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回首澄心 第19章 比试

看到林梦儿和恢复过来的林夏，他冷笑一声，道：“还真是兄妹情深，她为了你居然能把命搭上。不过，这种戏码在我这可没用。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数团黑雾朝着四人袭来。江澄转动紫电，挡下了黑雾的攻击；蓝曦臣吹奏玉箫，同时朔月出鞘，但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退了回来。

鬼王讥笑道：“尽管来吧，你们的攻击对我是无效的。在我的地盘里还没有谁能够打败我。至于你林夏，不过一个废物。等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带回去让大家看看，他们新任的家主就是如此不堪。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够了，阿果！”林夏喝道，“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吧，这样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林果冷笑：“回头？你觉得我回得去吗！该死的林夏，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都是因为你！也罢，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就留他们几条可怜虫来陪你吧。你们好好待一晚上吧，明天我再来给你们收尸。”

话音刚落，他拂手，转身消失而去。

林夏眼里含着泪水，望着鬼王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半晌，他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人。擦了擦泪花，开口道：“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江澄摆摆手，道：“无妨。原来你就是楚峨林氏的家主。可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夏顿了顿，道：“说来话长。”

……

半年前，楚峨林氏。

林氏家主林塘即将退位，林家正在筹备新家主继位一事。原本家主之位理应传给长子林夏，可林果天资聪慧，实力在林夏之上，也拥有继任的机会。众说纷纭。在多重考虑下，林塘决定让两人在三天后比试，获取继位的资格。

晚上，林塘将林夏拉进房间，郑重其事道：“过几天的比试会有些艰难，明天我带你精进幻术，确保万无一失。”

林夏犹豫了一下，道：“爹，这样做对阿果不公平。况且，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做这个家主。”

林塘神情严肃起来，道：“不许妄自菲薄。我知道你和阿果情深义重，但阿果性子急，好高骛远，不够稳重。他虽天资聪颖，却难担家主之位。你一向沉着冷静，顾全大局，这个位子非你莫属。”

林夏愣了一下，反问道：“既然早知道结果，那比试意义何在？”

林塘叹气，恨铁不成钢道：“罢了，有些事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你只需要记住，这个家主之位只能是你的。”话音刚落，林夏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两天后。

夜里，一道黑影辗转来到了一位妇女门前。妇女打开房门，面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林果道：“娘。”

赵玲低声道：“进来吧。”林果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后，悄悄关上门。她抬眼道：“明天就是你和林夏的比试。你一向聪慧，应该知道怎么做。”

林果犹豫了一下：“娘，可我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去伤害他。”

闻言，赵玲猛拍一下桌子，斥道：“伤害？你别忘了，十五年前，我们家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你却跟我说，你并不想伤害他。我真瞎了，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林果急道：“不是这样的。娘，你先听我说。我……我会争取去拿到家主之位的。”

赵玲这才舒展了一下眉头。她道：“记住，明天千万别让别人看出破绽，对他既要狠下毒手，也要点到为止。他资质平平，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的。”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娘，开开门，我带了您最爱的点心。”闻言，赵玲给林果使了个眼色，林果快步走到房间里。

待他藏好后，赵玲面带笑意地开门：“小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啊？明天就要比试了，可千万别坏了身子。”

林夏道：“我知道，您也别太累了。这些天我一直忙着筹备比试的事情，都没来得及看您。”

赵玲还了一个笑，把他往外推，道：“好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比试呢。”

林夏点头，道：“对了，阿果呢？他刚才还说要和我一起呢。”

赵玲愣了一下：“啊，他刚才来过了，应该已经回房间了。哎呀，你们也真是的，怎么没说好就来了？大晚上的……”

话音未落，林夏马上赔了个笑脸，“娘，你别生气。下次我们不会再这样了。您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林夏走远，赵玲舒了口气，才叫林果出来。她白了一眼，道：“该死的小鬼。记住，明天你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听到没有！”

林果低头，道：“是。”

