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明亮的光线逐一变暗,城市光影明灭,没有了白日的活力与喧嚣。
瑜谨关上门,很自然的搂上了女孩的肩,手搭在上面软乎乎的,不觉得硌手。
紧实的手臂落在肩上,白尺玉的心尖颤了起来,女人跟她挨得很近,身上馥郁的红酒香染上了她的鼻尖,很好闻,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四周不算安静,有舒缓的轻音乐从老式唱片机中流转出,乐声不大,不会将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盖住。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女人带她落座到沙发上,沙发前有一张黑钻质地的长面桌,哑光的桌面上放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瓶和一只盛着酒液的高脚杯。
从暖色调的灯蕊中倾洒而下的光调柔柔的落下,华丽奢侈的家具被光泽笼罩,雾雾蒙蒙的可以将一切美化。女人流畅的曲线被光线勾勒,隐藏在真丝睡衣下的身躯饱满,知性,艳美动人。
白尺玉看得入迷,脑子一团软乎乎,她张了张口, “不知道。”随后又补上一句,“应该是十一点左右。”女孩猜道。
坐在皮软沙发上的女孩坐姿端正乖巧,穿着猫猫卡通睡衣愈显乖张。提拔圆润的月匈部微微隆起,两点口口格外明显,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女孩没有穿月匈衣。虽然她的身材娇小,在宽大的沙发面前显得豆大一点,不如瑜谨颀长有型,但该有的mi桃臀,小蛮腰,软弹细嫩的肌肤她都有。
瑜谨从来不觉得卡通轻龄的服饰讨喜,那种幼稚的可爱风总会让她呛口,她一度觉得只有傻乎乎的小呆瓜或者未成年才会喜欢这种风格。可现在,她反而觉得女孩穿在身上很可爱,有种糯呼呼的奶糖味,让人看了会被萌萌的卡通猫猫图案萌化,自然而然的觉得她可爱,那种可爱可以带动她也变成可可爱爱没烦恼的小猫。这种感觉很微妙。
瑜谨的手搭在女孩的肩背沉思,她的这位高冷网友与现实生活中的模样反差很大。
当初,她还以为对方是个冷冰冰的人,无论是说话风格,穿衣搭配都会让人联想到“高冷”两字。与她聊起天来,少说对方的网感身高一米七五,拥有一张厌世脸,大长腿一迈就是六亲不认的步伐,结果没想到会这么娇小,可爱,会让人想要逗她玩儿。
女人笑了笑,长臂一伸,高脚杯被她优雅的端了起来,“不对。夜深了,小朋友。”女人轻摇酒杯,红色的酒液在暖色调的光线下温和妖娆,像只布列好陷阱要摄人魂魄的女妖。红液在这么一摇一晃间,酒香从杯腹中沁了出来,“这么晚来找姐姐,动机不纯粹啊。”
白尺玉呼吸一窒。
姐姐…
“嗯?”女人玩味的看着她。
“我…”白尺玉慌乱了起来,在这样的时间段独自一人穿着睡衣,深夜敲开上司的房门,不是送媚是什么?
啊啊啊,想到这里,白尺玉忽地抓狂起来,想找个地缝钻了。她只是简单的想像瑜谨关心她那样去关心瑜谨而已。这只不过是道德感、是做人的准则、为人处世的必须,别无其他想法。而且她压根就没往那种层面想过,可避免不了的是,在这样特殊的时间点里,她穿成这样,很难不会让别人想成“送媚”、“送.炮.上.门”…
“我只是来看看你有事没事。”女孩强撑着解释她来的动机,抬手指了指女人的腹部。
女人挑了挑眉,红唇轻呵:“有事。”随着嘴角扬起了笑,女人的身体靠近了白尺玉一些,“所以去洗了个澡。”
女孩咬住嘴唇,想到女人半干的发丝,呼吸变得迟钝起来,而且,身边那人跟她靠得太近了。
“那、现在没事了吧。”
“刚洗。你说呢?”女人若有所思的摇晃着红酒杯,酒液碰撞酒壁,如浪拍打在上面,激起一朵艳到滴血的红花 。
白尺玉当然知道氮液刚被冲洗时会稍有缓解,但身上的疼痛感觉依然会挥之不散,“对不起,当时我太痛了…忘了你也很痛。”她蜷了蜷手指,十分自责。
“那就陪我喝点红酒,一起麻痹痛感。”瑜谨把手上的红酒杯塞入女孩的手里,一只大手握住女孩捧着酒杯的玲珑小手往女孩的唇边送去,杯口一点点撬开她的唇,猩红的酒液不断地送入她的口腔。
酒液从口腔灌入女孩的嗓心,味道是清清冽冽的甜味中带有几分回甘的果酸,酒的味道很淡,喝起来像果汁。女孩第一次喝酒,对酒液中为数不多的酒精格外敏感,她的嗓口有些发烫,酒精在上面轻微的灼烧,味蕾上的酒液刺激着她的舌床,辣乎乎的,就像氮泵一样会咬人。
一杯酒下肚,灼烧感从嗓口蔓延到胃部,整个肚子开始辣辣乎乎的,人还没缓过来,女人又给她送上一杯,喂她喝。
“好喝吗?”女人的嘴唇暧昧的擦过她的耳廓,冷御的嗓音钻进女孩的耳朵里。
酒精刺激的不只是女孩的味蕾和食道,还有她的神经和皮肤,喝完第二杯,白尺玉的小脸蛋醉红了起来。
“好喝。”
眼前的女孩青涩,单纯,像一张白纸,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如果今天的瑜谨是个带有lsp属性的坏女人,那这朵小白花可要被她摧残了。
女人勾勾女孩的下巴,“还想要吗?”
