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旭勍原本超级尴尬感受在瞥见贺兰初嘴唇剎那,什么尴尬等异样骤然消失。
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闪了闪,随即想都不想的站起,上半身往前一探。
贺兰初见状,噗嗤笑声,戛然而止。
顷刻间,四目相对——
弦旭勍视线定格在贺兰初那张无血色唇瓣,喉咙不知怎么地,突然有点发干的滚了滚,伴随瞳孔里渐渐闪过一丝幽深。
与此同时,贺兰初面对弦旭勍如此灼热、直接,毫不掩饰,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顿时感觉有点不妙,内心深处莫名泛起一丝丝涟漪。
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暧昧起来。
他下意识不愿去深究,对方如此灼热的目光背后的含意是什么之余,异色双眼不自觉眨了下。
同一时间,弦旭勍伸手越过桌面,目标非常明确的探向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就在触及对方的微凉皮肤瞬息。
属于吸血鬼的微凉体温,与身为人类的温热交织,彷佛变成一道电流瞬间交换传递给对方。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的娃娃脸,情不自禁的摸向他微凉脸颊,掌心感受着对方皮肤上的滑溜,让他忍不住多停留一会儿。
随即才顺着对方侧脸弧度向下滑,来到那张无血色唇边,用拇指为他擦拭沾在嘴边的提拉米苏碎屑。
贺兰初显然被弦旭勍如此大胆行径惊到,眼底浮现吃惊的看着他。
须臾,待等弦旭勍意识到自己行为瞬息,眼睛不禁睁大,眼看着自己右手依然贴在大白兔子脸颊,一股异样感受同时涌上心头,让他想都不想的赶紧松手放开。
原本倾身的上半身也赶紧撤回来,尴尬的假咳,伴随下意识脱口而出,“刚刚是因为你嘴角沾到提拉米苏的蛋糕碎屑,我才伸手帮你擦掉,你千万不要误会…”
此话一出,萦绕在两人之间不自觉蔓延开来的暧昧氛围,一瞬像被嘎了下。
也如尖叫鸡被掐住猛地发出刺耳尖叫般,神马暧昧、怦然,足以令人心动,忍不住在心底发出:艾/玛,受不鸟啦,气氛实在忒暧昧到尖叫的气息,消失殆尽。
误会?误会什么,弦旭勍你到底在说什么!?
弦旭勍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解释,颇有越瞄越黑,也多说多错,不仅没有成功解释自己行为,反而莫名有种他刚刚根本是在偷吃大白兔子豆腐的感觉。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睁大,短暂陷入呆怔反应,直到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弦狐狸,顿时有种快被自己的‘冲动’、‘愚蠢’等尴尬行为完全捕捉,也感觉‘无地自容’到想挖个洞把自己填了之际。
他猛地回神,难得看见弦狐狸如此发囧模样,忍不住一个噗嗤、捧腹大笑。
“哈哈…”
那种彷佛及时雨,用大笑替对方化解尴尬,才出现没多久。
渐渐的,弦旭勍也被大白兔子的笑声感染,神马尴尬、愚蠢,越瞄越黑,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通通消失,反射性的跟着对方一起笑出声。
几秒钟后,两人笑声彷佛有默契的停下,同时那种尴尬、不自然的囧囧异样,早已随着笑声消失无踪。
弦旭勍下意识坐回椅上。
两人好像再度恢复成有默契的查案小伙伴,对于刚刚发生的‘情不自禁’与呆怔、悸动等反应,彼方选择默契不提,下意识翻篇。
贺兰初弦旭勍反射性的端起冰咖啡喝起来,任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真的翻篇了吗?
或许,根本没有,两人因暧昧产生的化学反应,怎么可能若无其事?!
因暧昧产生的情愫火苗早已在对方心田种下,正等着下一次时机,袭卷重来。
贺兰初握着杯耳的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弦旭勍则下意识摩挲手指,像在回想刚刚触及那张微凉皮肤瞬息,所带给他的不可思议感受,那对深色眼睛微微转深。
直到甜点店老板马克那道浓浓异国腔的中文声音突然出现,一下子打破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怪怪氛围,两人才总算澈底恢复正常。
“实在是很抱歉,弦长官、贺兰法医让你们久等了。”
贺兰初弦旭勍目光下意识转向甜点店老板马克,对方拥有一头微卷褐色中长发,用黑色橡皮筋扎成一个小尾巴。
五官深邃英俊出色,有对像玻璃珠的碧绿色瞳孔,人高马大,穿着黑衬衫、黑长裤,颇有艺术家气质的外国人,映入两人眼帘。
“没事,马克你能抽空过来,配合我们警方说起死者的事,已经很好了。”
弦旭勍面露正经开口之余,示意对方拿张椅子坐下。
马克见状,立马依言从旁搬了一张空椅过来,原本流露一抹礼貌微笑的异国脸孔马上转为严肃。
“弦长官、贺兰法医,请问新闻报导上的那起命案,警方在雾溪山森林发现的另一具死者尸体,真的是薛小小吗?”
