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塞尔望着逃窜的人群,道:“不!我们不能跟他们一起乱窜!走!。”
杜塞尔拉着江眠朝着人群的反方向跑。
一路上空气里都弥漫着危险的味道,四周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们。
江眠喘得历害。他刚刚从培养仓里出来,身体机能赶不上从前。
江眠喘着气道:“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杜塞尔:“人太多反而容易成为目标。”
正是黑夜,他们跑过了一个又一个建筑物。路边的灯忽暗忽明,路边的广播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响,四周是空荡的,远离了乱糟糟的人声又进入了无人区。
江眠混身都是汗,呼吸紊乱,头也晕乎乎的甚至有些想吐。
江眠道:“杜……”
杜塞尔回头,道:“墟!别说话,附近有东西。”
杜塞尔说完停下了脚步,一脚踢开了门把江眠推进去。
江眠差点没摔倒,等他稍微平缓了呼吸,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小诊所。
江眠道:“杜塞尔?”
杜塞尔几乎是迅速地从地下室跑上来。
杜塞尔:“走!这离城门不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她手上的枪上膛。她走到门口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江眠挣扎地站起来。
“到城门口就安全了吗?。”江眠问道。
“城门口那有‘减速带’会有基地的军队和执法者在哪。”
“顾上校也会在吗?”
“会的,地下城入侵并不是小事。”
这样就安全了。杜塞尔和江眠在大街上跑着,江眠对杜塞尔很佩服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无法阻碍她的脚步。在离城门口不远的距离一只异形体拦住了他们前进的方向。
漆黑的夜里只凭借路边乎明乎安的路灯可视度很低,但杜塞尔却可以发现它的踪迹。异形体十分暴躁的破坏着旁边的房子,可两人的出现激起了它的兴趣。它蠕动着笨重的身躯,只要张开嘴就可以看到它尖锐的口器。
“是蠕虫吗?”杜塞尔自言直语道。
杜塞尔很讨厌蠕虫,不止是因为蠕虫难看的外表,还有蠕虫“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特性。蠕虫是群居动物,一旦杀死一只都会引来一大群。
来不及了。
“等一下我一开枪就跑!直接冲出去!”杜塞尔道。
蠕虫看似笨重但行动却异常灵活,一句话的功夫就离他们不剩十米的距离。
杜塞尔立即举起枪,几乎在一瞬间子弹出鞘,命中蠕虫的眼睛。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输于秦淮。
“跑!”
蠕虫明显吃痛,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被命中的那颗眼睛流出黄色的液体。两个人趁着着个空挡冲出去,险些被蠕虫的身躯撞到。江眠几乎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杜塞尔有些不放心,抽空又补了两枪。
“快!快到了!”
江眠的汗浸到了眼睛里,就着模糊的视线遥遥地看到了前面的光。
杜塞尔在离“减速带”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猛的把枪扔到了街道旁。江眠的力气已然用尽,视线变得漆黑,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只有自己的喘息声。
不要停,不能停!
他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鼻子直直撞在了那人胸口上的金属上。江眠努力站直了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江眠说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杜……塞尔,杜塞……尔?”
江眠喘着粗气想知道杜塞尔在哪里,他的眼睛是模糊的看不到一点儿东西。
“我……在这……”
杜塞尔一边回应着一边看着江眠旁边的顾衍。自家的小孩老是和顾衍“黏”在一起怎么办?
“杜塞尔你的脚怎么了?”
江眠的视线逐渐恢复,很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撞到了谁,他只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杜塞尔的脚。杜塞尔也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了后脚跟传来的痛楚,低头一看才看到了自己的脚已经被高跟鞋磨破了皮。杜塞尔顿了顿用一只手脱下了脚上的鞋,另一只手拨了拨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
杜塞尔朝着江眠笑了笑,道:“没关系的,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
“去临时急救点要点酒精和绷带吧,伤口容易感染。”顾衍道。
杜塞尔有些意外,道:“哦,好。谢谢。”
江眠听到顾衍道声音顿了一下,没有想到他刚刚撞到的是顾衍。
“上校。”江眠道。
“嗯。”顾衍应了一声,看到了江眠满头的汗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
他把手帕递给江眠道:“擦擦吧。”
“哦 。”江眠接过了顾衍递来的手帕。
等江眠反应过来这样有一点不符合人类的礼数时顾衍已经离开了,毕竟现在不是可以闲聊的时间。江眠拿着手帕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最只是把手帕妥善地放进了口袋里。
“走吧,“杜塞尔道:“我们准备去排队吧。”
江眠:“排队?”
