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雪 第48章 逃离

那些年内，只要到达黄昏，孟寒就要换上薄纱，戴上面纱，进入那个罪恶的房间。唯一让孟寒有勇气活下去的是孟无为还活在这个世上。

她起码要活到孟无为有谋生本领那天，可孟无为却在树灵族变化成妖族人。孟无为成年那天，树灵族血流成河。孟寒不得不放弃一切去讨好张碧莲，只为给她的妹妹找到一条生路。孟寒抱着张碧莲的腰，喊她为大人。

这本是孟寒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张碧莲拿出一盒鲜血，：“阿寒，这么主动？那这个东西就送给你。”

孟寒温顺的打开盒子，却不愿意喝下鲜血。一旦喝下鲜血，孟寒就会变得飘飘然，行为什么都不会受控制。张碧莲将鲜血倒在茶杯里，用各种手段哄骗孟寒喝下鲜血。喝下鲜血的孟寒眼神迷离，更加温顺。

张碧莲挑着孟寒的下巴，：“再叫句大人来听听？”

孟寒在张碧莲脸上啄一下，：“大人，我的妹妹在哪里？”

当孟寒看见躺在地板上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孟无为，用仅存的理智喊：“张碧莲，我恨你！”

张碧莲用金绳勒得孟寒不断发出惨叫，张碧莲踩住孟无为的手掌，：“阿寒，你应该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如果再让我听见这种话从你嘴里冒出，你妹妹这只手就废掉。”

对于医修来说，手是最为重要。孟寒很快发觉孟无为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状态，说明刚才她卑躬屈膝的乞求张碧莲的样子，孟无为全部都看见。孟寒只感觉一阵反胃，可孟寒还不能和张碧莲翻脸，否则孟无为极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为让孟无为活下去，孟寒不得不含住张碧莲的手指，张碧莲握着孟寒的腰：“阿寒，爱不爱我？”

孟寒看一眼出去的气比进去的气还要多的孟无为，摆出当年跳舞的笑脸，：“当然爱大人，我只爱大人一人。”

张碧莲把玩着孟寒的脸，：“阿寒，很乖。送你的。”

十枚灵石就这样被塞进孟寒口中。孟寒真得很想将灵石扔在张碧莲脸上，可孟无为治疗需要大量灵石。绝对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之争而让孟无为无药可救，孟寒将灵石取出，再换上平时穿的外袍。

张碧莲也回到她居住的房子。这个时候，树灵族的医师是不会来给孟无为治疗，孟寒突然想到一个人。大不得就是丢点脸而已，孟寒又不是没有丢过脸。孟寒整理好发簪，就背着还剩下一口气的孟无为来到张梦门口。

孟寒犹豫半天，如果这件事被张碧莲知道，少不得一阵盘问，可是如果不敲响张梦的房门，孟无为就会死。与其让孟寒活着，还不如让孟寒吃吃苦头。孟寒最终还是敲响张梦的房门。张梦还向以往一样喊孟寒为孟寒小姐。

张梦看见孟寒背着孟无为有些困难，于是张梦主动背起孟无为。孟寒坐在垫子上，看着张梦小心翼翼的给孟无为缠纱布。孟寒只觉得一阵愧疚，张梦又不欠她什么，却愿意这样帮助她。张梦包扎手法极其差劲。

张梦这里还只有简单处理外伤的药材，至于处理内伤的药，张梦这里是没有。处理内伤的药动不动就要几千灵石。孟寒手头除去嫁妆里的五万灵石，就没有多余的灵石，这些灵石肯定不够治疗内伤，到时候必须求助张碧莲。

等张梦处理完孟无为身上的伤口，孟寒这才发觉她睡有一会。张梦已经不是两年前和她争吵的少年。而是如今白发白瞳的男人，长得还是那样漂亮，体型也偏为消瘦，反倒像一个还未分化的树灵族族人。

张梦肤色还是那样苍白，睫毛和汗毛还是白色。张梦给孟寒倒一杯醒神茶，“孟寒小姐，听闻你丹青造诣了得，不知是否可以赐教？”

孟寒喝一口茶，起身随张梦去看画。张梦的画全部都在一个房间内张梦一边提醒着孟寒小心台阶，一边点上灯。孟寒看见摆放在桌案上五十多幅画，她不由得脸白白。这些画都画着一个非男非女，非生非死，一半处于光明一半处于邪恶神明。

虽说人神界用来赞美神明的画确实不少，可邪神阿布拉可萨斯可是命令禁止赞美。因为在阿布拉可萨斯眼里，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坏事。就算是通奸杀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男女之爱在阿布拉可萨斯眼里也不是什么禁忌之事，甚至还要宣扬。

