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 第9章 星火

民国八年五月四日，北平发生了一场以青年学生为主，广大群众、市民、工商人士等阶层共同参与的，通过示威游行、请愿、罢工、暴力对抗等多种形式进行的爱国运动，即五四运动。

……

“誓死力争！还我青岛！”

“同学们，冷静，冷静。”

“外争主权！内除国贼！”

“同学们不要被有心之人蛊惑。大家快冷静下来，回去上课。”

“头可断！青岛不能失！”

“报告长官，命令下来了。上面要求我们武力镇压。”

“砰！砰！砰！”

枪声没能给予负责镇压的人勇气，反而带来了被镇压一方的短暂恐慌与更甚的愤怒。他们试图用血掩盖青年人的熠熠光辉，却不曾想那抹鲜红竟成为了他们罪恶的标识，不久后，他们便会看到那面被鲜血染红的旗帜飘扬在他们脚下的土壤。

“把他们全部给我打入牢房，杀鸡儆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带的头！”暴徒拿着手中的武器，殊不知这一星被青年人点亮的星火，在不久的将来可成燎原势、会亲自把这些卑鄙的魂灵烧成灰烬。

……

“学生们被**，还被逮捕了？！他们怎么敢的啊。”

“工人朋友们，学生们的斗争被打压下去了，我们作为国民，应与他们同甘苦、共进退！我们也上街游行！我们罢工！”

“罢工！罢工！”

那一刻，他们手中的扳手、铁锤变成了最强有力的武器，似要将这禁锢人的牢笼生生打破，把信念解救出来。

年幼的孩子尚在襁褓中哭闹，疲倦的妻子撑起病躯目送着远去的丈夫。

他们罢工，游行，示威，牺牲，只为了远在青岛的国民可以回家，不被洋人欺压，不像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一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

“小姐，您三思啊。咱们的资金还没有周转过来，再加上那些工人嚷嚷着要罢工支持学生运动，您如果还要在这种节骨眼儿上罢市，慢不说咱的纺纱厂还能不能开下去，这要是以后追查起来，那您是跑都跑不掉的啊。”管家的背又弓了几分，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担忧。

“我知道。可是国难当头，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你看那些学业都尚未完成的学生，他们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为国家换取一个自己大概率无福消受的前途；你再看那些穷得连家里的锅都揭不开的工人，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只为同胞可以不受外人欺负。那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一样，为我的国家奔走呢？”沈悯生直视着管家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着，像是在与谁抗争。

管家看着沈悯生的眼神，突然发觉小姐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姐在这种大关头面前总是一脸惊慌，不知所措；而现在的小姐，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在这种非常情况下也会从大局出发。

“小姐，长大了。”管家一面这么想着，一面颤颤巍巍地离开，默许了小姐的做法。

……

是日，原本由北平学生组织的游行示威竟波及全国，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商人罢市，举国上下倾巢出动，共同举起学生们的横幅与口号，尽绵薄之力以报效家国。

华夏群星闪耀时，自此日起。

星星之火燎原势，由五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