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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的小魔女 第43章 猫咪的遗产 四

作者:啵啦小米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16 00:55:31 来源:文学城

何童有些莫名其妙,迟疑地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嘀哩哩——变野之后,嘀哩哩依旧是只小脸上藏不住事儿的淳朴猫,这会她正装模作样地板正着两腮,乍一看简直像在嘬嘴一样,让人一瞧便知道她在酝酿着什么拙劣表演。

果然,被何童这样迟疑地看上一眼,她立刻自告奋勇似的,踏着白生生的小爪子上前了几步,严肃又沉痛地低了低猫猫头,作为行礼。

“你们好,我是大魔法师的朋友,嘀哩哩。日前收到她的来信,邀我来参加她的葬礼……这,这真是太突然了,哎……”

别说,最后这声叹息可真是像模像样的。

那只西装革履的黑猫显然还没从大魔法师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只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太突然”,他就一下哽咽出声,急忙用着人立的姿势,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条花手绢,边拭泪边嗲声嗲气地说:“是啊,这实在是太……呜……”

……嗯?猫们的腔调都是这样甜腻腻的吗?何童讶异地多看了黑猫两眼。

它,或者说他,看着是只上了年纪的猫了。身上的毛发虽然还算柔顺发亮,但相较于年青的猫儿们明显要疏薄灰涩一些,后脑勺和脖子周围的黑色毛发在阳光底下也透着点暗沉的深锈红色。

但或许是因为猫本来就是一种不太显年纪的幼态可爱的生物,这只上了年纪的公猫,说话与动作都带着点没长大一样的娇气。

“哼!死娘炮!”三花毫不遮掩嫌恶地瞪了眼黑猫,“哭哭哭,就知道哭!”

说罢,又甩了下脑袋,咄咄逼人地看向嘀哩哩和何童,“你说,绿樱草给你寄了信?信上说什么,有说给你留了什么东西吗?”

这只没礼貌的三花看起来也有些年纪,但比黑猫要年轻些,而且精气神很足,长相也极美,身上黑与金的色块排布得恰到好处。饱满蓬松的脸蛋上,两块对称的墨色从头顶倾斜着刚刚好地覆过清透的绿色眼睛,眼侧对称的两团和眼上上扬的两绺儿则是耀眼的金色。

她没像黑猫那样全副武装地穿着衣服——何童不喜欢穿衣服的猫,它们把自己这样顺应自然的猫们衬得像是**变态一样——只戴了一条银白链子的蓝宝石项链,和一顶白缎带、黑绸底的纱掩礼帽。

透过半掩的黑纱网眼,那双天生着金色上扬眼线的冷艳的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何童和嘀哩哩,带着猫们天经地义一般的高傲与无礼——何童连纠正她不要用“娘炮”骂人都不敢了!

“有说有说。”嘀哩哩显然也被那份天经地义给拿捏住了,忙礼貌又殷勤地回复道:“大魔法师说,她为重要的朋友们都留下了一些遗产,让我千万过来……”

“什么?!”

不等嘀哩哩说完,三花就愤怒地打断。

黑猫也止住了抽噎,拭着泪,更认真地打量了一次嘀哩哩,“……你,你也有份?”

嘀哩哩快乐地连连点头。

这让何童赶紧敦实地偎到她的身边,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在绒毛的遮掩下鬼鬼祟祟地伸了一只指甲,扎了扎嘀哩哩。

“……呀!”嘀哩哩小小地惊叫一声,忙收敛了笑意,重又装模作样地悲痛地说:“当然,大魔法师她并没有具体说留给了我些什么……我也完全不在意那、那些身外之物。我跋山涉水,主要为来送老朋友最后一程……哎……”

“那你呢?你也收到了信吗?”

三花简直有些气急败坏地瞪向何童。

——真是没想到,这场遗产争夺大战不止竞争激烈,还这么的**裸!

