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可以当咒术师吗 第9章 宣战

话说她这生气了踹人是跟谁学的啊，明明之前文文静静的…

恶作剧的念头一起，立马就把莉娅的腿往上抬高。眼看少女重心不稳蹦蹦跳跳马上要摔倒，五条悟才玩够了似的把她的腿放开。

莉娅果断掉头就走，打又打不过骂又不能骂，说到底她为什么要来找他把力量演示给他看！简直就是脑子坏了自讨苦吃。

刚下楼不久、从莉娅抬脚踹人开始围观的一年级众人面面相觑，不用猜都知道大概是那个无良教师又在捉弄人了。

＊

接到集体任务的通知，莉娅先到了校门口等其他同学过来，正思考着结束后能不能拜托真希陪自己去挑手机，空气中传来有些不妙的气味。

一只长着大嘴的巨鸟正朝这边飞了过来，爪子上站着的人正是不久前才打过照面的夏油杰。

把背上的剑取下拿到手中，身后刚来的真希他们也开始戒备。

巨鸟落地激起一片尘土，大嘴张开陆陆续续还走出来几个看上去并不好惹的人。

半披长发的男人弯腰握住忧太的双手，语气温和地打着招呼。

“初次见面，乙骨。我是夏油杰。”

莉娅几乎是在夏油杰上前的瞬间手就握住了剑柄，只是剑身刚抽出来他就已经掠过自己到了忧太的身边。

速度好快！！

夏油杰转过头笑眯眯地和她也打了个招呼，“你好呀，上次那个没礼数的小姑娘。”

然后揽着忧太就开始絮絮叨叨他要消灭全部非术师、把世界打造成咒术师乐园的伟大志向，全然没把在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莉娅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仔细观察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很快，校长和众多咒术师赶到，最先到的不在乎是那道熟悉的气息。

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莉娅慢慢退回到真希身侧，听见五条悟开口让夏油杰离他们远一点。

脑海里，不知为何出现他记忆里与夏油杰分道扬镳的那一幕。

夏油杰是来宣战的，提前预告了12月24日将在新宿和京都举行百鬼夜行，放出上千只诅咒并下达见人就杀的命令。

在那个黄头发的女生吵着要去哪里吃可丽饼之后，夏油杰准备离开。

见五条悟似乎有拦住自己离开的意思，他又带着警告意味地劝他不要动手，随后放出一堆二级以上的咒灵将莉娅他们和教职工们团团包围，淡淡解释了一句学生们可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其他夏油杰带来的人陆续走回大鸟嘴里，莉娅猛地掰断身前蛇头咒灵的巨大獠牙，像扔实心球一样把它丢进那只怪鸟嘴里。

被小姑娘泄愤一样扔东西的举动逗笑，夏油杰摆摆手和五条悟告别。大鸟的嘴迅速合拢，展开翅膀向天空飞去。

很好，没被发现…莉娅握了握划破的手心，举剑专心对付眼前的咒灵。

有五条悟在，咒灵很快被清扫干净，但紧张的氛围并没有消失，他的脸上也是罕见的阴沉和冷肃。

校外任务取消，全体学生回高专待命。

五条悟和校长他们回去开会了，莉娅又握了握还在刺痛的手心，集中心神感知刚刚附在咒灵断牙上、被扔进大鸟嘴里的血液位置。

联系没被斩断，距离在不断变远。

“莉娅？莉娅！”感应被真希打断，“很快要开战了，学校会停课，我们先回宿舍等通知吧。”

莉娅摇摇头让她先回，收起长剑重新背好，想着会议结束后得找五条悟商量一下。

来到资料室随意翻了翻，关于夏油杰的信息几乎没有，像是高专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之前在旧商业街，还有今天在校门口，咒灵的气息虽然弯弯绕绕但始终都有一个共性，它们身上像使魔一样是绑定了主从关系的——而它们的主人显然就是那个总是眯着眼睛、脑袋上还有一撮怪刘海的假和尚。

在五条悟的记忆里，他一直是个秉持锄强扶弱、总讲大道理的老好人，虽然偶尔腹黑但怎么都不像现在这个叫嚣着要杀光所有“猴子”的最恶诅咒师。

是在五条悟没看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吗…

莉娅把资料整理好放回书架，目光落在被晚霞染得血红的校道上。

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脸庞笼罩在树影之下看不清神色，只对着自己勾了勾手。

他开完会了啊…莉娅走出资料室，慢慢走到五条悟跟前。

他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往常总是上扬的嘴角不自觉耷拉着，也不知道是会议上讨论了多少烦心事。

