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雪 第78章 交谈

孟溪雪揉着头发，冷水不能使她平静，心中对于鲜血渴望已经达到极点。没想到这个对付孟寒的毒素对运用在孟溪雪身上，孟溪雪终于理解孟寒为何那般渴望鲜血。这不再是个人得失问题，而是毒素会激发出人心中的**。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些情感是无情道所摒弃的，但这个毒素会将这些情绪无限度的放大。孟溪雪吐出一口热气，用灵力在冰水里面加一些冰块，随后整个人都进入冰水中。

孟溪雪心中只有孟无为，这个给予她生命的女人，可是孟溪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孟无为心中会有孟寒。明明孟寒是一个死去八年多的人，却被孟无为记忆如此深刻。孟溪雪心中感到极度不甘，一个老女人而已。

凭什么这样吊着孟无为？要是八年前的孟寒，孟溪雪到倒会服侍她，可是孟溪雪也不差。孟溪雪实在压抑不住心中对于鲜血的渴望，只能去找孟无为。孟溪雪迅速穿好外袍，随后走进孟无为和渊墨的房间。

孟溪雪叫声无为，孟无为嗯一声。孟溪雪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渴望，走上前。渊墨撇撇嘴：“无为，你想要去陪伴姐姐，就去，我这里不用你担心。”

孟溪雪抱住孟无为，毫不犹豫的咬破孟无为脖子。在鲜血的刺激下，孟溪雪越发兴奋。渊墨看见这一幕，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只有对孟溪雪手段下作的无语，孟无为虽说不会喜欢渊墨，但也绝对不会侮辱渊墨。

这样做就相当于扇渊墨一个耳光，孟无为知道孟溪雪这是毒素被释放出来，她又不好推开孟溪雪，只好任由孟溪雪这样抱着。孟溪雪吸饱鲜血这才放开孟无为，孟溪雪松开孟无为说声对不起。

渊墨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在我面前发生，我虽然和孟无为没有什么感情，但也绝对不会再次容忍这样的事情。”

孟无为失血有些多，脑袋有些昏：“渊墨，姐姐这是之前被张碧莲下过毒，所以会对鲜血产生强烈的渴望。我没有希望你能理解，但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

渊墨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信吗？你和孟寒之间不清不楚，还希望我能理解？好，就算我不管你和孟寒，你觉得无射峰内真的都是傻子吗？我需要的仅仅是你给我留一分薄面，让我可以活下去。”

孟溪雪擦干嘴角的血迹，温声提醒渊墨要注意身体。渊墨深吸一口气，也对现在渊墨腹中的胎儿最为重要，其他的东西都是浮云。渊墨直接下逐客令：“孟无为，那今天晚上你就在你姐姐那里待着。别回来。”

孟无为被渊墨手中的卷轴砸个正着，没有九回花干扰的孟无为的确不会再容忍渊墨，孟无为拉着孟溪雪离开。渊墨见着孟无为真得走掉，她突然呕吐，孕期对于OMEGA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渊墨被孕期的激素控制的越发厉害，越发需要ALPHA的信息素作为安抚。可是孟无为这个ALPHA完全不知道这一点，以至于渊墨只好抱着孟无为的衣物强撑过去。渊墨抱着孟无为的衣物，嗅着上面的异香。

渊墨有些后悔，要是孟无为晚一些发现这些该多好，起码得等渊墨将孕期度过再说。渊墨缩在床榻的角落，床榻上已经摆满孟无为的衣物，衣物上的信息素足以渊墨撑过这个夜晚。

渊墨迷迷糊糊的陷入睡眠中，一支红莲悄然抚过渊墨的脖颈。赫莲如梦笑眯眯的坐在红莲之上：“真是一个可悲又可笑的OMEGA。”

孟无为和孟溪雪回到房间后，孟无为气也消散。孟溪雪拿出另外一床被褥，孟无为见状立马阻拦：“姐姐，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要睡在地板上。”

孟溪雪摸摸孟无为的头：“好啦，姐姐之前经常睡在地板上。早就习惯，何况无为不是有发妻吗？既然有发妻就不要和姐姐睡在一起，要不然渊墨该说无为。”

孟溪雪还是有些不习惯孟寒的口气，不过已经比之前更加适应。孟无为夺过孟溪雪手中的被褥，孟无为将被褥放在床榻上：“我现在才不想管什么渊墨，之前的喜欢全是因为她向我种植过九回花。”

孟溪雪的心动动，随后用闲聊的语气问：“九回花可以操控人心，无为是怎样解除渊墨对你种植的九回花呢？”