张梦怎么会供奉这样的邪神？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张梦供奉这样的邪神，不被扒层皮是逃不脱。孟寒扭头发觉，张梦距离她很远，孟寒不由得松一口气。孟寒反问：“张梦，如果这些画被其他人看见，你觉得你可以脱得身？”

张梦拿起一支画笔：“孟寒小姐，恕我考虑不周。等会这些画就会被烧掉，我一直都想要讨得孟寒小姐丹青一幅，不知孟寒小姐是否赏脸？”

孟寒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努力握住画笔，开始勾勒出芙蓉的模样。张梦站在一旁，盯着孟寒所画芙蓉，微微一笑。不多时，一幅出水芙蓉被孟寒画出来。孟寒听见孟无为在外面喊叫，她连忙放下画笔，走向孟无为。

由于走得太急，竟然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孟寒不得不停止脚步，孟寒眼泪都要出来，没想到灵石的边缘还是那样锋利。竟然将孟寒的肉磨伤。在张梦询问，孟寒只是推辞小事，随后站起来努力走出正常人的脚步。

张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将灵力传送到孟寒体内。孟无为确实好些，只不过她是从床上掉落下来，伤口又裂开。张梦只好不辞劳苦的重新替孟无为包扎伤口。孟寒想要抱起孟无为，却发现现在的她已经力不从心。

张梦包扎手法有些粗暴，导致孟无为哎呦哎呦叫半天。孟无为被打断三个肋骨、一根腿骨，脸上还又红又肿。张梦将一个斗笠递给孟无为，：“孟寒小姐，你的妹妹是虎妖，人神界容不下妖族人，还望你不要再让她出去闹事。”

孟寒替孟无为戴好斗笠，道完谢就离去。孟寒将孟无为放在她的房间内，孟无为突然拉着孟寒的手：“姐姐，别去……”

孟寒将手从孟无为手中抽出，随后去找张碧莲。走出门后，孟寒听见孟无为撕心裂肺的哭声，可对于一个弱者来说除去哭还有什么办法呢？孟无为打不过张碧莲，更无法为孟寒提供庇佑，现在哭泣是她唯一能发泄情绪的方式。孟寒硬下心肠，不再去管孟无为。

张碧莲在休息，孟寒只好坐在一旁等到张碧莲醒来。连日的疲惫导致孟寒竟然抱着张碧莲睡着。孟寒睁眼的时候，已经到达黄昏，张碧莲就坐在一旁欣赏她。孟寒嗅到她自己身上有一股皂角的清香。

想必张碧莲趁着她睡着，没少占便宜。现在的孟寒已经管不得这么多，孟寒接过张碧莲递过来的米糕，细嚼慢咽的吃着。孟寒知道她不来没有办法，她不讨好张碧莲，那么孟无为就会死，孟寒只剩下这一个讨好张碧莲的办法。

只要孟无为能活下去，孟寒受些苦没有什么关系。吃完米糕，孟寒心中基本有一个计划。张碧莲眉头紧锁，桌案上正是一幅丹青。孟寒丹青造诣极好不是什么秘密，孟寒凑上去：“大人，需要我帮忙吗？”

可在孟寒看见丹青上她赤身**的样子，孟寒还是没有绷住。张碧莲拽着孟寒的淡色外袍，：“去掉。”

孟寒知道这是极其大的屈辱，可她还是小声开口：“大人，这里还有别人。”

张碧莲掐住孟寒的脖子，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孟寒含泪：“大人，我不想要成为被人耻笑的对象。”

张碧莲挥挥手，那些侍从就这样走掉。孟寒自己除去外袍，只穿着中衣坐在垫子上。画毕，张碧莲将孟寒抱上床榻：“阿寒，你越发乖巧。”

张碧莲解开孟寒的中衣，：“是要治疗内伤的药？那得看你表现，说不定表现的好，妖降和天平也能给你。”

孟寒第一次表现的如此娇美，甚至连呼吸都带上魅惑。六十多种技巧，孟寒是无一不精无一不会。情深之下，孟寒亲不自禁的喊出无为。随即一个巴掌就扇在孟寒脸上，张碧莲语气很是冰冷：

“在我的床上叫别人的名字。阿寒，你真当我不会杀死你？”

孟寒还没有说些什么，张碧莲就仿佛换个人，变化过的张碧莲又凶又狠，孟寒直说：“大人，饶过我。”

孟寒感觉张碧莲在咀嚼，孟寒感到又羞又疼。这样的张碧莲对于来说孟寒是没有办法对抗。张碧莲又开始舔舐她刻得字，孟寒只感觉疼得要命。那个伤疤还没有结疤，张碧莲的舌头又有倒刺，简直绝。

