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近 第87章 比武

第二日，江初窈睡醒发现旁边没人，伸手摸了摸被褥。

发现还带着温热，想来梁裕应该也刚离开不久。

坐起身子，江初窈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在山脚发生的事情。

抬手不自觉地抚上唇，半晌，突然嘴角勾起一个笑，低低笑出声。

等她反应过来以后，江初窈唰地一下红了脸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羞死了，她在想什么啊……

在梁家吃过早饭，江初窈和梁裕按照江景明的吩咐再次来到了江家。

踏进院门，谢夫人眼尖地瞧见进门的两人，抬手招呼江初窈：“窈娘，快过来！”

江初窈看了一眼梁裕：“我过去了。”

“嗯。”梁裕点头。

说完，江初窈就抬步往那边走去，刚一走过去就被谢夫人拉住了手，亲昵说话。

这边，还没等梁裕往江景明那边走，旁边就冲出来一个人：“三郎！”

谢进站在梁裕旁边，手中折扇敲击掌心，笑眯眯地道：“今日有时间吗？我们寻个地方比划比划？”

这边刚有动静就被江景明和谢鸿羲注意到了。

谢鸿羲笑着对梁裕道：“三郎，你别见怪，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整日痴迷武学，你别搭理他！”

“爹！”谢进不满地看向谢鸿羲：“三郎也是习武之人，我同他比试比试，切磋一下。”

谢鸿羲刚要开口训斥他，就听见旁边江景明笑着道：“孩子想切磋一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左右拦着了，三郎常年练武，虽无名师指点，可也在山中猎杀过野狼的。”

江景明向来是满意梁裕这个女婿的，所以在自己好友的面前也忍不住略有炫耀。

闻言，谢鸿羲压下心中劝阻的话，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等本事。

那可是野狼啊……

就连官府也要派兵猎杀的动物，可见其凶猛。

没想到梁裕竟然可以猎杀野狼，这倒是让谢鸿羲刮目相看。

谢进一听说梁裕曾经猎杀过野狼，眼睛猛地一亮，想要和梁裕比试的心更强烈了。

既然梁裕能够猎杀野狼，那么想必比试起来不会太无趣。

听了江景明的话，又看见谢进跃跃欲试的眼神，谢鸿羲也不再阻拦。

“点到为止，都不要伤着。”谢鸿羲叮嘱了一句。

谢进摆摆手：“放心吧。”

转头看着梁裕，笑眯眯地开口：“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武器我这里都有，三郎，你选一个趁手的吧。”

说着，谢进示意小七搬上来一个箱子。

箱子一打开，里面果然各种兵器都有，不愧是极其痴迷武学的人。

谢进爱武不爱文，就连搬家赶路都要带好自己的兵器。

谢家是文官世家，偏偏出了谢进这个刺头，这一点有的时候也挺让谢夫人头疼的。

梁裕扫了一眼箱子，其实他没怎么学过兵器，只是不知道选什么。

看见谢进从各种兵器里选了一把长剑，犹豫了一下，梁裕从旁边选了一把长枪。

想来，应该和他打猎时用长矛差不多吧。

这把长枪刚一上手，梁裕就感觉到了沉甸甸的重量，通身用精铁打造，是一件锋利的兵器。

梁裕抬手挥舞了几下，虎虎生风，的确是好兵器。

见梁裕选好兵器，谢进看着宽敞的院子一挑眉：“院子里空旷，倒也不必去其他地方惹人眼目了。”

“请。”梁裕做了个请的手势，客人在先。

院子这边动静不小，连在屋里说话的柴若云三人也走了出来。

江初窈一眼就看见了手持长枪站在院中的梁裕。

手持长枪的梁裕与平日里全然不同，眉目冰冷，周身气势凌厉，颇有一种傲视他人之感。

看着这样的梁裕，江初窈心中一动，随后目光移动，看见了江景明欣赏的眼神。

这股气势……

难道……三郎真的如爹所说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吗……

江初窈心中思忖。

那边，谢进握紧剑，笑着开口：“三郎，小心了。”

梁裕握紧手中长枪，眼眸微眯，时刻准备动手。

他知道，像谢进这种痴迷武学的富家少爷一定会有专门的老师指点，而他只有与鲁大叔学过，没有经过专业训练，难免与谢进有所差距，所以他不能不谨慎。

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经交手。

院里除了交手的两人外都是不懂武艺的，只能张望着。

枪尖如闪电，长剑如灵蛇。

看得人眼花缭乱。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的比试已经结束了。

只见谢进的长剑抵在梁裕的腰腹处，只要再进一寸，便能直入梁裕的腰腹。

反观梁裕，手中长枪的枪尖停留在谢进的咽喉处，只要手中微微用力就可以划破谢进的喉咙。

这一场比试下来，两人竟然是不分伯仲，难分胜负。

谢进斜眼看着停留在自己喉咙处的枪尖，大气都不敢喘，一旦呼吸过于用力就可以碰到冰冷的长枪。

同时，他的心中也在震惊，刚刚他和梁裕交手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梁裕的一招一式杂乱无章，完全是凭借着对危险的敏锐程度在和他对打。

