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雪将最后一点腮红涂抹在孟寒的残魂的脸上,这下一眼看去孟寒的残魂只是一个容貌稍微出众的女子和之前艳丽的模样完全不同,孟溪雪再拿出一颗丹药,这是可以阻隔人气息的丹药。
孟寒的残魂服下后,她身上那股浓烈的树灵族的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孟无为一边给孟寒的残魂揉肩,一边和孟寒的残魂还有孟溪雪对一下口供。
孟寒的残魂对外宣称就是一具尸体炼制的壳子,擅长史学和讲经。没一会就听见有东西撞击墙壁的声音,树枝从窗户出现,树枝形成张希。
孟寒的残魂冲张希微微一笑,孟无为冲张希行一个空手礼,:“阁下半夜强闯幽兰都的驻扎地,恐怕得有一个交代,要不然人神届会如何看待幽兰都?”
文静带领着灵均进来,灵均拦住文静,张希莞尔一笑:“多有得罪,还望赎罪。我家姐姐今天遇刺,我怀疑凶手就在幽兰都,不知无射长老身后的是谁?”
孟寒的残魂心中大惊,好在戴着一个面具,倒也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孟溪雪手里握住枪柄,孟无为抓住孟溪雪的手:
“在下还不是无射,不敢担当这个名号。这只不过是我从乱葬岗里面找出来的尸骸做出来的壳子。”
“名字是孟墨雪,刚刚做出来只会读书写字,其余的还没有学到。”
那些奉命守护幽兰都驻扎地的幽兰都弟子这才赶来,他们迅速将张希包围住,随即利刃就对准张希。灵均脸上不阴不阳,看不出是不是真心话,:“好啦,都将剑收回去,免得惹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话一出,那些幽兰都弟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将灵剑收回去。张希看着孟寒脸上的白玉面具,不肯走。不多时,两个人闯进来,是若莫离和他的母亲,若莫离壮起胆上前检查张希的伤势。
灵均的脸色顿时差到极点,若莫离的母亲看向孟寒:“众所周知,无射长老身边只有一个名为孟溪雪的壳子,不知这位是?还是将这个误会解开,要不然引起两族纠纷,无射长老可承受不起。”
若莫离的母亲在威胁孟无为,随即若莫离的母亲突然温和的笑笑:“大半夜强闯他人驻扎地是不对,话又说过来,谁的姐姐被人杀死谁都会着急。张希族长只不过是气急攻心,做出一件不算很坏的坏事。”
孟寒当初灭掉若莫离母族,这个混蛋竟然将仇恨蔓延到她的无为身上,若莫离的母亲又说:“不如这件事就让这位摘下面具,就算过去,没必要将事情弄得人人皆知。”
张希点点头,文静也没有表态,灵均手中的镰刀被文静死死握着,这下文静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孟寒的残魂摘下面具,这下张希只能看见一张与孟寒有三分像的脸,虽说有些像,但决不能到达冒充的地步。
张希刚想将孟寒带回去仔细检查,长陵胡聪就出现。长陵胡聪手持上品灵剑,:“张希族长,你真得当我幽兰都无人吗?还是说你认为幽兰都好欺负吗?这样任意妄为!”
在没有张碧莲的帮助下,张希是绝对不敢直面长陵胡聪,于是张希只好告辞。若莫离和他的母亲也回到殿内,刚回到殿内,若莫离的母亲就将一个木雕扔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上几脚,:
“我有预感,这个戴着白玉面具的女人就是孟寒,一定要杀掉她!一定要杀掉她!杀掉她!”
若莫离将木雕捡起来,木雕上是孟寒受刑的样子,很是凄惨:“母亲,孟寒是一个已经死掉快八年的死人,母亲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若莫离的母亲深吸一口气,:“那好,十一年前她灭我满门,那我就不让她的妹妹好过,我要她的妹妹生不如死!”
若莫离摇摇头:“不行,母亲。孟无为如今是幽兰都的无射长老,身份尊贵。没有几十条人命压着,是绝对不可能将她压入地牢。”
若莫离的母亲拿针扎那个木雕,好像这样能扎到孟寒本人一样。突然一个椅子从外面扔进来,差掉将若莫离砸中。若莫离示意她母亲机会来,既然动不得孟无为,还动不得她的师兄吗?
灵均拿着镰刀对准若莫离:“混蛋,你为什么会与张希有婚约?是不是你强迫她?说呀!哑巴吗?”
