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阿克纳姆先王的遗体已经葬入了帝王谷,请放心,我们会保证先王的灵魂在冥界得到永生。”
“嗯,拜托了,西蒙。”
端坐在王位前,他对着面前低首禀报的维西尔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前方,刚下过朝会的议事大厅空荡寂静,塞依尼运来的花岗岩铺就的地板上,橄榄石,石榴石,叙利亚赠送的的青金石,蓬特交易的孔雀石镶嵌其中,交相辉映,在鎏金描边中展出莲花盛开繁复精美的图案,
阿拉伯远洋贸易的香脂的气息缭绕在殿内林立森严,刻绘着精美浮雕的圆柱中。
而殿外,广阔无垠的碧空看不到尽头,在阳光的洗涤下越发明艳,干燥的空气爬升着温度,埃及的天气一如既往。
“陛下?”注意到了面前新上任的法老的稍微走神,身着神官袍的老人出口提醒道,“您还好吗?”
“…,”年轻的王平静地收回目光,“还有什么事吗?西蒙。”
犹豫了一会,看着四周无人,手在袖子内摩挲的老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自从先王驾崩以来,您似乎还未召见过神官团?”
“边境相关的事件很多,”王子轻描淡写道,“光是信件,就会花费我一个上午。”
“那您更应该召集神官呀,”西蒙着急地看着他,少年却神色轻松,惹得他语气越发焦躁,“神官团都是先帝为了辅佐您而特地选拔的,神官对法老剖心置腹,尽忠竭力…不管是朝廷大事,边境国防…我们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少年那紫罗兰色的眸子乎的一转,直直盯向老人,那张淡漠的脸浮现出一丝冷笑,
“剖心置腹?…那么,十六年前的大战,千年神器的真相,西蒙神官,是否可以全盘托出了呢?”
老人顿时睁大眼睛,手足无措,看见老人明显的凝噎,少年法老王本就不多的笑容逐渐退去,脸上尽然是冰冷,
“若是对王还有诸多隐瞒,那么,这份僭越该如何定罪?”
少年法老厉声做下宣判,自从父王驾崩,他似乎也戾气了不少。不过…他看着面前已然犹豫的老人想道,也许这也是好的迹象呢?
“还是说,是故意为之,在轻视身为法老的我吗?”他抬高声调,肃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不敢….不敢….”西蒙老人的矮小的身子微微颤动,垂在袖子中的手开始紧握,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几乎要随着内心与回忆的波动而湿润,“王…..神官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害于您,于整个国家…”老人有些受伤,哀戚地看着他,几乎有些令他于心不忍,“这一点…您务必要相信。”
“这取决于神官的行径,而不是我的个人想法,作为忠实的仆从,那么就要做到对我的坦诚与服从,”法老颇为铁石心肠地说道,然而对上到这位抚养他长大,亦师亦亲的老者那双几乎要落泪的眼睛,
他还是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不禁柔和了,
“西蒙…我知道你对于埃及,对于父王,对于我别无二心,但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孩子了,你不能再如此轻视我了,”看到老人脸上划过的一丝惆怅与犹豫,他继续缓声,循循劝诱,
“你是除了父王以外,教导我最多的人,你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克己奉公,贤明躬亲的君主,如果我无法知道真相,无法为未来的隐患做好准备…..那么,我又如何独当一面?…”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西蒙当年自己的教导如今也打了回旋镖,法老看着老人深吸一口气,一脸释然的神情,心里隐约划过一丝得意….
“我知道了,”下定了决心,老人脸上表情坚定,“我会回去,与阿克纳丁神官讨论此事,在明日的朝会时,我们会给您一个答复….”
“嗯,退下吧。”少年低头示意,掩饰掉了嘴角的笑意。
当夜晚还未赴约皇宫的时候,一个合格的侍女就知道要为自己安排的区域点上蜡烛,已经过了用饭的时候,还未到换班的时间,一天的忙碌也得以短暂喘息,花圃内,可以忍受干旱气候的天竺葵,迷迭香,华灰利木(非洲茉莉)在五月风下蓬勃生长,花影斑驳,芳香四溢。
“茜弗?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去找荷哈克了?”
“荷哈克?他是……?哦哦哦,他呀,自从河谷节那天就一直哄不好…随他了…”
七叶树模糊不清的树荫下,两名拄着扫把的侍女正在聊着天,其中一位皮肤较浅,头发扎的松松垮垮的东方女子靠在扫把杆上,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懒洋洋的。
“啊…..”另外一名侍女惋惜之至,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次你会好好把握机会的!你看….他那么强壮……还年轻有为!”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去试试吧,他现在估计正黯然神伤,任君采撷着呢”
“…..不是啊….可是茜弗….难道你真的没想过以后吗?我们侍女本来以后就没有保障……更别说你在这里无依无靠……”
“哦?所以呢?你要劝我从良了?”
