自己家。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夏渝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去书房取了样东西。

“这是什么？”冉晴接过夏渝手里的白色塑料卡片。

“开楼下大门的门禁卡。我年前就跟物业申请了，结果被过年放假给耽搁了，前两天才拿到。”

“哦……一直看你放在钱包里刷卡，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丑的大白板，连个图案都没有。”冉晴翻过来覆过去看着那张塑料卡片。

“这不是方便你在上面自由发挥搞创作吗？”

“这倒也是。”

“话说，我之前就一直奇怪，你第一次来我这儿那晚是怎么进的楼下大门？”夏渝边把焯好的菜捞出来边问道。

“哦，那天我前面刚好有个遛狗的大叔开门，我就直接跟着进来了。大叔看见大半夜一个穿红衣服长头发的女人一脸怨气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我进电梯他都不敢跟我一起，一直用恐怖的眼神目送我。”

“噗…………”夏渝被她这个鬼故事给逗乐了。如今回想起来，她那晚的出现还真有那么点鬼魅的意思，而且这漂亮的鬼魅轻易的就勾走了他的魂魄，让他此生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晴儿，有了门卡，以后我加班的日子你也可以回这里住了。”

“哦。”

“把你的漂亮衣服都搬过来吧。”

“哦。”

“以后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冉晴明知故问的笑着看他。

“意思就是……”夏渝从吧台的另一侧探过身子微笑着说道：“我们同居吧。”

冉晴坐在学校大礼堂角落的位置上，看着台上的人做着演讲。大礼堂正上方悬挂着红色的横幅，横幅下方是块巨大的投屏，主讲人正站在投屏前讲着案例。

“哎，这个律师长得好帅啊！”

“嗯嗯，脸长得帅身材又很好，很man的感觉。”

“对啊，真的很符合我这个大叔控的品味。”

坐在冉晴后排的几个女生小声在下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冉晴轻轻笑了下，看向台上那个“大叔”。

此次是区教育局举办的反校园暴力宣传活动，夏渝作为特邀律师之一为同学们讲解关于校园暴力的法律援助问题，而冉晴的反校园霸凌系列照片也在此次活动中展出，她作为嘉宾亦被邀请出席。

很多年前，大概也是从这个角度，也是他在台上，她在台下，他为她弹着吉他唱着歌，那时的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只有爱情。而现在他们再次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却是为了帮助那些受到不公平对待的孩子们，为了改变那个他们曾无力改变的环境。他们在逆境中成长，冲破了黑暗和悲剧，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力量，去为这个社会做一点贡献。他们的世界不再只有爱情和试卷，而是各自肩负着责任，为了改变不公平而共同奋斗着。

演讲结束后设置了答疑环节。因为考虑到很多学生面对的问题可能涉及到**，或者是出于害怕被报复而不敢提问，因此并没有公开答疑，而是让有疑问的同学留下来由夏渝和律所的另两位同事一起进行一对一答疑。

需要答疑的同学还真不少，夏渝那边排的队伍明显比另外两位律师的都要长，而且大多数是女生。冉晴看着队伍里不乏红着脸拿着手机的女生就知道那不是冲着提问而是冲着要微信去的。她笑笑站起身往大礼堂外走，不想夏渝被女生缠到无法摆脱最后把她给出卖了，到时候一群女生集体用目光杀死自己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冉晴靠在大礼堂外的栏杆上，远远的看着操场上正在运动的少年们。阳光温暖，树影摇曳，年轻的身姿是那样的朝气蓬勃。不知不觉自己离开这种生活已经这么久了，时间真是样可怕的东西。时常觉得少年时的事就在眼前，连那空气里的槐花香气和阳光晒在皮肤上的温度都还那样真切，可掐指一算却已是十几个年头。连当初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现在都已经被女生叫做大叔了。

“哎？小冉，你怎么在这儿？刚才小夏的演讲你看了吗？”一个声音从旁响起。

冉晴礼貌的对来人点点头：“高律师，我看了，里面正在答疑呢，我就先出来了。”

她这段时间偶尔会去夏渝的律所等他下班，也会跟夏渝一起参加他们同事的聚会，跟律所的人都已经很熟悉了。不过因为高正海是律所的老板，年纪又比他们大不少，不常参加年轻人的活动，因此冉晴跟他接触的机会不多。

