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梅杏子正打算跟着梅阿嫲走,诸秀玉拦住了她问:“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杏子拍了一下脑袋说:“瞧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梅杏子,梅花的梅,杏子是杏花的杏。我也住在羊头邨,离这里不远,在附近读六年级。”
一双标志美丽的杏眼,但也名副其实了。诸秀玉:“原来你叫梅杏子,我的名字你也知道的,想问一下这里的治安怎样。”
梅杏子打包票说:“你放心好了,别看楼下看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大伯,但是他从年轻就在这里工作了,进出登记,做事严谨,这里很少发现过治安事件,你就安心住吧。”
其实这些诸秀玉来之前也了解过,只是想找人确认一下。
诸秀玉点点头说:“那就好,只要安全就行。”又问梅杏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花店吗?我想买些花放进来。”
这点她熟,梅杏子回答说:“有啊,我兼职那家花店就在附近,还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诸秀玉了然于胸,邀请说:“好啊,一起去吗?”正好也没事,梅杏子带路说:“嗯。”
羊头邨里面的路弯弯绕绕的,梅杏子主动给诸秀玉带路,只见梅杏子左拐右转很快就到花店。一进门梅杏子就呼唤钱芳:“老板娘,我又来啦,给你介绍了客人。”
这个时间点店里只有钱芳一个人在,听到梅杏子的声音,钱芳正从里面搬一盆生机勃勃的茶花出来。
诸秀玉见了茶花说:“老板娘,你这茶花挺好看的,怎么卖的?”
钱芳见有客上门,热情地说:“你真有眼光,这花培育了很久的,既然你是杏子介绍过来的,给你打九五折。”
主要是茶花长得不赖,今天定好房子,诸秀玉高兴也没讲价,爽快地买下这盆茶花还有几盆雏菊,让店里送货上门。
钱芳拿登记本给诸秀玉登记地址,趁着钱芳跟梅杏子打包花盆的功夫,诸秀玉小心地翻到前面,凭借她的阅读优势,快速地找到买花给她的人。
一个叫郑肖的人,但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系。
诸秀玉拿起笔准备写却又放下了笔,说:“老板娘,这些花我想早点拿回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们。”钱芳说:“行吧,店里也只有我一个人,送货会晚一点。”
盆栽多,让诸秀玉一个人搬回去,梅杏子过意不去,搭把手说:“秀玉姐,我来帮你吧!”提着花跟着诸秀玉回去。
诸秀玉问梅杏子:“快过年了,花店很忙吧?很多人送花吧?”梅杏子回道:“确实挺多人定花的,有时候忙起来,老板娘也会派我去送花。”
诸秀玉接着问:“自从上次你送花给我,你有注意到其他人送花给我吗?”
梅杏子思考一下说:“好像有一次,一个男人来跟老板娘结账,那个男人说继续送花,老板娘问还是朱绣玉?可能我没听清,好像是秀玉姐你的名字又好像不是。”
诸秀玉感兴趣的问:“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侧头思考,梅杏子想了想说:“比我高两个头,很瘦。当时我在给花浇水,那个人背对着我,我没太注意。”
诸秀玉比划一下梅杏子的身高,估计那个男人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瘦高个。跟她看到的那个人很像。
梅杏子问道:“秀玉姐你认识那个人吗?”诸秀玉摇头说:“不认识。”
梅杏子不懂:“那他干嘛送花给你,是不是他认识你,你不认识他?”诸秀玉觉得也有可能说:“或许吧!”
把花搬回诸秀玉新家后,诸秀玉就让梅杏子回去了。诸秀玉要回原来的住处搬东西。
搬行李上车的时候,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又来了,感觉后面有人在偷看她,等她回头最多只能看到是一个高个子的瘦男人,跟梅杏子描述的有点像。
诸秀玉没敢久留,催促搬家公司动作快点,希望在那个男人还没准备的时候,赶紧走。诸秀玉让司机多绕路,以免那个男人追上来知道了她的新住址。
坐在车上的诸秀玉一直在思考,最近她经常收到一把21朵的红玫瑰,一开始她怀疑是公司里有人暗恋她,直到她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她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远,治安管理一般,让她很不放心,才打算重新换住处的。
挑来挑去还是挑中了梅阿嫲的房子,她观察过治安管理不错,里头干干净净的,羊头邨也比较安稳,离公司比较近,而且她也有同事住在那里,上下班可以一起。
即使那个男人知道了她的新住址也不怕,毕竟这里的治安还是信得过的。
至于为什么不去住管理好的高级公寓,当然是因为以她现在的薪水不允许,她也不想一直靠家里。
梅杏子离开诸秀玉家后,回家也无聊,索性她去找她阿嫲。今天梅阿嫲忙着收租,梅杏子很快就找到了。
梅阿嫲看到梅杏子来找她,问:“找我干嘛,走走走,我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梅杏子笑着接过梅阿嫲的包说:“阿嫲,我来帮您提着。”
梅阿嫲翻出钱包自己拿着,其他的给梅杏子。梅杏子想接过来,梅阿嫲不让,梅杏子说:“阿嫲,我既然来了就是给阿嫲当小工,包给我,我来受累。”
钱当然自己拿着才放心,梅阿嫲说:“你人小,万一钱包在你手上被抢了,怎么办?”
