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第5章 潜在的目击证人

“小归，这周日你没什么事吧？”

“怎么了，妈？”

“哦，我前几天遇到我大学时的老同学了，我们上学那会儿关系可好了，后来她回地方工作了，渐渐地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K城再遇上。我跟你说，她的女儿也在K城上班，当律师的，可厉害了，而且现在还单身。照片她拿给我看了，可漂亮了，第一眼看过去我就觉得和你特别般配，我那老同学也对你特别满意。你周六要是没什么事，就去见见！”

“您怎么又给我安排相亲啊？”

“你说呢，之前不听劝，一脑门子热跑去当刑警，有苦又累还有生命危险。这些我就不说了，关键是你们那工作好找对象吗？好好数数你们单位大龄单身男青年的人数，差不多都快占满编制了，怎么了，人多不怕了是吧？我能拜托你有点忧患意识吗？人家的孙子是抱在手上，我的孙子可能还在投胎的路上，而且那条路可能还没修通，我想到这，就替我那未来的乖孙子难受……”

“行，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

“那你这回可得好好上点心，这次人家的条件是真不差。好好把握机会！”

叹息着挂断电话，唉，周日又打不成篮球了，心真累。

烦乱不已地躺上床，结果好不容易快睡着了，电话铃声又催命似的吵了起来。

“贺队，出事了！”

刚赶到案发现场，小周就立马迎了出来。

“什么情况？”

“一个刚加完班回家的律师，在那条小巷里不小心绊着了一只断手后摔了一跤，后来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就立即报警了。”

“人呢？”

“她说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我叫了一个警员送她回警局录笔录了。”

“那只断手呢？”

“老崔初步验过了，这只手属于一位成年男性，离开身体最多不超过一小时。切面很整齐，看手法是专业人士干的。不过断手周围的痕迹被那个律师慌乱下破坏得差不多了。不过可以确认的是，血迹没多远就消失了，现场还有车辙的痕迹，断手的人可能乘坐汽车离开了，不过多半是被强迫的。”

“调监控了吗？”

“这个巷子平时都很少有人会经过，更不可能会有什么摄像头了。巷子前面的一个住宅小区倒是有监控，可惜不是对着这条巷子的。旁边的这栋楼里住的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我已经派警员上去询问靠巷子的几户人家有没有目击证人了。”说罢，小周又压低声音道：“贺队，你看这会不会又是……”还未等他说完，贺归马上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回去再说！”

半年前，K城连续发生了多起恶性绑架案件，绑匪最显著的作案特征就是会在绑架现场刻意留下肉票的一截手指，已发生的三起案件中有拇指、食指和中指。然后绑匪会打电话让人质家属去找到他们刻意留下的断指，把断指和赎金一起交给绑匪。并警告说如果没有把找到的断指和赎金放在一起，即使缴纳了赎金绑匪也会撕票。如此诡异的要求，让人质的家属惧怕不已。所以三起绑架案的家属无一例外地在接到绑匪电话后选择了报警。但是到缴纳赎金的时候，在警方的严密布控下，绑匪却压根没有出现。如果说绑匪是因为提前察觉有警察的追踪而没有出现，那依照绑匪的作案风格也说不过去，既然敢实施绑架，又敢砍下肉票的手指，并向家属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应当会对警察的介入有所准备，不至于到发现警察就闻风而逃的地步。这仿佛就像绑匪开的一个玩笑，但是如果说这是玩笑的话，被绑架的受害者也再未出现过。

警方试图从人质身上找出一些相似点，但是发现这三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任何相似点，就像是绑匪在大街上随机选取的目标。由于这几起案件的离奇性，那段时间很多媒体都争相报道这起连环绑架案，许多人都在猜测绑匪的真正目标究竟是什么？是单纯变态？还是为了将故意杀人套在绑架的外壳里来戏弄警察，以此来增添杀人的乐趣？亦或是有目的地想引起社会恐慌，制造社会混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网上关于这几起绑架案的分析贴也是层出不穷，比较热门的一种说法是：绑匪有强迫症，想要挨着顺序砍下五根手指，至于凑砍下来做什么，答案就五花八门了。但是比较一致的结论是绑匪很有可能还会犯两起绑架案，砍下最后的两只手指。一时间人心惶惶。舆情来势汹汹，警局上层也不断施压，市局刑侦支队又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可是，绑匪并未再次犯案，真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这个案子也成了悬案，不过消失的不仅是绑匪，还有市民心中警察的办案能力。

这个案子一直像一团阴云一样笼罩在市局刑侦支队每个人的心头，尤其是队长贺归。三十出头就能当上市局的刑侦队长，贺归凭借的是出色的个人能力，其过人的观察力、分析力和行动力让他破获了不少大案。自他上任以来，他接触的案子基本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侦破，市局之前积压的许多悬案也被他解决了一大半。所以他决不允许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出现一个让人这么不上不下的悬案。虽然这一回留落在现场的是一只断手，但是他和小周一样都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消失的绑匪又出现了！如果此次是绑匪的又一次作案，那么他决不允许绑匪继续逍遥法外。

前三次警方都是在人质家属接到绑匪电话后才开始展开行动的，所以不免会被绑匪牵着鼻子走。但是这次警方接到报案的时间就在绑匪作案后不久，这也就意味着绑匪还没来得及布置现场，清除作案痕迹，即使现场被报警人毁坏了，但没准当时她有目击到什么。带着这样的想法，贺归急忙赶回市局，争取能亲自问一下那位报案人，很有可能是他们急需的目击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