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米阳回归
红夕从不打听米阳的生活,偶有朋友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米阳,她也笑笑说:只要他过得好就好。说心里话她也希望他过得好,毕竟真爱过,她不想了解太多,就是不想自寻烦恼,让一切随风飘荡吧!
其实米阳一直有关注红夕的情况,红夕是走进他生命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改变他命运的女人,在遇见红夕之前,他做生意一次次失败,生活过得很艰难;自从认识红夕之后,他的人生发生了大改观,生意也风生水起,一帆风顺。跟红夕的那段感情是最真实,最幸福的,也是他一生最值得回忆的。
因为当时年轻,经不起朋友的怂恿,加上一个连红夕都不知道的误会,为了男人的尊严,米阳决定放弃红夕,他不敢当着红夕的面说出这一决定,所以偷偷地溜走。他以为红夕会像他周边的女孩一样,假以时日就会忘记他,另谋高就,以她的条件,在当时找个比他好的男人应该不成问题。可没想到的是她对爱那么执着,他的举措深深地伤害了她。每每想起来,他特别后悔当初的决定。
米阳也知道红夕的生活过得很艰难,他很想帮助她,但他了解红夕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她认为那是炫耀,是施舍,也许会因此更恨他。所以米阳只能遥望她,不去打搅她的平静。
红夕生病的事是很隐秘的,只有最亲的几个人知道,所以米阳没打听到这一消息,只听说她儿子上大学了,她现在生活很好,米阳为她高兴。
米阳和徐双也不是因为爱情走在一起的,爱情可能是在电视剧里吧,那个年代生活中大多是因为亲情维系家庭的。徐双年轻时心气高,想凭姿色在城里找个好夫婿,但因家境贫寒,学历低,没个好职业,一晃就30岁了。家里人着急,经同事也就是米阳的外甥女介绍认识了米阳,她觉得米阳长得俊,事业发展也不错,将来走出农村不成问题,两人投缘就走在一起了。
其实徐双比红夕更适合米阳,米阳的选择是正确的。徐双聪明干练,为人圆滑,与米阳的朋友打的火热,引来一片赞赏,她不仅给米阳生了一对儿女,在她的帮助下,米阳的家具店发扬壮大,发展为家具公司,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生意最好的时候,每年都有上百万收入。儿子遗传米阳的基因,喜欢捣鼓木具,大学毕业后就接受爸爸的公司;女儿尚在读大学。米阳有钱了,经常与朋友出去浪,最坏的是他好赌,年轻时就好赌,现在卸下工作了,更是彻夜不归。徐双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喜欢打打麻将,她觉得对男人管得太紧反而不好,反正公司有儿子管着,赌就赌呗,又不是没钱,而且他脑袋好使,十赌九赢,大家都这么夸他的。
一天早上,通宵打扑克之后,米阳晕晕乎乎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睡着了,天气刚转秋,米阳着凉了,整个人滚烫滚烫,徐双因父亲病重回老家了,儿子把他送进了医院。米阳说没事,只是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既然来医院了,就顺便做个全身检查,经过几天的折腾,医生一脸沉重地说:
“病人得了肝癌,已是晚期。”这真是个晴天霹雳,米阳愣是不信。医生说专家会诊过的,错不了。儿子一点也不惊讶说:
“你常常熬夜,得肝癌也并非不可能。”因公司有事,儿子给他请了护工,留下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让米阳在医院做最后治疗。徐双娘家有事,儿子也没及时告诉,怕她担心。
米阳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我才55岁啊,我还没见证儿子结婚,女儿的出嫁呢!我就这样离开,我不甘心啊!还有他心心念念的红夕怎么办?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米阳越是觉得亏欠红夕,真想找机会当面像红夕忏悔,请求她的原谅:要是主动约红夕,红夕肯定不会赴约,虽然他们只相处两年,大多是分离状态,但他对红夕个性还是比较了解的;制造偶遇,生活在两个相隔甚远的城市,也不太可能。现在已经30年没见她了,这一走,不是阴阳两隔了吗?那一刻米阳特别想念红夕,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是那么的清晰。想着,想着,他做了一个决定:反正是死,他不想死在医院里,他要去见红夕,请求她的宽恕,不管她原不原谅他,他都要见她,非见不可!
米阳留了一封信给徐双和儿子,交待了一些财务上的事情后,并嘱咐他们不要找他,如果他要死了,他会联系他们的,他不想生命的最后时光在医院度过。然后偷偷溜出医院,随即购买了车票返回老家,其实他好久没回老家了,因为老家也没有亲人,父母早已过世,兄弟姐妹都在外头工作,老房子分给大哥,大哥生意做的不好,也没重建,米阳就借住在朋友家,没告诉朋友他生病的事。那朋友正是介绍红夕去水帘湾教书的教委主任,谈话间无意了解到红夕正在水帘湾教书,真是天赐良机,米阳第二天就动身去找红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