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的残魂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醒来,马车仍然在晃晃悠悠的走。车帘已经被拉上,看不见太阳,马车内一片漆黑,很是压抑。身体是剧痛难忍,毕竟连手腕都被勒出血痕,张碧莲一直坐在垫子上。
孟寒的残魂不想要看见张碧莲那张脸,那张脸让她感到厌恶至极,令人作呕,令人不适。两日没有进过水米,孟寒的残魂的头已经呜呜的疼。张碧莲却用树枝强行让孟寒抬头,张碧莲质问:
“为什么要抛弃我?你明明知道我除你以外什么也不剩,我只有你!”
为活下去,孟寒的残魂放下身段,她抓住张碧莲的手:“我不是抛弃你,我只是两天都没有进过水米,这样下去我会死掉。我不是树灵族,我必须吃饭和喝水。”
张碧莲这才如梦初醒,她连忙下车去拿水和食物。
孟寒的残魂嘴唇干枯,肚子也咕咕作响,身体已经达到一个极限,倘诺她在这里死掉,仿佛还是一件好事。不出一柱香,张碧莲拿着一壶茶水和一碗食物进入马车。
张碧莲小心翼翼的将水喂进孟寒的口中,谁都想要活下去,所以孟寒的残魂连忙将水咽下去。清凉的水进入腹腔,孟寒的残魂灼热的体温也降下来,头也不是那么疼,可肚子还是很饿。
孟寒的残魂看见张碧莲手中的食物,刚想要去拿,张碧莲却将食物放在桌案上:“阿寒,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可不会给你吃。”
孟寒的残魂当然知道张碧莲所说的事情肯定会很难做,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客客气气的问她。不过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孟寒点点头表示答应张碧莲的事情。张碧莲见孟寒同意,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暗红色外袍和一个斗笠:
“明天就到天人族主城,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参加你妹妹的庆功宴,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
一听见孟无为的名字,孟寒的残魂不由得心一颤,她配再一次见到孟无为吗?孟寒的残魂已经陷入沼泽里,她绝对不能将她唯一的小爱人拉进来,可她是多么想要再次见到孟无为。
想要看见孟无为得胜而归的样子,想要看见孟无为身着铠甲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树灵族对外宣称孟寒已经死亡,那么就相当于孟寒的残魂不能以她自己本来的身份去参加庆功宴。
可为再次见到孟无为,无论多少屈辱孟寒的残魂都可以忍受。孟寒残魂问:“那我以什么身份去参加?”
孟寒讨厌暗红色的外袍,这种颜色总让她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可是已经没有办法。这件暗红色的外袍倒是什么都能遮盖住,斗笠更是能将孟寒的残魂的脸遮盖住。这样就不会被若般发现她。
毕竟很久之前,孟寒的残魂可是将若般暴揍一顿,要是被若般发现,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张碧莲揽住孟寒的残魂的腰:“阿寒,你不是还有一个身份吗?就用墨雪的身份参加,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慢慢习惯吧。”
墨雪是孟寒的残魂被张碧莲救活之后伪造的假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奴的身份。不过这也是孟寒的残魂唯一能进入天人族大殿的方式,孟寒的残魂点点头,她戴上斗笠。
张碧莲看见孟寒的残魂穿上暗红色外袍,心中不由得翻出一阵狂喜,果然她的阿寒最适合的就是暗红色袍子。就算是见惯孟寒的魅力,张碧莲也很难不心动。
张碧莲敲着桌案上的珠子,孟寒的残魂不由得脸红,她又想到那些不堪的回忆。反正都是一颗废棋,怎能做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见孟无为最后一面。
张碧莲用树枝做出一个床,孟寒的残魂很自然的躺在地毯上。孟寒宁愿睡在地上,也不愿意和张碧莲的树枝触碰,她嫌树枝脏。张碧莲强行将孟寒拖拽到树枝上,然后用一种极其轻柔的声音安慰孟寒:
“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达天人族主城,你可以休息一会。”
孟寒的残魂拗不过张碧莲,可身体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一闭上眼就睡着。不知过去多久,孟寒的残魂被张碧莲推醒,孟寒的残魂本能的叫一声无为,却被一个耳光扇回现实。张碧莲恶狠狠的踩着孟寒的肩膀:
“你是不是又梦见孟无为,我告诉你,她身边已经有别人,你只可能是她的姐姐。不要妄想其他什么。”
孟寒的残魂将斗笠扶好,一言不发的走出马车。在孟无为看见一名身着暗红色外袍的女子从张碧莲的那辆马车里下来时,怒气已经控制不住。要不是孟溪雪控制着马匹,恐怕马匹就要受惊的冲向其他地方。
孟寒的残魂还没有死,张碧莲就有新欢,简直就是一个渣女。孟溪雪倒不怎么生气,她在奇怪她怎么就探查不到那名女子的气息。那名女子身上由内而外都染上张碧莲的气息,她本身的气息完全就探查不到,奇怪的很。
长陵胡聪则观察到这名女子走路很是困难,长陵胡聪只是担心这人会不会摔倒。压根没有猜出这人是他的师父孟寒。绯红婕看见那名女子,第一反应就猜出是孟寒的残魂。
她笑笑,内心感叹张碧莲好会玩,倘诺被若般发现,可是会引起若般的疑心。不过这样可是一件极其好玩的事情。若般是一个疑心病极其重的人,又怎会容忍张碧莲在他面前作死?
