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长安·诡案 第7章 第 7 章

路丞熙：“那大人是跟扶光一起去洞里隧道去了？对了，你有没有发现很奇怪，自从扶光出现了之后，大人这心思一半都在他身上了。”

秋泽：“大人平常不都这样吗？”

路丞熙：“啧，哪里一样了，大人是个好大人同时还是花花公子，经常去春花阁泡着，这不是苏扶光出现了嘛？这一个月来老实多了。”

秋泽：“（轻笑一声）我没记错的话，先前好像是你跟大人一起去的，不过后面你不也老实多了吗？”

路丞熙：“我就是临时出了点状况，不太想去。”

秋泽：“怎么着啊？你看上谁了呀？”

路丞熙听后转过身子，胳膊肘抵着桌子，上身凑上前去，一副无所谓的说道：“跟你有关系吗？”秋泽被他这一副欠揍的模样气笑，随后撇过头去，站起身来边走边道：“谁稀罕知道，走了。”

——

而今在洞中隧道，沈鉴真举着火把走着，苏扶光紧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回头看来时的方向，离他们有段距离了。

苏扶光疑惑道：“沈厌，你怎么不让其他兄弟过来？”

沈鉴真：“留他们守着洞口，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回去。”

对方没回话，只注意到地上的泥土有许多脚印，想来那两个僧人一定是和弘宣一伙，带着囚禁的人从这里逃走。

又走了一段时间，贴近远处微弱的亮光，就知道快要到出口了。

洞口处有好几条藤蔓挡着，两人在来到外头后，发现也只是大山。再往外走几步，不远处就是大道，左边通往内城，右边拐过去更是出城外了。

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等到回到大理寺已是深夜，秋泽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交到沈鉴真手中，并说道：“我调查到最近城内有多数人失踪，基本都是孤儿，就只有兄弟姐妹的那种，还有部分乞丐，吊死的小清，被砸死的孩童，还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一共十九人，这上面是他们的名字。”

可问题是他们抓那么多人，这是要干什么？这其中死的还有小孩子，说明他们抓的对象只针对遗孤，且不论大人或小孩。

沈鉴真和苏扶光同样的皱紧眉头思考，此时他心中有了猜想，另一边对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说道：“贩卖人口！”

秋泽猛然间醍醐灌顶，接话道：“孤儿这一类人，没有亲人，失踪了都不会有人察觉，所以即使认识他们，也只会觉得他们离开去别的地方，并不会有人想到要报官。”

苏扶光伸手从对方手中拿过那张纸，从头到尾仔细观察着，根据上面的名字或称呼，可以得出失踪的人有男有女。

很难想象到他们被贩卖去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苏扶光疑惑道：“他们会把那些人卖去哪？”

沈鉴真：“我已经让人追踪洞口的大路，也不排除他们会跑进山里躲着。”

此时路丞熙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众人，有些尴尬辩解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按你们所说，失踪的人有男有女，男的及可能赎买到黑市；辗转于他人，比如做苦力那些，女的话长得好看，可能卖到青楼，至于小孩子的话……可能卖到偏远的地方，至于下场是怎么样的，不用我说了。”

苏扶光听到他一番言论，事实或许如此，忽然想起了了什么又追着询问道：“长安最多富人去的青楼是哪里？”

路丞熙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身旁的沈鉴真接话道：“春花阁，那里是长安最大的青楼，里面都是各种异域美女，也都不知道她们来自何处。”

对方听后沉默地点点头，路丞熙又偷瞄了一眼两人，有意无意的轻咳了两声，故作轻松随意的说道：“大人懂的可真多。”

沈鉴真听完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调侃自己，随后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苏扶光。

还好对方一直在思考案情，不然自己的脸可丢大发了。

他又清咳了一声，严肃道：“时候不早了，有事情明天再处理，我们走。”

说罢，他便拉起苏扶光的手一个劲的就往外走，在两人刚出到门口，另一边的路丞熙还不知死活地朝他们高喊道：“记得明天一起去春花阁看看啊！”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大雨，直至太阳升起时，雨才停下来，今天的长安城格外清凉，到处都充斥着雨后的生命的气息，同时还格外清香。

马车行驶过闹市，大概过了快半炷香时间，几人来到了春花阁外。

苏扶光看着门上的牌匾‘春花阁’，恍惚间他好像置身于十多年前，记忆当中也是一个青楼名为‘红绣阁’。

不过到后面那个青楼也落寞，被拆除了。

路丞熙看向沈鉴真，又望了一眼同样待在原地不动的玄烛，走上前去左右搭上两人的肩膀，说道：“咱别跟个傻子一样，进去好吗？走…啧…走啦……”

沈鉴真强颜欢笑着，抬起手怒指着他，硬是被推了进去。

刚进到门口，几个美女就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女的上前便就搂住了沈鉴真的腰，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动作妩媚。

语气娇柔道：“少卿大人，你都许久没有来找奴家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苏扶光自然注意到他俩，扭头瞥过去，目光凛冽僵视着那女人。沈羲和下意识抬手搂着对方，不值钱的笑道：“这两个月忙查案呢。”