“要开战了不要乱跑，今晚我叫人给你再送个手机过来，之后…”

“悟想把夏油杰带回来吗？”

“哈？？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大概在哪。”

隔着绷带也能看得出男人皱起的眉头，“你想做什么？”

刚刚她果然是故意往咒灵嘴里扔东西的。

“杀掉他？”莉娅歪了歪脑袋。

“噗、现在的你还做不到吧？”

“反正百鬼夜行那天悟也会杀掉他吧。”

“…”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男人的嘴唇紧紧抿着，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初冬的晚风带着寒意，莉娅伸手压了压耳边被风吹起的长发，找真希借的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少女的掌心有尚未愈合的伤口，五条悟抓住她的手腕，“是那时候拔咒灵牙齿的时候弄到的？”

莉娅想起上午被他捉弄的事，用力想把手抽回但没拽动，重重叹了口气用上敬语，“是那时候弄伤的。您最好快点和我一起确认夏油杰藏身的位置，我们需要找他谈一下。”

男人又沉默了。

“如果他不配合，请您用拽住我的力气狠狠敲晕他。”莉娅放弃挣扎，任由他拽着自己。

像是被莉娅的话逗笑，五条悟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真是记仇啊小朋友…所以，要和他谈点什么呢？不会是想和大坏蛋讨教经验然后毁灭世界吧。”

毁灭世界的话和你学更快吧…

莉娅翻了翻眼睛，“能好好议和停战是最好的，不能的话就打晕了绑起来藏到哪个角落里去，反正悟应该也不想杀了他。”

“我不想12月24日那天没完没了地祓除咒灵搞得浑身狼狈还累得要死。”

“嘛、是个好主意，总比杰那家伙上来送死要强。”五条悟松开莉娅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女孩一个暴栗，“不过张口闭口喊‘悟’是怎么回事啊你？莉娅酱要记得好好喊五条老师啊！”

莉娅捂着脑门痛得发晕直接蹲在地上，这个混蛋！！知不知道自己下手到底有多重的！

＊

“杰那个家伙很狡猾的，藏身之处周围都是负责巡逻和监视的咒灵，一有异动肯定马上就跑了。”

五条悟把人带到自己校外的公寓，刚进门就直接瘫到客厅的沙发上，“学校里面讨论怎么去找杰肯定会被当成叛变，今天先在我这对付一晚吧。”

莉娅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想了想还是要了一份地图。

在男人指的柜子里翻找出来，莉娅把地图铺到矮桌上，仔细感知了一下放到咒灵身上的“追踪器”，微微皱眉。

当时因为怕被发现，扔进咒灵嘴里的血量不多，只能模糊感觉到那只咒灵的方位还有大概距离。

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看这边，莉娅在地图的某个位置上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五条悟扫了一眼，嘟囔了句范围这么大啊，又凑过来仔细查看女孩圈出来的位置，心下了然。

“嘛、我知道他在哪了，这个地方确实有盘星教的据点，莉娅先去客房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莉娅起身刚走两步，转头又看向沙发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借一身衣服给我换洗。”

火急火燎就被他拎过来了什么东西都没带，今天刚和咒灵打完，带着这身味道她可睡不着。

五条悟有些错愕地抬头，好半晌才磨了磨牙，“我房间衣柜里左边那格，自己去找。”

虽然都是新的…不行，明天得先找人给她送套衣服过来。

带着五条悟一件宽大得足以遮住她半个大腿的黑色长袖T恤回客房洗漱完，莉娅蜷缩在床上，鼻间环绕的沐浴露香氛都是甜丝丝的，安下心来渐渐有了困意。

一大早被伊地知电话吵醒的五条悟友好地问候了对方，顺便交代了今天有事外出让伊地知别找自己。

挂掉电话跟夜蛾校长发完请假信息，男人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莉娅愣了一下。

窗帘只拉上一半，清早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贪婪地攀附上少女的半边身体。

原本白皙的双腿在阳光的笼罩下更是泛着牛奶般莹润细腻的光泽，与堪堪堆叠到少女腿根、属于他的黑色长袖形成鲜明的对比。

五条悟抓着头发深深吸气，“去把裙子穿上啊喂…至少要对成年男人有点戒心吧？”

莉娅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拿过旁边的抱枕压在腿上当做回复。

打了个电话催人快点把衣服送来，五条悟一边坐到离莉娅最远的位置上，一边扯开头上松散的绷带准备重新包上。

“你现在能看得到我的存在吗？咒力也好，其他力量也好。”

莉娅眸中的红光暗暗流动，掌心上昨天的伤痕已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