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微博上又爆出了部分沈喧林的个人信息,其中就包括沈喧林的个人住址。
沈喧林那边一直在收集反锤的证据,上午谢无致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海城帅gay在这里”里面的帅gay们帮他收集了挺多证据,等整理好了就送给他。
下午,沈喧林就收到了谢无致的微信:【崽啊,我整理完了,我今晚就给你送过来吧。但是我今天要加班,大概晚上八点,你在scream等我一会儿?我尽快。】
【别跟陌生人喝酒,爹有点担心你。】
“scream”是一家酒吧,离沈喧林家挺近,谢无致和沈喧林之前经常忙里偷闲地约在“scream”见面,喝一杯、聊一会儿就散伙。
晚七点四十,沈喧林戴上口罩,出门前往“scream”。他打开家门,他的家门外赫然屹立着一比一制作的青脸的关公门神塑像。关公拿着一把真刀,刀尖对着他,凛凛地反射银光。关公面容惊骇,七窍处都被人涂上了红色的颜料,像是亡灵诅咒。
“……”
事情貌似已经发酵到了有点失控的地步。沈喧林忍着恶心拍了照留证。
他绕过关公,同时打电话告诉了物业。在八点左右,他终究是到达了目的地。
沈喧林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虽然他戴了口罩,但是别人依然能看见他的眼睛和身材。他坐下后,不少人都往他所在的方向看来。
终于,有一个发尾染红的长发女生端着一杯酒朝他走来了。女生皮肤很白,身材高而苗条,酒红色的一字肩超短连衣裙衬得她凹凸有致。在某些男人的眼里,她恐怕也是“天菜”级别的人物。
“哥哥,你怎么不摘口罩呀?我一看你就觉得你是我的菜,你说奇不奇怪?”女生的声音脆生生的,不腻人,听来还蛮悦耳,“为什么一个人来泡吧呀?不开心了吗?别喝闷酒啊。”她招来酒保,“给哥哥来一杯血腥玛丽,记我账上就行。”
“不用。”沈喧林说,“我等朋友。”
“别这样嘛,哥哥,来了酒吧就别端着嘛!”女生微微嘟嘴,“我陪你等总可以了吧?你朋友来之前我就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间请一杯酒怎么啦?”
这个女生很擅长话术,无论是谁占便宜,在她嘴里都像是她放低了姿态吃了亏一样。无论是多荒谬吊诡的事情,在她嘴里竟然也变得合乎常理了。
女生把血腥玛丽推到沈喧林面前:“来,我们干杯。”她见沈喧林不动,有些委屈地说,“为什么不喝呀?难道你怕我害你吗?我刚让酒保调的酒,你也看到了呀……你要是不喝,就只能浪费了……难道你觉得浪费的只是一杯酒吗?”
沈喧林无奈,他迫切地想把这个女生打发走,只好端起酒杯来跟她干了一下,又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酒。
“哥,你经常来这儿吗?能不能加个微信,下次我跟你偶遇一下?我跟你说啊,这儿的人……”
沈喧林没认真听她讲话,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十五分了,谢无致怎么还不来?
等等……好像是八点五十?
……还是八点十三?
……这女生的声音为什么越来越远了?
八点十二?
八点七十?
……一个小时不是只有六十分钟吗?
八点三十……
八点……
沈喧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想明白了两件事——第一,谢无致不会来了,微信是别人仿照谢无致的口吻给他发的。那人的言语间其实有漏洞,但他没有特别注意。第二,他又莫名其妙地想到陆悉了……他好像是真的放不下他。
女生见他趴在桌上彻底失去了意识,眨了眨眼睛,转头朝着吧台后的人点了点头。
她走到吧台旁,笑得俏皮:“成功了,药效不久,速度点哦。”
“确定吗?”一旁的酒保不太放心地说,“那个孟询,不是说别碰他吗?”
“你傻吗?”吧台后的黑衬衫男勾起唇角,“难道孟询能尝出来他有没有被人开过苞?我们先把他弄了,等他好得差不多了,再把他给送到姓孟的那儿去,那傻逼估计还对我们感恩戴德呢。”
“牛逼。”酒保就差鼓掌了,“还得是你啊!”
漂亮妹子获得了他们的认可,又开始了下一步行动。她走到沈喧林桌边,故作吃惊道:“哥?哥,你怎么就醉了呀?早知道你酒量这么不好,我就不给你叫酒了呀!”她理所应当地把沈喧林扶了起来,看着吃力又难捱,她慢慢地把沈喧林往上楼的楼梯口那边拖,在外人看来简直不能更自然。
美女在内心夸赞自己,美女觉得自己机智聪颖。
然而美女的计划终究是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