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常年镇守边疆,老太君心疼孙子,硬是把萧玘留在京城娇养,导致萧玘生在武官之家,武功学的稀烂,被季明瑞带来的人三下五除二捆了个结实。
萧玘破口大骂,官兵首领拔剑划破一块帷帐,示意手下:“把他的嘴堵上。”
“是!”
萧玘的嘴堵上后被推搡到徐芝兰一块儿。
季明瑞咳嗽两声,吩咐:“把他们送到长公主府。”
“唔唔唔。”徐芝兰疯狂挣扎,你他娘这是准备动用私刑!
季明瑞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就在他们出白鹿书院大门的时候,山长才在巡逻队的带领下闻讯赶来,看到手持武器的官兵压着两名学生,领头的是季明瑞,疾言厉色道:“世子这是意欲何为?”
季明瑞抬眼看向山长,“不何为,就是请他二位去府上喝茶。”
山长肃着脸:“既是品茗,那里用的到刀剑相向?且今日非沐修,书院弟子不可无故离开书院。”
季明瑞沉声:“若我非要今日出去呢?”
山长微笑:“世子随时都可以离开,但另外两名学生不行。”
山长转声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得罪世子,但看世子这幅生龙活虎的模样,想来无碍,不如给老夫些薄面,将话说开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伤在难以启齿之处,让季明瑞如何张嘴?
“这事说不开。”季明瑞不肯让步,偏要仗势欺人,示意手下,“带走。”
“且慢!”山长在此出言阻拦。
季明瑞不耐烦了,“走!”
山长伸出手,用瘦弱的身板挡在门前,不让他们离开。
“白鹿书院立世百年,门下学徒不计其数,世子当真要视院规于无物吗?”
季明瑞怒极反笑:“好,你好的很。”
山长寸步不让,“世子好,老夫就好。”
大动干戈一场,什么也没有办成。季明瑞阴沉着着脸带着官兵走了。
山长让人给捆成粽子的两人松绑,萧玘吐出嘴里塞着的东西立马向山长告状:“季明瑞私自调动官兵,还打算带我们回府动用私刑。”
山长头疼的揉揉额角:“好了,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他气成这样的。”
萧玘冤枉:“他家势大,背后还有太后娘娘给他撑腰,我们哪敢得罪他啊。”
山长吹胡子瞪眼:“不敢得罪?那之前是我在街上揍的他?”
萧玘噤声了。
山长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徐芝兰,放柔了语气:“你来说。”
徐芝兰低声道:“这里人多,还是回去后学生再告诉你吧。”
回去后徐芝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
听到金尊玉贵的季明瑞被小厮摁在水里糟蹋了,山长倒吸一口凉气,好半晌才道:“季世子他真的被……”
徐芝兰点头:“医舍的大夫和柳砚之可以作证。”
山长问萧玘:“小厮是你家出来的,你当真不知道他去哪儿?”
萧玘不敢说真话,假装无辜道:“不知道啊,他是我进书院后家里派来的新人,我和他见面的次数还有季明瑞和他的多呢。”
“他的卖身契现在何处?”山长问。
萧玘憋笑:“季明瑞说铜钱合他心意,派人去我家把铜钱的卖身契买走了。”
山长:“……”这么个合意法啊,你们年轻人玩的真花。
“……铜钱既是从你府里出来的,你多留意些府上传来的消息。有铜钱的消息就立马过来告诉我,我去转达给季世子。”
山长说完,就挥手让他们离开,并叮嘱最近不要离开书院,防止被人套麻袋。
回去已经很晚了。斋舍内一片狼藉。
徐芝兰蹲下捡地上的瓷器碎片,萧玘不好意思在旁边看着,就蹲下和他一起捡。
萧玘:“明日让人跑腿再买一套过来,我付钱。”
徐芝兰问他:“铜钱真不是你放走的?”
萧玘捡东西的动作一顿,徐芝兰看到他的动作,抬起眼望他。
萧玘干咳两声:“这不是恰巧碰上了吗,再何况,两个男人在床上,总得分个上下吧,季明瑞和柳砚之,季明瑞强势,柳砚之雌伏。现在季明瑞对上铜钱,没有铜钱强势,活该他雌伏呗。”
萧玘撇嘴:“区别就是柳砚之心甘情愿当底下的那个,季明瑞不甘心呗。”
徐芝兰兜起碎片倒在外边地上,很自然的说道:“世人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放下身段,柳砚之喜欢季世子,自然愿意在底下。季世子和铜钱露水鸳鸯,谁也不服谁,所以都不愿意放下身段,去当受的那一方。”
徐芝兰快速眨动眼睛,说的委婉含蓄又直白:“对待喜欢的人,我也会放下我的身段。”
萧玘头皮发麻,往床的方向走:“太累了,我先睡了。”
说完踢掉鞋子,动作迅速的往床里边一滚,“我先睡了哈,今天太累了!”