不难知道，梁裕可能从来没有专业地学过武，甚至可能连兵器都没有学过。

如此都可以和他打成平手，可见梁裕在武学方面的天赋有多高。

梁裕瞥了眼抵在自己腹部的长剑，心中惊诧。

原本他以为谢进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就算再痴迷武学也可能就是兴趣。

可从刚刚的交手来看，谢进并不如他所想那般不学无术，从他的招式可以看出谢进必然是找专人指点过的，而且也是吃了苦的。

否则谢进的招式不会如此凌厉，连他在应付之时都得加倍谨慎。

“谢兄，受教了。”梁裕微微一笑，收回长枪，与刚刚交战凌厉之时判若两人。

“三郎，深藏不露啊！”谢进也收回长剑，扔给旁边的小七，伸手搭上了梁裕的肩膀。

经此一战，两人皆对对方有所改观。

此时的他们对于对方更多的是欣赏。

接下来几天，只要梁裕出现在江家，谢进就会凑到梁裕旁边和他讨论武学。

要不是为了陪江初窈来江家，梁裕都不想出现了。

这天，江初窈正带着梁柳和柴若云、谢夫人几人坐着女红，准备梁柳出嫁的绣品。

自从一次偶然，梁柳来江家找江初窈两人，遇见了谢夫人。

谢夫人就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常让江初窈带着她过来。

梁裕在院子里无聊，自从谢家的这些仆从来了江家，砍柴挑水，洗衣做饭，全都不用梁裕等人插手。

思来想去，梁裕决定进山里碰碰运气，打算打几只野物来给谢家几人尝尝。

拿起竖在院子里的长矛，梁裕就准备出门。

碰巧被小七叫到一边说着什么的谢进一眼就瞧见了。

当即开口喊住他：“三郎，你做什么去？”

梁裕停住脚步：“去打猎。”

一听梁裕说要去打猎，谢进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带上我，我也去。”

“正巧我还没正儿八经进山里打过猎呢！”谢进兴冲冲地道：“之前打猎都是在猎场，猎物都是固定的，无趣得紧！”

梁裕多看了他几眼，山里危险，犹豫要不要带上谢进。

不知道梁裕想法的谢进夺过梁裕手里的长矛，让小七去取两把长枪，两个弓箭过来。

“山里不安全。”梁裕开口，似有劝告之意。

“我知道啊！”谢进满不在乎地点头：“放心吧，我们两个的身手可是差不多的，你不必担心我，万一遇见猛兽，我们打不过还跑不了吗！”

话音落下，小七拿着兵器回来了。

递给谢进两人以后，语气担忧：“少爷，不然我还是多叫上两个人陪你们去吧。”

“不用不用！”谢进摆摆手：“带上你们反倒拖我们后腿！”

“可……”小七开口，还想说什么。

只见谢进白了他一眼：“啰嗦！”

说完，谢进拽着梁裕就往门口走。

其实梁裕的心里是不想带着谢进的，谢进金尊玉贵，若是在山里出了意外，他怎么与岳父还有谢伯父交代。

似乎是看出了梁裕的担忧，谢进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爹是最了解我不过的，就算出了事他都不会怪你的！”

谢进此话倒是不错，从他出生会练武开始就没让谢鸿羲和谢夫人省一天的心，不是今天和人比试受了伤，就是明天教训无赖挂了彩。

总之，谢进成长到现在，可以说是打着架长大的也不为过。

要是他消停一天，谢家夫妇才要担心是不是病了。

梁裕听了谢进的话，连拖带拽地被谢进拉出了门。

临走时还是觉得叮嘱小七一句稳妥，便托小七告知谢鸿羲还有谢夫人一声。

两人离开后，小七快步跑去禀告。

果然谢鸿羲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他就知道这小子在这安生了几天终于待不住了。

于是谢鸿羲摆摆手，叹息道：“随他去吧。”

另一边，去往山里的路上。

谢进一直在与梁裕闲聊，无非是问些梁裕之前进山打猎时的事情。

突然，谢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地凑到梁裕旁边，低声问道：“三郎，实话跟我说说，是不是在你来江叔父家求亲之前你就对窈娘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