白尺玉的下巴痒痒的,她伸手去抓挠,不小心抓到了瑜谨那只筋骨分明的手指,女孩低头看了眼,失去了思考,眸光羞色黯然,娇唇一开一合吐出两个顿挫分明的字来:“想要、”,她有些喝迷糊了,说出什么样的话,她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她不思考,不去深究,什么也不管,只是喜欢这么说就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小朋友。”瑜谨意味深长的说出这三个字,随后将酒杯放到桌上,“喝太多小心醉了。”
才说完,白尺玉整个人醉倒在瑜谨的怀里。
瑜谨:“……”
女孩把女人当成枕头枕着睡,睡得安稳又香甜,小小的手还攥着女人的手指不放,丝毫不把瑜谨当做那个严肃到让她害怕的声演老师和开始变得奇怪、对她揩油的lsp上司。
睡着的女孩呼吸匀称,睡容安稳恬静,像一个干净的白瓷娃娃。
放到现在瑜谨也想不到,白尺玉会在深夜叩响她的房门来找她,关心她。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只炸毛小猫居然会温顺的喝下她的酒,也不管危险不危险。
从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瑜谨感到很意外,像是老天精心设计的一场套路剧本,老师和学生、上司和员工之间叠上了马甲buff,故意让一方掉马,另一方继续潜伏伪装…
如果没有掉马,瑜谨估计也不会刻意去留意白尺玉这个人,更不会发现她的可爱。
瑜谨就这么坐着让女孩靠着她安稳入睡,她看了她好一会儿,忽而起身,将白尺玉往自己的卧室抱。
女孩轻如绒羽,抱着的人一点儿也不吃力,玲珑清瘦的小女孩落在女人的怀里小小的一只,抱人如抱猫。
女人将一只乖乖睡着的 “小母猫”放到床上,给她脱鞋。
睡梦中的女孩感觉到自己的一对小脚丫子被一双大手掌握住了,抖抖动动不知道在干嘛,温热发烫的掌心还不时的摩擦着她敏感的脚丫,让她痒痒。
女孩忍不住的缩了缩脚,却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束缚住了。
瑜谨看着蜷弓成珍珠的小脚趾,圆溜溜的,又小又可爱,女人捧在掌上,小脚还没有她的手掌大,越看越可爱。女人脱掉女孩脚上的鞋子,将人移去枕上。
白尺玉的后脑刚落在软弹的奶绵枕上,舒服得她弓起身子往枕芯处蹭了蹭。
不经意间,女人发现女孩轮廓下的创口贴被她蹭掉了一边,遂小心翼翼的捏起掉落一边的贴翼贴回原位,贴的时候,光滑细嫩的肌肤上并没有哪个地方有伤口的痕迹…女人奇怪的将整个创口贴撕下,一片完整的肌肤上并无任何创口,只是被创口贴包裹的是一个小小的疤痕,落有年代的痕迹,不像是最近才留下的。约莫一毫米的疤痕大小,迹浅痕深,圆心形状,像是被针状的东西扎到了。
一个小小的疤痕而已,何必成天贴着一个创口贴呢?况且伤口也都愈合了…还是十几年前的老牌子……
难道这是小朋友的什么特殊癖好?
贴回创口贴的女人瞥了一眼睡梦香甜的女孩,也跟着困了起来,倒头在她旁边睡下。
每当瑜谨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开一瓶红酒助眠,今天她开的这瓶红酒度数不高,也就十几度而已,小朋友喝下几口就醉了,酒量一点儿也不好,比起她来说,小朋友的酒量完全不能跟她千杯不醉的酒量相提并论。
原本想要逗弄小朋友的人忽而有些后悔,后悔给她灌酒。至今为止,她第一次见到酒量那么差的人。落跑的计划全都泡汤,想想就觉得可惜。毕竟逗弄小朋友是其次,主要的还是要给小朋友开发人设演绎。结果全黄了。
女人侧过头看了眼女孩,领演了《偏执占有你》受角的人,好似一点儿也没把人设放在心上,也没有将角色贯穿到生活中,活活像个傻白甜一样需要被人一点一点的给她喂饭。在瑜谨眼里,这样的声演从业者一点儿也不敬业,不把角色当回事。
角色进入生活并不需要板板正正的跟着剧本走,而是灵活的用于实际,精神至上的去走近人物、成为人物。这一点近乎每个声演人都习以为常的贯之运用。不过对于新人来说,还需适应。
小朋友更要好好的适应,毕竟《偏执占有你》是个重点本,若准备稍不充分,重点剧很有可能会变成被人狠狠批评指责的烂剧。
事实上,瑜谨早已入角了,特别是白尺玉掉马后,她入角的戏感更深入了,而从头到尾,白尺玉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可见这人对戏感有多不敏感了。
想到“揩油”二字,白尺玉爆发出的那些一帧帧在瑜谨的脑海里回旋,原来她的“入戏太深”一度被白尺玉觉得是“揩油”行为。按照这个理解去理解,不难会将她的言行夸大,本人想想都觉得油腻。什么“挤入她的两月退间”、“抬手给她擦眼泪”、“用上司的口吻命令她满足自己的需求”、“利用老板身份指挥她涂泵液”……
真是炸裂又毁三观。
不过很符合角色实际,女人满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