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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非海 第25章 四季芬芳中,玉簌琼花落

作者:幽玉阁主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27 16:06:12 来源:文学城

话说幻玉、文殊兰、白寒山一行入吴。未及入吴,幻玉却是病了,春寒入水,急待挣脱,终是不能,却又牵动了后背的旧伤发作。

“少主,如今不如先去殊兰的小屋暂蔽调养。”文殊兰提议。纵有医术,也需时日。

“好。你那里确是人迹罕至的好去处。”

文殊兰掀开马车的棉帘,对驾车的白寒山说道:“白侍卫,咱们改去玉虚山。”

“是!”说着勒了马,前路两端,择了左侧的路途。

玉虚山下,清风缭绕,树影婆娑。春日已暖,鸟语花香嫩叶翠;夏日蒙昧,骄阳未炎暖入心。径入林中,溪水淋石,溯溪而行,望见一座石桥,才觉此处断乎有人居住。白寒山抱着幻玉,只觉幻玉的头热热的抵在自己的肩头,她穿着一领雪灰色暗花罗素衫,一腰绿色长裙,病中的她身量微轻。过了石桥,走了一段并不艰难的山路,却才看见一处房舍,正是文殊兰在玉虚山的住处,矮墙木栅之内,草舍三五间,是此暂安。

山中清幽无扰,文殊兰闲时入山采药,除却炮制草药,就是与白寒山共做些饭食。每日的药食将养,大抵半月,幻玉的病情终有了起色。

这一日晚,文殊兰攀山采药未归,幻玉已吃了药睡下,白寒山站在院中。夏至未至,圆睁睁的月亮投来清冷的银光,把他月白色的衣袍都浸透了。文殊兰推门而入,一眼便望见月光美少年,当自怔忡,忖道:少主颜控,近身之人俱仪表不俗。如此之人,若……

“殊兰姐今日如何晚归?”白寒山语气轻缓,“王爷已睡下了。”

“今日满载而归,故此晚矣,”文殊兰满目喜色,卸下草篓,“白侍卫自行歇息吧!不必理会我。”

“愿为殊兰姐效劳。”

“吾思为少主制些药,山中冬日苦寒,此地不宜居,当思他处。”

“王爷仍思入吴隐蔽?”白寒山料是如此,却也不敢断论。

“吾思少主只求伶俜一处,使垂钓者忘却之。”文殊兰看向东屋的窗棂。

东方微白,幻玉身无大恙,起来与文殊兰做早饭。

“殊兰,我来烧木柴,你去忙别的。”幻玉抢身过去,坐在木头板凳上。

“好,好!少主仔细不许烧到手。”文殊兰终见幻玉康健心中也是欢喜,不顾幻玉在那里灰头土脸的烧起火来。

白寒山已早早出去,打了一双野兔归来。院中长出几株凤仙花,有红的、粉的、还有白色的,似夏日在生姿摇曳。

“今日有肉吃了。”不知是谁的欢喜声。

每日除却饮食日常,便是行在山中采撷药草摘些野果,亦或攀历山岩俱赏清幽,好不惬意。文殊兰制药确也有两个帮手。岁月如梭,宁静飞逝,转眼绿叶逐黄,山中深夜甚凉,三人暂搬山下城中,因恐城中多有耳目,故择了日期入吴安置。

一路奔波,晓行夜住。要说去往吴囿之国何处,幻玉选了北都安城,故称安都,于闹中取静,置了一处小院。幻玉自恃,茜香宫中派出的细作眼目打探不到。不至三年五载,散玉王爷定成“故去”之人,哪怕熟稔相识之人相见,也要只称得上九分相似,一分却是她人。

却说一日白寒山上街买物,巧被一人撞见,乃是康定驸马府府中小厮。小厮未语,悄悄随至白寒山回了住处,瞧望准确,见一标致女子开了门,心中便寻思一二,遂多日探查再三,才欣然禀告了主母。

玉簌琼花落,康定公主修书一封,派了一个心腹之人跟了两个随从悄然来到幻玉之所。

“当当当。”几下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开门的正是白寒山,他脸上微露惊色,“芳姑姑?”

芳容施了见礼,道:“二公子,老奴有礼了,礼罢从怀中拿出康定公主的书信,“主子有信使老奴交予公子。”

白寒山接过书信,使三人候于门厅,便关上了门,展开信纸,字字了然于心。

吾儿寒山亲启:

吾儿四方游历,今即在都中,望早日归府,如有眷属可一并接进勿挂,为母甚念之。

白寒山起步,踱至正房。隆冬甚寒,幻玉旧疾又袭,白寒山走至床前,低声道:“王爷,驸马府家仆在门厅候着,寒山踪迹已露,请王爷裁夺。”话毕,递上自己的家书。

幻玉起身,披上衣服,文殊兰掀开一半的床帐,幻玉下床,看着白寒山道:“既如此,合应打点归去。”

“家母甚念,心欲归之。只是不忍弃王爷自去,故犹豫不决。”

文殊兰接过白寒山的家书,“眷属一并接进?”她不禁读出声,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家母误以为……”白寒山双目注视在幻玉脸上,幻玉似是明白了,“只恐寒山自去,王爷周身也会多了一双双眼睛。”

“不如,”文殊兰吐道,“不如将错就错,谁会想到少主会住在吴国康定公主驸马府中?”

