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好,林阾这么多天穿汉服也习惯了,蹦跳着和胡哩出去了。
“姨妈走了就是舒服,肚子不疼了,铁锈味没有了,洗了头和澡,人也清爽了不少!哈哈!”林阾左手拉住胡哩,右手提着长裙摆。
胡哩走路还是没有生气,像飘过去的。
林阾现在是看红彤彤的天儿也不怕了,任何怪异并存,那就是没有怪异。
林阾像和朋友玩笑一样,矫揉造作的倒在胡哩怀里,胡哩厚厚长长的衣衫盖住了林阾的衣衫,像抱住了一样。
林阾也特意夹起声音,“姐姐,我们光天化日的就在这里,不好吧?姐姐对我这么好,姐夫不会生气吧?姐姐,我们这样,姐夫呢?姐姐那么好,像天上月地上花,我不介意和姐夫一起服侍姐姐的,姐姐~”
胡哩看着她,手上用力,衣袂翩跹下,林阾就在她怀里抱住了。
“小孩子,玩笑!”胡哩抱着她,往前走,只说了这话,可嘴角浅浅的深度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
林阾看着她,“哩哩啊,你对我好好,我好喜欢你,你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客人,对,你是客人。”胡哩喃喃,像是确认一样。
林阾肩上的纱布蹭得肩上发痒,搂住胡哩脖子,故作无辜道,“真的?别的客人你也亲她们吗?”
胡哩闻言止住步伐,目视前方,顿住了一瞬,后又复行。
林阾看她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气的从她手上跳下来,下盘不稳差点摔倒,却被胡哩闪现抱住,虚影之间,又抱住了。
林阾故作生气,用手轻砸胡哩胸口,放肆的玩着梗,“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胡哩又是呆呆的在原地,眼睛才转过来看着她,她又道:“嘤嘤嘤,原是我不配了……”
没说完,胡哩还真又亲上来了。
手被钳制住,嘴上冰凉过后是风覆上的凛冽。
林阾吓在原地,胡哩抱着她起身,去阁楼。
林阾却只敢小声嘀咕,“就你这样……”
说完小心翼翼抬眼看胡哩的眼色,一片灰暗,吓得又低头。
早知道会是这副样子,就不玩了,现在弄的怪尴尬的。
吓死人了。
现在回想,人家照顾你,还真是因为你不舒服,你不是弱势群体,没鬼有义务让着你。而且还是想把自己吃掉的恶鬼。
林阾收敛了性子,拉住胡哩衣领,不发一言,不敢说停下,也不敢说放下,只能不做声,想着自己的活路。
胡哩感知到怀里小孩儿的情绪,飘的颠簸,感受到起伏,林阾忙抱住胡哩脖子,胡哩这才心满意足的平静飘走。
到了阁楼,吃了面,仆人把六面墙的窗户都打开,倚在靠栏边坐下,看着鹅黄色的太阳升起,清风徐来,静谧美好。
胡哩倚在塌上,拉住林阾,“和我坐一边。”
林阾看着六处窗户的围栏座椅,不敢吱声的过去。
小塌上说长不长,说宽不宽,林阾在一边,胡哩宽大的衣裳盖住一些,像是靠在胡哩怀里一样。
林阾探头,看着红色阳光撒在远方,点点红光照在黑色海面,才衬映出了小片深蓝色。
林阾一只眼睛近视一只眼睛远视,她用手蒙上近视的那只眼睛,问着胡哩,“海的那边,是什么,荧光色的,也是漂亮的花吗?”
胡哩看着外面,长舒了一口气,“想去看看吗?”
林阾猛然回头,与胡哩挨得极近,“真的吗?”
胡哩搂着她,“真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林阾抱着她,死死不松手,“姐姐对我真好,无能为报,只有——”
胡哩听得愣神,谁知林阾只说了:“只有上去给你多少些纸钱了!”
胡哩手上动作迅速,给林阾带了帷帽就出去了。
胡哩牵着她的手,就像拉孩子一样,坐上幽灵马车,林阾心里激动的不行。
胡哩耳朵贴上去:“你的心脏,在跳动,频率很快。”
林阾笑的灿烂,“姐姐,出去玩谁不开心?而且我坐的是幽灵马车,好酷啊!”
胡哩笑着搂着林阾在怀里。
下了马车,眼前便是一条街道,只是这里的都是牛头马面的鬼怪,买小吃的,美容的女鬼面皮店,各式各样。
林阾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可又是止不住的害怕,只好拉住胡哩的手不肯松开。
胡哩看她欢喜,一家一家带她看。
林阾看着小摊里的卤肉香气扑鼻,馋的咽口水,拉着胡哩:“这是什么?好吃吗?闻着好香啊。”
胡哩故意吓她,不怀好意道:“是人肉哦,卿卿。”
林阾吓得只能依靠胡哩,吓得死死抱住胡哩。
胡哩笑着,“这只是鱼丸肉,要吃吗?”
