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我是炮灰白月光 第2章 第 2 章

也许是因为要出差，晏慕菡线上会议开完了以后，还狠狠地满足了沈文茵。

第二天闹铃响的时候，躺在柔软双人床上的女人还有些懵懵的。

她长长的黑发散在枕头上，迟缓地找着噪音的发出物。

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沈文茵吓了一个激灵。

没解锁的屏幕上【08:30】很是清楚，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早上九点上班，她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身侧的床单温度早已凉透，显示着恋人已经出门很久。

沈文茵并不意外，她习惯了。

作为公司的领头人，晏慕菡常常出差跑外省谈生意，有时候赶飞机或者高铁都得凌晨起床走。

公司得留能管事的人，总裁走了，沈文茵这个总监就不能走，她们因此聚少离多。

干脆利落地起身，她脱下睡衣，拿起床头柜上已经配好的上班套装。

自从同居以后，沈文茵的衣服都是晏慕菡搭配的。

高中的时候，学生穿校服没什么挑选余地，大学的穿衣打扮才真正展现个人审美。

而沈文茵对于衣服装扮的这些外物不怎么感兴趣，一直都随便穿衣服，手头有哪件穿哪件。

从小跟姥姥一起生活，她的衣服都是姥姥买的，审美可能不够时尚，但胜在舒适，沈文茵就没换过衣柜里的衣服。

直到谈恋爱以后，晏慕菡跟沈文茵约会的频率不低，常常看到她的搭配就皱眉，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经常买衣服送给她。

沈文茵长得很漂亮，可总是面上淡淡的，显得整个人很冷清。

晏慕菡给她搭配的衣服很多都是套裙，深灰色的西装外套穿上，沈文茵看起来大方亲切又不失威严。

穿好衣服，随意抿了抿口红，沈文茵看向穿衣镜子里的自己。

她想，慕菡半夜起来赶飞机，自己都没睡几个小时，还记得要给她配衣服，这样对她细节的人，怎么可能出轨呢？

*

匆匆赶到了公司，在九点那一刻打上卡，沈文茵松了一口气。

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的手机就响了。

“沈女士您好，您点的吐司三明治和牛奶到了……”

沈文茵打断了外卖员的话：“放在前台就行了，我马上去拿。”

她走到前台，经过了员工们的工位。

早上刚上班，大家还有少许困倦，沈文茵看在眼里。

她在前台拿了外卖，回来时轻轻咳了一下，引起了她们的注意，才说：

“九点半开例会，各个小组都准备一下这周的资料。”

员工们顿时都精神了，彭柯更是直接叫道：“总监，有多少个人加钱啊”。

沈文茵轻笑，她不意外这样的提问，每次例会都会总结员工和公司的情况，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待遇问题。

她正要开口激励员工们时，前台小妹的声音传了进来。

“现在已经过时间，打不了卡。”

随后门口进来个小姑娘，耷拉个脑袋，闷闷不乐。

彭柯挑眉：“小商，迟到了啊？”

商蓁蓁一身嫩黄长裙，白嫩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略红，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昨天回去太晚了……”她嘟囔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的同事们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想，这是在炫耀晏总跟她待在一起很久吗？

“商蓁蓁，迟到扣基础工资半天，你准备一下，待会儿开例会。”

沈文茵不欲多在这里停留，说完就转身走了。

留下商蓁蓁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她摇曳的背影，才慢吞吞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沈文茵打开外卖包装吃了一口三明治，抬头时发现手机上屏幕亮起，晏慕菡发来了消息。

白色小猫头像发出了消息：「吃上早饭了吗？凉的话微波炉加热一下。」

三明治外卖正是晏慕菡提前订好的，她出差在外也会关心沈文茵的三餐。

因为沈文茵自己常常不记得吃饭，或者随意糊弄吃饭。

刚刚同居的时候，晏慕菡送沈文茵去了医院好几回。

那时候公司事情很忙，沈文茵总是吃个苹果或者随便喝袋牛奶就上班，整得她自己腹泻不止。

正是最甜蜜的时候，恋人间的关心毫不掩饰，沈文茵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让晏慕菡教训了她好几遍。

可沈文茵还是总忘记早饭要好好吃，晏慕菡只好每天都给沈文茵做早餐或者订外卖。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沈文茵心里暖暖的，清淡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甜蜜的微笑。

「正在吃，很好吃。你下飞机了吗？」

晏慕菡暂时没回消息，沈文茵知道她忙，就放下手机好好把早饭吃完了。

到了开例会的时候，在大屏显示器上投影时，沈文茵登录了电脑版微信。

晏慕菡回了消息：「刚出机场，马上去郦城找李总。」

虽然她没点开消息，还立刻就把微信关闭了，但还是让商蓁蓁看到了。

那只白色小猫，商蓁蓁太熟悉了，这是菡姐姐的头像，也是她们一起养的一只猫。

菡姐姐在郦城......