被发现肯定会想办法弄死张碧莲和孟寒的残魂,还挺符合张碧莲疯子的身份。果然密信里面说树灵族前任族长将可以使人疯狂并且让人修为暴增的法宝给张碧莲。绯红婕开始好奇还会有什么好戏会发生,反正这次被处罚的又不是她清道观。
这次处罚的重点可是树灵族,绯红婕倒要看看张希有什么手段能保住树灵族。孟寒的残魂一直都在人群里面寻找孟无为,最后看见骑在马匹上的孟无为。可在看见与孟无为共骑马的孟溪雪,孟寒的残魂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
孟寒的残魂用尽一切力气只不过是想要看她的小爱人一眼,可为何别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和她的小爱人亲密。孟寒的残魂苦笑一声,也对也许在孟无为心里,孟寒永远都是一个温柔的姐姐。
如果孟寒的残魂想要更多,恐怕会被孟无为厌恶。就这样也挺好,在远处看孟无为一眼,孟寒的残魂也能满足。只要孟无为能幸福,远比孟寒的残魂能幸福更好。
等孟无为骑马走近,孟寒的残魂这才看出孟无为比七年前消瘦不少,可个子还是那么矮,比离开孟寒的时候没高多少。
孟无为的眼神都在孟溪雪身上,只是在无意的一瞟,孟无为和孟寒的残魂对视。孟无为只感觉这人很是眼熟,由于有厚重的斗笠盖着,孟无为没有第一眼看出这人是谁。直到那人低低的叫一声无为,孟无为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是孟寒。
张碧莲怎能给孟无为细看的时间?毫不犹豫的挡在孟寒和孟无为之间,并且她还冷笑一下。树灵族对外宣称张碧莲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可是会做出当众砍人的事情。
孟溪雪可不想孟无为受伤,于是孟溪雪主动牵动缰绳,将马匹拽到其他地方,刚好此时又有一辆马车过去。等马车离去,孟寒和张碧莲早已不见。孟无为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那人一定是孟寒,除去孟寒没有人会这样温柔的叫她为无为。
也没有人会向她露出那样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包容万物,就好像眼中有一抹春水。孟溪雪拽着马上要掉下去的孟无为,掐住孟无为:“别胡思乱想,你马上就要摔下去。小心!”
孟无为只好骑好马,幽兰都高阶弟子当众从马匹上坠落下去可不是一件美闻。由于灵家扶持的若莫离,所以灵家和若莫弃之间是有隔阂,所以为保证不出万一,长陵胡聪还是没有让灵均出席宴会.
于是替代灵均出席宴会的则是孟无为。此次长陵胡聪只带着有功的孟无为和身为大师兄的文静去往宴会。由于孟无为一直沉默不语的站在孟溪雪身后,倒不是孟无为怎么,只是单纯不想和那些人社交。
此时若般还未来,那些小门小派的就来巴结树灵族和幽兰都。那些人自然不敢在张碧莲面前露脸,所以整场宴会最冷清的地方就是文静和张碧莲那里。甚至连孟溪雪那边都挤满人。
此时一个杂门杂派的男子拿起孟溪雪桌案上是酒:“孟无为,听闻你一人抵挡妖族大军,真是少年英雄,来!我敬你一杯。”
这时一个人的发觉到一直都在孟溪雪身后偷懒的孟无为,油嘴滑舌起来:“看来孟小姐不仅武艺高超,造壳子的技法也极其好。不知孟小姐本来长什么样?”
