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嘎”
大白鹅朝着床上的某人伸嘴,试图把孟湘染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扒出来,但是脑袋钻进去,鹅的视线就黑了,大白眨巴了眨巴黑豆眼,凭着感觉张嘴叼住嘴下的毛发就拽。
“嘶,大白,你这只臭鹅,赶紧松嘴,本小姐头发要被你薅秃了。”孟湘染拽着自己的头发往回薅,一人一鹅大中午的在那拔河。
“噗嗤”青芷进屋瞧见人鹅大战,没忍住笑出声,她本也要叫醒小姐,没想到大白先她一步将小姐吵醒了,青芷抬手扼住大白命运的咽喉,逼得大白松嘴,这才解救了孟湘染。
大白不服气,翅膀一张飞上床,站在主人身边,嘎嘎嘎的冲着青芷耀武扬威,简直一个狗仗人……呃不对,鹅仗人势的表演现场。
孟湘染啪的一巴掌排在大白的曲线优美的脖子上,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洗澡了没就往我床上跑,欠抽了是吧。”就是那巴掌软绵绵的没有威慑力。
“嘎”大白反抗,像是在说:女人,你薄情寡义,把本鹅买回家就弃之不顾,整天被外面小妖精勾的不回家,也不陪我玩儿。
008边看乐子边翻译,听的孟湘染嘴角直抽搐,她觉得自己买的不是鹅,是戏精。
听到008 欢快的声音,孟湘染一下子想起了,她已经帮温辞旧避开第一个命运转折点,还没问奖励如何呢,“怎么样,我拿到多少奖励?”
“嘿嘿,三个月的生命时长。”008愈发觉得自己眼光好,这才几天就避开了一个黑化节点,“弑父的恶名已经从温辞旧身上拿掉了,整体任务完成度10%。”
“宿主加油!发发看好你哦。”
孟湘染小小翻滚了几下,释放自己的小兴奋,终于不用每天数着小时过日子了。
但这就让青芷误会了,她以为孟湘染是不愿意起床所以在撒娇,抿嘴笑看孟湘染的不淑女行为。
又拖了一会儿,在大白的催促下、青芷默默看笑话的眼神催促下,孟湘染不得不离开自己温暖的小被窝,随青芷一起去觅食。
只是古代来个例假就是麻烦,好一会儿才收拾好坐到餐桌前,饭菜独有的香气叫醒肠胃,饿感开始上涌,肚子催促着你赶紧张嘴品尝美食。
肚子里有了食,脑子也逐渐清醒起来,想起半夜就被叫走的人,她贴心地问青芷:“季安呢,还没回来吗?”
“侯爷自夜间离开就一直未归。”青芷回道。
孟湘染又炫了一块鸡大腿,软烂入味,贼好吃,盯着吃剩的鸡骨头突然意识到大腿还在外劳碌奔波,昨晚那太监又亲眼看到自己坐在温辞旧大腿上,那对于一个在外奔波了半夜加一上午的人来说,最需要的就是她的体贴了。
嗯,是时候秀一波恩爱了。
孟湘染担忧道:“想来季安在外也顾不上用膳,青芷,我尝着这道鸡肉不错,命人给季安送午膳的时候加上,让他别光忙工作,他自己的身子也很重要,若是因为找人饿瘦了,义父岂不痛心。”
“对了,还有温岭温麒等人的,季安不吃,想来底下人也不敢吃,多备点,给大家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嘛。”
青芷听完一脸姨母笑:“是小姐,奴婢这就安排下去,保管让咱们侯爷吃上小姐亲点的鸡。”
半夜,邢狱一队人马,禁军一队人马,两队人都朝着城外驰去,根据贺府下人禀报,在大管家身边有清晰的马车辙印,猜测贺尚书是被马车拉走了,而管家是贼人故意留下的震慑和威胁。
威胁贺家、朝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贺铭的下场很有可能会落到管家这个下场。
两队人马打着火把一路顺着车辙印记走了十几里地,才在这处断崖停下,因为车辙印记就到此为止,而且看崖边的痕迹,很像是因为夜里天色太黑,赶车的人看不清路,导致马车直接跑到悬崖之下去了。
但此时天还未亮,今夜连月光也没有,只靠天上挂着的稀少几点星光,根本无济于事,悬崖下漆黑一片,看不见悬崖的高度,也找不见马车落在何处。
“义父”
温辞旧双眸充血,面容狰狞,扒着悬崖边就要往下跳,温岭和秦指挥使两人一人抱一条胳膊,温麒抱着温辞旧大腿,让他挪动不了半分。
“侯爷,危险。”温岭劝道,“贺尚书视您如亲子,皇上看您如自家子侄,他们一定不愿您这般冒险。”
