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栀子本来以为是雨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雾状的雪片。
她在透明洁净的玻璃前感受着,轻柔飘逸的羽毛状物,让世界都温柔起来了。
外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栀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林溪雪发来的消息。
林溪雪:“要出来逛逛嘛?我还是第一次来北苑。”
林溪雪来北苑了?栀子点进去的手指一颤。
栀子看着窗户外,渐渐浓郁的过年气氛,手机上弹出的一则新闻,说是今年的春晚在这都有分会场,难怪这几天气氛特别的浓烈。
她回复了林溪雪,答应了她。
雪色渐浓,白色笼罩,栀子穿了那件白大衣,戴了个白帽子,头发飘散着,像是雪地中冒出的假人头。
她不常外出,也不经常等人,而且临近过年,街边的许多小铺都冷硬地关上了大门。
以至于此时,栀子站在道路旁边,分外僵硬,没有找点什么地方落脚休息一下的想法。
一辆车渐渐从路口开来,栀子用她并不清明的视线不自觉扫过一眼。
带着些提前的预判与心灵感应。
在栀子的目不转睛下,车上果然走下来一个人。
那人还是那套模板,宽大有安全感的羊毛大衣笼罩着本来就瘦削的身体,高领毛衣和帽子下露出半边雪白的脸颊。
通透自然。
是林溪雪。
“你来得好早!”林溪雪笑着感叹一声。
然后她清澈灵动的眼神一闪,从手中的袋子中拿出早就备好的东西。
“送你的礼物,红围巾,我自己织的。”
栀子看着那条围巾有些无措地笑了。
红围巾装点在白色的素雪人身上。
走在雪地上的不再是假人头了,像是一个灵动的小雪人。
……
过年了,夜晚,窗外不知道哪里的传来阵阵激动的烟花声,很热闹也很有新年的氛围。
只是,今年的年是栀子一个人过的罢了。
栀子有时候会见主动拒绝别人的好意。
栀子高中时有个玩得很好的同学,她好像将自己的很多事都告诉过她。
再提起那个名字总是分外困难,也并不重要。
栀子称呼她为“流星雨小姐。”
因为对她来说,许愿就和青春的暗恋一样。
流星雨小姐家里富足,长得很耐看,栀子当时跟在她身边,栀子很喜欢她,她开朗又爱笑,有点特别的美丽。
栀子喜欢和她相处,她能解决很多事情,也能一起承受很多事情。
可是后来栀子在自我陷入中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清楚的明白,流星雨小姐对她的那种情感,不是爱情,只是她得到的爱太多了。
多到感染到了,没有感受过爱的栀子,栀子却误以为那是爱。
流星雨小姐就这样留在栀子的回忆里,再拿出来也只是一场白日梦。
零点的钟声敲响,栀子的手机也想响了。
她低头,秉持着自己一贯的作风。
有人给她发消息,无论是不是群发,她都象征性回一个。
要是没人给她发,那她就不发了。
她看了半晌,关了手机。
春晚的热闹庆祝声循环阵阵播放着,在不大的客厅里回响,栀子隔着窗帘靠着玻璃,隔着冰凉的玻璃,隔绝的外界的寒冷。
看着夜景,沉睡着捕捉着雪夜中雪落的声音。
……
也正是此时,栀子收到林溪雪的邀约,在深更半夜,邀请她明天飞去一个地方过年。
她对手指在对话框上停留了很久,久到她等来了林溪雪的下一条消息。
溪:第一次邀请朋友一起过年,你来吗?
在她答应之后,林溪雪把她拉进一个小群,于孜也在里面,一共他们三个人。
群主“溪”没一会发出一张照片。
是雪山下的一家民宿。
有一个很大的露台,室内还有冒着火红火光的燃木壁炉。
接着是窗外高耸入云的山巅。
行程很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当天下午,收到邀约,她就开始清理东西。
栀子现在银行卡有一笔小小资产,她没什么特别眷恋的东西,行李箱一打包,就能一身轻松的离开。
第二天早晨,她提前赶到了车站,在等候区坐了一会,看时间其实还很早,但是压下这种说走就走的兴奋感觉要很长时间。
没过一会,林溪雪来了,身后跟着拖着行李箱的于孜。
林溪雪笑着:“来吧,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旅行!”
他们很快上了飞机,如果没有于孜,那就应该用她们。
也有其他情况可以用,例如,她们的座位是相邻的。
……
云层连绵不绝,确实难以置信,那般具象的柔软。
林溪雪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的目光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云层。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栀子微愣,比她看起来乐观自然的林溪雪,想象中乐观的幸福的重生着的她。
此刻却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忧伤的故事,向她。
“这也是我第一次出来旅游。”
天是蔚蓝色的,云朵和苍穹分离开来,不再是地面上抬头的仰望天空,而是身处其中,在万米高空。
林溪雪在她身边。
接着,栀子好像睡着了,再一次抬眼,林溪雪正望着窗外。
窗外是暗淡又灰色的天空下,火红的光晕染开来,远处是橙色的云彩,勾勒出云的形状。
“很美啊,是日落。”林溪雪回头看着她说道。
那边飞机餐也送了上来,她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是又一轮睡眠。
飞机落地了,飞机窗里的风景从云中便成了云下,是夜色中的高山。
黑夜掩盖了雪山的苍茫。
只是起伏的黑色剪影。
他们下了飞机,拿上行李,出发去民宿。
夜里很晚了,但在飞机上补了觉所以不是很困,反而看着夜色更加清晰。
有些兴奋,有些憧憬,有些放松的愉悦。
仰望着自然的魅力的是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看到的确实宁静的矗立。
民宿订了三间,栀子第一次走进去,燃木壁炉窜出红色裹挟着黄色的火焰,发出原始的,取火时噼里啪啦的响声。
就像儿时,栀子看着爷爷奶奶,在那种水泥砌成的火炉前添着木柴,看着那只大大的铁锅架在上面,一道道菜肴与神秘的火焰,构成对火焰的怀念。
只是这样的火光掩在玻璃里,但也足够动人,火光的橘黄印在玻璃上,她的心情也有些迫不及待。
“叮咚。”
栀子翻看手机,发现是林溪雪发来的消息。
“现在还困吗?要不要一起来玩!”
她的东西不多,一下就收拾完了。
“好。”她这样回复道。
她敲响了林溪雪的房门,走进去,于孜已经到了,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林溪雪翻出了一副牌:“我们来打扑克牌吧!或者我这里还有些很新型的牌,我们可以学着玩。”
栀子耐心听着规则,于是三个人开始了一种对各个玩法的探索。
三人不太巧,没有一个人精通扑克这种艺术。
可以算是第一次,和朋友在一起玩这种现实中面对面的多人游戏。
后来又尝试了一些新东西。
“颜色不一样可以出吗?”
“不知道。”
他们甚至在网上找了个在线老师判断正误。
幸好,他们这样跌跌撞撞入门了。
一起打牌是一场快速了解对方的游戏,激发互动与交流。
第一次,三人相互说了最多的话。
直到半夜,他们各自回去补觉了,迎接第二天的美好。
[耳朵]听说有人想要去旅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