这人想要站孟溪雪便宜,孟无为怎会让这人得逞,孟无为一把抓住那人手腕。还好孟溪雪戴着鬼面,要不然孟无为看见孟溪雪那些喜不自胜的表情会是怎样一个反应。那人怒斥:“滚开,肮脏的壳子。你有什么资格抓我?你个下贱的壳子……”
随着一声尖叫,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在孟溪雪身上,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一直站在一旁充当侍卫的才是孟无为本人。孟无为轻轻的说:“溪雪,放下枪。”
孟溪雪将银枪收回囊中,随后走到孟无为身后。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男性人族走过来:“孟无为身为你的前辈,我要提醒你一句,为人不要太嚣张。我的徒儿七岁进入宗门,二十二岁成为本门最出色是弟子。”
“在本门内素有天才之称,你不过就是击败几名妖族残兵,有什么可骄傲的?”孟无为使个眼色,孟溪雪毫不犹豫将那名男子踹飞几十米远。男子在震惊中缓缓没有回过神来。
他没有想到孟无为的壳子都能有这样强大,那么身为壳子的主人的孟无为只会更加强大。孟无为这才制止孟溪雪,:“这人污蔑幽兰都先祖,还顺带侮辱幽兰都当代宗主。还是我们要宽恕他?所以我说壳子打你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那人只能说句没有,于是那名中年人只好带着被打的那名少年离开。
孟寒的残魂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笑起来。果然八年不见,孟无为已经成长很多,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她身后的小孩。张碧莲喂给孟寒的残魂一块糕点,孟寒的残魂很自然的吃下去。
张碧莲不由得开心起来,果然孟寒的残魂还是没有生她气。喂糕点的时候,孟寒的残魂不小心舔到张碧莲的手指,张碧莲还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八年前。
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见长陵胡聪对着若般行稽首礼,:“臣,恭迎天人族族长。”
众人哗然,没想到已经二十二代不站队的幽兰都出这么一个废物,竟然向天人族族长俯首称臣。反应过来的文静和孟溪雪只好连忙向若般行稽首礼,孟溪雪抓着还愣在原地的孟无为,跪在地上。
若般温和的将长陵胡聪从地上扶起来,顺眼看一下在地上的孟无为:“不必紧张,幽兰都的人都是功臣,这种礼以后就不用行。”
长陵胡聪十分适宜的说句礼不可废。人神界最强大的宗门和种族都归顺于若般,这下这些小门小派必须考虑一下他们的立场。
这下若水这个被流放的天人族的处境在某些人看来越发艰难,而身为一直臣服于若水的绯红婕,则将这些画面全部用秘法给若水看。若水坐在一个小院子里,手里玩弄着一个烧制得歪七扭八的小茶壶,:“我这个弟弟真是可爱,继续传送吧。”
绯红婕传音,:“是,属下遵命。”
文静坐在长陵胡聪下首的左侧,而孟无为则坐在长陵胡聪下首的右侧,孟溪雪就站在长陵胡聪身后。孟寒的残魂已经将桌案上的糕点尽数消灭,随后起立站在张碧莲身后。
张碧莲的树枝一直都在挑逗孟寒的残魂,孟寒的残魂引以为耻,不做回应。谁知张碧莲的树枝拽住孟寒的残魂的手腕,随之往上爬,孟寒的残魂好几次没有甩开,只能任由张碧莲。孟寒的残魂什么行为都没有,张碧莲也无趣的放过孟寒。
孟寒的残魂一直都在看处于人群中央的孟无为,真得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坐在十几年前的长陵胡聪。那样俊美,脸上浮现出对于师父的敬佩之意。要是孟寒不成为弃子,是不是现在孟无为的敬佩之意全部属于是孟寒的残魂?
孟寒的残魂不敢想象,她感觉她要疯掉。孟无为手里拿着茶杯,端坐在垫子上,可当孟寒的残魂看见站在一旁的孟溪雪。孟寒的残魂一眼看出孟溪雪对孟无为有特殊的好感,还不止一丁半点。
孟寒的残魂只感觉一阵落寞,也对她现在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被拔去爪牙,任人欺凌的病虎。要是七年前,孟寒倒可以等待孟无为成年之后,向她表达爱意,可这只是一个设想。
可孟无为对于孟溪雪没有丝毫爱意,只不过是朋友之间单纯的好感。可有传闻说过孟溪雪只是孟寒的一缕残魂所化,孟寒的残魂拳头不由得捏紧。
如果是这样,算不算得上会给孟无为招来麻烦?若般如今有多么忌惮孟寒,就会将同等恶意降临在孟溪雪身上,那么就会牵扯到孟无为。可孟寒还有一丝期望,是不是孟无为七年前说过的那句心悦孟寒的话不是做假?
