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冲进家门时姑姑神色安详的昏睡着,沈方与站在卧室门口,夏至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到他笑了笑。
夏至脸上的红印子像一把刀一样剜着他的心。
他早该发现的,早应该警惕的......他早该回家的。
老夏冲上前隔着被子抱着夏至,眼眶通红:“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爸,我没事。”夏至轻声说。
门口又进来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其中那个矮一点的开口:“夏队,这人怎么处理?”
“带回去,记得小声点。”老夏愤怒地看着那个被床单绑起来的男人,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两拳,但作为警察的常识还是使他抑制住了冲动。
沈方与走到老夏身边,把手里用纸巾包着的东西递给他:“证据。”
老夏接过东西的手有点发抖,站起来就冲向那个男人:“你个混蛋!”
他身边的两个警察赶忙拉住他:“夏队,别冲动!”
深呼吸了好几次,老夏才哑着嗓子道:“快带走。”
那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他,其中一人走之前回头:“夏队,警局等你。”
老夏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沈方与,目光恳切:“这次多亏有你,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这个混蛋会做出什么事情,叔叔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沈方与摇摇头:“夏至没事就好。”
“麻烦你了,她姑姑怎么样?”
“还在昏睡,应该没什么大碍。”老夏知道沈方与是学医的,略松了一口气。
不过片刻,救护车也到了。
好在经过检查,两个人都没什么大事,老夏打了个电话叫人取走了两个人的血检报告。
沈方与看着老夏坐在夏至的病床前欲言又止,识趣的走出病房去接水。
“阿堂!”
沈方与听到这个称呼就知道是谁了,转身一看,果然是他妈妈。
穿着白大褂的白晓清女士快步走过来,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又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你快去忙你的吧,回头再和你解释。”
“我现在不忙,你没什么事吧。”白女士围着沈方与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这里是急诊,他要是有事也不能在这里站着了。
她刚想张嘴说什么,却被急匆匆赶来的护士打断了:“白主任,抢救室刚送进去一个出了车祸的病人!”
“我得走了,回头再说。”白女士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护士走了,沈方与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祈求那位病人能好好的。
沈方与走出病房后,老夏一边拉着夏至的手一边说对不起,夏至用力回握住他:“爸,不用这么内疚,这不是你的错。”
“是爸没保护好你,都是我引狼入室,李桄那个王八蛋,竟然敢对你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老夏内疚地皱着眉头。
“谁说的,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夏至把另一只手伸到老夏眼前,“沈方与进来的可及时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要好好谢谢他。”老夏很感激他,不过他有点疑惑,大半夜的这小子怎么进他家进的的那么快?但是无论怎么样,多亏他自己女儿才没受到多少伤害,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这件事怎么和姑姑说呀?”夏至问。
老夏皱起了眉头:“你不用管了,这件事交给我。”
“爸,先别告诉她真相了,她肯定接受不了。”
“你放心,我知道。”
夏琴靠着门口的墙蹲下,脸色苍白。
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病房里没有看到别人,她就走出病房想问问护士自己怎么会在这。她走到门口就听到隔壁病房传来自己弟弟的声音。
她循声走到门口,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夏至,她的脸上有一道红红的巴掌印。
夏华的声音带着哭腔,于是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走进去。只是父女俩的对话一句一句让她觉得越来越冷,李桄对夏至做什么了?她越想越混乱。
沈方与还没走近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夏琴,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是知道真相了。
夏琴也看到了沈方与,她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沈方与扶住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沈方与扶着夏琴走回她的病房,夏琴瘫坐在床上,她抓住沈方与的手臂:“李桄呢?”
沈方与没说话,把刚接的热水倒了一些在纸杯里递给她。
“他怎么了?”夏琴没接,沈方与只好把水放在床头,“......夏至怎么了?他对夏至做了什么?”
沈方与叹了口气:“他把你们俩迷晕,然后偷了你们家里的东西跑了。”
“是吗?”夏琴把水杯拿过来喝了一口,“是吗?是这样吗?”
“对,警察去追了,没追上。”沈方与面无表情的撒谎。
夏琴摸着脖子上的金项链,这还是李桄送给她的。她不相信,她知道,夏华刚搬完家,家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那他是为了什么?
那个猜测在夏琴的脑海里盘旋着,几乎要冲破她的头颅。
“我不信,我不信......”夏琴又猛地抓住沈方与的手臂,“你和我说实话。”
沈方与静静看着她:“阿姨,你冷静一下,夏至很担心您的身体。”
“对,对,你说的对。”夏琴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