“对了。他的万境幻化练怎么样了？”

“暂时只学了些皮毛，今天差点被困在自己的幻境里。”

话音刚落，赵玲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万境幻化是最高阶的幻术，一旦控制不好，轻则暂时迷失自我，被困在自己的幻境中；重则暴毙身亡，神形俱散。”

“这种幻术可不是随便就能掌控的。可怜林塘这只老狐狸，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一点用都没有。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怎么敢争家主！”

林果道：“娘，其实大……林夏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万境幻化于他而言确实过难。”

话音未落，赵玲便打断了他，喝道：“你帮他说话干什么？你要记住，这个家主只能你来当，林家迟早是我们的！十几年前的仇，我们一定得报！”

林果不敢出大气，待在一旁默默点头。

……

三天后，灵梦庭。

众多门生聚在灵梦庭外围的看台上，兴奋的笑声此起彼伏，大家挨在一起谈论着今天的比试谁会赢。有的人拿出十颗幻梦丹，认为林夏勤学苦练，有正统林氏血脉，最后一定会赢。

有的人拿出二十颗御梦珠，认为林果天赋异禀，天降奇才，最后也一定会赢。而林梦儿偷偷跑出看台，悄悄地来到后院找林夏。

她从背后拍了拍林夏，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夏转身，轻笑道：“这次一定没问题。”

听到这个，林梦儿噗嗤笑了起来：“你说没问题，别待会又搞得要我救你的场。别人都不知道，你将别人拉进自己的幻境里经常让他们带你出去。待会跟林果对打时注意点，要是被拖进幻境里面出不来了你就叫我，我马上潜进去救你。”

林夏道：“不行，你这样做还算是比试吗？放心吧，对于阿果，我自有分寸。”

林梦儿撇撇嘴，道：“还装呢，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别被他虐惨就算不错的了。要我说，这场比试压根就没意思。大家都知道林果天降神童，不怎么学都可以轻松使用幻术。你好不容易练了一个月，还没人家看了三天强。”

“爹还说你和他卧龙凤雏，我看就是天壤之别。爹也真是的，直接让林果继承家主之位不就好了。明知道你肯定比不过他，还要你跟他对打。现在好了，要是你打不过，全部人就要看你笑话了。”

话音未落，林夏打断了她，低声道：“梦儿，如果我没做成家主，你还会认我这个哥哥吗？”

林梦儿噗嗤一笑，道：“怎么回事啊，还没上场就自乱阵脚。我再说一次，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是我最尊敬，最亲爱的哥哥。怎么样，满意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林夏苦笑，道：“行了，别得寸进尺。”

林梦儿顺势做个了鬼脸：“出不来记得叫我！”

很快，双方就位。

林塘在台上宣布规则：“比试分三场，每场积一分。率先得两分者即可继位。第一场，幻境制造。幻境的布景、氛围、立意、真实性更强者胜。第二场，幻境还原。双方各自制造幻境并交换，还原对方幻境用时更少者胜。第三场，幻境对决。双方在特定幻境里对决。可使用自己的幻境形成连环梦境。打败对手，并成功脱离梦境者胜。”

话音刚落，赵玲瞄了一眼林果。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站得很挺直，眼里全是要赢下这场的自信。她不禁挑眉笑了一下，心道：“林塘，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一下让林梦儿不禁皱了一下眉担心林夏。而林夏并没有被林果这股气势压倒，他从容地面对来自林果的敌意。

林果道：“林夏，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林夏盯着他，淡定道：“拭目以待。”

比试开始。

先上场的是林夏。纯白的微光在他手中汇聚，不一会，夜幕降临，烟花升起，孩子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大家仿佛置身于新春贺喜之中，周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见林夏的幻境如此真实，林梦儿松了口气。她冲着林夏眨了眨眼，做了个“不错”的手型。林夏点头，笑而不语。