孟无为眼睛闪烁一下，随后故意透露：“是师父将九回花摘除的，姐姐，难道有人对你种植过九回花？”

孟溪雪知道极其容易被发现，所以孟溪雪就将话题引向桌案上的糕点：“只是好奇九回花是如何影响人的心智，无为想不想要尝尝糕点？”

孟溪雪拿起一块糕点喂给孟无为，孟无为将糕点吃下：“姐姐，不如我们试试？”

孟无为搂着孟溪雪的腰，孟溪雪模仿孟寒的语气说声胡闹就任由孟无为抱到床榻上。孟无为揭开孟溪雪的外袍，现在孟溪雪身上的伤疤的确减少不少。孟无为啃一下孟溪雪：“姐姐，你变化好大。”

孟溪雪的发冠不知道被孟无为丢到哪里去，孟溪雪为不露馅，只好任由孟无为压制她。情到深处，孟溪雪喊着孟无为的名字，孟无为看着满脸潮红的孟溪雪，心情不由得好起来：“姐姐，你爱不爱我？”

孟溪雪的手抚过孟无为的脸颊：“爱，无为最漂亮。”

孟无为亲吻孟溪雪的睫毛：“姐姐，我想念孟溪雪。”

孟溪雪本来脑子已经不转，可是还是被这句话吓得清醒过来。孟溪雪搂着孟无为的脖颈：“无为，你爱孟溪雪？”

孟无为只是当做孟溪雪有些酸，完全没有听出孟溪雪语气中的期待之情：“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孟溪雪本来就是你，只不过我给她取一个崭新的名字，给她塑造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让她没有活在你的威名之下，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她现在还是下落不明，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就是姐姐。我本来不希望有人像姐姐一样，可是她和姐姐越发相似，我不知道为何有些恐慌。”

孟无为竟然哭泣起来，孟溪雪只好安慰孟无为：“没事，说不定孟溪雪就在无为身边，只不过无为没有发现而已。”

孟无为依靠着孟溪雪，孟溪雪无法释放出信息素，以至于孟溪雪无法安抚孟无为。孟无为亲亲孟溪雪的嘴角：“姐姐，等我将该做的事情做完，我们就离开幽兰都找一个地方隐居好不好？”

依照孟寒的性格该怎样说呢？孟溪雪的确陷入一秒的恍惚。孟寒是一个极度贪恋权势的人，但孟寒也很爱孟无为。孟溪雪拿不准孟寒到底是爱孟无为多一些，还是爱权势多一些。到底怎样回答才能符合孟寒的形象呢？

在孟溪雪犹豫的这点时间内，孟无为十分害怕，她握着孟溪雪的手：“难道姐姐觉得权势没有无为好吗？果然无为在姐姐心里是最后一个选择。”

孟溪雪亲吻孟无为的脸颊：“当然不是，只是姐姐在外面树敌这么多，姐姐担心会拖累无为。”

这句话不假，孟寒可是将人神界和妖界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全部揍过一遍的存在，现在又惹出一个孤身闯出树灵族三十三重防线。要是脱离幽兰都，不被人打死才怪。孟无为手附在孟溪雪的胸膛：

“那姐姐是不是觉得无为要更加重要一些？”

孟溪雪感受着心脏不正常的跳动，明显是这具身体正在心跳加快。孟溪雪亲吻孟无为的额头：“无为的感受最为重要，何况无为不是可以被选择的对象。姐姐永远是无为最坚强的后盾。”

孟无为总感觉眼前之人有些变化，可是孟无为又说不上来到底变化出现在哪里。孟无为抚过张碧莲刻得字，倒让孟溪雪感到心跳加快。孟溪雪有些自卑：“很丑吗？”

孟无为说句不丑。要是孟寒比孟无为只大六岁，孟寒就势必不会和孟无为相遇，可是只有孟寒比孟无为大七岁，孟寒才能当孟无为的姐姐，才有和孟无为相遇的机会。

可喜的是孟寒最终还是孟无为相遇，可悲的是孟寒是孟无为的姐姐。要是孟寒不是孟无为的姐姐，那么这些感情就可以名正言顺，可孟无为和孟寒之间隔得不只有年龄和身份之间的差距，还有一个名为伦理道德的东西。

要是孟寒那个闷葫芦，孟无为永远都不会发现孟寒对于孟无为的爱意。可是孟寒现在已经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入轮回，现在孟寒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名为孟溪雪。孟溪雪知道只要被孟无为发现，势必会承受孟无为的绝望。

