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回应:“卡斯帕。”
卡斯帕立刻定位他,下一秒,侧边石壁被轰得撞开:“斯温德勒!”
他没有停下,多毛兽围起斯特准备攻击,斯特忙出声制止:“别杀它们!”
冲过来的卡斯帕立刻停下,落在水中,溅起的水浇了一身:“您没事吧?”
斯特没有出声。
卡斯帕,也是魔花螳螂。
与托因比一样。
他摇摇头,压下心中狄米莱特残留的情绪,在卡斯帕再次询问前开口:“没事,你带衣服了吗?”
卡斯帕沉默几秒:“我的衣服可以吗?”
斯特摸了把衣服,确认营养液只洒在上身,趁多毛兽没空蹭他,把外套和短袖脱了往外走,多毛兽却过来拱他,像是阻拦,同时低声吼叫,与狄米莱特哭时那两只多毛兽的声音有些像。
在担心他?
也就是吸了一会儿,还吸出感情了?
斯特快被毛淹没了,奋力挣扎出来:“我要离开了,剩下的引诱剂留给你们,当作是谢礼。”
多毛兽还是把他往窝里拱,他再次跌在毛茸茸里,另一只直接把身子往窝上一罩,不让他出来。
卡斯帕抽出刀。
不能开枪,万一误伤到阁下……但用刀激怒它们也会波及到他,先引走。
斯特试图制止争斗:“卡斯帕,它们没有恶意,还救了我一命,别伤它们。”
“好。”卡斯帕收回刀,一跃上前,在多毛兽反应过来前直接抬起它,巨兽滑稽扭动身体来咬他,但虫族对它们来说渺小到看不清,入侵者则趁机抓住了藏在巢穴中香喷喷的宝物。
卡斯帕在触碰到斯特裸露的皮肤时顿了下,还是抱起来就跑。
他毫不停留,带着斯特从刚才过来的路离开,灵活穿梭,分明一片黑暗,他却准确知道如何行走,并且转了好几个多毛兽巢穴祸水东引,最终甩开它们离开。
一安全,卡斯帕就停下,放下斯特,翅翼包裹上来,他也紧紧抱上来。
“还好您没事。”
黑暗中,他们身体相贴,心仿佛也贴在一起,斯特耳边满是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很有力,卡斯帕脖颈上的抑制环滴滴作响,他立刻关了警报。
好吵。
斯特的心也开始重重跳动,贴合上另一个生物的频率。
“还好您没事,”卡斯帕蹭着斯特,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血液的流动,口中喃喃,“还好……”
斯特想,他不是托因比,他是卡斯帕。
卡斯帕控制不住拥抱的冲动,却只抱了一会儿便松手:“冒犯了。”他直接从猎场赶过来,身上穿着作战服,甚至还有水,实在狼狈,但也不能让阁下这样光着上身,他冷静下来,准备把作战服给斯特套上。
一只蛇般的尾勾,缠上他的手腕。
卡斯帕一愣,下一秒,斯特抱了上来。
“卡斯帕,”他抱得很紧,声音很轻,像还在做梦一般,“好。”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一鼓作气还能拒绝,再而衰,三而竭,就算是激素影响,他认了。
至少此刻,心中的悸动做不得假。
“什么?”卡斯帕茫然,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他快被斯特身上的热意烧熟了。
阁下在抱他吗?肯定是幻觉,追求手册不是还有好多步骤吗?了解后赠送礼物、邀请游玩、申请约会……
直到手册的最终,诞下虫蛋,没有一条是如何应对阁下拥抱的。
怎么办?即使是假象,也要回应斯温德勒……怎么办?要回抱吗?
雌虫的翅翼紧紧包裹,双手却不知所措举着,浑身僵直。
分明刚才还知道直接抱上来,现在怎么傻了。
斯特短促笑了声,捏住他下巴,直接吻上去,卡斯帕双目睁大,触角翘起,不敢动一下,只有斯特耳边鼓噪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吵,但不讨厌。
“好吵啊,”他舔舐着卡斯帕的唇,仿佛吃到糖一般,在亲吻中,唇齿之间泄露出笑意,“好甜。”
怎么这么甜?卡斯帕偷吃糖了?
