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虽然林秋晴并不清楚地知道这情毒有怎样的效果,但是根据她前世看的多部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来看,结果无非也就是找个人来帮她解毒。
至于人选,喏,这不就有现成的。
这一瞬间,林秋晴脑子里冒出许多荒诞的想法。
比如,与其进宫,她宁愿和赵穆就这样过着。
反正她也不会嫌弃他,就这张厂花一样的脸,天天拿着当花瓶看,也看不腻。
“胡闹。”赵穆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沦为解毒人选,也顾不得这是不是林秋晴的小计谋,听见她这番如此不把性命当回事的说辞,当即呵斥道,“你可知道,情毒要是不解,会危害你的性命?”
“死吗?”林秋晴虚力地挑了挑眉,舌尖扫过干涩的唇角,忽而明艳一笑,“死就死了呗,反正我这么笨,进宫了也活不了多久,今天若不是大人来救我,此刻我就见不到大人了,现在能跟大人相处这最后的时光也不……”
赵穆:“你再胡说!”
林秋晴:“亏。”
“……”
赵穆额上青筋跳起。
从未见赵穆面色如此难看,林秋晴奸计得逞,又不怀好意地朝他嫣然一笑:“大人因为我这么说生气了?只是说笑,大人别往心里去嘛,我还没活……没跟大人相处够呢,又怎么舍得死。”
“嗯?”
赵穆正疑惑林秋晴又要耍什么花招,眼前的世界陡然盘旋翻转。
林秋晴伏在他身上,两人一起倒向床铺。
四目相对,一人笑意盈盈,一人隐忍错愕。
“你……”赵穆翕动着唇,很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头滚了滚,只感觉头脑阵阵空白。
一股强烈的,根本无法遏制的冲动正驱使着他。
光线昏暗,情毒迷醉,被赵穆拥着,林秋晴犹如置身幻梦空间,舒适极了,本能地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动。
“大人。”
指尖如笔,在男人起伏的经脉上缓缓滑动。
赵穆只感觉被林秋晴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温度刚好地熨烫了一下,然而再刺激,也远不及她言语来的冲击更大——
“你未娶,我未嫁,不如我们凑合一下?”
林秋晴俯身欺压,两人间隔的距离不足半拳,彼此皆能清晰听见对方擂鼓般躁动的心跳。
“你……从我身上下去。”赵穆眼底暗色加深,有瞬间意动,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某些未完之事,他又狠狠偏过头来,尽量平复自己的喘息。
“我不!”林秋晴小嘴一撅,捧着他脑袋,强行转回面对自己。
赵穆:“……”
脖子差点断了。
“大人,你当真不喜欢我吗?”似情毒入骨,林秋晴眼神愈发迷离,坚持不住一般,低低地伏在他紧绷的颈处,额前的碎发随意散落。
“是我误会什么了吗?”身为理论经验满分的林大美人,可太能觉察赵穆某些时候自以为隐晦的眼神了。
赵穆呼吸一滞,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很贪恋她带来的,他从未体会过的欢快。
“你确实误会了,”赵穆握住林秋晴到处乱窜的手,“林秋晴。”
“你骗人,我不信。”这言不由衷的否认顿时就激起了林秋晴的逆反心,还是一个已经被情毒控制、只能遵从本能的小丫头的逆反心。
真要闹起来,可绝对不是赵穆能招架得住的。
“大人证明给我看,让我康康。”
“我来好好检查检查,你究竟是真是假。”
赵穆:“……”
“大人,我要开始检查了,麻烦配合一下。”
是从一个吻开始的。
在赵穆错愕的注视之下,她弯了弯眼睛,而后轻轻闭上,俯下了头。
赵穆被动地接受林秋晴的吻,与她唇齿交缠,推不开,也不想推。
情爱、欢愉,对他来说是奢侈的东西。
只是……如果从未曾感受过她清甜的味蕾。
这是林秋晴的初吻,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电视剧小说里描写演示了太多,她轻车熟路地撬开男人的齿关,急迫地探入舌尖,又裹着他的味道浅浅退出,若即若离。
难以想象,可以舞刀弄剑,内力身后的赵穆,竟在这几声缠绵的吻中,醉了神,失了态。
赵穆情不自禁地追寻、索取,倒像是中了情毒的那个。
可瞧见林秋晴凌乱不整的衣衫,他又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良久,濒临窒息的两人总算分开,赵穆缓过神来,长呼一口气:“你别离我这么近。”
林秋晴:“……”
不是,亲都亲了,摸也摸了,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点?
