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在一个清晨收到了这件特别的礼物。
那是个沉甸甸的桧木箱子,雕工精细,上面的大犬跃于云上栩栩如生。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指尖抚过那只大犬,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这竟是犬大将留给他的吗?他……回来了吗?
为什么不来见她?
十六夜越过箱子,朝庭院四周张望,试图见到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庭院静悄悄的,连洒扫的侍女都还没开始上工,冷风吹的十六夜指尖发凉。
她失望的回到屋里,双目含泪的打开箱子,一件白毛做的斗篷迫不及待的从箱子里涌出来。
十六夜抚摸着那件斗篷,蓬松光滑的质地就像抚摸犬大将的犬身,柔软的感觉就像夫君就在这里一样。
她将脸埋进斗篷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泪水不禁粘在了斗篷上。十六夜连忙将泪痕擦干,将犬毛斗篷仔细叠好,放在箪笥中,和所有夫君给她的礼物放在一起。
斗篷下面是厚厚的书,十六夜拿起一本,看清了封面上的书名,震惊的低呼一声,连忙捂住嘴,扭头紧张的看向犬夜叉。
见婴儿床没有动静,她放心下来,将书摞好放进文箱,仔细锁好。
大概是妖怪血统带来的直觉,之前抱着犬夜叉逃亡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十六夜还以为他很乖呢!结果等她在源氏刚安顿下来,吃饱喝足的犬夜叉就展现了他半妖的活泼劲。要不是有家族安排的乳娘和女房一起帮忙,她估计连一个整觉都睡不到呢。
十六夜悄悄的将箱子底下摞的满满的大判金一点点搬到内室去,将桧木箱子也妥善放好,这才喊来了冥加询问。
“夫君还有什么东西留给我的吗?”
冥加听了这话一愣,「东西」?
本来打算留给犬夜叉结果到杀生丸手里的铁碎牙算吗?
跳蚤小妖的四只手都抓住了自己的脑袋,在短暂的沉默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掏出那颗本来要放在犬夜叉眼睛中的黑珍珠,将他举起来递到十六夜面前,“这是老爷留下的黑珍珠!十分珍贵!”
黑珍珠本就罕见,更何况是封印着冥界入口的黑珍珠,“公主拿着它说不定和老爷还能再见面呢!”
十六夜看着那颗圆润光泽的黑珍珠,没有揭穿家臣的谎言。
她沉默地捏起黑珍珠放在自己的掌心,她的夫君偏爱华贵之物,给她送的礼物向来是镶满宝石的金银饰品,会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夫君特别喜欢替她簪上金饰,她总能从夫君金色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容颜。
十六夜握住它,微笑着说:“让我把它镶在镯子上,留给犬夜叉吧。他也应该有点父亲的遗物留作思念,总不能只有一件衣服吧。”
她将珍珠收好,对冥加露出温和的微笑,“辛苦你了。”
十六夜摸了摸犬夜叉熟睡的脸蛋,她的儿子失去了父亲,父亲也没给他留下些什么。但没关系,母亲会给他一切。
犬夜叉的小犬耳感受到抚摸颤了颤,十六夜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隐去了心底的疑惑。
看来这一箱东西不是冥加带来的,可那会是谁送来白犬的东西呢?