没过多久，鲜血就涌出来。偏生这个时候，树枝还缠上孟寒的手脚。孟寒只好迎接张碧莲。这种情况下，孟寒对于张碧莲根本没有情，只有默默忍受着这种侮辱。不知道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张碧莲醒来。

孟寒连脚踝上都是咬痕，张碧莲也取出一枚丹药给孟寒喂下去，孟寒的情况这才好一些。孟寒蹭蹭张碧莲的软发，：“大人，说好给我的药材和天平和妖降呢？”

张碧莲将孟寒的银枪从储物囊里面取出，再将一个装满治疗内伤药材的储物囊递给孟寒。孟寒只感觉头疼得慌。张碧莲放在桌案上的丹青现在也干，可上面的内容只让孟寒感到羞耻。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孟无为，孟寒有些担心孟无为。

孟寒只好让天平拿着药材加速往房间跑，她则慢慢的走在后面。孟无为是虎妖，虎妖别的不说，就是恢复能力强悍。这些时间，孟无为的伤已经好一半。孟无为戴着斗笠，身上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外袍。孟无为看见孟寒，冷冷的叫声姐姐。

随后看见妖降，又叫句臭瞎子。妖降还没有殴打孟无为，天平就招呼妖降去熬药。孟无为对于熬药也有见解，所以她也去。孟寒坐在垫子上喝茶，天平却冷冰冰的来一句：“大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

孟寒腰现在还是酸的，：“你很痛快？”

天平掐着孟寒的脖子：“当然痛快，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看灭门仇人被侮辱更加让人开心痛快的事情？”

孟寒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为你的族人报仇。不过别忘你的弟弟的命握在谁手中。”

天平松开孟寒，：“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专属于张碧莲的禁｜脔而已，有什么可骄傲的？等她对你厌弃之日，就是你丧命之日！”

孟寒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乐意奉陪。”

孟寒走进房间，孟无为又被妖降打得吐血三升，妖降直接骑在孟无为背上痛殴孟无为。孟寒连忙将孟无为扶起来。孟无为站都站不稳还在反驳：“臭瞎子！煮药就要用文火，用什么大火？”

妖降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翻白眼，：“是是是，就你用文火。煮药明明就要用大火。你个实习医师助手懂什么？你只不过在天人族待三个月就被踢回来的实习医师助手。对对对……”

孟无为看见孟寒脸色白白，孟无为就只好将气往肚子里面咽。汤药熬好，孟无为几口就喝下去。孟寒欣慰的看着孟无为的变化，她没有想到短短两年内，她的小爱人就从一个娇气的小孩成长到如此地步。

孟寒的手即将抚摸孟无为的脑袋时，孟无为避开。孟寒觉得孟无为这是在嫌弃她脏，孟寒本来就有些伤心，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无为，最近吃的是什么？”

孟无为客套而礼貌的回答：“不用姐姐关心，无为最近过得很好。无为很快就不用给姐姐添乱。”

孟无为怎能叫添乱呢？可孟寒却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就离开。张梦例行来给孟无为包扎（试手）。到达黄昏，孟寒去往那个房间。直到夜半，孟寒才从那个房间回来。腰酸背痛的孟寒刚刚踏入房间，她就看见孟无为并没有睡过去。

张梦甚至也还在房间内，孟寒有些恼火。没等孟寒说话，张梦先喊一声孟寒小姐，孟无为也喊声姐姐。孟寒只好将火往肚子里面咽，她坐在垫子上。孟无为沉默良久，：“姐姐，随我去妖界好不好？”

孟寒的妖界仇人远比人神界多，如果说在人神界张碧莲可以保住孟寒，那么在妖界只有赫莲如梦才能保住孟寒。毕竟孟寒差不多将妖界的人全部揍过一遍，要那些人能放下屠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孟寒被发现身份，那么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所以孟寒是绝对不会和孟无为去往妖界，与其在妖界受苦还不如在人神界这里受苦，反正都是受苦，在哪里受苦都一样。何况孟寒去妖界能干些什么？孟无为自然能够靠当医师养活她自己，可是孟寒呢？孟寒又能干些什么？

张梦将一杯醒神茶递给孟寒，：“孟寒小姐，明日就是树灵族一年一度的灵泉开启之日，何不为此做出改变？难不成你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喜欢被张碧莲侮辱？”

