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怒吼响彻全场:“你放开老师!”
彼尔德:“……”
他一时不知是该捂耳朵还是举手示弱,于是选择张嘴。
“你挟持我没用,”彼尔德抬抬下巴,“那边那个雌虫,他可比我值钱。”
雌虫露出无害的笑容:“您是这里的研究员,我怎么会比您值得挟持呢?”
入侵者手上用力,声音经过颈间设备变为电子音,冷漠无波:“闭嘴。”
彼尔德叹气:“外面可是有至少百名军雌,你走不了的。”
“闭嘴。”依旧只有冷冰冰的电子音。
彼尔德嗅闻到一股呛鼻的气味,估计是掩盖信息素的,他捂住鼻子,觉得这个研究员真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
他被拎着往外,科克尔尖叫阻止想直接开枪的军雌:“我老师是高等研究员你们要是误伤他会上法庭的知道吗?!!!”
彼尔德:“……”谢谢你给人家选择挟持我再加一个理由。
要不是朋友拜托,他真不想带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
算了,反正今天不是被入侵者弄死就是被军雌嫌救虫质麻烦杀了,被这个助手气死也是一死,做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实验做不好八卦全记清。
他气死再气活。
彼尔德叹气,在科克尔的担忧下,入侵者往楼梯处走,警惕看着包围来的一群军雌,让他们站远。
不巧,昨天一名实验体差点逃跑,把这段楼梯砸碎了,于是楼梯间封闭,在场可没有能开锁的虫,开门浪费时间,只能走电梯,刚刚的普通电梯坏了,专属电梯里面有瞄准装置,他要是入侵者,不会走那里,当然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就更好了。
入侵者一路走到更近的步梯,本就顶着一群军雌的注视,稍有不慎就会被击杀。而另一部普通电梯,在百米外的走廊尽头,先不提过去的风险,谁知道会不会开门杀。
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实验室全封闭,只有八楼办公处有窗户,不过,一旦他选择从那里飞出去,更是将自己暴露在火力下。
但是,办公处有权限卡,他要是想进入专属电梯下去,就必须进去拿到卡,进去了也能暂时挡一挡。
更重要的是——彼尔德视线移到办公处——它门没关。
入侵者显然了解过这里,果然选择进入几步外的办公处。
彼尔德跟个挂件一样被带着进去,大门关上,入侵者锁死门,还没扭头,脖颈忽然一痛,当即对着彼尔德开枪,但已经迟了,药效发挥极快,他手抖着,射歪彼尔德肩膀,随后眼前模糊起来,撞到一旁柜子,跌跌撞撞半跪在地,一阵叮叮当当。
“又一个布兰特,以为把自己味道遮起来,我就认不出来吗?”彼尔德也不管伤口,饶有兴致打开入侵者面具,随即却瞳孔一缩,震惊到声音都是一颤:“罗兰?!”
罗兰闭眼栽倒,外面听见枪声后试着开门,科克尔慌忙喊他,彼尔德啧一声,就知道给他找麻烦。
他打开光脑点开一个图标,熟练黑掉监控,迅速翻一遍罗兰衣服,找到一管DNA储存粉,打开存放材料的柜子,将其中一瓶DNA粉标签撕下换在这一瓶上,随后将替换出来的粉末埋进花盆中,空管摔碎在罗兰身旁的一片狼藉中,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上次各部交上的实验总结塞回罗兰口袋。
他这才起身,科克尔踹开门,军雌们一拥而入,束缚装置瞬间穿透罗兰手脚,科克尔满脸泪水扑上来:“老师!你怎么受伤了!!!”
彼尔德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闭嘴。”
科克尔闭上了嘴,但眼神依旧不安分,浑身散发着关切的信息,分明安静着,却吵到了彼尔德的眼睛。
彼尔德头痛闭眼。
“那个雌虫是第七军的,也扔我那里当实验体。”他最后叮嘱一句助手,赶紧远离他去包扎伤口。
算了算了,好歹听话,能扯大旗办事。
门外,电梯中遇见的雌虫一直站着看热闹,对他微笑:“很高兴看到您安然无恙。”
彼尔德冷冷撇去一眼:“兰花螳螂果然虚伪,名不虚传。”
雌虫不好意思笑笑:“过奖。”
彼尔德头也不回离开。
阿贝看着彼尔德的背影,偏头问身旁军雌:“他是研究蜂族的?”