很快轮到林果。只见林果凝神聚气，周围的环境一点点地变化，时而化成喧闹街道，时而化成山野原林，时而化成大河小溪。一转眼的功夫，好多个场景就在瞬息之间结束了，让人目不暇接，过犹不及。

林梦儿给林夏传话，“哥，他好像会好多种幻境啊。我们是不是要输了？”

林夏回道：“幻境不在于多。阿果的技巧很好，但太注重技巧反而会丢失原本的韵味。他的每一个幻境都做得很不错，但细节打磨不好，而且过犹不及。给人的选择多了，他们自然会感觉厌烦。”

果不其然，第一局，林夏胜出。赵玲气得在台上差点站起来。见赵玲面色不太好，林塘问道：“阿玲，你怎么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会？”

赵玲赶忙整理仪态，微微笑道：“不用，就是高兴。小夏做得多好啊，是吧？不过阿果也不错，怎么会输呢？”

林塘道：“阿果也不错，就是做得太多，过犹不及。倘若能沉下心来，好好打磨细节，应该也能胜出。”

赵玲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道：“别得意，还有两局呢。”

第二局，两人各自制造了一个梦境交换。林夏面对着林果递来的云端梦境束手难策。还没弄清楚整个云端的构造，林果已经还原了他送过去的暮雪神山图了。

“第二局，林果胜。”

听到令人满意的结果，赵玲嘴角微扬，得意地盯着林夏，瞟了一眼林塘，心道：“看到了吗？这是你儿子永远也到不了的速度。”

林塘眉头一皱，很快又舒缓开，对赵玲道：“现在是一比一。最后一局，你觉得谁能胜出？”

赵玲明白他想问什么，道：“不好说，得看他们自己。”

第三局，决定命运的一局。林夏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林果的对手，学的万境幻化也仅仅是皮毛。方才咄咄逼人的林果语气强硬，铁了心要赢下这场比试。林夏并不想和自己的兄弟殊死搏斗，他打算一进场就被打败。

他们身处的幻境变幻莫测，在眼前的房屋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川流不息的大海，自己也许并非是真实的自己，在背后偷袭的敌人可能也仅仅只是自己的另一面。这里是内心深处无限放大的世界。

林夏看到了小时候他和林果一起修炼的场景。那时的他连最基本的幻术都不会，还是林果亲自把关，他的幻术才能突飞猛进。

忽而画面一转，两个小人在远处的溪边抓鱼。鱼儿似飘忽不定的云，一下没了影，林果往下刺好几下都没成功。而林夏貌似对鱼有种天生的吸引力，百发百中。

哇哇的哭声让林夏想起了之前两人照顾林梦儿时的手忙脚乱。因为年纪小，陪她玩时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林梦儿生来淘气，一不留神便会跑去他，看不到的地方，有时还会让人跟丢。他们还因林梦儿失踪被狠狠地训了一顿……

回忆涌上心头。就像在醋里加了一把糖，总希望在里面尝到甜味，但苦涩太多，每次只能一点一点地拌着吃。

“这个时候，他应该来了吧？”林夏待在原地，心里默念着林果来的时机。眼前的幻境换了一圈又一圈，他仍然没能等到林果。突然，一阵风从后背吹来，满满的凉意铺卷了他整个身体。他嘴角微扬，心道：“终于来了。”

林果疾风般向他袭来，他勉强挡下来自林果的压迫。几道红光闪过，交叉缠绕，包围了林夏，最后化作利刃直直向他刺来。他灵敏一跃，朝着利刃的方向高点一跃。刀刃劈在了他制作的幻境中，撕碎了一大块山河。

林夏挡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在林果往他背后出击时，他转身迎了上去，接下了林果那一掌。本以为自己会倒下，可没想到，倒在自己眼前的，竟是林果！

幻境结束了。万众瞩目下，黑色的屏障不断地消失。赵玲扬起嘴角，心中早已为林果夺得家主席位暗喜。可下一秒，林果倒在地上的样子让她大惊失色。

她拍着桌子起来，震惊道：“什么！”

这篇为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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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家主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