没多久,数名天人族的侍卫就将灵均团团围住。灵均越是闹得厉害,就越有将灵均投入地牢的希望,于是若莫离任由灵均击破天人族侍卫的防御线,一刀砍伤若莫离的胳膊。
时机已到,若莫离喊:“拿下这名狂徒!”
灵均正在气头上,压根想不起这样做的利弊,他只是想要与若莫离理论,为什么灵均追求张希整整五年,却被若莫离这种人捷足先登,灵均不服气,可是他打不过冲进来的天人族侍卫,只能被擒住。
其实在灵均将椅子丢进去的时候,长陵胡聪已经听见灵均袭击天人族少主的消息。他只好赶去拦住他这个莽撞的徒弟。孟无为和文静则跟随长陵胡聪来到天人族少主的宫殿,孟溪雪一招将斩向灵均的剑打折。
灵均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长陵胡聪一脚踹向灵均,足足将灵均踹的又摔在地上:“孽徒,为何强闯天人族少主的宫殿?”
长陵胡聪行一个空手礼:“少主放心,我这就带着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回去教训。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答。孽徒,还不起来?怎么?还想要为师扶你起来?”
长陵胡聪虽然嘴上说得凶,但还是将灵均从地上拽起来。
文静则开始替灵均求情:“虽说袭击天人族少主罪无可恕,但一切还是要为人神界的安危考虑。师弟乃是师父身边的马前卒,如果少师弟一人那么就相当于少一名大将,还望少主饶过师弟一回。”
若莫离的母亲笑笑:“无事无事,我们还是得按照天人族的规矩办事,我依稀记得袭击天人族少主的罪过是罚戒鞭二十下。不如就按照天人族的规矩来。人嘛,就得遵守规矩,就算我们身处高位也是不能违反规矩。”
这还不得将灵均打个半死?
文静还想要求情,长陵胡聪一个眼刀下去,文静乖乖的闭嘴。一个天人族侍卫将一把灵剑刺穿灵均的琵琶骨,拖着灵均前去受罚,文静则去照顾受罚后的灵均。
长陵胡聪护送孟无为和孟溪雪回去。路上,长陵胡聪将一枚令牌递给孟无为:
“小徒儿,你的令牌。虽说等你回来再将这块令牌给你也不算迟,不过我觉得有这块令牌。小徒儿的日子会过得舒坦一些,我也是第一次做师父,我想只要让小徒儿开心,就算好师父。”
“在天人族这三个月如果受委屈,不要怕报我的名字。师父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要知道小徒儿可是一名功臣。”
长陵胡聪掏出一面扇子,这把扇子可以化作刀,也可以化作剑,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扇子,:“这个法宝是专门给像小徒儿的第二个壳子这样毫无灵力的人,遇见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不要怕,一扇子扇飞他们。”
“就算闹出事情来,师父也会给你撑腰。孟墨雪,可要好好的在天人族呆着,我不希望你死在天人族。”
孟寒替孟无为接过扇子,孟无为道声谢谢,长陵胡聪便离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孟无为替孟寒换上新的纱布,孟寒的残魂翻着卷轴:“无为,凡是天人族的家老无不阴险狡诈,心眼比谁都多,恶贯满盈都不为过。”
“这次送完长陵胡聪之后,就要给若莫弃上史学的课程,你不要睡觉就行,我建议你还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孟无为心里只是想着一本卷轴,上面的内容大约教导人如何制造胭脂,孟寒的残魂的嘴唇实在过于苍白。如果涂上一层胭脂,说不定气色会好很多。
还有孟寒的残魂太过于瘦,身上感觉没有多少肉,这段时间孟无为打算将孟寒养胖一点。孟寒的残魂见孟无为一直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伸手戳戳孟无为的脑门,:“我说的话,我有没有听?无为。”
孟无为赶忙点头,孟寒的残魂觉得就算是姐姐摸摸妹妹的头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孟寒顺孟无为的头发:“无为,等会出去送人,你可不要太过于无情,虽说长陵胡聪只当过你半年左右的师父,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
孟溪雪擦拭着银枪,一言不发,她心里很是嫉妒孟寒的残魂。如果没有孟寒,是不是孟溪雪就可以成为孟无为的姐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孟无为的爱意。
孟寒只不过是一个杀孟无为满门的坏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爱她?孟寒有些不安的抱住孟无为,她不配享受孟无为的爱意。