何童不由得夹紧了缩成一团的尾巴,“……啊没、没,我,我只是嘀哩哩的朋友,陪着她一起来参加葬礼的……我叫红彤彤……”

两只猫都露出有些惆怅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晌,黑猫才想起要自我介绍,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黑色烫金的名片分发给何童和嘀哩哩,“我是绿樱草的老朋友,就住在这喵呜镇上,这次主要负责布置葬礼现场。你们,唔,你们叫我社长就行。”

——天哪,还有社长嘞……这命案要素未免也太齐全了!

何童也学着黑猫那样用后腿支撑着站起来,一只前爪努力地分开趾头,接过名片。

名片一面是一只猫头加一朵郁金香的剪影LOGO,下面郑重其事的一行金字,“春天后花园·园艺社”。另一面则是耀眼的三个大字,“王咪咪”,后面跟上稍小些的金字介绍,“社长&高级园丁&首席园艺顾问”,下面几排用更小的字号罗列着办公电话、办公地点之类的信息。

何童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仍是一本正经地扫视了一遍。她注意到办公地点里,除了一个“喵呜镇xx街xx号xx大楼”的地址之外,还有个“喵呜镇樱之雪山庄”。

“樱之雪”,应该就是这座山庄的名字了。唔,大概是取自“绿樱草”的名字和这里冰天雪地的气候吧……何童的大胖身体忍不住地抖了一下,没错,这个山庄名和嘀哩曾经的名字一样,是个非主流子,哈哈!

“你好,王社长。”

何童憋住笑,像人一样立着,装模作样地朝王咪咪社长弯了弯腰。

“我叫紫鸢尾,”三花也恹恹地开口,像是有些泄气一般,“是个业余演员,以前在镇上最有名的喵呜STAR表演工作坊,和绿樱草是戏搭子。唉,想当年,我们一起演过八十二……”

“呵。”

旁边一直卧着的玳瑁猫轻轻地哼唧了一声。

紫鸢尾那刚要陷入回忆的高傲小猫脸上一下出现了些心虚的尴尬神情,忙几步踱到玳瑁身边,像提醒又像讨好似的用圆爪子蹭了蹭她。

玳瑁只是闭目养神,除了悠闲地扫了两下华丽的大尾巴,完全没有起身打招呼的意思。

“她,她是我爱人,小黛,是来帮我一起操办葬礼的。”紫鸢尾表情有点窘,朝两人介绍了下玳瑁后,便搭了一只爪子在她毛蓬蓬的肩上,柔情地催促道:“小黛,小黛?快起来吧。”

哇哦!何童看似憨厚纯真的圆眼睛里立时射出一道八卦的激动光芒。

——女同三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学习那么多猫类知识,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更重要的是,是的,何童还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感情纠葛的味道。

不动声色地和身旁的嘀哩哩对视一眼,果然,这个淳朴精灵的眼睛里除了几分对何童这位猫咪研究大师的崇拜之外,也一样闪烁起八卦的快乐。

那边,对紫鸢尾的介绍还算满意的玳瑁猫小黛,终于纡尊降贵一般地起了身,抖落抖落身上纤长蓬乱的毛发。

除去更气派些的毛发,小黛看起来和紫鸢尾年纪差不多。她周身像是被红棕、橙黄和黑色的墨水一层一层地晕染过似的,看起来颇有些不修边幅的凌乱感,脸蛋儿上的花色生得又很是简洁利落,因此整只猫看着高贵而又野性十足。

或许是因为这身毛皮本身就已经够光彩夺目了,她除了脖子上戴了串金珠项链外,便没有别的装扮了。

“你们好。”

小黛打招呼的模样也颇是高冷。

何童依旧是憋着笑,弯了弯腰回礼——这只玳瑁实在是装模作样,明明先前几人说话时,她的眼珠还那样溜着眼皮儿缝,鬼鬼祟祟地打量自己和嘀哩呢。

总之,几只小猫都挺有节目。

“现在要去看看绿樱草吗?她的棺椁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紫鸢尾提议。

“那,那我就留在外面吧,”王咪咪期期艾艾地开口,“应该还会有客人来。而且,每次看到绿樱草的棺椁,我的心就好像……”