话音刚落,不待两人反应,语气不禁感到难过,略带哽咽的说:“小小人竟然就这么没了,她之前虽然失踪,可我始终抱持一个希望,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自己躲起来。
等到她状况恢复,一定又会回到店内,继续跟我们一起工作。
没想到她……”
马克一想到他跟薛小小除了是老板、员工关系外,还是很好的朋友,在得知她竟然发生这种可怕的事后,眼眶一红,眼泪不禁在眼里打转。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体贴的暂时没有说话。
直到对方难受情绪稍微缓和几分,下意识深吸口气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我准备好了。
你们要问我员工兼好友的薛小小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对视一眼。
接着,弦旭勍身为负责这起命案的《非刑调》负责人,率先开口,“薛小小在失踪之前,她曾有什么不对劲吗?
比如神色慌张、惊恐,或有什么异状,像遭人威胁等等。”
马克思索片刻,像想到什么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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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两侧,此时屏幕画面为两名死者,跟她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物关系图。
在经过所有人努力不懈持续调查下,案件进展有了质一样的飞越。
贺兰初环视众人一圈,才开口,“分别给陈雨玫、薛小小验尸过后,我发现,凶手留在两名死者眼眶与眼窝内的割伤、划痕,与取走眼球的手法一样。
此外,经过相关单位调查,终于查出能留在两名死者眼睛周围内外细长锋利,毫无钝感,干脆利落的割伤的凶器,的确是我跟大辉之前猜测的,医疗用具,手术刀。”
话音刚落,贺兰刑在少爷示意下,将少爷之前替两名死者验尸过程中,在她们眼窝上发现的一道细长伤口,与手术刀的尖端部分——
经过尺寸等测量,得出相同大小、细长的割伤与划痕,再由葛大辉拍下两名死者眼窝局部的照片档,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证实凶手活生生剐去两名死者眼球的凶器,就是手术刀。
接着,贺兰初说到死者陈雨玫、薛小小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尸语中,听觉:听见异象,他有听到一个相同的背景音乐。
“凶手分别杀害两人的过程里,我听见的古典乐,感觉一般为用在跳芭蕾舞方面。”
不久前,贺兰初按记忆,将听见的古典乐哼出来,随即贺兰刑在依循少爷哼出的旋律,主仆二人藉由该段旋律进行调查。
在听过无数首古典乐,且有意识的往能够用来跳芭蕾舞的古典乐曲方面进行调查。
最终,主仆二人查出与贺兰初记忆中听见的旋律一样的是…
贺兰初下意识开口,“凶手在杀人时候,所听的那首,旋律通常能用在跳芭蕾的古典乐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贺兰刑在少爷语末落下剎那,同时点击播放键,播出那首当时少爷给两名死者进行尸检时候,她们透过灵异之声让少爷听见的古典乐曲,《天鹅湖》。
不知怎么地,原本听来给人一种优美、华丽又壮观,脑海不自觉浮现芭蕾舞者垫起脚尖,双手圈起,跟着旋律移动,抬脚旋转,飞越蹦跶。
芭蕾舞者始终保持脚尖点地,做出一个个标准动作。
自然而然,将听者带入奇妙又梦幻的芭蕾舞者世界的《天鹅湖》,此刻竟然有种讲不出的违和、古怪透着淡淡诡异。
尤其《非刑调》团队众人,在得知这首古典乐《天鹅湖》,竟然被凶手用在他杀害两名死者。
彷佛当下他进行的不是什么令人寒颤、发瘆,残忍又变态的杀人行为,而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现之际。
秋天再也受不了的忍不住鸡皮疙瘩,寒毛直竖的搓搓胳膊。
“艾/玛,凶手实在太变态,我一想到他在杀人、活生生剐去两名死者眼球时候,耳边竟然听着《天鹅湖》,来对她们下手,实在太可怕了。”
须臾,弦旭勍下意识复盘的说:“死者陈雨玫的灵异之声中,看见另一名被害人被害过程。
事实证明,我们的确从雾溪山森林挖出另一名死者薛小小。
此外,九月三日那天,钮泽律别墅外头的监视器画面,先前发现的那名头戴鸭舌帽,面目刻意压低,穿着黑衣黑裤,行事古怪的男子。
按男子身高,与周围事物高度对比,来进行推测,该男子极可能是林森。”
贺兰刑在弦旭勍示意下,打开九月三日那天,几支在钮泽律别墅外头的道路监视器画面。
当时,男子在死者陈雨玫那辆白色汽车驾驶车门位置,像在捣鼓什么,经过几分钟后,才将车子开走。
甚至刻意利用视线死角,躲避路上几支路灯监视器的行为,无疑说明该男子心里有鬼。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冷静的说:“我认为,林森受到凶嫌钮泽律指示,故弄玄虚,想扰乱警方侦查方向。
让警方误以为将死者陈雨玫那辆白色汽车开走的人,是小偷。”
韩净宣不禁开口,“死者那辆白色汽车已经被压成铁饼,早已查不出任何微量迹证,更无法证明当时薛小小遗体,是不是被放在车上,来进行运尸。
凶嫌一定事先有想到,走这步棋——
就算陈雨玫的遗体被发现,可是我们警方也查不出其他证据,更无法知道凶手是谁的线索。
凶嫌这招实在算准了,我们无法找出他是凶手的证据,实在可恶!”
单慧一听,不禁严肃的开口,“幸好我们有贺兰法医这个金手指,才能得知死者被害当下的大致过程,跟按蛛丝马迹循线追查发现,凶嫌极可能是钮泽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