孟寒的残魂的心突然乱起来,孟寒的残魂的手不由得抖起来,不知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开心,或者两者都有。轮到表彰孟无为,孟寒只能透过厚厚的白纱看见孟无为起立,说出她的愿望:
“在下只求通过天人族的成为幽兰都的长老,还望族长批准!”
二十二岁成为长老的有很多人,但二十二岁成为宗主的只有孟寒。在外人看来孟家真是人才辈出。若般微微一笑:“不如你就叫无射,无射是一个用来祭祀先祖的钟的名字,和你很搭。回幽兰都就允许你成为长老,你看如何?”
孟无为行一个稽首礼,:“多谢族长!”
此时若般示意若莫弃起立:“吾儿若莫弃如今也到可以选择需要名师教导的时候。孟无为,你可愿在天人族呆几个月?教导若莫弃几个月?”
只要搭上若莫弃这条线可就惨,长陵胡聪怎能不知这一点。长陵胡聪连忙走下位置,护着孟无为:“臣这个弟子实在太过于顽劣,不配当殿下这样千金之躯的师父,还望族长收回成命!”
若莫弃乃一个小奴所生,五十岁被破格成为天人族的家老,既不允许他踏出天人族主城一步。又在明明已经有少主的情况下经常夸赞他德才兼备,将来能有大用。现在又将若莫弃和幽兰都的新贵绑在一起,如果成功,若莫离成为族长那天。
就是孟无为和若莫弃死亡之日。长陵胡聪绝对不会允许孟无为被这种事情杀死,所以这才阻止。若般摸摸下巴:“无射在你口中怎么就顽劣?我看无射就很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让吾儿拜无射为师,这样倒也不错。”
“三月后跟随无射去往幽兰都,无射看如何?”
长陵胡聪看一眼处于绝望中的若莫弃,稽首,:“多谢……族长厚爱。”
若般让他的大儿子若莫离起立,:“这是吾儿,若莫离,如今正是定下婚约的时候。算算生辰,正好和树灵族张希族长十分搭配。不知张希族长意下如何?”
若莫离虽然已经一百二十岁,但寸功未立,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没有什么建树,本族又被孟寒除个干净。天人族的长老大多都是若莫弃一派,若莫离这个少主反而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若莫离身着一席淡蓝色外袍,头戴一个白玉发冠,脚蹬纯白色靴子。靴子上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白玉装饰,手上拿着一个白玉酒杯,面色看上去很是阴郁。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树灵族,肯定是树灵族的一个大祸害。
何况树灵族的一切都由张希管着,张希如果嫁人,那么树灵族那些缠人的长老可不会轻饶张碧莲这个疯子。张希立马站起:“在下觉得不可,在下身为树灵族族长一心只有树灵族,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多谢族长的厚爱。”
若般换一个扶额的姿势:“不,看来张希族长误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吾儿入赘进树灵族,和张希族长好好培养感情。至于成亲这件事暂时还不着急。”
张希就算有再大不满也必须收着,若般都已经将条件说得如此卑微,张希如果再不答应就是不敬天人族。若莫离脸上的神情再也撑不住,可若莫离为人习惯谨小慎微,他没有若莫弃的天资,没有若莫弃被父亲宠爱着。
甚至没有若莫弃的人脉,又有什么资格拒绝这个联姻的要求?张希刚吃下一个哑巴亏,张碧莲就站起来:“族长,既然已经有两喜,不如再多上一喜?在下打算用这些年攒下来的功勋换求娶幽兰都宗主座下弟子孟无为的壳子孟溪雪,这算不算得上一喜?”
“三喜临门本就是一件好事。”
孟无为稽首,:“族长,万万不可!从古至今都没有和一个壳子成亲的先例,何况在下的壳子是用来保护在下性命。不是用来玩赏,她不是一个供人玩赏的小鸟。”
若般突然问:“你是什么人?孟溪雪又是什么人?”