她无暇去想为什么晏慕菡要给沈总监报备行程，也许是因为工作安排吧。

商蓁蓁咬了咬下嘴唇，给家里的管家发了消息。

「买去郦城最快的航班，给我收拾好行李，马上来公司接我。」

*

开完例会没多久，彭柯就来了沈文茵办公室。

“沈姐，那个实习生说她不舒服请假走了。”

沈文茵略一皱眉，很快又松开，人都已经离开了还能说什么，公司又不是没了这个实习生就不转了。

“知道了，还有事情吗？”她没什么波动地问。

见沈总监没说什么，彭柯只好收起闲心思，说起了公事：

“咱们晏总啥时候回来啊，客户说只见她才谈这笔生意。”

沈文茵的眉毛又皱起来了，她略一沉吟，吩咐道：“晏总刚走，暂时回不来。你把客户资料发给我，我先来看看。”

彭柯出去了。

沈文茵吃完午饭，认真工作了一下午，晚上才有时间看客户资料。

看完资料，她叹了口气，拨打了晏慕菡的电话。

滴声响了几下，手机传来忙音，电话被挂断了。

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茫然，沈文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晏慕菡从来没挂断过她的电话，哪怕是再忙都会接通电话，至少会跟她说一声。

出事了吗？

心中有股莫名不妙的感觉，沈文茵的手指尖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幻听又在此刻出现了，聒噪地在脑袋里大叫。

“沈文茵，晏慕菡正和商蓁蓁在一起，你别执迷不悟了！”

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晏慕菡远在郦城，商蓁蓁中午还在公司，怎么可能正在一块呢？

沈文茵终于无法忍受地站起来，呵斥道：

“你三年前出现时，我们生活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商蓁蓁的人，你却一直说慕菡会和她在一起，你……”

幻听却不像以往据理力争，只是幽幽说了一句话，就让沈文茵如遭雷劈。

“以前商蓁蓁没出现时，我就能预测事情发展，现在她已经出现了，你还觉得我在骗你吗？”

气球突然被扎破时，会“嘭”的一声炸开。

沈文茵慢慢泄了气，呆了会儿才重新坐了下来。

「幻听很狡猾，说的都是人们内心最担心害怕的，一定不要相信，不然会模糊现实和想象的差别。」

张医生的话又在脑海里回荡，沈文茵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变成精神病，她不会落入陷阱，她不能冤枉慕菡。

深呼吸、深呼吸、.......

沈文茵面色很快恢复淡然，她静静地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幻听不知为何，也一时安静下来。

如果沈文茵愿意问脑海里的存在它为何安静，那它此刻会很乐意地回答：

「现在晏慕菡已经喝了带料的酒，意乱情迷，商蓁蓁去酒店救了她，这是两位女主发生纠葛的初次亲密接触。

它一点都不着急说服沈文茵相信这一切了，因为剧情已经在无可避免地进行。

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这一切，那时她就会知道它是来救她的。」

可惜沈文茵没有问它。

系统遗憾地想，真是太遗憾了，它期待看到这个傻女人脸上的表情。

*

郦城四星级酒店中，接到沈文茵电话时，晏慕菡正在吹头发。

半干的头发披在身上，她随手接通电话。

“慕菡……”爱人的声音刚出来，晏慕菡比了个“嘘”的手势。

“戴耳机。”

打开自己蓝黑色限量款的手提包，她拿出了蓝牙耳机，开机连通手机。

沈文茵有些疑惑地问：“怎么突然要连耳机，你房间有别人吗？”

“唔……”晏慕菡犹豫了一秒，看着恋人担心的眼神，还是决定隐瞒自己刚刚遇到的危险。

“蓁蓁这家伙不好好上班跑过来了，她正在洗澡。”

沈文茵的脸僵住了。

商蓁蓁，又是商蓁蓁。

她为什么请假跑到郦城去，还在慕菡的房间洗澡？

“文茵，你怎么了？”

手机屏幕上的恋人神情变得很不对劲，晏慕菡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沈文茵总是淡淡的，很清冷，像水上的月亮一样。

可现在她的眼神呆滞无光，就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里一样，她怎么了？

沈文茵像没听到一样，神情恍惚。

晏慕菡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事情经过，解释道：

“蓁蓁说想跟我学一下怎么谈生意，而且她已经跑过来了……”

隐瞒掉中间商蓁蓁救了她，还搀扶她进酒店房间的过程，晏慕菡尽力消除恋人的不安。

“她刚刚衣服弄脏了，还没给她开房间，就先让她在我这洗澡了，你别多想。”

沈文茵好几秒都没有反应，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晏慕菡叫了她几声，她才“嗯”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我不想再见到商蓁蓁。”过了一会，她说。

晏慕菡看着手机屏幕那头恹恹的恋人，倒也理解。

“你是觉得蓁蓁来公司做事太不认真了吗？”

晏慕菡作为公司的成立者，虽然很忙，但其实对公司的大小事情都掌握着，商蓁蓁这个实习生做得多不负责，她是知道的。

恋人沈文茵作为公司的总监，在公司忙上忙下很是严格，最不喜欢这样拿工作玩乐的人，看不惯商蓁蓁她也理解。

沈文茵抿了抿嘴。她说不出是因为自己脑海里的幻听，她总不能说：

她脑子里有个幻听，三年来一直念叨着恋人会和商蓁蓁在一起，恋人和别人才是真爱吧？

她没应声，晏慕菡以为自己说对了。

“文茵，蓁蓁年纪还小......”话说到一半，浴室里传来了响动。

一个湿漉漉的脑袋钻出来，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晏慕菡。

沈文茵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远远传来的，女生似乎很是害羞：

“菡姐姐，浴室没有毛巾了，你可以帮我打一下客服热线吗？”

是商蓁蓁。

“好。”晏慕菡应了，对沈文茵说了一句「出差回去跟你再聊」就挂断了电话。

沈文茵愣愣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视频通话，心脏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