“哦——那你就留这吧!”紫鸢尾恶声恶气地打断他,一甩尾巴,跟着小黛跑进了大楼。

社长只能窝窝囊囊地住了嘴。

何童也晃悠着肥美的猫肚子,颠颠地带领着嘀哩哩跟了上去——路过社长时,还语调深沉地叮嘱了他一句“注意安全”。

葬礼大厅从门口开始,就摆满了各式花束,绿心白菊,□□,白色的百合、郁金香、唐菖蒲……它们簇拥着,标识出一条向大厅中央延伸的小路。

门口还有几个以绿樱草花做主体的巨大花圈,像模像样地挂着些诸如“喵声宛在”、“黄猫乘鱼归去”的挽联。

这个镇子的居民们似乎很喜欢依着花草取名,所以何童看着这些花圈,悄悄猜测送花圈的猫的名字。比如说,那个有紫色鸢尾花和白玫瑰的花圈,八成就是紫鸢尾准备的。何童八卦兮兮地凑上去看了看挽联,“愿岁并谢,与长友兮”。唔,看起来是很纯洁的友谊呀……何童有些失望。

另外,还有用白色铃兰和姜荷花做成的花圈,大概就是来自叫做白铃兰、姜荷花的朋友了。

一旁的长桌上,密密麻麻地码放着用黑绸带缠绕着白玫瑰、开着橘黄色的米粒儿小花的鱼骨松和水杉枝做成的胸花。

“呀,这些胸花是给宾客们准备的吗?我们现在要戴吗?”

嘀哩哩停在长桌边,好奇地巡视了两圈。

“那些明天才会用到。明天是正式的追悼仪式,镇子上的居民都会过来,今天,就只是律师宣读遗嘱。”说着,紫鸢尾目光变得有些幽深,“所以,只有我们这几位,比较重要的朋友。”

“还有律师?”何童插话。

“当然,毕竟是这么庞大的遗产。律师她这几天都呆在旁边的辅楼里办公,因为绿樱草留下的遗产光是写在文件上整理汇总,就已经麻烦得不行了——除了存款、房产、土地还有珠宝和魔法收藏,她还四处投资,我们镇上几个剧院都有她的股份……更不要说,她还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点不一样的礼物。”

何童激动得鼻息都粗重了。再看眼嘀哩哩,她也是目光炯炯地……在神游。

……嗯?这么多的遗产还能跑神?何童疑惑地凑到嘀哩哩的一只耳朵边,悄悄问:“嘀哩嘀哩,你在想什么呢?”

——当然是在学习。

是的,嘀哩哩的脑袋里这会儿正摊开着一本《大魔法师葬礼先进经验学习手册》,她则勤恳地在上面记录着。唔,第一天,找个律师宣读遗嘱……哎呀,那是不是得在第一天之前就要找好律师了呀?而且,唔,自己的遗产其实也蛮多的,律师整理起来怕是要花不少时间……要不,干脆就自己扮律师?毕竟自己的遗产,肯定还是自己整理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呀。哼哼,到时候,就打扮成律师模样——至于律师该是什么模样,稍后得再参考参考绿樱草请的这位律师——然后神气地,“你一个、她一个”地给何童和小梦分遗产……嗯,不错不错。

然后,第二天,正式的追悼仪式。要准备很多的不当季的鲜切花,这样才够气派……唔,小梦和何童她们两个人要布置这么多花,会不会太辛苦呢?不过,到时候鸽子她们三个也可以来帮帮忙……哎呀哎呀,万一,何童她,又要趁这个机会和鸽子这样那样地眉来眼去呢?那时候,自己可都不在了!

嘀哩哩想得入了神,连会在她的葬礼上勾三搭四、找寻人生第二春的没良心大胖猫趴在她耳边说话都没注意。

抖了抖耳朵,她有些着急地问紫鸢尾:“那,大魔法师什么时候埋进土里呢?”