梅杏子嘟嘴假装委屈说:“说来说去,阿嫲,你就是不相信我。”
梅阿嫲不吃这一套,并没有把钱包给梅杏子说:“废话这么多,你手上的包很重要的,看好了,万一丢了会亏钱的!”
梅杏子突然很大声说:“没问题!”梅阿嫲摸摸被冲击的耳朵:“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
今天周末,大部分租客都在,收租也方便。走廊上有个孕妇抱着一大推衣服,看到梅阿嫲过来,打招呼道:“包租婆,来收租啊,俺家房租等俺老公回来再给你。”
梅阿嫲只见大肚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紧张的说:“杨太太你怎么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还干重活,很危险的!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她老公叫杨盛泰,交租的事都是他处理,杨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说:“快了,俺老公下班快回来了,下班了还要去银行取钱,可能会稍微晚点。”
梅杏子第一次发现孕妇的肚子可以那么大,好像随时都会爆炸,拉着梅阿嫲的袖子,小声跟梅阿嫲:“阿嫲,她肚子真大。”
梅阿嫲看了看杨太太的肚子,想到租给他们的房子可以有点小,问:“你什么时候生啊?打算在哪里生?”杨太太老实说:“过几天俺老公送俺回老家。”
不会都回老家不回来了吧,到时候找谁收租。梅阿嫲问:“房子还住吗?”
杨太太:“住,俺老公很快就回来。”
梅阿嫲叮嘱道:“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自己注意一下,别把孩子生在这里,我的房子是不给生孩子坐月子的!”
已经计划好回老家生孩子,杨太太满口答应:“一定一定,这里也没人照顾我。”
梅阿嫲跟杨太太说了一会话,杨先生果真很快就回来了,把房租给了梅阿嫲,梅阿嫲又跟杨先生说了一遍,不要把孩子生在出租屋,更不要在她的出租屋坐月子。
接着梅阿嫲顺利了收了几家,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是个硬骨头,房租都拖欠了三个月,再不交租,她就要赶人。
站在门口梅阿嫲就告诫梅杏子,“待会见机行事。”梅杏子睁大眼睛一头雾水,顺从地点头。
梅阿嫲示意梅杏子敲门,梅阿嫲向屋子里的人喊:“胡先生,开门,收租啦!”
门也敲了,喊也喊了,梅杏子耳朵贴门听,里面没动静。
梅杏子说:“阿嫲,里面好像没人。”
梅阿嫲不满道:“这个胡先生怎么回事的,次次来都不开门。”
梅杏子问:“胡先生是不是出门去了。”
每次都那么巧出去了?梅阿嫲不信,自己倾身上前,耳朵贴上去听,刹那间听到一声刺耳的家具搬动声。梅杏子也听到了。
梅杏子焦急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包租婆梅阿嫲心跳加速,租客在出租房出事,她会有麻烦的,她面上淡定说:“能出什么事。胡先生一定在里面,不来开门肯定想拖欠房租。”
行动上却不弱,梅阿嫲拽过梅杏子手上的包,手忙脚乱的翻出一把钥匙开门。
推开门,里面静悄悄地,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天快黑了,也没开灯,屋子里明显光线不足。
梅杏子“啪”一声按开关,客厅的灯还是没亮,借着窗外在家灯火,梅杏子往里面找,也没看见胡先生,突然梅杏子跟梅阿嫲听到沙发那个方向好像传来一声叹息。
梅杏子很害怕,赶紧握住梅阿嫲的手臂,脑子里回想起鬼片里的种种恐怖场景。
梅阿嫲拍着梅杏子的手安慰道:“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梅阿嫲的声音怎么有点抖!
两人身体僵硬背对着沙发,梅杏子说:“阿嫲,我们去沙发那里看看?”
梅杏子牵着梅阿嫲的手,慢吞吞地挪到木质沙发前,梅阿嫲松开梅杏子的手松了口气地说:“沙发上没人。”
梅杏子死死地又拽着梅阿嫲的手,指着沙发下面声音颤抖:“不是啊~,阿嫲是沙发下面啊!”
梅阿嫲指使梅杏子去沙发底下看看,梅杏子快速地弯腰看了一眼沙发底,吓得她差点说不上话。
梅杏子吓得结结巴巴地跟梅阿嫲说:“阿嫲,底下有血,死人啦!”
有人死在自家出租屋里,事情大条了,梅阿嫲也吓到了,拉着梅杏子逃命似的跑出去。
梅杏子反应过来,害怕的说:“阿嫲,快点报警。”
镇定不了的梅阿嫲声音颤抖:“对对,你快下去保安室报警!”
梅杏子提醒她:“阿嫲你有手机。”梅阿嫲都吓傻了,忘了还有手机。
梅杏子手发抖,差点按不中按键,打通电话,“喂,是警察叔叔吗?这里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