黑暗的矿洞中,甜味弥漫,他吻着卡斯帕,却忍不住寻找味道的来源,最终移开脑袋,埋进卡斯帕肩窝上瘾般嗅闻。
“卡斯帕,这是什么味道?”
卡斯帕心里一簇簇放着烟花,噼里啪啦炸得他晕晕乎乎,听见斯特问话就下意识回答:“是我的信息素。”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回答了什么,闭嘴不吭声了,斯特肩膀轻颤,实在忍不住了:“你怎么……什么都说……哈哈哈……第一军军团长,堂堂‘暴君’,信息素是糖味儿哈哈哈……”
卡斯帕抱紧了怀里的阁下,低声嗯着,应下他的调笑:“因为是阁下,才会没忍住放出来。”
斯特永远都抗不住他的直球,埋在他肩窝不抬头了。
卡斯帕也低头,贴上他头发,一直存在与于心中的焦躁和悔意都被他的笑声抚平,此时平静而快乐。
忽然,他感觉到颈侧凉意,于是忙要查看:“阁下?”
斯特没抬头:“没事,一会儿就好。”
属于狄米莱特的痛苦,一时放松就压不住了。
他也是真真切切感受过的,那剜心之痛。
或许是久违的泪水令他脆弱,斯特抱紧雌虫,说了平时绝不会出口的话:“卡斯帕,你会伤害我吗?”
雌虫一如既往坚定承诺:“我不会,我会为您献上一切。”
“是吗?可是,为什么呢?怎么可能,你甚至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那您来了解我吧,您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您,我永不欺瞒,而您,如果您愿意让我爱您,我终会了解您。”
如此热烈,如此真挚。
斯特哭着都没忍住勾唇:“怎么会有你这种性格?”
“我很少相信谁的,”他声音很轻,“别让我错信了你。”
卡斯帕点头:“感谢您愿意相信我。”
于是再次沉默下去,卡斯帕静静陪着他,等斯特消化了苦楚,眼泪不再流,纠结一会儿,再次顺从心意出声:“还有点想吃糖。”
卡斯帕被调戏得高兴,低头蹭他:“您还要亲吗?”
斯特抬头亲上去。
哎,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改变性取向。
卡斯帕被亲得也跟他一样红了眼,泪水要落不落,斯特在黑暗中看不到,但感受得到,捧起他的脸拭去泪。
卡斯帕不闭眼,眼泪自然也忍不住,他一直看着斯特,把此时的一切都牢牢记住,这些都将是他未来磨合期撑过痛苦的动力,自然不愿意错过一点。
如同掺了毒的糖,他为了这些甜接受毒带来的痛苦,也为了痛苦过后的甜而忍受着。
他越抱越紧,斯特被抱得有些疼,于是越亲越凶,卡斯帕喘不上气,就以雌虫强悍的身体素质不呼吸。
斯特察觉不对,后退松开,卡斯帕却不想,追上来继续讨吻,斯特一把捂住他嘴:“行了,缓缓,回去再亲。”
手心传来湿意,卡斯帕舔着他的手,口齿不清叫他:“斯温德勒……斯温德勒……”
斯特想等卡斯帕舔够了再收回来,但卡斯帕压根舔不够,于是直接收回来,卡斯帕就抱着他蹭:“阁下,阁下,阁下,阁下——”
他被蹭得身子后仰:“停停停,我们先出去好吗?军团长?”
卡斯帕咬着舌头,压住喉间的声音,含糊应了声,刚要放手,斯特又抓住他:“信息素能收回去吗?”
总不能让他带着一身甜味出去吧?而且雌虫之间信息素反应很大。
卡斯帕清醒过来:“能。”他犹豫了下,还是不舍地松手,熟练撕开腺体,斯特摸到他的手:“怎么收?”