“……可是你确实已经…..呃,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吧?”刚过破瓜之年的好友委婉地表达着,“在这里……如果有了家庭的话,你也就有了保障….你的丈夫会保护你….疼爱你…..”自幼家长的教诲让这名成年的姑娘满脸憧憬,细声细语道,
“你可以成为一个家庭最尊贵的女主人…..拥有自己的孩子…..”
“……喔,我等不到那一天的啦…..”
“茜弗?”好友有些疑惑,而对面年长的异族好友只是微微笑着,那笑里有些微妙。
“而且小孩的话,我其实已经都带累了啦…..都可以说是金牌保姆了…..”
“茜弗斯?”
“宫里那一位就已经够我受的了,下赛尼特棋,带去庆典什么的…..真的麻烦的很呐….”
“茜,茜弗斯??!”
“还有啊…..很难哄啊,比小情人还难哄,完全不知道想什么,小时候还可以用两块糖打发,长大了……只能说男人心,海底针…..”
“茜弗!!”情急之下,少女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压低声线,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别再说啦!”
这个时候,一直滔滔不绝的异族女子才注意到了好友从刚刚起就骤然不对的脸色,顺着她僵直的目光,茜弗斯转过头,
“小王子….法老陛下?”
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神情冷漠,一身的金饰在夜色下染上泛着微光,已然披上象征着法老身份的披风。
阿图姆抬手让跪倒行礼的少女退下,好友连忙起身走开了,临走前还递给她一个怜悯的一瞥,茜弗斯回过脸,法老那惯常扳起的脸正看着自己
“如果不想干活的话,就不要装模作样。”
“还真是不食肉糜啊,少东家,我可是按工时算的钱的啊!”
茜弗斯也低头看了扫把一眼,顺手放在一旁,面前的少年表情淡漠,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等待着他先开口
“你的朋友,她说的没错。”年轻的法老出声,“你不想这么无依无靠下去的话,最好给自己找个依靠。”
“偷听下人对话?好有恶趣味的法老啊。”
“茜弗斯,说说你的真实想法,为什么这一个月都在躲着我?”
与以往不同,如今的阿图姆没有像以往一样被她带动,茜弗斯抬起脸,开始观察面前这张面无表情,熟悉无比的脸,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不见,少年好像就已经成长了不少。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每天插科打诨的侍女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对这位新上任的法老却是度日如年,父亲的离世,王位的继承,朝代的更迭,边境的战事…..一切繁杂琐碎都落在了他的肩上,所以也只有等到如今大体上尘埃落定,他才抽出这么点时间来看望这位许久不见的好友。
虽然…..时隔一月不见,她还是那么的…..嘴贫。
“躲着你?”茜弗斯撩开头发,有些啼笑皆非,“陛下?你是不知道你登基以来我们这些下人有多忙好吗?皇宫上上下下都已经清洗了三遍,现在总管还叫我半夜去扫走廊呢!”
像是宣誓不满,侍女脚尖轻轻踢了踢旁边落下的花瓣。
“你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出勤,我也不想再与你没意义地拌嘴下去,”法老沉静开口,他披上了象征崇高地位的紫色披风,深紫色,精致而不缺轻盈的布料轻柔地围着他的脖颈,用金色的胸针别好
“我只是想知道,我之前问你的那件事,你想好了吗?”
“….啊…..你说求婚啊?河谷节的第二天我就直接拒绝了啊,我记得。”
“那次我可以视为你还有所顾虑,”少年悄悄握紧了拳头,声线不自觉压下,“但是现在…..我保证…..没有任何人会提出异议。”
“何至于此呢?小….不,法老陛下,”女子懒洋洋地眯起眼,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他表情越发阴沉,
“也就是你醉倒啦,晕死啦,我把你扛到我的小屋…..让你枕着我的床睡了一觉…..真是遗憾啊,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让我对你负责….”
他突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你还要嘲笑我到什么时候?”
金色的刘海尖下,眸子翻涌着丝丝怒火,
“不假思索地拒绝我,就连理由都模棱两可,你还以为我是个孩子吗?用一盘赛尼特棋,几句阳奉阴违,两块糖,偷带出去祭典,就可以被糊弄过去?!”