秦指挥使也使出吃奶的劲儿拉住人,心想这可不太像演的,早知道就晚一会儿到了,只要不死在他面前,皇上顶多生气责骂他一顿,可现在就在他眼跟儿前,这才归朝月余的人死在他眼皮子底下,别说陛下,就是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也得骂死他,跟着劝道。
“英武侯,你可不能跳,你跳下去,皇上得把也我砍了,不能贺尚书没找到,你也掉下去了,你别冲动,跳下去不仅救不了人,还得把你自己的命给搭上,温家可就只有你这点血脉了。”
听到温家只有他自己了,温辞旧好像终于回过神儿来,其实低垂着的脸上眼底幽深如墨,嘲讽拉满,背对着秦指挥使不让他瞧见。
秦指挥使只当是劝住了,呵斥下属:“都愣着干什么,快找路呀,看看从哪里能下去,抓紧时间救贺尚书。”
知情人温辞旧、温岭、温麒三人都演的非常投入,就像是不知道贺尚书就在他们自己手里,而是不知所踪似的。
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寻到下崖点后,绑着绳子一点点往下落,直到天光大亮,才有反馈说到崖底了,又耗时近一上午的时间搜寻,可惜崖底除了一匹死掉的马和散成碎架的马车,并没有任何人的痕迹,不管是绑匪还是贺铭,都不见踪影。
“拉,用劲儿往上拉。”温麒朝着悬崖下大声吼道。
陆陆续续的,摔到悬崖之下的东西慢慢都被弄上来,望着四分五裂的碎木和被穿透腹部和脖子的马尸,温辞旧身上撒发出有如实质的杀气。
张极硬着头皮禀报:“崖下没有别人进出的痕迹,只有马尸周围有死前挣扎的迹象,这辆马车被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任何遗留。”
“张极,你是在告诉本侯除了一堆烂木头和马尸,你们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温辞旧怒极而笑,一掌拍在马尸上,导致碎肉飞溅了一地,讽刺道,“怎么,回了京城之后,能力退步了?”
“属下知错。”张极老老实实认错。
但禁军的人就不满意了,忙忙叨叨半夜加一上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说给口水喝,那也不能饥肠辘辘的还得受罚吧,当即就有人不满的反驳道。
“英武侯,崖底确实什么也没有,不信自己下去看呗。”
秦指挥使无力的闭上眼,这蠢材以为这是在禁军里呢,一点看人的眼色也没有,温辞旧是什么人,蠢才还敢不知死活的撩拨他,真是蠢倒没边了。
温辞旧一点气也不忍,剑未出鞘,直接对着那人的腿一招横劈过去,那人腿骨登时断裂。
“咔嚓”
“啊……嗬嗬”那个挑衅的禁军登时倒地哀嚎。
“秦指挥使,本侯给你个面子,留他一命,这样你回去对皇上也有的交代,敢如此轻慢义父,让皇伯父知道了,便是秦指挥史你,怕是也得受罚。”
秦指挥使皮笑肉不笑:“是本官管教不力,此番多谢英武侯指点。”
“回城。”温辞旧一声呼号,训练有素的邢狱众人每人携带一部分,将马尸也一并带了回去。
“温辞旧练的一手好兵呀。”望着离去的训练有素的温家军,秦指挥使眼中凝重,此人很不好对付。
在进宫的必经之路上,丁叔等人带着好多个食盒侯在街边,温辞旧忙拉住马绳,“吁……”
“何事?”
丁叔像是没看到温辞旧的冷脸一样,胖胖的身体挤上前来:“回侯爷的话,孟小姐怕您饿坏身子,特意给你做了芙蓉鸡。”
“小姐还说,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找贺尚书。”
温辞旧眼底划过一抹赞许,此举倒是坐实了他们的关系,瞧着张扬了些,实则能恰到好处的打消某些人的怀疑,一身杀气便也消弭了不少,人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冷脸。
丁叔转头又对温岭等人道,“孟小姐体恤你等用心办差,也给你们准备了饭食,吃饱好好给侯爷办差,早日寻回贺尚书,解了侯爷忧心。”
“属下等谢孟小姐。”
紧追上来的秦指挥使调笑道:“英武侯,美人关可不好过呐。”
温辞旧冷笑着看了一眼挂在马上的那个受罚禁军的尸体,讥讽道:“哪比得上秦指挥使你,视人命如草芥,擅自越过皇上处置禁军,秦指挥使为人果真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