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发现一件惊天大事。
被许多虫走过的雪地会变光滑,然后变为斑驳的冰面,走上去滑溜溜的。
他在雪地上快走几步,到了有冰的地方就滑过去,如果有一整片的冰,恰好也是下坡,他就让卡斯帕扶着他一路滑下去,这种简单的快乐不需要任何技术,他玩得忘乎所以。
如果不是天黑了,他还能继续玩。
等玩累了,他们回到住处,吃饭洗漱后躺床上,卡斯帕要开会,斯特就在光脑上聊天,问问艾利克斯的训练,鼓励鼓励顺便立一下知心大哥哥的人设,结束后和梭洛聊天,旁敲侧击拉莫的事。
梭洛看着温和,实际上很敏锐,说了几句就猜出来斯特有什么事,直接让他去庭院聊。
斯特略微郁闷,脑袋慢慢歪卡斯帕肩膀上,在光脑上戳字戳累了,就用精神力打,打着打着,精神力就缠上了卡斯帕。
卡斯帕目光移过来一瞬又收回,继续开会。尔普里星兽潮的事在收尾,给出提醒的虫很谨慎,信息部前段时间才查出他是利奥波德,偏偏他失踪了。引来兽潮的倒是都揪到了,麻烦的是成分太杂,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在做手脚,焦头烂额时,圣殿又突然插手,要求把这些待审的虫让渡给他们,现在一军将领正在为这事争吵,已经吵了几天,还没吵出结果。
会议中脏话频出,卡斯帕打开违禁词屏蔽,揽过斯特肩膀,手放在他头发上,指尖一遍遍摩挲,偶尔扭头吸一口。
精神力勾住他手指晃晃,忽然钻入他衣领,顺着皮肤的纹路延展,他肌肉绷紧,随后放松,让它们能尽兴。
斯特表情正经,他更是没什么情绪,谁都不知道衣服的遮掩下,精神力欢快到无所禁忌。
会议只有一两句入耳,其他都是刺耳的消音,他们都没开视频,没有肢体语言的加持,再吵效果也大打折扣,在索耶和图尔斯的提醒加警告下好歹出了个结果——圣殿可以代替他们审,但必须公开审讯,决不能包庇,也好好打一把指使这些家伙的臭虫的脸。
他们拍桌:“到时候盯着看谁先出头就摘谁的头!”
卡斯帕偏头亲吻斯特头发,将声音压在喉中,他戴着耳机,全程静音,斯特还以为会议结束了——毕竟也没听见卡斯帕发言。
他关闭光脑,想抬头亲一口,但被死死按住,疑惑:“怎么又不给看?”
卡斯帕撇一眼会议界面,见他们暂时休战,打字:“散会。”然后退出。
刚放开手,就急切地亲吻,斯特一头雾水按住他:“等等,刚才你干什么呢?”
精神力猛地用力,卡斯帕身体一紧,随后放松下来,喘息着道歉:“因为不想阁下看到我的样子。”他凑过来用唇蹭斯特的脸,热气一团团喷过来,斯特被弄得痒,翻身而上:“你是在害羞吗?”
卡斯帕侧头,将脸埋进枕头中,没有答话,只有散乱黑发下露出的半张脸,红晕和热气从那里钻入斯特心中,他抬手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任何动静都被无限放大:“现在可以好好看着我了吧?”
“好的……”
斯特慢条斯理解开衣服,唉声叹气:“你太霸道了吧?一眼都不给看,那我只能用别的地方感受你了。”他手指往下,开拓前路。
“哎呀,”他挑眉,“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卡斯帕好主动啊。”他说着夸赞的话语,动作丝毫不停,卡斯帕攥紧床单,咬紧牙,不知用了多久,他们才一同呼出一口气,身体战栗还未平息,斯特俯身掐住他的腰部,后来又按住背部,肩胛骨勾着伏着,翅囊向外鼓起,亲吻下去,卡斯帕就忍不住往前想躲开,斯特因此可以稍稍欺负一下,再夸他,眼泪流得更欢了。
等到稍微餍足,斯特温柔起来,抚摸他的胸膛,忽然贴在他心口:“要不要梳理精神力?”