因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她这是在误导孟无为,让孟无为认为爱就等于欲。孟无为的心跳得极其快,她终于在八年后抱住孟寒。八年前,孟无为因为害怕孟寒再次自尽,不敢和孟寒有任何亲密的行动。
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不敢奢求,不过现在孟无为竟然能再次抱住孟寒,孟无为只感觉这一切都是这样的不真实。孟寒的残魂深吸一口气,:“好啦,时辰到。我们该走。”
孟无为领着孟溪雪和孟寒一起来到城门外,灵均被打二十戒鞭身上都是伤,实在起不来,只能躺在马车里。文静风度翩翩的站在长陵胡聪身后,做着调配全部幽兰都弟子的工作。长陵胡聪则嘱咐孟无为,可以对若莫弃好,但绝对不能和他推心置腹。
这句话和孟寒的话不谋而合,看来天人族真是一个是非之地,必须尽快脱身。绯红捷手搭在孟无为的肩上:“小无为,恭喜我。我也要在天人族呆上一阵,真不知道那个袭击张碧莲的人是怎么想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去刺杀张碧莲。”
“唉,清道观还有一堆东西没有处理。”
孟无为还是有些愧疚,要不是因为她,绯红捷也不会被迫在天人族这个是非之地呆着。长陵胡聪将一块上品灵石递给绯红捷:“观主,还望你能多照看一些我这个小徒儿,她有些规矩不懂,希望你还能多教导一下。”
绯红捷手中的小刀划来划:“好说好说,这有什么难?小无为以一敌百的英姿我至今记得。”
长陵胡聪在和绯红捷商业互吹,若水披着一个斗篷就出现在孟寒的残魂身边。若水揽住孟寒残魂的腰,腕上的匕首抵着孟寒残魂的腰:“孟寒,我们又见面,不该和我打一个招呼吗?和你的小妹妹说一声,我们要过去谈一下。”
孟寒残魂望向若水十指上的指环,最终还是跟随若水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就算前面是尸山血海,孟寒残魂也会过去,只因为孟寒残魂不想要她的小爱人经历这一切。
若水故意将孟无为的那个指环暴露出来,孟寒残魂停止脚步,:“这个指环是从哪里来的?”
若水故意笑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这是孟无为的指环,她现在会听命于我。”
“孟无为还是真得很爱很爱你,几天不见,起码还有一个人样,不像张碧莲。”
孟寒拳头捏紧,:“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我……”
孟寒的脚踝剧痛不已,若水挑起孟寒的下巴:
“引诱孟无为,要让她对于我死心塌地,要不然就不是你死掉这么简单,我会让你看着你最爱的人一点点被折磨疯掉。最后变成一个和你一样别人的禁|脔。”
孟寒握住若水的手,:“废话少说,将指环给我!”
若水扭动指环,孟寒痛苦的抓着脖子: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引诱孟无为,一个就是看着孟无为变成禁|脔,你想想吧。我的耐心很有限,快点做出选择。”
孟寒残魂是绝对不会看着孟无为变成那种东西,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孟无为做出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若水终于放缓语气:
“你看看你都这样脏,满足一下自己的**有什么问题?你不是很喜欢孟无为吗?孟无为也很喜欢你,你又不是她亲姐姐。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就是孟无为,为什么不能满足一下你和孟无为的愿望呢?”
“反正她又不会嫌弃你,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孟寒缓缓的说出,她选择第一个选择。若水很满意:“你果然很听话,当初演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极其不错的人选,现在确实可以。好好做,要不然你可要看着孟无为是如何一步步堕落。”
孟寒现在还是受制于若水,孟无为这时也赶过来:“墨雪,你怎么?那个人你认识?”
若水的面容瞬间变化成其他人的样貌,孟寒凄惨的笑一下:“没事,我只是见这个人有些眼熟,过来说说话。”
如果不能满足若水的要求,那么结局只会变得更加差。所以孟寒只好暂时按照若水所说做。现在已经是食日一刻,幽兰都的大部队已经离开,可若莫弃还是没有出现。孟无为打算去若莫弃的宫殿去看上一看。
孟溪雪比孟无为还要对史学不感兴趣,索性她就回去补觉。孟无为和孟寒残魂并肩走着,孟无为看出孟寒残魂心情不佳,于是她用手指碰碰孟寒残魂的手指,孟寒残魂宠溺的说着不要闹,孟无为缠着孟寒残魂,:
“墨雪,你一直看着我好不好?你看别人我就不开心。”
孟寒残魂握住孟无为的手,:“难道你不让我看路?”