“小夏是个好律师，他是我这些年带过的徒弟里悟性最高的一个。你别看他工作年头不是很长，但是业务能力却比很多资深律师还要好。你看他刚才演讲做的就很不错嘛！”高律师也跟着靠在栏杆上，像娘家人一样使劲儿推销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小夏以前的事儿我都知道，我觉得正是他的那些经历才让他成了一名好律师。他知道一个人在官司缠身时的那种无助感，知道律师对于很多委托人来说是依靠般的存在，因此他会格外认真严谨的对待每一个案子。一个委托人可能一生才只有这么一个官司，而对于律师来说却只是他接手的无数案子中的一个，如果一个律师仅仅把他的工作当成一份赚钱的营生，那对于委托人来说可能有些该争取到的利益就会失去。能力只是一个人的基础，责任心往往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小夏就是一个富有同理心和责任感的人。”

冉晴点点头：“嗯，我明白，他一直都是这么好的人。”

“小冉，你对他这个职业怎么看？”

“嗯……您指的哪方面？”冉晴从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夏渝就是夏渝，不管从事任何职业都改变不了她对他的爱意。

“很多人说我们律师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一群没有道德感和正义感靠钻法律空子赚钱的人，甚至有人说我们是魔鬼的帮凶。你怎么看？”高律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冉晴思考了下答道：“律师是帮助人们用法律为自己维权的一个群体，本质上只是服务行业中的一种，并不存在正邪之分。律师也不是钻法律的空子，而是将现有的法律条文发挥到最大限度。或许在过往的个别案例中，因为律师的辩护而使得一些公众认为必须受到严惩的人逃避了部分惩罚。但我们也应该记得，律师的存在同时也让好人很难受到冤枉，律师并不是帮助坏人，而是帮助每一个站在法庭上的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完美的制度可以达到完全的公正。如果某个律师利用漏洞帮一个罪人逃避了惩罚，那么这件事应该成为我们完善法律的契机，而不是将律师妖魔化。”

高律师露出满意的笑容：“其实律师大部分还是满怀正义的，你看就像我们律所这次来义务宣传，也是希望能够帮助到这些孩子，同时希望相关的法律可以更加完善。”

冉晴说道：“嗯，这次的活动真的非常有意义。虽然这个世界离真正的公平还很远，但只要大多数人都愿意朝着好的方向努力着，那就足够了。世界不可能是完美的，但不妨碍我们有追求完美的心。”

高律师笑了笑：“小冉，你跟小夏还真是挺像的。”

“是吗？”

“嗯，你们两个骨子里都是理想主义者，而且都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你们俩真的挺般配的。”

冉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高律师继续说道：“其实小夏之前跟我聊过一点儿你们俩的事儿，他对你们的关系一直都有一个担忧，觉得你这些年见了不少世面，怕你嫌他跟不上你的眼界。但实际上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对世界的见识是不同方向的。你经历过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视野更加开阔，这让你更具有包容性。小夏虽然没有你见识广泛，但是因为他之前的经历和从事职业的原因，让他对社会的见识是更深层次的，他见过更多的人性和世间的无奈，这让他更具有理解性。你们两个见过世面的方式一个是广度一个是深度，只不过一个人见识广更容易从基本的社交中感受到，而一个人见识深则需要通过更详细深入的交流才能获知，所以表面上看可能会给人一种你们不太匹配的错觉。但其实你们两个的本质是非常相像的，而这些年不同的经历刚好可以让你们成为最完美的互补。在我看来，他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你们两个真的是非常适合对方的一对儿。”冉晴十分赞同道：“嗯，您说的太对了！我真的觉得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个这么适合我的人了，其实您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的顾虑。”

“小夏这个孩子有的时候就是心思太多，我以前总觉得他忧思过度，年纪轻轻的整个人搞得那么沉闷。”

冉晴有点伤感的说道：“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我知道他现在的性格是受他之前经历的影响，不过还好，你们俩在一起之后，小夏真的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变得比以前开朗多了。我们同事最近都在聊，觉得他这段时间精气神儿都上来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高律师对冉晴笑笑：“小冉啊，小夏因为个人经历的原因在面对你的时候可能会有点自卑，他又非常的看重你，跟你有关的事都想做得特别完美，所以有时候可能反而显得不那么主动。我看你倒是个挺活泼的孩子，有些事儿其实你可以主动一点儿。”

冉晴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