卡斯帕没敢拦,又不想吓到他:“按一会儿就好。”
斯特半信半疑,顺着他的手摸过去,却摸到湿意,且手感很明显不是汗液。
“你把自己弄伤来压制信息素?”他声音冷下来。
卡斯帕手一绷:“雌虫身体强悍,这点伤一两秒就会恢复。”
雌虫啊……
斯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拉开他的手,叹气:“下次别这样了——我要怎么做?”
卡斯帕茫然,斯特亲他亲得很有技巧的样子,这种事应该比他明白吧?
不对,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雌虫来侍候的,他偏头羞愧:“阁下,我并非军校出身,没有上过生理课,只是自学知识,这些关于阁下的知识,书本上不会记载。”
斯特一愣,随即惊讶,卡斯帕竟然没上过学?
指尖的腺体已经愈合,斯特停在那里,想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做,于是拉外援:[系统,那个,我要怎么做啊?]
系统忙着做早教系统,抽空上线:[宿主可以将尾勾刺入雌虫腺体,然后释放信息素抚慰,如果需要长期抑制,则需要身体相交,视情况最好搭配精神海调理。]
长期什么的,再说吧。
斯特深吸一口气:“你,你忍忍啊。”
尾勾从卡斯帕手腕上离开,兴奋往上,不用斯特苦恼如何刺入卡斯帕腺体,它自己戳戳,腺体就自动张开,斯特还没来得及阻止,尾勾冲上去,卡斯帕闷哼一声,脑袋抵住斯特肩膀,脊背弓起颤抖,灼热的呼吸撒在他身上,顺着胸口往下,扫过小腹,又痒又烫。
阁下还没有穿上衣服,他应该顾及着的,但翅翼包裹住阁下了,阁下在他怀里了,阁下现在,属于他了。
卡斯帕喘着气,为这想法浑身发软,痒意自指尖到心口,酥麻又难耐。
阁下真好,拥有阁下也真好。
斯特面红耳赤,他不知道怎么释放信息素,但身体已经根据心意染上酒味,卡斯帕醉在他怀里,他也喝醉般兴奋。
尾勾戳在腺体里面还不老实,巡视领地一样搅动,传来温暖和满足的信息,痒意从尾勾连接的脊椎一直蹿到脑袋再搔到指尖,斯特差点没压住声音,忙抓住它,在心里威胁:“赶紧放信息素,要不然我让你天天捂衣服里!”
他贪恋卡斯帕的甜味,尾勾会反应他的真实想法,但理智有时需要本能配合着克制一下。
威胁完,他又给个甜头:“回去继续。”
尾勾于是痛快释放信息素。
卡斯帕咬牙忍住叫出声的冲动,身上的甜味立刻掺了酒香,斯特自己也染上这两种味道,他俩跟化一起了似的。
等在场唯一肆无忌惮的尾勾满意退出,斯特拍拍卡斯帕:“好了,回去吧。”
卡斯帕起身,却又跌回来,像个累了也要撒娇的大狗似的把下巴搁他肩上,却没有把体重全压上:“阁下,我缓一会儿。”
当然可以,斯特抱住他,靠在他的翅翼上,揉着想了好久的头发,卡斯帕则睁着眼,注视着他。
暂时,好好休息一下。
尾勾:好甜好甜,哎呦咋这么甜,我怎么钻糖浆里了。
阮不辞:尾勾想法不代表本人啊(重音)。
啊我终于写到了,会不会有些太快了?但是我就是喜欢写一些小情侣贴贴……
阮哥是在梦里吓到了才会同意卡斯帕的,但实际上他俩还要再发展发展才交心(实际上卡斯帕已经交出心了)
早上舍友都不在,我戏精瘾上来了对着我的娃娃说:我要上课了,这下你开心了吧,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然后给她们盖好被子下床上课(偷偷摸摸确认一下舍友是不是真的走了还好没人看到)。
今早出门还以为没有雨,再也不会相信天气预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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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