杜塞尔:“距离我们离开看守所已经过了三十分钟过了看护期了,等一下执法庭和军队就会组织居民进行检测。”
在看护期内大多数被异形体感染的人类都会出现一些异形体的特性。
“为什么在三城区的时候没有看护期呢?”
”事发突然,三城区的军备不足,等执法庭反应过来时时候三城区大量的群众已经冲过了安全线。”
安全线与“减速带”不同,一般来讲“减速带”是基地军队镇守而安全线才是执法庭的活动范围。对于基地居民来讲才是真的的生死线。
听了杜塞尔的话江眠才想起来,那一天的确事发突然甚至有人已经跑出了三城区的城门。
“那你的脚怎么办。”
“唉呀,没事的就一点小伤。”
江眠义正言辞地说:“上校说会感染。”
杜塞尔凑近,道:“为什么那么听上校的话。”
江眠瞥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杜塞尔怂肩,道:“知道了,知道了。走吧,我们去临时急救点。”
“你还是在这呆着吧,我去帮你拿。”
杜塞尔看着江眠怎么认真满口答应,道:“好好好,我在这里等你。”
江眠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确认杜塞尔在原地等他后才放心离开。江眠跟着临时设立的指示牌找到了临时急救点。
“你好,请问这里有酒精和绷带吗?”江眠对着临时急救点一个人问道。
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江眠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的名字——张问。
张问从旁边的医疗箱里拿了一卷绷带和一小瓶酒精放在桌上。
张问:“是擦伤了吗?”
江眠:“嗯。”
“擦伤的话,”张问又在医疗箱里摸出一管药膏:“涂了这个会好得快一点。”
“谢谢。”
“没关系。”
江眠拿起桌上的药正想走却被张问叫住。
张问从桌上的一个纸箱里拿了两管药拿给江眠。
他道:“葡萄糖溶液,补充糖分的。我看你好像跑了很久。”
“谢……谢。”
“没事。”
等江眠回去找杜塞尔的时候,周围的士兵已经开始催促居民排队了。等江眠回去的时候杜塞尔正坐在一旁的花圃沿上,脚上那点红尤为突出。江眠在杜塞尔身边坐下,杜塞尔拿了江眠怀里的药,注意到江眠手里还拿这两管药。
她道:”你拿的是什么?”
江眠递了一管给杜塞尔道:“葡萄糖溶液,急救点的人给我的。”
杜塞尔有些感慨把葡萄糖放进了衣兜。
“你会用吗?”江眠指着杜塞尔手上的东西问题。
杜塞尔一副你说的什么话都表情道:“当然会,就这点小事我还能不会?”
也是杜塞尔一个开诊所的难不成还不会处理伤口?江眠想错了杜塞尔得确会处理伤口,但是她对自己的伤口并不太上心。堪称简单粗暴。
杜塞尔直接打开酒精的盖子就往伤口上倒,眉毛皱都没皱一下也不在乎痛不痛,又是用绷带捆了几圈打个结就算完事了。
“不痛吗?”江眠问道。
“还好,”杜塞尔盖上了酒精的盖子,又拿走了江眠攥在手里的葡萄糖溶液替他打开了盖子:“拿去吧。”
江眠伸手接过了葡萄糖溶液,道“我自己可以的。”
杜塞尔听了江眠的话似乎有些懊恼,江眠的确不在是小孩了,他们和家人分开太长时间了以至于记忆只停留在最快乐的时光。
江眠喝了一口溶液,道:“好甜。”
太甜了。
“毕竟是浓缩嘛,喝一点就差不多了。”杜塞尔提醒道。
“可是会剩下好多。”
“那你要把它喝完吗?”
江眠没说话但最后还是小口小口把葡萄糖溶液喝完了。
江眠把空壳扔进了垃圾桶,道:我们走吧。”
江眠和杜塞尔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长长的队伍缓慢移动好像一眼往不到尽头,但江眠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前面响起的一声声枪响。
周边的人是沉寂且麻木的。
排在江眠前面的是一对爷孙,爷爷紧紧牵着孙子的手也许是牵得太紧了孙子免不了哭闹。嘴里不停得重复着:“我不去。爷爷,我不去,不去……”
于是小孩的哭闹成了这个地方最鲜活的存在。但江眠刚刚平静的心因为哭闹声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隐隐的还有一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期待。
“秦淮会来吗?”
“会吧,秦淮是顾衍的副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