孟无为从后面抱住孟寒残魂,:“墨雪,你好瘦。”
孟寒残魂的心跳不由得的加快,脸也不由得红起来,好在戴着白玉面具,倒也没有被孟无为看出来。要不然少不得闹出一个笑话,孟无为见孟寒残魂心情好不少,就和孟寒残魂并肩而行。
时不时说出一些挑逗的话,逗得孟寒残魂极其开心。
若莫离刚好看见这一幕,:“没想到孟无为和孟墨雪是这种关系,在壳子里面算比较稀少的关系,”
若莫离的母亲双目血红,:“一定是这个孟寒,当初她就勾引的张梦和张莫那两树灵族魔道神魂颠倒。真是一个贱人。为活下去,她可什么都愿意做,我们去会会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孟无为进入大殿内,大殿里面没有若莫弃的身影,不过孟无为感觉到若莫弃的气息在内殿里。
等孟无为和孟寒进入内殿,果不其然,若莫弃躺在一个美人榻上,手上拿着一颗蓝莓,喂给一旁的兔子。兔子明显很通人性,蹦蹦哒哒的跳到若莫弃手旁边,任由若莫弃抚摸。
若莫弃看见孟无为也没有从美人榻上起来,他闭着眼睛:“是师父呀,欢迎至极。徒儿身体不适,没有迎接,算是我的不是,抱歉。”
孟寒看着周围摆放着各种极其珍贵的草木,并且那一草一木都是由大师修剪过,并且都由灵力滋润。常年不枯,光是这样的阵法维持每日起码要三十块极品灵石。这是幽兰都半个月的的开销,可这些灵石只为若莫弃的消遣,真是奢侈至极。
孟无为将兔子抱起,若莫弃端起一个翡翠制成的小盘子,盘子上面放着在外面百金难求一颗的小红果:“师父,要吃一些吗?”
孟寒倒也是见过一些纨绔子弟,不过那些纨绔子弟都是些家里的受宠的老二,有老大作为顶梁柱。自然可以当纨绔子弟,只不过像若莫弃这样的纨绔子弟还是少见。若莫弃身上的外袍凌乱的披在身上。
他光着脚走在玉石地板上,慵懒的笑一下,:“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讲史学?我很期待。”
孟寒残魂皱皱眉,若莫弃身上的气质很孟无为极其相似,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一样向往散漫的生活,一样被至亲之人抛弃,一样最终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孟无为又和若莫弃有些不相似,明明有一样忧郁的眼神。
孟无为冷冷的吩咐若莫弃穿好靴子,若莫弃蹲在地上吃小红果:“师父,我们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不能等一下要来的人呢?等会可是有好戏可以看。”
若莫弃吃完小红果,若莫离和他的母亲也到来。
若莫弃穿好靴子,走出殿外:“少主,二弟没有远迎,真是失礼。我的师父正要和我讲史学,难不成少主也对史学感兴趣?”
若莫弃在一个垫子上面蹲着,若莫离端端正正的坐在垫子上。若莫离的母亲和孟无为则在外面。若莫离的母亲看见孟无为手中的卷轴:“没想到无射长老也对胭脂水粉感兴趣,我还以为像无射长老这样的人只会对舞刀弄枪感兴趣。”
孟无为将卷轴合上:“自然不是,是我……的壳子孟墨雪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我想要给她磨制出一些胭脂红润一下气色。”
孟无为自然不知道孟寒灭若莫离母亲满门的事情,若莫离的母亲只是喔一声,继续做着她的事情。没多久,孟无为就收集好花瓣,开始她的研磨。可惜,无论孟无为怎样研磨,这些胭脂的颜色始终不能让孟无为如意。
要不是太淡,就是太过于浓,总是不是孟无为想要的玫瑰色调。孟寒年纪已经有那样大,一般用来衬托娇小可爱的颜色已经不适合她。所以为不让孟寒不开心,孟无为一天都在研磨花瓣。
整整有三十多碗作废的胭脂,这些胭脂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丢掉。可是刚刚讲完学的孟寒残魂看见地上摆放的胭脂,她有些震惊,不过还是问:“无为,这些东西是拿来送人吗?需要我帮你研磨吗?”
孟无为的手又僵又酸,可是在看见孟寒残魂那一刻,这一天的事情就不算白费。
孟无为将胭脂放在储物戒中,:“没有,不是送人,只不过是研磨起来玩。”
孟寒坐在孟无为旁边,开始指点孟无为如何研磨出玫瑰色色调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