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社畜会梦见机器人吗 第2章 你此刻存在就是意义

“虽然你说的某个词因为外界的某种观测方式削除了，比起这个更可怕的是我能明白那个被削除的词。”蒲生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调整了一下身子，让自己朝向欧文说：“你现在的幽默感数值是多少？”

“我现在的幽默感数值是99％，主人。”

“调到80％。”

“好的主人。”

“你之前说的有关交......什么的话是开玩笑的吗？”

“主人，这是个玩笑，来自开发者对我的幽默的调整，使我能更亲近人类。但是这个玩笑是有理论根据，来自一千年前早期精神分析一个流派。”机器人边说着边避开了蒲生的眼睛，机器人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被蒲生捕捉到了。

“你刚才是不是开启了什么功能，你给我把绳子解开！”蒲生只觉得快被这个机器人自动启动后的一系列神秘行为气笑了，“幽默感调整到60％。”

“已调整成功，主人。”

蒲生这时候才发现绳子只要用点力气挣脱就能解开，连自己都被自己蠢笑了，毕竟机器人并不能真正伤害人类。蒲生想到自己是逆来顺受习惯了，连个机器人都不怀疑了。

蒲生挣脱开绳子刚下床，蒲生感觉脚下一沉，原来是欧文立马扑向蒲生的腿边，蒲生扶额，只能看着欧文双眼噙满泪水说：“主人，你不要跳下去啊，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办啊！你不能死啊！”

“......我不会跳下去的，要是我能我早就这样做了。听好，我税没交够，死在外面是犯法的，不然我也不会费劲地找个这样的方式结束。还有，你这话是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

“是第二象限第八频道晚上8点黄金档的电视剧《心跳代码》里的台词，编剧是知名艺术机器人德洛莉斯。”

“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幽默感下调到40％。”

“不能再调了，主人。”

“下调。”

“正在将幽默感调整至40％，调整成功。”机器人表情严肃了不少，“主人，无论那些词是从哪来的，都是我真心希望你活着，都是发自肺腑的话，如果是为了你能活着，当一回小丑又能怎么样？我们真的需要谈谈，你现在好点了吗？”

蒲生眼皮跳了跳说：“我们非得这个姿势聊吗？”

此时的欧文还抱着蒲生的小腿，趴在地上。

欧文立刻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同时也换上了平时的完美表情说：“我演的这出戏是否能博你一乐？”

“全是抄袭，你可得了吧。我现在算能插上话了吧？我要问你，你一开始进房间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主人在垃圾场捡到我之前......”

蒲生打断了他说：“没错就是这句，你当时还没有启动，我从来没有向你提到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主人能思考这些事情我很高兴，说明你现在大脑清醒，没有被抑郁情绪裹挟，太好了！至于这个问题，我身上装有一个类似黑匣子的装置，即便是关机时也能获取周围情况。但是除非特殊情况，比如现在，我是不会主动读取黑匣子里的信息的。”

“这似乎也能解释......但是为什么只有特殊情况呢？”

“因为......可能......这个问题的答案得从开发者获取。不过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你啊！主人！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欧文眼睛又闪烁了一次。

“你难受什么？你只是个机械身体，你的情感你的记忆不过是被编程好的，你难受是因为你看到人类在你面前死亡你会受到损伤。哦对了你还有点心理学知识，你看看这世界，知识被销毁了多少，我非常好奇你现在的所谓‘专业’心理学知识还剩多少。”

“主人，你说的话确实令我受伤，但是主人在这时仍然保有质疑精神仍然让我很欣慰。”欧文说着把被一顿折腾的床铺铺好，把绳子藏起来，示意让蒲生坐下聊。

蒲生心里对欧文确实有些歉意，但又不想在争论中落了下风，尤其是在一个机器人面前，哪能失去人的自尊。蒲生拒绝欧文的示意，最好能让他能够在高处俯视着坐在床边上的欧文，毕竟他的个头要比欧文差一截，蒲生平时都要微微仰头看着欧文，难得的俯视他的机会，蒲生肯定不会放过。

“主人，你不愿意吗？”欧文顿时像泄了气一样，“我无法证明我的行为不是被操控的，即便是我将我的处理器挖出来也没法证明。但是主人你总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你的好，是你不值得的？从两年前开始，你就试图把我推开，你想证明我对你的善意都是假的，最后我发现你想证明的并不是我是机器，而是你认为自己不值得被关心。但是没关系的，你应该得到幸福，而不是在这里痛苦地挣扎，你不是失败者，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请相信你此刻的存在对我来讲是有意义的。很抱歉地和你说即便是你侮辱我，把我贬低到猪狗不如，就算是你打我，但是一点都不疼，我也会黏着你，黏着你直到我的机体完全不能动弹！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主人，蒲生。即便一切是程序，程序上写的也是......”

“你，你怎么......拐到我身上了。你瞎猜！你你你只是机械脑，你什么都不知道！”蒲生立刻打断了他，蒲生怕等欧文说完自己会先受不了。

蒲生揪着欧文的衣领把他拉到卧室外说：“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好，至于其他一些事情，你不要再管了。现在的工作就是把卧室门锁修好。”

“主人，你的自杀率降低到了2%，我太为你高兴了。说起来主人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下午了，人类会气血过剩。还有人类的事情你别问这么多。”

说完蒲生便逃到了杂物间，杂物间的角落有蒲生私藏的书籍。在世界统一后，除了集中编写的百科全书外，其他书籍全部需要被销毁，统一后人类认为书籍是罪恶的，人类一旦向内思考，就会渴望得到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渴望正致使痛苦，对于新人类来讲与其看书寻找痛苦为什么不去吃白色的药片来获取快乐呢？

当时公开销毁一批图书时，蒲生被一位莫名其妙的蒙面人的塞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蒲生鬼使神差地配合起来，鬼鬼祟祟地把包裹带回家了。蒲生知道包裹里是书，事实上他并不讨厌这些“违禁品”。蒲生的母亲曾经陪他过读了一本《安妮日记》，她讲书逐字逐句地念给蒲生听，虽然最后他没有听到故事的结尾，这也不是小孩子能看的书，但是关于书的记忆几乎照亮了他童年的回忆。

“找到了，《机器人的修理与维护》！这小子肯定出了什么故障。”蒲生嘟囔着。

无论怎么翻阅这都是一本正经的操作类书籍，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方面的答案，其他的书籍是与文学相关。

看到这些文学类书籍，蒲生想起了三年前蒲生命令欧文把这些书读给他听，蒲生就这样枕着欧文的大腿眯着眼听着他读书的声音、房间里钟表的声音和外面传来大型机械的咕噜声混在一起。直到他读到“爱”这一章，当时的蒲生羞耻地涨红了脸，没想到书里竟然直白地将这个词作为标题。蒲生立刻止住了欧文，并再也不会翻阅这本书。

蒲生最疑惑的就是外界观测把忄生这个字作为禁忌而扭曲，而“爱”这个对于他们这么敏感的词却没安然无恙。

或许外面和这里持有不同的观念。

此时杂物间的门被叩响了。

“主人，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饭已经做好了，快出来吧。”

蒲生藏好书后，走出杂物间后看见欧文完美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烦，平时一直是欧文看着蒲生吃饭的，今天却怎么都不舒服。

“......你不要盯着我吃饭。”

“主人，平时我们都是这样的啊！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蒲生叹口气说：“我没有，只是我有点事情要思考，只是这样。”

“主人，你现在说话都不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了，你生病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蒲生不语，只是低头吃饭，吃完饭在欧文的目光之下立刻回到了卧室，反锁了门。

临时增加第四面墙设定，我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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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此刻存在就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