这话有些直白,但紫鸢尾回答得也挺直白:“要到后天中午,镇气象台说那时候风雪会小点。到时候,我们需要把棺椁抬到叮叮当当山的山顶——我们已经在那儿挖好坑了。”

哦哦哦,第三天!嘀哩哩立刻郑重地一笔一划地记下:可、等、到、葬、礼、第、三、天,再、真、死。

——这样,自己就可以在葬礼上帮忙,还可以监督何童。嗯,不错。

紫鸢尾似乎因为“埋进土里”的话题变得有些感伤,“唉,说实话,我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明明等过了雪季,天气会暖和许多,居民们活动也会更方便些。结果现在,这样大的雪,我们明天怕是还得用陶瓷马车一趟趟地去接镇子上的猫……”

而且,等天气暖和些,阳光明媚些,她没准就会再慎重些地考虑去死的事了……

当然,当着小黛的面,紫鸢尾可说不出这种话,只困顿地把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不过,她们大魔法师是这样的,从来不把天气放在眼里,哎。”

何童忙献殷勤,“哎呀,那你们几只小猫抬棺材,岂不是会很辛苦?不如,后天我们变回人形,也去帮忙吧!”

“这倒是挺好呐。”

“那,”自顾自地神游在学习手册里的嘀哩哩一本正经地打岔,“这些鲜花,都是王咪咪社长提供的吗?可不可以打他的电话订花呢?”

紫鸢尾一下变了脸色。

“他?!呵!”她满脸又是鄙夷又是不忿,还有那么一点点受伤的神情,让旁边一直装模作样地扑嗅花朵的小黛也侧了侧眼珠,“那个窝囊鬼最会给自己贴金了!这里这些花,明明是大家一起布置的,而且,绿樱草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葬礼——是的,她的离去甚至也并不突然,我们这些朋友早就没那么伤心了,我更是一点也不!——所以,这些都是她提前在山庄的玻璃花房里种下的。王咪咪,他顶多就是浇过一点水、松过两次土而已!”

这样咒骂着,紫鸢尾的怒火越来越盛,尾巴一下一下简直像是抽打在地板上,“世上怎么能有这么讨厌的讨厌鬼?!不过是最后一个出现而已,就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一个,还‘我负责这个’、‘我负责那个’的,啊呸!”

“哎呦,你是在说哪个讨厌鬼啊?”

一旁装模作样的小黛似乎是再也装不下去了,毛茸茸的大脑袋一甩,抖开一边白色花束里低垂下的一枝小盼草,活像只发怒的小狮子,“是王咪咪,还是,还是那么一只,执迷不悟、痴心错付的愚蠢傻瑁!”

……嗯?怎么突然就吵起架来了?……而且,还这么肉麻?!

八卦的何童忙装作热心肠地小颠步跳到两猫之间,“哎哎哎,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别吵架呀。”

“小、小黛,”紫鸢尾心虚又尴尬地缩了缩身体,看起来比气势汹汹的小黛都要小上一大圈了,“我,我这话怎么可能是在说你……”

“哦!这倒是!现在才哪到哪呢,我是不是最后一个还不一定呢!”小黛阴阳怪气地摇着脑袋呛话,“好了,我累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你就自己在这琢磨,谁是最重要的那个吧!”

说完,就狮子一样四脚不着地地奔腾而去。

“……哈哈……你、你爱人奔跑的英姿,可真是……”

尴尬中又有点小激动的何童想要缓和下气氛,立时被恼羞成怒的三花猫飞来的一记眼刀击中了,“……那、那个,你不去追她吗……”

紫鸢尾显然另有打算。她面色不善地瞪向还在状况外的嘀哩哩。

嘀哩哩瑟缩一下,立刻低下猫猫头,从学习手册跳进自己的两只前爪的小世界。她像是第一次发现它们戴着白手套似的,若无其事、翻来覆去地看,看完又装模作样地用左前爪捕猎右前爪。

“……她最重要的人,是你吗?”

紫鸢尾的语调又硬又冷。

“怎么说怎么说?怎么这样问?”

何童狗腿一样依偎到紫鸢尾的身边,声音小小尖尖地询问。

嘀哩哩慌忙举起两只前爪在空中,像是要投降或者证明什么似的,“天哪!我,我可是第一次见小黛呀!”

“……我是说绿樱草!”紫鸢尾气恼地呲出两颗尖牙,“你跟她,有什么过去吗?!”

