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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秦淮会是副官？他才来基地两年不是吗？”
“他自愿去的，”杜塞尔凑到江眠耳边道：“秦淮在地下城基时就是下校要过执法者的测试还是可以的。”
“地下城基地？”
杜塞尔点头，道：“两年前因为虫潮覆灭。”
江眠道：“可是……”
杜塞尔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再一次靠近了江眠道：“秦淮，24岁，‘死于’地下城基地覆灭的两年前，目前28岁。”杜塞尔说得简洁干练，但如果被别人听了一定会反应过来有人“死而复生”。
江眠回应了杜塞尔就不再说话了，毕竟这个氛围也不适合闲聊。队伍在慢慢前进，枪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密集，周边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安静得江眠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江眠向城门口看去也隐隐可以看到顾衍的脸了，只是这样看没来由得觉得顾衍有些孤独。
“看到秦淮了吗？”杜塞尔道。
“没有，他在哪？”江眠问道。
杜塞尔拍了拍江眠的肩，道：“城门东侧，看到了吗？”
江眠摇头道：“没有啊在哪里？”
杜塞尔：“顾衍右后方。”
“哦，看到了。”江眠道。
秦淮显得有些急躁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直到秦淮注意到了杜塞尔的红裙，他似乎在远处微微朝他们点了一下头。
“他看到我们了。”江眠道。
杜塞尔：“嗯。”
队伍不断向前地面上的鲜血愈发清楚，人们也从最开始的沉默变成了躁动，小孩的哭声愈来愈大。
“啊！不要！”在队伍的最前面一道刺耳的女声划破了上空。
一个女人在顾衍举起枪时冲出了重围抱主住了站在顾衍面前的男孩。
“上校，上校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没事的，没事的……”那女人跪在顾衍的面前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别杀他……”
女人看顾衍乞求着，她看顾衍不不为所动把孩子挡在身后，膝行了几步向顾衍磕头，她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脸上有几处擦伤还留着血，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处破了洞显然为了逃出来费了不少功夫。孩子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又看到母亲狼狈的样子走了几步抱住了女人，试图安慰他的母亲。
顾衍身边几位同行的执法者不忍看到这样的场景有的已经转过了身，有的闭上了眼。顾衍的目光停在这对母子身上眼神里有一丝动容，可手上的枪却没有为了这一丝的动容放下。
“抱歉。”顾衍道。
手上的枪随即响了两下，母子相拥的场景最终只是定格在了回忆里。女人眼里的泪水还未干涸，脸上了神情却已经从乞求成了惊愕。与顾衍同行的执法者似是也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孩子的哭声和人群的躁动已然停止但心底的怀疑，恐惧，气愤在此刻长到了顶峰。
一股寒意直钻江眠的心底，这股寒意不来自顾衍而是来自这四面八方的人。江眠始终不明白执法者没有做错任何事，尽忠职守也要遭到慢慢吗？所有人都只告诉他“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杜塞尔不说话只是握着江眠的手。一场暴乱即将拉开了序幕。而顾衍的那一枪就是打响暴乱的那一枪。一时间所有对执法庭不满的人都开始进行他们所认为的正义抗争，他们不需要独裁的执法庭。
地下城的城门陷入了混乱中，有的人趁此机会声张正义，有的人想趁乱冲出城门，有的人被推到在地。
“请基地还我们一个公道！请执法庭给我们一个解释！”
“快走！走啊！”
“疯了！顾上校疯了！”
“啊！踩死人了！”
“我的孩子啊！”
“执法庭就该死。”
……
所有的人都挤到了城门口，杜塞尔在这样的变故里也不知所措，只能带着江眠远离人群。
突然一声枪响，暴动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江眠朝顾衍的方向看去，顾衍向着天空发了一枪，路边的灯直直打在顾衍的头顶。
顾衍的长相极其优越，豪不夸张得说他几乎是地下城那些置身黑色产业链里的女人最想抱上大腿的人。
就在此刻，就在江眠的眼睛里江眠认为就连灯光都在偏袒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江眠想不明白。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衍也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那一双绿色眼睛的主人。两个人视线交叠，江眠率先避开了顾衍的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顾衍在他扭过头的时候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顾衍的那一枪并没有很大的作用，在人们从那一枪中反应过来后随之而来的是谩骂。
“你想干嘛？！”
“执法庭上校想杀人啦！”
“执法庭上校滥用职权！”
……
甚至人群里还有已经不理智了的手拿管制刀具的过激分子，好像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冲上前来。甚至已经误伤了普通居民。
“啊！”
“有人拿刀！”
“杀人啦！杀人啦！”
……
城门口竟都是横冲直撞的人。
祸不单行。
“减速带”那里的人来通知“减速带”出现漏洞——他们挡不住了！
这个噩耗直直砸进了慌乱的人群，瞬间城门口就像是一锅滚烫的沸水，炸开了！所有人在这一刻只想着逃命，他们不顾一切想往安全线后冲。就连杜塞尔听到时第一反应都是带着先江眠逃出去。
一切东西在生命面都不值一提。
秦淮在顾衍身边试图在暴乱的人群中护着顾衍。
“上校这怎么办？”
他们没有办法伤害无辜的群众也没那个权利，而现在他们进退两难。
一道洪亮的声音破空而来——
“都站在原地别动！”
人群在听到这声音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有的人马上就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是许中将！”有人高呼道。
许蔚，基地军队中将。
人们最畏惧的无非两个人，一个顾衍，一个许蔚。但比起顾衍他们更接受许蔚，原因也就不言而喻。
许蔚带领着军队包围了所有暴动的人，他掰开人群走到顾衍身边。
“真是狼狈啊，顾上校。”许蔚道。
许蔚和顾衍身高相近，两个气场相似的人在顷刻间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秦淮有些看不惯许蔚哼了一声。许蔚的眼睛扫过秦淮，道：“顾上校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副官。”
顾衍声音依旧不冷不热，道：“不劳烦中将提醒，执法庭不属于军区。”
许蔚不语，是做了请的手势，道：“还请顾上校和执法庭的诸位到一旁等候，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你……”
秦淮刚想开口顾衍就一记眼刀飞了过去，秦淮也只能作罢。
许蔚的到来勉强镇住了人们，也安排了新的人手补全了“减速带“。大家开始重新排队但隐患终究是埋下了，有一就会有二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杜塞尔和江眠也继续排队了。原来他们前面的爷孙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姿曼妙，头发像海藻一样落在肩头，脸上却化着极浓的妆。典型的地下城做□□交易的女人。江眠被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薰得头晕还止不住打喷嚏，一来二去惹得女人直翻白眼。
江眠并不想得罪任何人只好道：“对不起，我对香水有点过敏。”
“哼。”前面的女人哼了一声。
杜塞尔觉得一直打喷嚏也不是办法和江眠换了个位置，好让江眠好受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