孟寒说句不喜欢，就推辞要去睡觉，张梦只好离去。逃离这里，孟寒倒不是没有想过。可是逃离这里，孟寒还能去哪里呢？

若水手中的弃子、幽兰都内的专权者、妖界的大魔头，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大到足足有十几个地球那么大，小也小到孟寒无处可去。

孟无为没有睡在床榻上，她拿起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孟寒明白，孟无为这是在嫌弃她，嫌弃她脏。孟无为抱着孟寒的手：“姐姐，随我去妖界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再偷懒。”

要是两年前，孟无为说这些孟寒肯定会很高兴，但现在说什么都晚。孟寒将孟无为拽上床榻：“无为，你想要姐姐去妖界吗？只要你想要姐姐一定会答应你。”

孟无为犹豫半天，还是将手放在孟寒身上，：“姐姐，我想要你和我去妖界。”

“……好。”孟寒抱住孟无为那一刻，被人侮辱的感觉减退不少。

谁知孟无为却说：“姐姐，我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不能这样搂搂抱抱。”

孟寒又被孟无为嫌弃，孟寒只好松开孟无为。孟寒握住孟无为的手：“无为，记不记得姐姐之前说过要教你东西，你想不想要学？”

“无为，不想学。”孟无为回答十分冷淡。

孟寒有些受伤，她现在只能给孟无为提供快乐，可是孟无为却不要快乐。孟寒伸向孟无为的手最终还是收回去。孟寒听着孟无为平静的呼吸，心里不由得觉得一阵安全，随即睡过去。孟寒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个碎掉的玉环。

迷迷糊糊之间，孟寒听见有人在说：“等等我好不好，我求求你等等我，我一定会让你衣食无忧。”

孟寒觉得应该是孟无为将她抱入怀中，由于是孟无为，所以孟寒没有多挣扎就睡着。第二天早上，孟寒是被吵醒。

孟寒无法起身，就朝外面喊：“妖降，出什么事？”

没等妖降回答，张碧莲走进来，：“是我叫人打得，你有意见？欺上瞒下的妹妹不好好教训一下可不好。打她一百大板算便宜她。”

孟寒不好发作，妖降这个时候也出现替孟寒换衣服：“大人，求求情。要不然孟无为会被打死的。这才三十下，就已经血肉模糊，要是一百下下去，孟无为这条命就报销。大人，您不是最宠孟无为吗？”

孟寒抽空洗漱完毕，张碧莲揽住孟寒的腰，：“阿寒，想要保住你的妹妹吗？求我。”

孟寒咬着张碧莲的耳朵，：“大人，你想要我怎么求你？”

张碧莲满意的亲吻孟寒：“和我一起去泡灵泉，你身体太过于虚弱，泡泡灵泉是好事。”

“好！”孟寒内心纠结一会，还是决定和张碧莲一起去灵泉。

日入一刻，孟寒换上新外袍，这件外袍足以将脖颈处的吻痕全部遮盖住。妖降也快速给孟寒画一个淡妆，这样显得孟寒气色会很好。张碧莲拉住孟寒的手：“阿寒，你这样真得好好看。”

孟寒没有拒绝张碧莲的手，反倒让张碧莲开心一会。要是以前，孟寒是绝对不会给张碧莲这个面子。刚好跳舞的队伍来到孟寒面前，孟寒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张碧莲故作大方：“阿寒，想要去跳舞就去跳舞，我不阻拦。”

张梦适时端出两杯美酒，孟寒将一杯美酒喂给张碧莲：“此等良辰美景何不痛饮一杯？”

张碧莲最为不胜酒力，稍微喝一点就会醉，何况张梦端来的还是千年酒虫的美酒，这起码能让张碧莲醉上十天半个月。孟寒见张碧莲喝下美酒，就跟随跳舞的队伍离开。恰好在一个阴暗处，张梦一把将孟寒拉上一辆马车。

孟无为正在那辆马车内，睡得之安详。妖降驾驶着马车，孟寒和张梦坐在里面。刚刚驶出树灵族，孟寒就听见妖降喊一句哥。

果然该来的就该来，孟寒让妖降带领着张梦和孟无为一行人赶快去往妖界，这里的事情她来处理。天平一脚将孟寒踹下马车，妖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驾驶着马车离去。天平拔出灵剑，在灵剑即将刺穿孟寒的胸膛时，天平突然将灵剑丢弃。

随后一个血腥的吻出现。天平：“孟寒，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有多么崇拜你？我恨不得主动成为你的器灵。可你干出什么事？你杀死我全家！我全族一百多人都被你杀死！可我就是杀不死你，不如我们来吧，就一下！”

突然，天平松开孟寒。原来是张碧莲赶来，张碧莲将孟寒抱起：“阿寒，闹完该回家。要不然我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