尾音震荡,葡萄藤架上卷着丝的尖芽也微微颤抖着,侍女试着抽动被捏的有些生疼的手腕,奈何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裹着金色护手的手宛如一把钳子紧紧镣铐住她,古铜与浅黄的肤色区分鲜明。
男孩紧抿唇瓣,红眸狠狠盯着她,似乎要将她吞噬殆尽,而对方却只是轻松地睐起了眼,
“……嘲笑么?如果我说只是不想呢,”侍女语调俏皮,吐出冰冷的字眼
“不想成为你的妻子,不想成为你的挚爱,不想分享你的一切,不想与你共度一生…..”
“我已经陪伴了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呢?”
侍女毫不在意地对上男孩的眸子,看到他那酒红色,带着黑边锁圈的瞳仁微微收缩,
“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所以卖力地讨好你,陪你下赛尼特棋,塞两块糖…有了王子的庇护,果然过的舒坦多了呢~”
“……”
“事到如今我还没有想到借机上位这种剧情,西蒙还有那堆神官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嘞!”
侍女没心没肺地笑开了,颇有些自得,在他看来却刺眼
“这种机会还是留给那些春心萌动的少女吧!灰姑娘的故事不适合这个过了这种年纪的黄花菜啦!”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王子终于开口了,平静的语调下呼吸却有些不稳,
感受到了手上的力度减弱,她一根一根掰开男孩的手指,抬起头,灿烂的微笑足够两个人分了,
“有的手是不适合你去握的,阿图姆。”
远方传来了夜晚的钟声,朝他行了个礼,侍女拉过一旁的扫把离开了。
在钟声敲响第三遍之前,西蒙找到了阿克纳丁。
阿克纳丁一日的行迹并不复杂,白日跟随着神官团一起出席朝会,夜晚留在地下斗技场筛选魔物,而其他的时候,都在石碑神殿中祷告。
朝参暮礼,竭力虔心的虔诚,甚至令第一神官的西蒙也自愧不如。
但是他还是不喜欢涉足千年眼石碑神殿,尤其是在他也褪去千年钥匙持有者这一身份后,少去了千年钥匙的庇护,他总觉得这座神殿越发幽森诡异,
阿克纳丁作为石碑守护者,几乎从不召唤石碑怪物,千年眼的作用仅限于看穿对方的心思,这个问题就算去询问阿克纳丁也只能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阿克纳丁神官本身就是神官团其中一个身兼大梁却又神秘之极的男人。
…..是的,想必年轻的二代神官团都会这么想吧,阿克纳丁地位仅此于他,他作为国王之手陪伴阿克纳姆先王四十余年,其中不乏阿卡纳丁的身影。
亦步亦趋,西蒙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对于先王无上的忠诚,在其中还暗含着一股更为厚重的联系….
那是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枷锁
所以当阿克纳丁褪去原来的亲王身份,披上神官的披风之后,心里又在思索着什么呢?
西蒙无法想象,说到底,人真能抛弃过往吗?他经常教导王子,人断不能忘却过往,就像尼罗河水无法断开源头,沿着蜿蜒曲折的河谷一路向上,你才能在茫茫荒漠中找到绿洲,才能得到一隅安宁。
毕竟古往今来,忘却自己过往,就是将灵魂卖给魔鬼的人啊….
西蒙踏进神殿的时候,阿克纳丁正背对着他诵读着亡灵经,听到了脚步声,神官转过头,那只镶嵌着千年眼的眼眶前垂着几撂银丝,被烛火染地昏黄,
“阿克纳丁神官,”西蒙制止了他即将行礼的动作,他们同为神官,确实不必如此生疏,
“明天的朝会,王要召见神官团。”
“如此甚好,”阿克纳丁点了点头,“神官团一直严整待命。”
“陛下在正式任命神官团之前,还有一事必须得完成。”
西蒙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消瘦高挑的男子,昏黄的烛影将二人的身形投在一旁密布经文的石壁上,
“十六年前的真相,阿克纳丁神官….有关千年神器的事,我们得告诉陛下了。”
“…..”
西蒙盯着他,男人的沉默令他一时心有些揪紧,千年神器…..在十六年前埃及即将沦陷前力挽狂澜的制胜法宝,一直被视为正义与和平的象征,然而只有第一代神官团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危险又诱惑的双面刃。
——————就在外敌距离底比斯只有七天路途时,看着跪在地上汇报前线战事的士兵,阿克纳姆先王叹息一声,为溃不成军的军队以及岌岌可危的国家哀悼。
西蒙只是像以往一样站在王座的左手边,垂头等候着差遣,彼时的神官还不具备国防的职能,只是类似于谋士,每日在朝会服务法老参审政事,
其实依照个人意愿,他很想出声安慰一下面前的法老。他还是一名见习神官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阿克纳姆卡南王是历来唯一在位期间从未发动过任何对外战争的法老,仅仅只是因为不想因为征兵造成人民流亡,家庭解散,
所以他在位二十余年,埃及一直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人民生活水平确实大为改观,经济与外贸飞速发展,国力得到了一定的增强,不过恰逢鲁特努人崛起,投石车与铁骑的力量,不是阿拉伯旅商的大篷车和满载着**楠木,可以到达蓬特的商船可以抵挡的,
在卡迭石与米吉多称霸为王,鲁特努人又把贪婪的目光投向埃及。
“拥有了它,就拥有了驱役神明的力量。”
不论是哪个民族,哪个国家,哪个君主,都无法抵抗这种致命的诱惑的,觊觎着千年魔法书的目光一同虎视眈眈着这个沿着尼罗河绽放的国度,向其伸出手…..