“王爷若不弃,寒山心自安之,择府中清幽之僻安顿。”白寒山半跪在下道之。

细雨汲汲,总要有个躲身避命之地。幻玉轻言:“只恐,尔以后婚配为此所累。”

白寒山抬脸,道:“王爷进府,清明亦有所损,只是为今之计,此法可保无虞,望王爷摒弃他虑。”

幻玉看似没有喜怒,心中则似晦暗的岩洞中漏了雨,如何把这岁月都熬过去,熬到所有人都不记得茜香国还有一位散玉王爷,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白寒山领命,起身步回前堂。

是夜,几人悄然搬至驸马府中。月冷风寒,幻玉裹着棉斗篷,不禁抬头望天,只见一轮残月半挂,便道:“夜影弦月挂,半魄终保全。以后便呼吾为弦月,以为所掩。”

“是。”

“是。”

幻玉依旧还病着,文殊兰把脉煮药,人失半魄,此病犹难痊愈。文殊兰辞了少主,交待了白寒山,出府寻些要紧的草药去了。

天色晦暗,院中涔涔下着雪。

躺了几日,幻玉支撑着坐起身来,丫鬟会意,便予幻玉穿起两件衣服。暖阁如春,幻玉走出此间,丫鬟又给她披了一件衣裳。隔着窗子,她看向院中,一片白皑皑的,只远处几丛翠竹绿映雪。

“环儿,拿我的棉斗篷和棉靴来。”

“是,小夫人。”

幻玉自觉脚步虚浮,仍是强自在雪中走一走。环儿也加了厚衣服随在她的身侧。抬头望天,玉簌琼花落;低头看肩,飘飘一身冷。脚底如冰,幻玉颓然倚在环儿身上,她本想略歇一歇,奈何无力瘫坐下去。

环儿急得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呼喊声在空中回荡。

一个丫头匆匆跑来,嘴里还有未咀嚼完的糕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快去禀告二公子!快去!”

倕儿边嚼边跑,至大门处总算是把嘴里的糕点吃完了,咽了下口水,与守门处的两个守卫交涉一番,便去了府中正厅。一守卫入四季芬芳院中,与环儿相协把幻玉挪进外屋。

“环儿姐姐,内室我是入不得的,只得把小夫人放在这里了。”

“好,多谢你了。”环儿身上沁了汗。

守卫出了中堂,守在廊子下。

环儿为幻玉卸了棉斗篷,幻玉侧躺在榻上。

白二公子正被康定公主留下问话,听见有脚步声在厅外急急而止,“咣当”一声,似是头撞到门框上的声音,又传来“嘶嘶”的吸痛声。

康定公主瞧见,颇有些忍俊不禁,向门外说道:“何事慌张,速来报之。”

捶儿进前,先施一礼,告曰:“禀公主,四季芬芳内……”

“弦月?”白寒山脱口而出,双眼看着捶儿。

“嗯,”捶儿道,“小夫人晕倒了。”

“新人何故久病不愈。”

“母亲不知,弦月素来体弱,又遇小产,至今总未能全好。”

“若是如此,只消好生将养,”遂又说道,“你去看看吧。”

“是!多谢母亲,儿子告退。”话毕施礼退步,退到厅外便飞奔回四季芬芳,只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挥一挥便能至。

捶儿望着自家公子闪身而飞,却是像风一般刮去了四季芬芳。她神情略显呆愣,又急急的快步跟进。

白寒山蹲在榻前,轻声唤她:“弦月,弦月……”

幻玉支起眼皮,用胳膊支撑起身体,眼前是一片晃动模糊的黑白影像,依稀辨认是白寒山的轮廓。白寒山挽起幻玉,奈何只是一副无力的躯壳,幻玉的身体像失去支撑的衣服,颓然落下。白寒山接住这“落下”,抱起她走进内室入了暖阁,她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传导过一阵冰冷。白寒山把幻玉放在寝床上,回想起文殊兰临行前给的一瓶露汀丹,已于当日便放在了暖阁寝床旁屉柜的最后一层。他蹲下身体冷静的打开最后一层抽屉,果然白色瓷瓶的露汀丹还是在的。他拿了露汀丹起身踱至茶桌前,一手拔开裹了红布的木塞,想着倒出几粒融在桌上的半盏水中,可是这药丸触发了他内心的慌张,一股脑全跃了出来,带着他的心情急切地散落在桌上,偶有几粒滚落到地上。如果目光可以动手的话,已经把散落的药粒都收拾进瓷瓶里了,白寒山只有目光顾及了这些小药粒,不及多想,从桌上抓了五六粒捏碎融在茶盏内,端了茶盏至床前。

环儿知趣半扶起幻玉。

“把药喝下去就会好了。”

此时半昏的幻玉只觉眼前好大一张饼,那张饼半黑不白的在眼前摇摇晃晃,冷汗从额前不断冒出来,耳听得“喝药”二字,微启枯唇,把药强饮下去,颓然睡下。

白寒山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仿若幻玉果真服了什么灵丹妙药。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的可怜人,欲用丝帕去擦拭她额间的汗水,手臂悬在半空,停滞住了,唯恐惊了她的休憩,悄然起身放下床幔去茶桌前把散落的药粒收进瓶内,地上也滚落了两粒,一一拾起。这才注意到环儿、捶儿还侍立在屋内,白寒山朝她俩挥了挥手,两个丫鬟都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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