她轻轻推动婴儿床,守着熟睡的犬夜叉。
豹猫这回的进攻确实来势汹汹,西国和豹猫的战争昼夜不歇的打了整整五年。这五年几乎拼光了与豹猫联合的忍猴,打跑了攻打西国的飞蛾妖,受波及的小妖更是数不胜数。
战争刺激了妖族的血性,大量妖族的聚集更是导致周围的生物几乎被吃光,附近的村落更是早早的成了废墟。
持续的战争无论是西国还是豹猫都死伤惨重,最终还是豹猫一族四大天王冬岚的重伤将战争拉下帷幕。
暹罗丸和杀生丸分别守在西国的两侧,整个战争期间都不曾离开战场。
依靠着能吞噬敌人血肉疗伤的血脉和依靠系统指引消耗最小的妖力,暹罗丸在这种消耗战中如鱼得水。
不过他受的了,但他的刀终究是扛不住连年经受巨大的妖力冲撞,在承受了一次冲击后断成了两截。
暹罗丸将碎刀收起来准备找刀匠重新锻造,舔了舔自己冰凉的犬齿,强忍着牙痛和兄长一起处理完了最后一点战争的残余事务,终于忍不住回宫殿捂着嘴呻吟。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他真要命啊!牙痛的简直像是酷刑,暹罗丸的血条不断重着-1 1,身上还顶着冰冻的负面效果,犬齿上全是冬岚附骨之蛆般的妖力。
暹罗丸的牙冰的他嘴唇都泛着冷意,他捂着脸直奔凌月仙姬的宫殿,他现在急需一个牙医!
凌月仙姬怜爱的摸了摸暹罗丸肿起来的脸,朱唇吐出了比暹罗丸牙还冷的话,“没救了,拔了吧!”
暹罗丸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他的母亲大人叫他直接去找刀刀斋拔牙,西国难道就没有牙医吗?
他和哥哥不久之前还压着刀刀斋打!这会儿再去找他真的合适吗?
凌月仙姬用和扇挡住自己翘起的唇角,冷酷的打法他出门,“你的刀不是正好断了?早晚也是要去找他的……”
“况且刀刀斋可是拔牙的好手,霸道三剑不就是这么来的?”
暹罗丸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让信使去寻找刀刀斋的踪迹。
自从上回被兄弟俩堵在家门口之后,刀刀斋就匆匆茫茫的搬了家,还特意拜托朴仙翁了做了个结界专门防备着兄弟俩找上门。
西国打了几年的仗,刀刀斋就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但他的好日子注定今天到头了。
这天刀刀斋刚准备出门就在自家结界外面看到了熟悉的犬。
暹罗丸按着信使打探的地址来到了刀刀斋家附近,然而他并没有看见信使形容的巨大兽类头骨,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竹林。
信使不敢撒谎,暹罗丸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很快就在四周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半座山都被妖力循环组成的结界笼罩,运转痕迹和薄弱处被系统清晰的展现在暹罗丸的眼前。
暹罗丸注视着组成结界的四个关键中枢,在直接破坏中枢还是击破结界之间选择了叫门。
毕竟他这回来不是来找事的,可是有求于人的,还是不要太嚣张了为好。
暹罗丸礼貌的将妖力搓成圆球接连砸在结界上,绽放出了一个个四散妖力的小烟花。
结界里面刚骑上猛猛的刀刀斋看着门口不断散落带着剧毒的妖力,在逃跑和装死之间选择了给暹罗丸开门。
毕竟他今天没有直接打上门来,估计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刀刀斋打开结界,擦了擦额头的汗,直接开口:“二殿下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暹罗丸打量着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景色,“你在哪弄的这么个结界,怎么不找朴仙翁,这个结界的水平可是比铁碎牙上的差的远!”
暹罗丸一提起铁碎牙,刀刀斋就心里发虚,他干笑两声装作没听见,视线却忍不住落在暹罗丸微肿的脸上,心里冒出来个问号。
白犬的自愈水平一向很高,这种程度的伤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才对,怎么还会留在暹罗丸的脸上?
况且谁能直接打这只白犬的脸啊?
这得使多大的劲才能留下难以愈合的痕迹?
刀刀斋还在心里敬佩这位勇士,就见暹罗丸将自己断掉的雪龙骨造拿出来,捂着嘴说出了让刀刀斋兴奋的话。
“拔牙,修刀!”
刀刀斋一下就来了精神,这些犬族将自己的牙宝贝的要死,哪怕是犬大将拔牙炼刀也舍不得多拔一颗,怎么犬大将的儿子倒还挺大方。
是什么让二殿下舍得拔牙了?
“不该问的事别问!”暹罗丸捂着嘴脸色难看,他难道会把自己的黑历史到处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