——哇哦!如此直白的感情纠葛!

何童的爪子都激动得悄悄握圆了,“怎么说怎么说?有份儿分遗产的,难道都……”

“怎么会?!我,我只是她的老朋友呀!”嘀哩哩看着厚实地蹲在紫鸢尾一边,像是要一起审问自己一样的何童,忙殷切解释:“而且,这个‘老’,是指年代久远呦!我们可是好多好多年没见啦!我都快忘记她的名字了!”

说着,嘀哩哩踏着脚爪,蹑手蹑脚溜到何童身边,也学着她那副做梦一样天真自信的表情望着紫鸢尾,小小声地撇清关系道:“所以,怎么会这样问呢?难道遗嘱里有说什么‘最重要的人’?”

紫鸢尾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据说,她留了一个最特别的礼物,给她最重要的那个人,也就是……你们知道吗,她最爱的人!”

——哇哦!更复杂的感情纠葛!

两只表情像在做梦一样的猫齐齐睁圆了眼睛。

“当、当然,我其实一点也不在意,真的。我知道,那个答案肯定不会是我——更不可能是王咪咪!——但是,我,我还是想知道是谁……就只是好奇……”

“那继承遗产的都有谁呢?我们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何童热络地提议,肥美蓬松的胸膛都激动地起伏起来。

“有……唉,分析又有什么用?我和王咪咪都分析好几天了,一点头绪没有呐。”

紫鸢尾沮丧地扫了下尾巴,领着偷偷雀跃的两只八卦猫继续往大厅中央走。

纯白花束簇拥而成的小路,走在其中竟然有种孤寂旷野一般的冷清。

紫鸢尾走在前面,低声嘀咕着:“……其实,这些我早就无所谓了……真的……唉……”也不知道是在自我催眠还是自我安慰。

何童的胖猫脸贴到嘀哩哩的耳朵上,偷偷说起悄悄话来:“这小小三花,可真是胆大包天呀!”

紫鸢尾的耳朵抖了抖。

“哦?怎么说?”

“那只玳瑁都跑走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不去追,还趁机在这追问旧情人的旧情人!啧啧啧,我要是她女朋友,肯定不会原谅她!”

紫鸢尾后背上的毛皮都紧了紧。

“哦?哦?”

嘀哩哩的眼睛亮了起来。

瞧瞧她这是听到了什么?比葬礼先进经验还要宝贝的知识!

嘀哩哩的脑袋里立刻把《大魔法师葬礼先进经验学习手册》翻了个面,郑重其事地写下新的标题:《哄老婆秘笈》。

“唔,那你觉得,这种情形下,合格的女朋友应该怎么做呢?”

精灵求知若渴地发问。

何童得意地晃着脑袋,一脸“这还用问”的自信表情,“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带现任来前任的葬礼呀!”

紫鸢尾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

“哦!哦哦!打、从、一、开、始,就、不……”

“……嗯?嘀哩,你在念什么?”

“咳,那个,”紫鸢尾轻咳一声,打断了不停咬耳朵、说小话的两只猫,“这里就是,追悼会的会场了。看看布置得怎么样?”

两人忙一本正经地左右张望起来。

鲜花环绕的会场中央,整齐摆放着百十来张座椅,看来明天要招待不少猫客人。对面的矮台上,则停放着大魔法师那气派非凡的棺椁,墙上还挂着一副神采奕奕的猫咪的肖像画,应该就是大魔法师的遗像了……除了这些外,场上竟然还摆着一套精美的麦克风和音响设备。

见何童好奇地打量那支麦克风,紫鸢尾不不无骄傲地介绍道:“明天的追悼会会由我来主持,我还会领诵几首我们猫之国度的传统悼亡诗。”

然后,紫鸢尾就朝着棺椁的角落大声喊道:“甜豆姐!送葬披纱织得怎么样了?”

一个有些年纪的甜蜜的声音回:“快好了快好了。追悼会前,肯定能织好的。”

何童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直传来“咚咚当当”,像是木头风铃一样的悦耳声音。

“好!那您就先忙吧!这里来了两位新客人!”

