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助我当文豪 第10章 南安1——淝水前后

贾谊还没从上段匆匆忙忙的旅程中回过神来，她抱怨道:"什么狗屁系统，体验感这么差，穿了一趟就看人家谈恋爱！我不服，你得给我增加体验感，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

系统："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贾谊道:"你是老板，但是老板也要照顾个体情绪价值，我这不是闹独立性啊。就是希望你能听取群众意见，下次我想穿到一个充满了历史文化氛围的地方。"

懂了吧，贞观之治，北宋南宋，贾谊不禁沉浸在幻想中，兴致很高:"我想见文豪。"

系统迟疑了一会儿:"满足你的愿望。"

贾谊甚至开始自我怀疑了:"真......的？"

贾谊进入新场景后，后悔的只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为毛她每次都是女穿男还是高危职业啊？贾谊自诩为文史哲爱好者，可是中文和历史之间的壁垒也不小，贾谊后悔上次没选上魏晋南北朝史的公选课，不然在得知自己叫“姚显”的时候早就该反应出自己是姚苌的儿子了。

那可是姚苌，把前秦帝苻坚掘墓鞭尸的姚苌！贾谊一阵心梗，前秦、后秦、前凉、后凉、前燕、后燕、西燕的复杂的内部斗争简直比小说还精彩，但是可没详细地出现在中学历史课本上啊，贾谊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本比上个本有难度。姚苌虽然个人人品问题有待商榷，但是谋略和胆识不差，贾谊知道后来即位的就是大哥姚兴，后秦以武立国，姚兴却大兴文治，颇为体现了少数民族汉化的特点。

现在是前秦建元十九年，在东晋则是太元八年，这一年格外重要，并不是因为姚氏家族，而是前秦帝苻坚终于败给了东晋，文学史上讲魏晋风骨，就会提到谢安，提到谢安就会提到淝水之战，这么弯弯绕绕推测下来，距离老爹造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现在叫做姚苌第五子姚显的贾谊后背发凉，历史上姚显被封为常山公，好像也颇擅清谈？所以应该是善终吧，姚显心想，幸好姚苌八卦太多，让她之前有机会问问度娘。

虽然还是什么也记不住。

以姚襄、姚苌为首的羌族，以苻坚为首的氐族还有以慕容氏为首的鲜卑族、以及东晋的汉族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友谊可言，贾谊边梳理历史边融入子嗣众多的姚氏家族，累得够呛。姚苌是真的很能生，老大姚兴、他老五姚显和小妹玉衡都是正室虵夫人所出，老二姚嵩和老三姚平是孙夫人所出，但孙夫人早逝，姚嵩和姚平跟姚兴关系极好，连他这个同胞弟弟都要靠边站。至于老四姚崇，现在贾谊已经成为老四的迷妹，因为他实在太能打了，姚苌十分看重姚崇的武力值，又因为他非嫡非长，每次特别危险的战役总是派他。虽然听起来挺惨，但姚显在军中显然要牢牢抱紧四哥大腿，以防万一。至于姚崇、老六姚邕他们的生母早就不知所踪了，姚苌或许连她们的名字都没记住。

按理应该还剩俩，谋反的小老弟姚冲和另一个......贾谊只觉得一个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想管了。姚显这时不过十四五，和六弟姚邕在军中稍显吃力，姚显恨不得挖个地道把自己埋起来，就算知道自己能活到最后，但是在这种死亡率极高的地方，贾谊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金刚不坏。

幸好之前当刑天时积累了一波经验，这番少年小将当得还是蛮有模有样的。姚显花了很长时间才纠正了四哥用土止血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和医官到处去找蜘蛛网，感觉附近草丛树林子里的蜘蛛都被薅光了。

不是说淮河是零度等温线吗？为毛淝水寿阳附近十一月还是这么冷啊？姚显打了一个寒战，替拖着鼻涕的姚邕紧了紧铠甲，暗道姚邕应该去弹琴谱曲，不应该在这么小的年纪披甲上阵，每一次战斗都是一场精神摧残。

前秦军中的气氛也是很诡异，姚显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老爹姚苌的功劳，淝水之战失败的原因太多了：让对方以逸待劳，我军不善水战，苻坚不听劝，这个时候根本不能放敌军渡过淮水，以退为进也缺乏条件.......姚显说:"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等陛下一说让我们往后撤，让对方渡过淮水，咱俩就开溜！"

姚邕抽了抽鼻子:"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他脑子突然一抽抽，咱也管不着，姚显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小老弟，你将见证一个著名成语"风声鹤唳"的诞生，但姚显此时一点也笑不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冰冰的，咸咸的。

"你长大了也不懂。"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长大了就可以弄清楚了。兄弟中最大的姚兴也不过才十七八岁，此后还要面对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羌族和氐族注定要兵戈相向，苻坚是对老爹姚苌有知遇之恩，但是也杀掉了姚苌的哥哥姚襄。连父子、兄弟之间的人伦亲情尚且不能保存，更遑论君臣了。贾谊觉得气血上涌，一想到几日后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他就一阵反胃，他疑心自己患上了抑郁症，这种场面搁谁谁不抑郁？只是人连生存都照顾不了，根本没工夫抚慰心灵世界，要是被锋利的刀一刀砍没，或者被炮轰死都比握着钝钝的冷兵器割来割去，扎来扎去强，这不是战场根本就是刑场......自从上一个本后，贾谊产生了强烈的摆烂情绪，反正这次历史也不是她能控制的，系统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与其花时间推进剧情还不如研究一下怎么好好摸鱼保命。

姚邕说:"五哥，想娘，我想吃娘做的羊肉。小妹说了要替我们一人做一顶帽子，她们还在长安等着我们.......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

姚显心想:肯定得活着回去接上老妹老娘一起跑路啊，姚苌马上就造反了，不把姚玉衡和虵夫人栓裤腰带上带着怎么行，这就是所谓的不带家眷必是诈降得出的教训。老弟你还是太年轻。

姚显祈祷上苍能让他躲过目击淝水之战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