说完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徐芝兰失落的收拾好自己,脱掉外衣也躺了上去。
半夜萧玘起来小解,银色的月光从窗棂照射进来,将屋内环境照射的纤毫毕现。萧玘看到两人中间什么也没有放,吓得一激灵。
已是子夜,徐芝兰也已经熟睡,现在再往两人之间堆放东西,太做作。
萧玘重新躺回床上,在心里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记得!
徐芝兰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和萧玘面对面。
萧玘惊恐的瞪大眼,呼吸都放轻,眼睛一错也不错的看着他,就怕徐芝兰突然睁开眼。
月光落在徐芝兰脸上,徐芝兰呼吸平缓,一副熟睡的模样。萧玘看着,突然发现徐芝兰长的挺好看。眉眼乌秾清俊下颌弧度流畅,醒着的时候带着书卷气的冷清,现在睡着了又很乖。
萧玘叹气,郁闷的想,徐芝兰若是女子自己肯定不会拒绝他,可偏偏,可偏偏他是个男的。
萧玘这般想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呼吸均匀后,徐芝兰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第二日一早,萧玘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徐芝兰旁边,两人脑袋贴着脑袋,脸颊挨的极近,呼吸纠缠在一块。
萧玘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动作,徐芝兰就困倦的睁开眼,在看清两个人的姿势后整个人往后一仰,然后扑通一声掉地下了。
萧玘赶紧爬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徐芝兰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挤到你的。”
萧玘看着睡到地上的徐芝兰哑然无语。
“是我挤到你了,跟你没关系。”萧玘说不好意思的说:“昨天晚上我没有想起来。”
徐芝兰啊了一声,愧疚道:“我也忘记了。”
萧玘看他一直捂着脑袋:“你过来,我给你看看有没有摔坏。”
徐芝兰听话的坐在床边,把手拿开。
萧玘摸到一处鼓起来的地方,徐芝兰疼的嘶了一声,萧玘拨开他的乌发,看到那里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起了个包,过段时间就好了。”
萧玘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不放心,害怕把徐芝兰这么聪明的脑袋给摔傻了,拉着他在上课前去了趟医舍。医舍大夫仔细查看后,让徐芝兰别剧烈活动,脑袋上的包一段时间自己就吸收了。
两人赶到学堂的时候差点迟到。
柳砚之见他们过来,眼神无比哀怨。
“世子不来读书了,你们满意了?”
萧玘感到莫名其妙:“你这话说的好没有意思,他来不来读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柳砚之瞪向萧玘:“如果不是你们……”
萧玘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指了指自己和徐芝兰:“季明瑞不来读书,跟我跟他都没有关系。”
“还有你。”萧玘无语,“”你是他爹吗这么在乎他学不学习。”
“你!”柳砚之气红了脸。
萧玘施施然走到自己位置坐下,“他外祖母是太后,舅舅是当今天子,有这两位给他坐靠山,谁能欺负的了他啊,你与其和我们纠缠,不如想想自己。”
柳砚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指责萧玘:“还不是你的下人对世子不尊重!”
这话听的萧玘忍不住翻白眼:“一,早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季明瑞已经把他从我家买走了。二,他是个下人,季明瑞非要抬举他,才被有机可乘。”
柳砚之哭的凄惨:“我不管,你把世子还给我!”
“你能不能清醒清醒。”萧玘不惯着他,“他又不是个物件。我怎么还给你?就算我想还,他也得在我手上啊。”
“你别找我要,你有能耐就去长公主府。”
柳砚之被气得哭声的更响了。
徐芝兰跩跩萧玘:“一会儿夫子就到了,你别气他了。”
萧玘哦了声。
柳砚之喃喃道:“你说的对,我应该去公主府找他。”
徐芝兰呵斥他:“你别做傻事。”
柳砚之眼泪哗啦啦的淌:“我不去公主府,就见不到他了。”
徐芝兰理智的可怕:“你觉得季世子身边会缺美人吗?你去了就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心碎][心碎][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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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