路丞熙抬起手来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咳了几声。

而此时苏扶光眼神快速闪躲，莫名感到有些心虚，有又些阴阳怪气道：“看来大人经常来这种烟花之地，寻欢作乐，想必这里的姑娘都已经熟络了吧，这案子你们查吧，在下告辞。”

沈鉴真听完他的话，立刻松开手，将怀中的女人推开，刚要解释。

路丞熙却早早将对方拦了下来，双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讨好道：“这来都来了，岂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在他好言相劝架下，苏扶光这才留了下来。

他身旁的美女一边给几人倒着茶水，目光不受控望向长相俊美的玄烛，不禁感叹这张脸庞，着实是美丽极了。

她一边妩媚的抛了一下媚眼，将杯子递上前去。“这位公子长得可真美，连我一个女子都自愧不如，这瞧着有点眼生，第一次来春花阁吧？”

苏扶光象征性的点头，一边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对方的手却轻轻拂过他的手背，又娇声道：“少卿大人也是，有这么好看的公子，也不介绍给奴家认识认识，奴家叫栖月，公子叫什么？”

苏扶光：“在下苏扶光。”

江栖月突然凑上前去，伸手勾住对方的下巴，眉眼含情道：“唉！这个我耳熟，先前这里有位公子在这里饮酒对诗，说道这扶光是这天上的太阳。”

此时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她手。

路丞熙又仔细想了想扭头瞄了一眼沈鉴真，道：“呵…确实哈，之前怎么没想到，姑娘你记性真好。”

一侧的沈鉴真默默的听着，眼神不经意的瞥向苏扶光。

又见她一直待在对方身旁，随即开口打断道：“栖月，我们是真的办案子，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江栖月见对方神情严肃，顿时又坐直身子，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又问道。“什么事儿？”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姑娘，道：“你们这里的姑娘有没有是买过来的？”

她接着便警惕回过头看了一圈，随即起身，辗转来到他的身边。“有，几乎每三日，春花阁的后门，都会有一伙人来，一来就带两三个姑娘，个个生得标致可人，不过这次有点反常，已经过去了五六日了，还没有人来。”

沈鉴真细想了一下近日发生的事，定是自己的调查，让他们收敛了，如今没有别的线索，倒不如在这里来个守株待兔。他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定会过来。”

苏扶光跟着江栖月来到上房，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接着便坐了下来。

她也跟着坐到他旁边，给对方倒着酒水，一边用眼神打量对方，笑着道：“你可不要怕我吃了你，你是少卿的人，没有他的允许，我可不敢动你。”

说罢她便将酒杯递了上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是一个耳洞。

苏扶光望向她带着的耳饰，做工精巧细致，犹豫再三，轻声询问她。“你这耳坠不错，有没有别的款式？”闻听此言，对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道：“可否有适合我的？”

这时江栖月才注意到他耳垂上的洞，有些新奇的凑上前去摸他的耳朵，惊讶道：“哟…你一个男子怎会有耳洞？”

“小时候有个姐姐给我弄的，当时我母亲还大发雷霆骂了对方一番。”他有些不好意思撇过头去，躲开对方的触碰。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梳妆台，随后又拉起对方的手，温柔笑道：“跟我过来~”

沈鉴真来到后门处默默等着，不知过去了多久，一辆马车停这在门口，只见车上下来了三个女子，对方双手被捆绑，嘴里还塞着布团。

再接着里头走下来两个穿便衣的光头，想也不用想，一看就是普萨罗寺逃走的僧人，而且就是那弘宣的同伙。

个头高一点的是一诚，另外一个名圣远。

后门旁有一个楼梯，可以直通到二楼，领头的一诚径直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圣远推搡着三个女的，让往里面走去。

几人一同上楼，沈羲和见此情形，转身从来时的方向回去。

老鸨坐在房中等候着，忽然门被推开，另外两名僧人立马将三名女子推了进去。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上前去查看，伸手抚摸女子的脸蛋，一个一个的去观察，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不错不错，想不到这几天没来，倒找了些这么个标致的。”

其中圣远上前去，一手搭在旁边的姑娘肩上，又说着：“要找这些美人，我们可是费了老大劲，还险些被官府查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呢？”

老鸨听后接着转过身去拿钱。

另一边秋泽已经带着穿普通衣服的兄弟们赶到春花阁，沈鉴真也从里头走出来，向他们道：“现在他们还在里面交易，动作轻一点，免得他们察觉。”

老鸨从一柜子里头拿出一袋的钱，又转身绕过去，交给对方。

一诚接到手中打开袋子，仔细看了一下又掂量一番，随后对视点头着转身离开房间。

正巧苏扶光和江栖月一同出来在廊道上，双方迎面撞上，其中圣远瞧见了苏扶光的模样，眼睛都离不开的笑道：“这位脸蛋倒是生得标致可人。”说罢，他便要将手伸上去。

江栖月一眼便认出了两人，随即上前去，伸手挡住对方，轻盈的笑道：“唉，两位，他可是我的客人，可不是这里的姑娘。”

那人不可思议，直勾勾的盯着苏扶光“男的？”随后扭头挑眉看了眼身旁的另外一个人，一只手抚摸着下巴道：“你看他…要不要？”

苏扶光看着两人的模样，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随后目光又朝楼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