紫鸢尾看似淡定,但动作明显急迫得很。她伸着脖子原地转了个圈,两只忙碌的耳朵朝四面八方都示意了个遍,就当作是领着两人参观过了。“喏,你们,就随意看看吧,也可以去看看绿樱草——现在还没封棺,她的遗体也保存得非常好——我,我呢,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两人答复,她就用着和端庄外表很不搭配的四脚不沾地的姿势跑走了,就像小黛那样……要不说人家是两口子呢!

何童八卦地勾着脑袋,看紫鸢尾跑远。再一回头,就见嘀哩哩已经跳到气派的棺材上了。

“哦,绿樱草!”

嘀哩哩用着咏叹一般的调子怅然地唤了一声,就淡定地跳进了棺材。

甚至还没心没肺地在棺材里呼唤何童进去呢!

“……不了不了!我、我又不认识她!”何童怂头怂脑地缩了缩猫脖子,“你,呃我,啊……你还是自己跟她道别吧!”

“……唔,好吧……”

嘀哩哩有些遗憾的声音从棺材板后面闷闷地传出来。

……遗憾什么啊!何童不满又怂包地颤抖了两下。

她打算先去跟那位在织送葬披纱的甜豆姐打个招呼,就颠颠地迈着步子绕过棺材。果然,棺材的一角正坐着一只忙活着的……

“……啊!橘猫!”

何童尖叫一声,立刻大惊小怪地匍匐在地。

“……什么?”角落里的橘猫疑惑地扶了扶脸上像模像样的老花镜,看向趴在地上的大胖猫,“亲爱的,你不也是只橘猫吗?”

这只橘猫显然是那种“老来俏”的类型,是的,这在猫中很常见。虽然嘴巴周围已经有些灰白,但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依旧是亮晶晶的,再加上橘色的柔软绒毛,和圆润的脑袋,一看就是位可爱又和善的小老太。

许是葬礼会场有些冷,她这会正戴着一顶老式的螺纹毛线帽,裹着一条厚厚的麻灰色羊毛披肩,长长的毛茸尾巴也紧紧地圈着身体。

看到长尾巴,何童松了口气,忙一边打招呼一边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好呀,你这是,在织……”

橘猫甜豆的身前和怀里是几十只小小的木头棒槌,而她的两只前爪正软绵绵、轻巧巧地把木棒拨动来拨动去。

“哎呀!棒槌蕾丝!你是在织棒槌蕾丝吗?”

“是的呦。”

“天哪!”

何童崇拜地偎到了甜豆姐的身旁。

她的身上暖烘烘的,所以甜豆姐非但没有嫌弃她碍事,还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哇,这也太华丽了……真是了不起!”

甜豆姐编织的这条长披纱正半搭在棺椁上,看起来还差这一小角便要完成了。不同粗细、不同密度的黑色蕾丝线,就像浓淡不同的笔墨一样,编织出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大魔法师的肖像画。是的,大魔法师的半身像正端坐在披纱中央,周边则环绕着各式各样的几何图形,秋刀鱼和青占鱼,玫瑰,紫藤萝花蔓,还有大片的芙蓉。

“也没有特别了不起啦。”橘猫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我足足编织了大半年呦!”

“哇……啊?”何童觉出些不妥了,“那,那你这一角还来得及织完吗?”只有一个晚上了诶!

“唔唔,来得及来得及。”甜豆说着,手上动作急迫了些,“还有一整个晚上呢!事实上,这大半年我织得比较懒散,并没有充分地利用时间,所以当我这样紧锣密鼓地编织时……一个晚上是有可能完成的。而且,哈!其实明天中午才算正式开始追悼会呦,所以除了一个晚上,还有一个早上呢,所以……唔,来得及,来得及……”

橘猫甜豆有些心虚地嘟囔着,小小的鼻头上渗出些细密汗珠。

何童明白了。

很显然,这是一只正在赶“死期”的猫咪小老太。

这周上班摸鱼看了《梦书之城》,真好看,虽然有时候罗列起来很长很啰嗦,但真的好有想象力!下周上班一定要另一本蓝熊也给看了_(:3 ⌒?)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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