最近并没有接触异兽,不需要,但卡斯帕还是应声,他此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缠在身上的精神力逐渐感受不到,它们钻入脑海,巡视领地般自在,卡斯帕下意识后退,精神力的主人追上,带着他扑进海中。
黑暗,窒息,濒死,却带来难以言喻的愉悦,他们的生死如同身体一般纠缠在一起,互为半身,难以分离。
他急切地诉说爱语,爱侣就贴面倾听,他哭泣哀求,爱他者吻去泪水,回以一遍遍肯定的心意。
水母纠缠住他的海域,从此这里只能他占有,苦难伤害不得入内。
他张开手臂,如盛满蜜的花朵,等待着蝴蝶前来沾染一身。
“斯温德勒会离开我吗?”花朵合拢,挽留蝴蝶。
“为什么这么问?”蝴蝶触须蹭过花蜜,温柔安抚着不安的花朵。
“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泪水掺在了他献出的花蜜中。
“我不会离开你,”蝴蝶与他牵扯更深,更深处,一切都连接,契合似天生,“你不想,我就不做,说出来就好,我只需要真实,我只需要你不欺瞒,卡斯帕,你不骗我,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花朵为此而兴奋,快乐到几乎要将整个蝴蝶都吞没,好似暴露了贪婪的内心,将给予出去的花蜜连同蝴蝶本身都想留下:“我发誓,我绝不骗你,但不是为了留住你,而是我爱你,所以,请您也爱我吧,只爱我,一直爱我。”
怎么可能会有谁不欺骗他?
但卡斯帕不骗他。
从未有过歇息的蝴蝶被蜜网黏住,粘湿了本能飞起来的双翅,纠缠了本能动弹的肢体,心甘情愿留在花的怀中,不论那甜腻是真是假,是礼物还是陷阱,他已经不在乎了。
电流忽而窜过海域,卡斯帕弹了下,承受不住地求饶,斯特当做听不见:“很舒服对不对?”
怎么不是?可是快乐加倍后再次翻倍,卡斯帕经受不住,忍不住后退,直到紧贴墙面,但阁下压根不顾他的反抗,将精神域翻来覆去,电流在灵魂上弹跳,如同一只手向下抚摸到最深处的他,弹出一首乐曲。
他也伸出手去,同样触碰到对方的灵魂。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脸。
——冷漠的,空洞的,满是血迹的,躺在浴缸中,右眼一道狰狞的疤痕斜穿,鲜红的血从脸上爬下,染了一缸,除了胸膛还在起伏,看不出丝毫活着的迹象,如黑洞般的双眸盯着上方,也盯住了他。
卡斯帕猛地回神,伸手推拒:“阁下!停——唔……”
斯特吻下去,不听任何让他中止的话,将他的慌张无措全吞下去。
直到完全尽兴,他还是缠着卡斯帕,沉沉睡去。
卡斯帕依旧睁大着眼,胸膛起伏不停,独自消化着刚才共鸣时的记忆片段,心脏如被一只大手紧攥,疼到他屏息,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抱住怀中温热阁下,小心翼翼亲吻他的右眼,贴住他心脏。
还活着,很健康,是他的阁下,没有死去的。
看到的记忆片段中是少年时期,如今怀里的是青年,那般痛苦的记忆应当已经深埋,还是不要提起了。
斯特闭着眼,被他睁着眼抱了一整晚,第二天神清气爽。
他们再次来到雪场,玩了个畅快。
今天不见伏恩他们,估计去别的地方玩了。卡斯帕半天都安安静静,吃过午饭,斯特终于忍不住,狐疑看着卡斯帕:“你有事瞒着我。”
卡斯帕触角紧贴头发:“没有。”
斯特拖长声音:“真的?”
卡斯帕:“……我看到了您的记忆,无意中。”
那岂不是会知道他是穿越的?!
“你看见了什么?”
卡斯帕迟疑一瞬,斯特赶紧阻止:“算了别说了,也就是我以前一些蠢事吧,没什么好说的,下次我看你的你可不准生气啊。”
阁下是不是察觉到他看到的是什么了?
卡斯帕更低落了,斯特立刻改口:“可以不看你的——如果我能控制住。”
卡斯帕摇头,牵住他的手,发誓:“我会保护您。”
突然这么认真干什么……斯特被他认真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移开视线:“哦。”
脸是不是又红了?
他挠挠脸,又移回来:“我也不是非要被保护的,你有难事也可以找我。”虽然他的确不太强吧,但至少他的精神力是支持他的。
卡斯帕慢慢笑了:“好。”
他咽下苦涩。
如果能让你从来都无灾无难该多好。
夜幕降临,他们回到住处,斯特今天在雪场摔了好多次,浑身都疼,累得沾床就睡,卡斯帕守着他,一闭眼就是那只无神的眼,每过一会儿都要睁眼再确认一遍,那道穿过右眼的疤痕,光是看着都能想象用了多大力气,又该有多疼。
十几次后,斯特终于被他看醒,迷迷糊糊睁眼:“嗯?你还不睡?”也没等回答,他带着被子往他那里挤了挤,一把揽住他当抱枕,顺手拍两下,声音低不可闻,“睡吧。”
平稳的呼吸再次响起,卡斯帕心定了定,将悔意和恨意压下去,回抱住他。
他在心里发誓,以后他绝对不会让斯温德勒受伤。
阮哥是个很没有安全感并坚定认为安全感只能自己给自己的人,所以才一直磨练自己,卡斯帕不懂原因,就会一直向他告白,一直在承诺自己会保护他,爱他,阮哥很受用。
好困好困[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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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窥得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