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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兴奋
之前我一直就是故意引阿曼达多说些话，而且越说越露骨，本是想逼得她不得不回应。
没想到惹得她生气。一时之间我也不敢说话了，再次把头低了下去，心却又跳得厉害了！
“你听我说……”她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抬起头，把脸对着她，却不敢跟她对视，只敢把视线抬到她脖子一带的位置。
“奥拉，之前你说的那些对我的感觉，我相信你是一时好玩，或者是一时冲动。所以，就当你没说过好吗？我们也不要在这个不成立的前提下继续话题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是冲动，更不是为了好玩……”
“你从没有实际经历过这个，甚至对这个缺乏具体的了解，因此你的体会、你的感觉、你的判断，都是缺乏基础的，请相信我。”
“真的吗？你昨晚送我回家后，我一直睡不着。我说了，一闭上眼之后眼前全是你，四面八方都是你，就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几乎要把我淹没，而我也乐意沉浮其中，不想做任何挣扎。”
阿曼达的头又低了下去。我看不到她是什么眼神，只看得到她正在微颤的睫毛。
我把语速放缓：“你知道吗？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对我这么温柔，这么真诚，这么关心我，这么欣赏我，这么让我觉得舒服，也这么让我辗转难眠。”
依然看不到阿曼达的表情，但能看到她垂到脸前的几缕发丝，在她的鼻息之下荡起了秋千。
我接着说：“于是我开始打开电脑上网，一直上网到半夜。我想了解跟你有关的一切事情，想了解什么是女同性恋，想了解女同性恋的喜好和心理状态，最重要的是，想了解我对你是一种什么情感。原先我以为那是一种对待姐姐的情感，但后来我知道那不是。”
阿曼达像是抓住了我的语言漏洞一般抬起头说：“不，你错了，那就是一种对待姐姐的情感。昨天在路上我听你说过，你父母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因此你没有体会过兄弟姐妹的感情。你见到我在关心你，于是对我产生了一种感激，一种亲近，甚至一种依赖，所以你以为……你渴望的是姐妹亲情，你的爱意也许是错觉，你想过吗？”
“可是我……”我刚想反驳，被她打断了。
“奥拉，我知道你也许不认同我的判断，因为这种感觉对你来说很新鲜，因此很强烈，以至于让你产生错觉。这样吧，我们暂且不急于下结论……”她的指尖沿着水杯边缘画圈，杯口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给自己和对方一点时间，可以审视一下那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爱。在此之前，我们依然保持这样的距离，以对待朋友的感情来对待彼此，好吗？”
突然觉得，她的眼神实在柔和，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
“……好吧！既然你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给彼此一点时间，这样的话，我觉得也不能要求更多了……我接受你的提议。”
她还在盯着我，虽然面无表情，但那眼神简直要把我融化。
我也盯着她，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我的心跳却逐渐恢复了正常。
“那么……”她终于开口了，却欲言又止。
“……那么怎样？”我没懂她的意思。
“那么我要快速开动了，要不然就赶不上你的进度，我可不想让你呆坐在一边看着我吃！”
她说到这里，眼睛里开始涌现一丝狡黠的笑意。
“是的！小心我要吃掉你的那一份！”我也笑着对她瞪起眼睛。
虽然有缺憾，没有完满，但心里也是甜甜的。
而且我有信心，我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们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同时也聊一些闲话。
只是我没想到阿曼达的食量也不小，居然跟我不相上下！
我们都把各自的一套份量足够成年男子食用的菜肴吃得干干净净，真的很过瘾！
我甚至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餐。
阿曼达结完账后，跟我一起走出餐厅准备下楼。快到楼梯口时，我想到一件事，于是停住了脚步。
“奥拉？”她再次回头轻唤我的名字。
“阿曼达，你说给彼此一点时间，再确定下一步的关系。我答应了你，而且我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也不会让自己失望的！那么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在那之前，让我体会一下跟你像是其他女性之间的好朋友那样的感觉？可以拉拉手、搂搂腰？我保证，只是在那之前，哪怕最终我们确定了只能做朋友，我也不会这样要求了好吗？求你了！”
她盯着我，终于叹了口气，然后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对我说：“好吧，但我也有个要求，只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可以吗？”
“成交！”我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搂着她下楼梯。
下楼时我看了她一眼，她脸色红晕，紧紧抿着嘴唇，似乎有点害羞，好可爱！
而且她上身一动不动地，姿势有些僵硬，但她的腰肢却很软。
我忍不住用搂着她腰的手暗暗地捏了捏她腰上的肉，只觉得她的腰非常纤细柔嫩，肉也只有薄薄的一层。
下楼后将要经过一间酒吧，音乐声和彩色灯光都溢了出来，酒吧门口有几名男女在聊天说笑。
阿曼达立即挣脱了我的手，我看到确实有其他人在，也就不再跟她纠缠。
经过酒吧门口时，我停步向里张望，突然感到有些兴奋，有一种想喝酒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进去，好想喝酒，很奇怪的！”
“你会喝酒？难道你喝过酒吗？”
“我不会喝，也没喝过真正的酒，不过我喝过马拉桑。”
“马拉桑？”
“那是我们老家的一种用小米制作的酒精饮料，甜甜的十分好喝。移民美国后的第二年，我和父母回台湾到了我奶奶家，第一次回到家乡特别高兴，所以我一下子喝了很多马拉桑。结果酒意突然就上来了，头昏眼花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但我还记得一点，当时胆子变得很大，缠着一个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的表哥，要他做我的男朋友，还要求他亲我一下，而且还是当着很多亲戚的面！然后你猜怎样？”
“怎样？”
“我那位比我大四五岁的表哥当场就羞得满脸通红，掉头就走。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跟我玩了，见到我也会脸红，然后就会躲着我。其实，我也并没有多喜欢他，但我知道，从小他就对我很好，感觉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哈哈！阿曼达，你说是不是有意思啊？”
然而阿曼达只是淡淡一笑，对我说的内容却不置一词。
我突然想到，她应该对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是不感兴趣甚至反感的吧？难怪她的反应冷淡。
酒吧的霓虹招牌突然切换颜色，一道蓝紫相间的光掠过阿曼达的侧脸，又迅速被红光取代，她绷紧的下颌线在光影里时隐时现。
一对情侣搂抱着从我们身边挤过，女孩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阿曼达立刻往旁边挪了半步，我们的手臂之间顿时空出一条缝隙。
“我们走吧，”她把手插进运动衫口袋，“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好的，走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到里面坐，我只是想喝酒。那个马拉桑，我只喝醉过那一次，两年后又喝到过一回，就不敢多喝啦！但是很奇怪，今天我却突然再想体验一下那种头昏眼花但是兴奋、大胆的感觉。”
“为什么？”
“其实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感觉今天很兴奋，但又觉得还差一点，总觉得兴奋得不够、大胆得不够，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
酒吧霓虹突然转成暧昧的玫红色，照得阿曼达的后颈像烧着的晚霞。
我把手先搭在她的胳膊上，像是要示意她前行，然后——
“否则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体验一下这个……”
我说到这里，突然大着胆子把手伸到阿曼达的臀部上按了一下！
下节预告：第五章 当潮水涌来 第8节 潮涌——追逐是一场双向的沦陷，眼泪就成了对方缴的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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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五章 当潮水涌来 7/8 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