孟溪雪只好希望这件事慢一点被发现，孟溪雪贪心的想要和孟无为度过此生。孟溪雪既然抛弃不生不死的壳子，贪心的成为一个有体温的人族，就要承受寿命带来的生离死别。孟无为和孟溪雪之间终究不能厮守。

孟溪雪也只想要相守当下，人族的寿命何其少，只有一百年左右，妖族的寿命何其漫长？足足有五百年，孟溪雪和渊墨势必只是孟无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孟无为之后的日子只有她一个人度过。

在一个没有爱没有温暖的世界中活着，人终究会走向麻木。孟溪雪越发担心孟无为之后该怎么办，孟溪雪贪心的想要是孟无为只是一个人族该多好。这样孟溪雪和孟无为之间就可以白头偕老。

孟无为压制住孟溪雪，准备将欢娱达到顶点。偏生这个时候，若莫弃敲响房门：“师父，师娘出事。”

孟溪雪连忙将孟无为推开，孟无为也赶忙穿好外袍。孟无为和孟溪雪赶到渊墨的房间时，渊墨正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孟无为一眼就看出是信息素紊乱症，这是ALPHA的失责。

孟无为只好释放出中级ALPHA的信息素。渊墨嗅着孟无为的信息素，情况好一些。孟溪雪坐在一旁，任凭那些弟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孟溪雪做事就是坦坦荡荡，孟溪雪喜欢的人和事，就会拿过来。

拿不过来就抢，抢不过来就算了。无射峰弟子毕竟还是没有见过孟溪雪和孟无为这种关系，多少还是有些疑惑。一个ALPHA占有两个OMEGA不是什么怪事，可是两个OMEGA都比ALPHA的年纪大，这倒是一件怪事。

若莫弃是天人族自然不受信息素的影响，若莫弃让人将在场的OMEGA请出去。孟无为感觉腺体一阵剧痛，应该是被赫莲如梦伤着的地方出现问题。孟溪雪见孟无为的腺体流出鲜血。

可是周围围满无射峰的弟子，在这里和孟无为亲近完全就是找不痛快。孟溪雪只好将手帕递给孟无为，孟无为只是觉得脖颈处有些湿热，用手帕一擦才知道原来是血。

若莫弃和轩辕不了解人族的腺体，在场的ALPHA弟子自然就知道孟无为的腺体受过伤，他们异样的眼神很自然的投向孟溪雪。孟溪雪实在喝不下去茶，只能上前帮忙。

孟溪雪替渊墨擦拭着汗珠，渊墨从信息素紊乱中缓过来，就冷淡的让孟无为离开。无双自然将孟溪雪看做大人，无双望向孟溪雪，若莫弃是孟无为的弟子，自然望向孟无为。

在场的人虽然都可怜渊墨的处境，但没有人将渊墨当做一回事。一个失势的长老也许比某一个峰天赋异禀的弟子的处境还要差，孟无为望向孟溪雪。

孟溪雪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让孟无为和她一起回去，恐怕这些弟子会用唾沫星子将孟溪雪淹没。孟溪雪只好让孟无为在这个房间内待着，孟溪雪自己可以回去。无双只好跟着孟溪雪回去。

孟无为给渊墨泡上一壶茶，渊墨拿过卷轴继续翻看。孟无为毕竟有些愧疚于渊墨：“需不需要我给你拿来一些其他卷轴，这些卷轴你看很久。恐怕早就看腻。”

渊墨将卷轴放在床榻边：“好，我倒是有些期待你会给我什么卷轴。”

孟无为将一些杂书拿给渊墨，孟无为看向窗外。渊墨接过孟无为的茶水：“想要去找姐姐就去找姐姐，我并不阻拦。”

渊墨知道孟无为讨厌她，所以渊墨并没有挽留孟无为。孟溪雪则觉得和渊墨关系处的这样差不好，于是孟溪雪主动来找渊墨。渊墨继续看着卷轴，没有和孟溪雪说话的**。孟溪雪坐在垫子上，看着漫天飞雪。

渊墨继续翻看着卷轴：“姐姐，你恐怕不是来这里坐着发呆的吧？来干什么？是想要炫耀的话，你恐怕找错人。我现在对于孟无为没有多少喜爱之情。”

孟溪雪往炉子里面增添一些煤炭：“无为给你这样好的条件，你又何必对无为这样无情呢？”

渊墨放下卷轴：“看来姐姐一把岁数还是不明白，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婚姻，的确孟无为是一个好人，我当初只是看在她长得好看才想要和她成亲，可是现在我觉得爱与不爱在婚姻里面不重要。”

“宗主一等人的婚姻只不过是想要强强联手，长老一等人的婚姻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互相扶持的人，弟子这类的婚姻就是想要找一个人为他们打理房子。孟无为可能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不适合我。”

