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川扭过头去,看到里面包厢门户敞开,一女子跌坐在地面上,惊恐地指向包厢内倒在地上的男人。
伊达航也听到惨叫声,察觉到背后包厢的情况,他迅速捂住想要查看情况的娜塔莉的眼睛,让她坐到里面,说有杀人案发生,他去查看下情况,让娜塔莉在里面等他。
走出座位,他表情严肃,和西泽川对视一眼,带着他赶到包厢内,伊达航指使旁边的服务员赶紧报警。
西泽川打量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的身边是破碎的酒杯,剩余的酒洒一地。西泽川蹲下去摸住他脉搏,他又仔细看男人的瞳孔,瞳孔放大,一动不动,片刻便抬起头,冲着伊达航摇摇头。
伊达航叹口气,冲着旁边呆若木鸡的几人说:“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趁着伊达航询问着,西泽川凑近死者的嘴巴,闻到一股微弱的苦杏仁味儿。
熟悉的味道。
他站起身来,走到伊达航旁边。
“是□□。”
他太熟悉了,最近日本犯罪率提高不少,他在京都市呆了几年,就碰上数不清的案件,□□毒杀案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数,一靠近就确认死者是中毒死亡,绝非疾病导致。
没想到游戏里也是,刚进来就被他碰上。
“西泽,关上包厢门,别让其他人进入,保护好现场。”
伊达航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警察,先吩咐旁边的西泽川,然后上前对四位嫌疑人进行例行查问。
其中的皮肤略黑的男人似有不满,怀疑地看着伊达航,又瞥了下旁边没有发言的西泽川,没好气地开口。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拿这种审犯人的态度问我们?没事赶紧滚。”
西泽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神色略有些淡漠,看那人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吞咽下口水,外强中干地梗着脖子问。
“怎么难道你们还是便衣警察不成?警察证呢?”
西泽川一动不动,定定地凝视他,原本浅淡的瞳色逐渐凝实。
等到吓得他后退几步后,伊达航才笑着走上前来,一手搭住西泽川的肩膀,随后走到前面。
“好了,别吓他了。”
西泽川脸色瞬间放晴,“我们不是警察啦。”
伊达航接话,“但和警察也差不多啦,我们是警察学校的学生。”
“即将是。”
“咳,嗯,即将是警察学校的学生。虽然我们不能审查你们,但是你们可以将情况告诉我们,我们在警察来到以后可以帮助你们揪出凶手,还你们清白的。”
“况且,我们也走不了,我们也算是目击证人呢,结束后也得一起做笔录。大家都配合点好吧。”
西泽川在伊达航宽阔的背后补充道,抬头看只看到伊达航从兜里掏出牙签,叼在嘴里询问几人。
在场的几个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说明情况。
“森田先生刚才他连喝数口酒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倒地不起,身体一直痉挛抽搐,还用手使劲儿挠自己的脖子,旁边的松野先生试图催吐,但是没有成功,直到森田先生停止抽搐,无力瘫软在地。然后就这样了。”
几人中唯一的女士回答。
伊达航严肃住表情,视线将包厢内的几人扫过,“看来是有人在酒里下毒,这里的人都脱不了嫌疑。”
全场静默一秒,随后那几个男人倒是互相推诿起来。
没过多久,东京警视厅警察迅速赶来。
领头进来的是的胖胖的警官,穿着棕色风衣,戴着同色系的帽子,看着有些靠谱的样子。
一进门锐利的眼神扫过,西泽川站在靠角落的地方,这位警官倒是没有立马注意到,他上前亮出警察工作证。
“是你们报的警吗?我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目暮十三。”
伊达航走上前去,“目暮警官你好,是我们报的警。”
伊达航简单介绍了下情况。
“我就先和我的朋友西泽先对他们进行询问,他也被警校录取,也即将入学。”
“他就是西泽,刚才也帮我大忙。”
伊达航将西泽川拽出来,像是长辈自家孩子拉出来跟朋友炫下。虽然这么讲好像对目暮警官和西泽川都很不客气。
目暮警官知道事情经过后,露出和善的笑容,看向西泽川。
西泽川听话地站出来,对着眼前的中年警官恭敬地打了声招呼,自我介绍。
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白炽光灯下,目暮警官看的得一清二楚。
“…你姓西泽?”声音带着微颤,能听出来声音的主人在极力克制自己。
西泽川纳闷儿地抬头,疑惑地看着这个有点激动的胖胖警官。
“对啊,姓了很多年的。”
“那你认识姓雨宫的人吗?”目暮警官挤出来一句。
突然一个前不久刚看到的名字划过他的脑海,但是他没说出来。
“没听说过哎。目暮警官,怎么了吗?”
伊达航也跟着说,“目暮警官,西泽他最近才从美国回来的。”
“那警校是怎么回事?”
还好这次西泽川有所准备,不像跟之前伊达航问的时候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从京都大学毕业后回到美国,最近才回来的。”
“这样啊……”目暮警官低声道,“这也太像了。”
最后一句声音很轻,还没被人注意到,就消散在空气中。
目暮警官先听伊达航说明了在场人的身份。
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死者名叫森田和也,年龄二十五岁。
在场唯一的女士名叫笹山加奈,二十五岁,
戴着眼镜,有点学者气息的名叫中冢润司,今年二十八岁,
皮肤有点黑的是桐原泰一,据他所说,他这是晒黑的,今年二十四岁,
最后一位则是松野洋介,看着很普通,今年二十六岁。
伊达航跟目暮警官汇报,
“这三位男士……都在追求这位笹山小姐。
他们几个今天是来一起吃饭。”
伊达航似乎也对他们的关系之复杂感到震惊,说得磕磕巴巴的。
“一开始森田先生跟笹山小姐在旁边跳舞。森田先生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后,中冢先生说他觉得不高兴,心有不满,就端着酒杯去观察这个包厢。”
目暮警官自觉跟不上潮流,“这里还能跳舞吗?”
“是的,这是这家店的特色。
“而桐原先生则举着酒杯跟松野先生搭话聊起来,说是在谈论最近的股市,两个人为了交谈走到桌子边,在此期间,桐原先生说他对话题很感兴趣,连酒都顾不上喝,一直端着。
双人舞结束后,森田先生还是继续跟笹山小姐跳舞。松野先生后来去了洗手间。中间没找到洗手间,还叫住服务员询问,之后才回来。桐原先生等松野先生回来后,又迫不及待地迎过来搭话。
又结束一舞,听笹山小姐说,森田先生觉得有些口渴,就来到松野先生和桐原先生这里,直接拿起酒杯饮下,没想到森田先生连喝数口后皱起眉头,倒地不起。酒杯也从手中滑落,碎了一地,身体一直抽搐,很快就没了呼吸。”
“那森田也可能是自杀的吧?”桐原问道。
“这怎么可能呢?”笹山说道。
“一定是桐原杀掉森田的。 ”
中冢轻推眼镜,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惊得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