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夏,我们当时还在学校。有一天晚上,天气特热,我们躺下没有多大一会儿,有一女老师敲我们宿舍的门。她进得门来,压低声音说,华某某(一女教师)去了校革委主要负责人的房里,灯也拉了,好长时间也没出来。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们睡眼惺忪,十几个人到了校革委主要负责人房前,门口围着20多个男的,是高二的。屋里灯光耀眼,男的尴尬地在间走来走去。女的一屁股蹲在地上,欲出不能。那时我们也不知这就是捉奷,只是抱着好奇心去看热闹。
高二的男生大声质问女的,深更半夜跑到这儿干什么?你们搞什么鬼?女的一言不发,男的也一声不吭,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双方僵持了20来分钟,我们觉得没啥看头就走了。
此事我完全没往心里去,只当是看了一场笑话。男的却记住了我们这些捉奸的人,记恨在心,秋后祘账。
继父是离休干部,解放前夕给下的政治结论,旧社会一般职员。在学校,他一直从事财务工作。谨小慎微忠于职守,待人随和。他还精通医术,不时地给乡亲们号脉看病。史无前例的革命开始后的二年多时间里,在他的工作单位河底初中,他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全体师生都熟知他是一个工作特小心的好人。
1968年冬,他到我上学的闻喜中学参加学习班。
等继父到了闻喜中学,男的作为闻喜中学革委会的主要负责人,三令五申让河底中学革委会把继父交出来,游街示众。刚开始,河底中学革委会没有听从闻中革委会的指令。他们了解继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有问题,二年了,我们在河底中学就将他批判了。
另外河底中学参加学习班的老师,都颇感疑惑,有所谓问题的有好几个,为什么别的不叫,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独独叫继父?他们不解。迫于无奈,河中革委会只得听从闻中革委会的指派,让继父游街示众。当时继父年届花甲,在被轮番的批斗中,左臂不幸被扭打骨折。
事后有人问闻喜中学革委会主要负责人,继父主要是啥问题?主要负责人一句话泄露天机:“他不就是某某某(我的名子)的父亲吗”?至此谜团完全解开。继父不是因为他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我那次的捉奸,而遭此磨难。
继父胳膊扭打骨折的消息传回河底。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我也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