“我并不觉得爱情比权势还要重要，所以我会牺牲孟无为完成我的梦想。当然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之间关于这个也无法和解。至于姐姐想要和孟无为怎样厮混，这并不是我能管理的。”

“所以不是我对孟无为无情，只不过是我想要的东西是孟无为给不得，所以我不想要将情感托付给一个对我来说没用多少用的人。”

孟溪雪允许无双出声，无双语气有些生硬：“渊墨大人，当初是你缠着无为，也是你主动提出要和无为成亲，现在也是你说出不爱无为，所以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我真得不知道渊墨大人为何这样薄情寡义。”

渊墨也不气：“也许你说得对，我就是薄情寡义。可是我这样只是想要活下去，宗主想要我死，灵均峰主也想要我死，其他医修又是那样虎视眈眈，我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整整五年，我所花费的心血远比ALPHA花费的心血多得多。”

“我之前是爱孟无为，但是在孟无为将我从灵均手里救出来之后，我就不爱孟无为。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我看见那朵雪花，我顿时不爱孟无为。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不是谈爱的年纪。”

“我现在只想要活下去，像一个人一样活下去。我又有什么错？姐姐，你呢？你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觉得如果被孟无为发现你的秘密，你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孟溪雪制止无双的发作：“渊墨说得对，我的确不该破坏别人的家庭。可是我可听说你和你的弟子也是不清不楚。何必这样说对方呢？不是吗？这样闹很有趣？还不如我们一起和好？”

渊墨也觉得这样争执下去，吃亏的永远都是她，于是渊墨只好答应下来。没多久，孟无为就拿着一碗黑糊糊的灵药走进来。孟溪雪看见孟无为手臂上的擦伤，孟溪雪心疼的将药膏拿出来，渊墨见此情景只是看一眼随后继续看卷轴。

孟无为将中药递给渊墨：“渊墨，我听说你很久没有喝安胎药，喝些吧。”

渊墨看中药一眼，随后继续看卷轴：“这就不用，我是医修，我对自己的身体清楚。不劳烦你大驾去采摘药材，又亲自熬制汤药。”

孟无为见劝说无效，只好将汤药放在一旁。孟溪雪只好在孟无为手臂上涂抹膏药：“无为，下次要小心一些，免得留下疤痕。”

孟无为嗯一声，渊墨继续看着卷轴。孟溪雪将一块糕点递给孟无为，孟无为吃下去。反正渊墨又不在意孟无为怎样乱搞，只要每日的灵石到位就好。孟无为将储物戒中的药材拿出来。

渊墨的眸子闪烁一下，里面有很多十分稀有的药材，而且这里面还有药材的种子，幽兰都内可没品质这样好的种子，野外又有野兽的袭击，看样子孟无为真得花费很大的功夫才弄到这些药材种子。

渊墨知道孟无为只是在医书上看过如何种植灵药，恐怕从来没有实践过。于是渊墨将卷轴放在桌案上，随即拿着药材种子走出去。渊墨腹中毕竟是孟无为的骨肉，孟无为只好跟出去，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渊墨一边将中药材的种子种植在灵土内，一边问：“怎么？还不允许我种植灵药？”

孟无为刚想要靠近渊墨，渊墨就拿着铲子：“别靠近，你一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出现事情。”

的确如此，上次孟无为带领杜婉清出现在灵田内，灵田中的药材就枯萎，出现在关押罪人的地牢内，罪人就全部逃窜，出现在炼器室，炼器室就炸飞。孟无为的确要小心免得将这些种子弄坏。

渊墨种植好灵药种子，就在孟无为的搀扶下回去。孟无为有些感激渊墨，渊墨倒觉得是举手之劳。孟无为询问渊墨想要些什么，渊墨笑一下：“那不如你不要来烦我，我希望经常一个人待着。”

孟无为只好牵着孟溪雪离开院落，孟溪雪见孟无为将被褥和衣物什么都拿到她的房间，孟溪雪竟然隐隐有些激动。孟溪雪靠着门框：“无为，你这是和渊墨决裂？”

孟无为帮无双收拾着东西：“不是，只是渊墨不希望我去烦她，所以我就来这里。姐姐，你不是告诉我人要一诺千金吗？”

孟寒还真得将孟无为教成一个君子，孟溪雪只好这样无语的想着。

孟无为牵着孟溪雪出门，孟无为知道孟寒十分喜欢幽兰都的景色，于是孟无为将孟溪雪带到那个亭子内。孟无为替孟溪雪系好披风就开始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