林阾一个劲摇头,不敢发一言。
胡哩眉眼弯弯,拉着她走了。
外面的人也都长得奇形怪状,矮胖,脸上坑坑洼洼,像癞蛤蟆的皮一样,有的就瘦高,瘦的不是正常人的水平。
林阾看着,就放下帷帽上的轻纱与珠玉,小声道,“好吓人,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玩了?”胡哩笑着。
林阾使劲点头,惹得满头珠翠颤动。
“不逛逛了?去黑市看看吧,那里面的面目可都不怎么吓人了。”胡哩拉住她,询问意见。
“真的?”林阾思考着。
“真的,走吧。”胡哩笑着。
“好。”
林阾看着古色古香的地廊,两边的灯笼细致,还是觉得迷糊,自己明明调动每一个脑细胞来记住路了,可都到了这黑市,偏脑子里就起了脑雾了!
完全记不住了!
胡哩看着旁边的小孩儿自顾自生闷气,牵着就走了,到了一处茶楼。
入座,只一个眼神,西装革履的服务员已经在平板上记下了:“夫人,今天也是新出的黑茶,两碟茉莉麻薯红豆泥的点心。”
胡哩拦住他:“小孩儿喝不惯苦的,要黄茶,单芽的,糕点也有点腻了,再加两盒水果。”
服务员轻笑,不卑不亢道:“夫人,今儿正好了,国外空运来了新鲜的,今早才运来,才我家老板才炸了油豆腐煮了,做的烧鸡也不错,孩子还吃的了吗?老板娘叫我们给您留着呢。”
胡哩抬眸,双眼眯的细长,透过服务员审视着什么一样,“烧鸡和油豆腐送我府上,管家会与你说。”
林阾看着狐系长相的服务员走开了后,看着现代化的店,上面还有戏台?!只觉得时代不同了。
“姐姐,这高台干嘛的?”
“是戏台,供我们听戏的。”
“鬼怪也这么现代化吗?”
“总要与时俱进的。”
“那刚才那只帅帅的狐系长相的小哥手上拿的是平板吗?”
胡哩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是。”
一问一答,还真是诙谐。
“那——”
林阾还想问什么,胡哩受手里扇子就打在她鼻子上了,“戏开始了,别吵。”
林阾气归气,不敢吱声也是不敢吱声,转过头去看戏台上的剧,虽然不知道是哪种戏种,她始终听不进去。
胡哩却拉过她的手,“别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林阾嘴硬的伸手回来。
胡哩扇子搭上她的左胸,“它现在很吵。”
林阾气破防了,急的小声嘀咕了句,“没有就是没有!”
气的林阾小发雷霆了一下。
胡哩看着她,叹了口气,摘下林阾发丝间的发带,气的林阾也只敢把脸撇开,胡哩把头发束起来,插起水果递到林阾嘴边。
林阾看见了嘴边的哈密瓜,一口咬下,抬眸,就是高马尾的胡哩:“阾阾,我帅吗?”
林阾看见了她这样子,美的眼睛移不开,“你全脸好美,怎么一直披散头发呢!你这个,剪公主切齐刘海也能艳压别人的好吧!”
只是一句夸张的话,却被某个老鬼记心里了。
“不帅?”胡哩呢喃,阴暗的眼睛从vip室俯视下面戏台,戏班子眨眼的功夫就换了戏本子演。
林阾看着她,“帅!要是你还活着,又是男的,我第一个嫁!”
“不是男的就不嫁了?”胡哩的死亡凝视再次传来。
林阾默默捏了把汗,“没有,都嫁都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性别。”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幸好脑子转的快。
胡哩眼眶睁大,瞳孔扩展,“那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林阾轻轻打了两下嘴巴,这可是鬼啊,还玩笑间就答应了,之前都防着这样的语言文字,现在放松了警惕,就遭了吧!
“我能高考完再嫁嘛!”林阾心急口快地往后缩。
“好,你答应了!”胡哩开心的笑着。
只有林阾一脸绝望,被摆了一道!
这边的规则和人间的可不一样,她可是连这边的规矩都不清楚呢!真的是,芭比Q得很安心,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林阾身上一凉,什么都吃不下,更别说看戏了,看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更别说其它的了。
林阾心一横,既然怎么选都是无路巷,那就搏一搏,“那在这之前我可以给那天你帮我看的那只咪咪织件衣服再嫁吗?”
“可以,都可以。”胡哩意味深长的笑着,总看着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