“是,他是这里成就最高的研究员,从圣殿出来的。”
“看来布兰特都会到他手里啊。”又一个圣殿,真是哪里都有他们。
他想到什么,饶有兴致低笑一声:“今日无事,走,交个朋友。”
军雌护卫跟着上前,丢下身后一片混乱。
彼尔德进入医疗室时,事件已经平息,入侵者以盗窃实验数据罪名被压下,而他也被拦住,要求检查。
医疗室的医生板着脸:“先疗伤再说!”
军雌们一根筋,一点不退让。
彼尔德取下眼镜,扔给他们,摘下光脑,脱下外衣,医生气得用眼刀射站得笔直的军雌。
毛衣沾血,不好脱,医生气呼呼过来帮他剪开,上衣脱完,下衣也一并脱了,露出的身躯劲瘦白皙,却布满疤痕,每一道都狰狞凸起,在它们的衬托下,连手臂上正往下流血的伤口都不那么严重了。
一件也没给他留,军雌们全收走了。
连头发也扒了一遍,头皮都要搜刮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强盗。
医生冷脸给他处理伤口,让他换一身病号服出去,彼尔德实在怕冷,窝病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现在眼镜也没了,今天的事也都做完了,出去干什么?
医生任他去,继续喝茶看书,房门再次被敲响,他头也不抬:“进。”
阿贝推开门,对医生礼貌微笑:“您好,我来看望斯科文研究员。”
医生哼一声:“什么研究员,就是个不怕疼的石头。”
阿贝对以笑意。
彼尔德眯着眼看他,阿贝走近,递来一副眼镜:“您的助手也被带走了,我在您宿舍找到的,其他物品没有动,还望您不要介意。”
彼尔德戴上眼镜:“那里没什么东西,你应该去实验室找。”
阿贝神色不变:“我无意侵犯您的**。”
彼尔德哦一声,不说话了。
阿贝拉过椅子坐在床旁:“在场所有军雌都被带走检查,您的助手也在其中,他托我来看看您的伤怎么样。”
彼尔德心情好了些。
“听说那个雌虫是第七军出来的,怪不得有这样的能力,我身边的虫可是一声不吭就没了性命,我还想见见他,他应该会送到您那里吧?”阿贝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态度和善。
“那我怎么知道。”彼尔德不怎么想理他,敷衍道。
“可是,您已经有另一个布兰特了吧?”
彼尔德一顿,抬眼看过去。
阿贝闲聊一般轻描淡写:“同样的样本,您不能独占吧?”
彼尔德不在意,也没谁敢来跟他抢:“你不知道吗?做实验要对照组的。”
阿贝笑出声:“这我还不太清楚,我还以为,斯科文老师毕竟是从圣殿出来的,见多识广,自然就不在意几个实验样本了。”
他打开光脑:“实不相瞒,其他研究员也想使用他们,但不敢跟您抢,他们只要一个就行,您刚刚受了惊吓,虫太多不好,我冒昧替他们问一问。”
光脑上,显示着翻不到底的清单,个个都是好东西,想起其他研究员的家世,的确像他们拿的出手的,但彼尔德看不上这些,也不会把到手的样本送出去:“想要东西,就得亲自过来,找个外虫来干什么?”
阿贝收起光脑:“很抱歉,但这里各族的虫都有,您虽然是跳蛛,但曾经离开过第五军,如今又被接纳,我以为这里很包容。”
彼尔德露出“你听不懂话吗”的神情:“我在说,你不是这里的虫,不要多管闲事。”
阿贝一顿,叹气:“抱歉,是我多言了,惹您不快,不知如何才能消气?”
彼尔德躺床上闭眼:“你不是这里的虫,就早早离开吧,今天那个入侵者看见了吗?这里每时每刻都那么危险。”
阿贝起身:“如果今天那个入侵者是军团长下令的呢?您想保住他,可不容易吧?不过这些研究员们很乐意帮您一把。”
见床上的研究员微僵,他掩去笑意:“您好好考虑,我不打扰了。”他打开门,彼尔德忽然抬眸:“那个年轻的布兰特,有什么特殊的吗?”
门顿了一顿,轻声关闭,房间内重回寂静。
彼尔德闭上眼。
医生合上书:“行了,别装睡了,赶紧滚,占着床位,一会儿别的虫都来了。”
彼尔德翻身,安详睡去。
医生蹭一下站起来:“别睡那边!你手上有伤!”
彼尔德默默翻回来。
阿贝:摆pose,装威胁大佬姿势。
彼尔德:闭眼。
好难受啊,今天去医院了,除此之外一路都在公交车上,晕车晕到现在,好想吐,好难受QAQ,作业还没完成QAQ,来个人收了我吧,好想吐,低血糖叠加晕车,人生真是艰难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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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