赵穆越是这样推拒,林秋晴就越觉得他是在欲拒还迎,就越兴奋。
“我偏要!”林秋晴豪迈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裳,只穿着一件单薄里衣,领口微敞着。
赵穆看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东西,不可谓不诱人,他看得有些愣神,然而此刻,林秋晴又花样频出地捻起衣裳一角:“大人,你流了好多汗,我帮你擦擦。”
说罢,带着股处子幽香的轻纱便落在了赵穆的脸侧。
理智告诉赵穆,他现在应该阻止她才对。
可他却僵硬地躺在那里,任由林秋晴无所顾忌地施为。
少顷,少女似是觉得不满,竟随手一扔:“这什么破布,就擦了两下,竟然都湿透了。”
洁白似雪的肩头显露出来,直晃着赵穆的眼睛。
下面是包裹在艳丽刺绣之中的沟壑,望不见底。
赵穆眼底暗色加深,呼吸急喘,那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冲了上来,想要做些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行动,林秋晴便抢先将他控制住了,舌尖再度长驱直入,来来回回地翻搅着,又吮吸,又倾吐。
以往停留在理论知识层面的技巧,在此刻皆得到切身体会。
林秋晴忘情地吻着,清甜的涎液顺着舌尖渡进另一个口腔,赵穆神魂倒了个,投入地跟林秋晴吻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外袍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丫头手中。
“不可,”无暇多想,赵穆再一次抓住林秋晴的手腕,制止道,“不是让你离得远一些吗?又要做什么。”
那素来面瘫似的脸,好像第一次拥有了极为丰富的神情,压抑、隐忍、克制,多重阻碍极力遏制着赵穆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
林秋晴眼里闪过瞬间的挣扎,很快又变得迷离起来,如瀑的乌发披在肩上,脸颊潮红一片,斜跪着望向赵穆:“大人,你当真不想要吗?从未想过吗?”
一句话,彻底攻破了赵穆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防线。
他大脑一空,本能地遵循**向林秋晴倾身过去,将人牢牢锁在怀里,如火苗燎原般,热烈地吻了回去。
情毒哪是那么容易解的,要好好伺候才行。
浑身酸痛,羞人的记忆在脑海中蜂拥而来。
再继续下去,后果林秋晴就不太能承受了,随着情毒慢慢褪去,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试图反抗起来。
“赵大人,赵穆!”林秋晴急得叫他。
方才的回旋镖全扎回自己身上了。
分不清是自保还是情趣,林秋晴在赵穆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见不起什么作用,她又加重力道,这口劲,像是垂涎了许久,要把这块唇肉咬下来。
血腥味弥漫,疼痛感令赵穆回了神,惊觉失态,他立刻起了身。
“失礼了,林姑娘,我先出去。”
落荒而逃一般,赵穆匆匆披上外袍,走出了门外。
“大人,刺客已然伏诛,但不肯供出幕后指使之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赵穆顶着一张红得近乎熟透了的脸,眼刀刮了一眼手下:“不该问的别问。”
“是,奴才多嘴。”这人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接着汇报,“依奴才愚见,刺客或是平乐公主安排的。”
“先押回府。”
赵穆的推断和他相同,平乐公主想要害林秋晴,就知他一定会去寻人。
甫甲道是掌印府去往公主府的必经之路,人流密集,方便刺客隐藏,于是安排了人埋伏在此。
若赵穆中了情毒,再去公主府,想解毒,就剩她平乐公主这一个选项了。
可她没想到,赵穆从皇宫出来,得知林秋晴失踪的消息,抄另一条近道去了公主府。
屋内,林秋晴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觉得不可思议。
能将权势滔天的赵穆弄得如此狼狈,想来,昭德当朝除了她之外,也没谁能做到了。
想到这些,林秋晴忽然觉得,若是能和赵穆在一起这么过下去,似乎也挺不错的。
浸湿的衣领边还残留男人身上独有的竹香,直熏得她头晕目眩。
她不会嫌弃他的,林秋晴想。
前世今生,也始终没有过想要孩子的想法,和他正好登对。
整理好心情,林秋晴给自己穿好衣裳,也出了门。
赵穆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也恢复了冷静,可视线落在林秋晴跌跌撞撞的身姿上,语调又不免紧张起来:“好、好些了?”
“好,大人伺候得我好得不能再好!”林秋晴甜美一笑,指尖轻轻抹过嘴角,“大人你感觉怎么样?”
不问还好,一问赵穆脑海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旖旎就一股脑地喷涌而出,他别过脸去,不去看林秋晴眼含期待的表情:“刺客已经解决了,先回府。”
林秋晴:“……”
就知道姓赵的不好撩,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这不,刚亲热完,回府就安排了马车,还与她分开坐。
至于吗。
隔着车厢,林秋晴看向那紧闭的车帘,撇了撇嘴。
但有一说一,论起吻技,她愿称他为地表最强。
直到这会儿,她的唇瓣都还有些红肿和刺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