他望着阿克纳姆卡农,心里揣测他会以何种形式发起投降呢?
这位仁德为怀的君主绝对愿意以自己的姓名与王室的尊严换取人民的生存….
而法老最后在贵为亲王兼任第二维西尔的阿克纳丁的建议下采用了黑暗炼金术
七日后,七件巧夺天工的千年神器被制作了出来,而在接过千年钥匙的一瞬间,西蒙感觉心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捏紧,似乎有什么正随着它而侵蚀着内心,
“用自己本身的魔力封印一下,会好受点。”
阿克纳丁站在他背后冷不丁说道,右眼泛着黄金冷冽的光,西蒙这才发现,仅仅只是七天,这个男人仿佛老了十岁,身上的一些气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微妙的诡谲。
望向手中的千年钥匙,他很确定身为第一神官的自己可以用魔力压制住它,并且通过它召唤并驾驭着令人惊叹的力量,可是…..
黑暗炼金术?
就算是已经在神学中钻研畅游了几十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炼金术本身在日常生活中算不上什么,他也会经常使用炼金术调配一些东西,某位贵族孩子的止泻剂,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王室成员需要的壮阳药,祛除邪祟的香囊,公主指明的让皮肤光滑如同丝绸的肥皂…..
用几块名贵的药材,一两颗金属,再配合几句咒语…..点上火焰,或者浇上一团水银,就可以在一摊腾空而起的蓝色烟雾中找到想要的东西,只不过随着成品的功效与用途不同,需要的交换材料等级也不一。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授命为一位王室成员制作药剂,那几乎是在要求可以起死回生….他用掉了三块红宝石,一汤匙的麝香…..还有一颗已经夭折的孩子,血淋淋的心脏。
所得必所失,交换了多少,就得到了多少
这就是炼金术的规则。
那么可以驾驭神灵,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又是以何种为代价的呢?
背后止不住发寒,西蒙打了个寒战,回到了现实,而面前良久沉默的男人,看起来也想好了做下决定。
那一定是一个残酷的真相,残酷到….让阿克纳姆先王忏悔不已,懊悔了十余年的真相….
他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张开双唇,低沉短促的音节从中吐出。
“灵魂。”
“我们当时献祭了死刑犯的灵魂。”
“……多少人?”
“差不多那一年,所有在最高审判中定为死罪的罪犯。”
“……”
西蒙没有惊讶,这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或者说,令他如释重负,如果只是如此….只用付出这些的话….
内心居然闪过一丝奇异的侥幸,西蒙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自若,
“我大概也想到了……这种突破历来所有认知的力量,也只会用这样的沉重的代价换来。”
然而代价却在他的接受范围内,西蒙想到,这基本上算是最轻松的猜想了,只是一些罪有应得之人…..换来了整个埃及的和平。
所以千年神器上会寄居着这么黑暗的气息,原来汇集了无数死刑犯的灵魂,只有拥有强大魔力的高洁心灵的神官才能压制,他亲眼看着初上任的马哈德神官,动用了几乎全身上下三分之二的魔力来封印千年轮,所以塞特才会是每次决斗练习的第一。
“……你认为王会如何看待这一真相?”男人低声问道
“……他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但是王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知道他不会认同这一决定,但是也不会降罚于神官的,西蒙很清楚他的脾气,现在的,初上任的法老有着先王一脉相承的善良与正义,却比父亲果断刚毅地多
他在法老还是王子时期就一直加以严于管教,他想让这位未来的国王有着他父亲的仁慈,又要加以无上的魄力与坚定,如今法老正准备以自己的手改变国家
阿图姆…..传说中至高无上,驱散一切黑暗的太阳神,就如同这个取自神明的名字一样,为世界带来光明
“…..稍后我会通知所有神官的,我们一定要在明天给出一份明确的答复。”
“嗯,拜托了,西蒙神官。”
西蒙转身离开了,余光瞥见神殿墙边的经文,
还在为死刑犯的灵魂而寻求安息吗?阿克纳丁…..
要发力了,指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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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阿克那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