孟无为迟疑片刻:“在下是幽兰都的弟子,孟溪雪是在下的壳子。”
若般起身:“你知道就好,你师父是天人族的人,你自然也是天人族的人。天人族只不过拿走你一个壳子,起来吧。”
孟无为还是不肯起来,若般拍拍身上的灰尘:“既然这样喜欢跪着,就跪到宴会结束。”
长陵胡聪连忙提醒孟无为说话,在若般离去的身后,孟无为稽首,:“在下……遵旨。”
孟无为一直都跪在地上,不过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孟寒的残魂。孟寒的残魂和孟无为视线相遇的那一刻,孟无为就确定此人是孟寒。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孟无为,就算是孟无为记忆里面说父母都没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有着寂寞,也有悲哀,还有对于孟无为的关切,最深的底色是无奈。从小孟无为就喜欢看孟寒的眼睛,孟寒的眼睛总是含着水,看孟无为的时候总是在微笑,很是好看。
可后来孟寒知道孟无为的心意后,那双眼睛就再也没有微笑过,总是躲闪着孟无为。孟无为敢于表明她的心意可在孟寒死在她怀里后,就变得极其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在孟无为记忆里面,是天人族废掉孟寒的双手,挖去金丹,张碧莲还不让孟无为靠近孟寒。每次被张碧莲抓住,都少不得一顿毒打。
好在孟无为小时候是医师,无论被打成什么样,都能用一两月好完,之后再去偷偷看孟寒。等众人散去,杀死张碧莲的想法出现。
在孟无为看来,张碧莲是一个夺走她姐姐,又想要夺走她最好的朋友的人。如果不杀死,不知道她还要夺走孟无为什么。若莫弃笑着叫孟无为为师父,不过孟无为想要先将张碧莲杀死。
再找若莫弃,于是就让若莫弃跟随长陵胡聪回去。大不了就一命抵一命,孟无为换好树灵族的外袍,易好容,跟随张碧莲回到她是房间内。张碧莲等孟寒的残魂摘下斗笠,坐在床榻上,:“阿寒,过来!让我欣赏欣赏。”
孟寒的残魂皱皱眉,坐到一边去。张碧莲转动指环,微弱的电流就传遍孟寒的残魂全身,孟寒的残魂再也冷静不下来。当初孟寒刚被张碧莲戴上锁印,性格又犟又倔,不肯屈服于张碧莲。
可张碧莲经常头疼,头疼只有和孟寒拥抱在一起才会有所缓解,所以张碧莲就用电流电得孟寒主动亲近张碧莲。
也可以说是在驯化孟寒,不过没有成功,不过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孟寒每当听见这句话就会感到害怕和恐惧。
那次完事之后,毫无灵力的孟寒在床上躺上半个月,要不是有妖降照顾,恐怕会一命呜呼。孟寒的残魂给她自己倒一杯茶,明确拒绝张碧莲。张碧莲扭动指环,强大的电流瞬间流过孟寒的四肢。
在电击这一方面,张碧莲已经是一个熟手,她很明白多少的电流是能孟寒痛苦。又能不让孟寒疼昏过去。
孟寒的残魂已经疼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可是还是不愿意去张碧莲那里。张碧莲又一次增大电流,这次孟寒的残魂疼得死死抓住玉石地板,不肯发出一点呻吟,也不肯向张碧莲示弱。
如果再加一点点电流,孟寒的残魂就会被电昏。树枝再次擒住孟寒,这次孟寒的残魂骂张碧莲为混蛋。张碧莲想要看见孟寒哭泣,于是张碧莲加重力度。可就算眼泪溢出眼眶,孟寒的残魂都不肯哭泣一声。
孟寒的残魂像一具石头,张碧莲抓住孟寒的残魂的头发,将她在地上拖拽几米:“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
孟寒的残魂清楚的说:“我恨你!”
张碧莲狠狠的将孟寒的残魂的头砸在地上,鲜血四溅,可孟寒的残魂还是重复着那三个字。直到孟寒的残魂的双目看东西不再清晰,张碧莲这才停手。
张碧莲抱着孟寒的残魂:“对不起,阿寒,对不起,是我太心急。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一次,那怕只有一次也好。”
孟寒的残魂看见站在张碧莲身后的人,心里微微一笑:“好呀,你先松开我。”
在张碧莲送开孟寒的残魂那一刻,锋利的灵剑贯穿张碧莲的胸膛。
孟无为擦去脸上的妆容,:“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