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叫来宫人把他押回房间,过后没多久,又有人上来封掉阳台、钉好窗户,确定这里绝对封闭与安静。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轻轻扯起嘴角:“你又想干什么?”
“我会去西欧访问,持续一个月。”塞巴斯蒂安回答道,盯着顾煊的眼睛注视着他的反应,“带上康斯坦丁一起。”
“你------”顾煊下意识站了起来。
“别激动,你不愿意出访,我一个人带康斯坦丁去也是很正常的事。”塞巴斯蒂安把他按回床上,语速不急不缓,“你不爱康斯坦丁,不愿意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庭,那我只能一个人给他。”
“回来之后呢?你打算一直不让我见他吗?”顾煊咬咬牙。
“这个问题现在取决于宫内厅。我当然希望我们回来后,一家人可以快乐地一起生活,我一直想带你们去度假。”塞巴斯蒂安笑了笑,这时他眉眼间的温柔和情意看着只让人觉得可怕,“如果不是康斯坦丁,宫内厅根本不可能允许我跟一个曾经可能伤害我的异教徒结婚,并且他们其实也不希望看到你和康斯坦丁太亲近,这样会影响到将来康斯坦丁信仰的纯正。”
“我们离开之后,宫内厅的人会过来对你进行有关信仰和礼仪培训,力求训练出一个完美的皇储配偶。如果我们回来之后你仍然没有让他们满意,那他们会考虑将康斯坦丁交给其他人抚养。”
顾煊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恍惚。塞巴斯蒂安满意地笑了笑,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世界上有很多慢慢折磨人的办法,宫内厅尤其擅长。没有我的庇护,你只会过囚徒一样的日子。”
顾煊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点光亮,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有也一样。”
访问期间,塞巴斯蒂安也一直和紫宫保持着联络,了解顾煊的近况。宫内厅似乎对顾煊颇为头疼,他的倔强忤逆还要超过他们的想象,而他们也不敢在没有皇储允许的情况下对他采用粗暴手段。塞巴斯蒂安听完他们的汇报,慢悠悠道:“你们应该见识过他结婚前的样子,如果受到足够的刺激,他态度还是会软化,只是刺激未必在身体上,他其实更害怕精神上的羞辱和对他人格的践踏......”
“明白。”宫内厅的人低声道,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推搡喧杂,混乱过后,他听到了顾煊的声音,“你想让他们对我做什么,你说清楚,塞巴斯蒂安------”
“康斯坦丁在隔壁房间玩。”塞巴斯蒂安柔声道,隔着玻璃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不要在孩子面前大呼小叫。”
他掐断了电话,托着下巴看着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注意到他,兴奋地朝他挥着手。
回到紫宫后他让保姆先带康斯坦丁回房间,自己到会客厅里去见顾煊。他被打扮得华贵又精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等待着他。“煊。”他叫了声他的名字,将脸埋在他漆黑的头发中嗅了嗅,“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他听到顾煊说,那声音既愤恨又绝望,但或许还带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我很清楚。每一天发生的事他们都准时向我汇报,回来时也给我看了录像。”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或许有些事还是你直接安排他们执行的。”
“如果这些能让你认识到你的处境,并学会顺从,那我想是很有必要的。”
“顺从......”顾煊喃喃道,他抓住塞巴斯蒂安的手,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嘶吼道,“你成功了,我会试着,我会试着满足你和宫内厅的一切要求,让你满意,你们所有人都会满意。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让康斯坦丁知道这一切,不要让他知道你做过什么。”
“我当然会保守好这个秘密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康斯坦丁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塞巴斯蒂安将他扶了起来,轻轻抱住他,“收拾一下,明天去希拉波利斯------我们该享受假期了。”
这个时候,他又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