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玘心情复杂:“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可是我们不合适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合适。”徐芝兰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冷静的说,“你说不合适,没有依据。”
他直勾勾的看着萧玘:“迄今为止你才来白鹿书院三天,而我们已经躺在同一张床上两晚了。”
萧玘目瞪口呆,对他变脸的速度叹为观止。
“那证明不了什么。我不想和季明瑞睡,你恰巧那时候出现对我伸出援手,如果我知道你对我有这种心思,你觉得我还会接受你的帮助吗?”
徐芝兰道:“你现在知道了。”
萧玘:“对,我知道了。”
徐芝兰冷静的分析:“季明瑞追求你,你打了他,我现在追求你你没打我。”
有理有据。
萧玘听的嘴角抽搐:“那是因为你没有脱我裤子。”
徐芝兰视线下移,萧玘明明穿着衣服,还是立马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让宽大的袖子柔软的垂在前身。
萧玘羞愤道:“你想干嘛!”
徐芝兰低声道:“不干什么。”
萧玘从牙缝里挤出来句:“你最好是。”
“我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
萧玘呵呵。
萧玘肃着脸:“我今晚就搬走。”
徐芝兰胸有成竹:“你在白鹿书院没有认识的朋友,除了我那里你无处可去。”
萧玘气急败坏:“这学我不上了!”
说完不再搭理徐芝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徐芝兰怕他不认识路,一直跟在他后面看他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一刻钟后,他们还在树林里打转。
徐芝兰累的气喘吁吁:“你迷路了。”
萧玘心烦气躁的踹了脚身边的树,突然灵光一闪,动作敏捷的爬了上去。
徐芝兰在树下急得团团转:“你快下来,这太危险了。”
萧玘不理他,踩在枝干上往远处眺望,夜间不好辨认路线,但处在高处的他一眼就看到斋舍区零星的灯光。
徐芝兰看清他的动作,手脚发麻。
“你快下来,我知道路我带你回去。”
萧玘撇嘴:“不用。你别跟着我了,我不会回去的。我要翻墙出去。”
徐芝兰一颗心跌进谷底,失魂落魄的呢喃:“我让你讨厌了。”
萧玘叹气:“我讨厌烦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了。”
萧玘眉头打结。
“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但是你想的却是和我做恋人,我们出发点不一样。过多纠缠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而且,”萧玘正色道:“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的是萧玘这个人,还是那个因为年幼时帮助过你后在你心里把优点不断放大的萧玘?”
“我爹这人虽然不靠谱,但是这辈子也只爱我娘一个人,所以我非常厌恶对待感情玩世不恭的人。有人说我是纨绔子弟,但是我从来没有出入过风月场所,也没有乱搞过男女之情。”
“我爹给我立了好榜样,我也想像我爹娘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说你喜欢我,你是因为当初我帮了你后你才喜欢我的,如果我们在一起后,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还会喜欢我吗?”
萧玘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他觉得自己言尽于此,徐芝兰能懂。
谁知道徐芝兰听完后更坚定了。
“我喜欢你这个人,无论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我都喜欢。”
徐芝兰鼓起勇气道:“你能说出这段话,就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所以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萧玘气笑了:“我给你机会,如果我一直没爱上你,还爱上了别人,怎么办?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徐芝兰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你一定会爱上我。”
“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萧玘问。
徐芝兰激他:“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萧玘痛快道:“那就三年为期。若是三年后你没能让我倾心,你不得多作纠缠。”
“好。”徐芝兰也大方:“若是三年之中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不做纠缠。”
话落,二人击掌为誓,清风明月为证。
徐芝兰弱弱地说:“现在你能跟我回去了吧?”
萧玘面部抽动:“回去,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和你睡同一张床了。”
徐芝兰眼珠转动:“不如我们效仿戏文里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把床铺用书隔开?”
“行。”萧玘答应了,他和徐芝兰都是官宦子弟,肯定不能睡在地上。
两人回到斋舍,萧玘亲自搬来书箱,把床铺用书隔开,两边形成一处分明的楚河汉界。
萧玘警惕的对徐芝兰道:“你晚上睡觉老实点,若是乱滚动把书弄塌了,咱们的约定立即取消。”
徐芝兰:“哦。”
熄灯后萧玘睡在书的一侧,烙饼似的睡不着。徐芝兰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看着眼前的书在心里默想,何时才能把书放回它原本该去的地方。
萧玘夜里没休息好。
早上起来满脸的虚脱疲惫。
徐芝兰问他:“没睡好吗?”
萧玘看他精采奕奕的模样,没好气的刺他:“你看我像是睡好觉的样子吗。”
徐芝兰笑的温和:“其实我也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还这么精神饱满,萧玘嫉妒了。
徐芝兰垂眸:“我习惯了。”
萧玘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学习忒刻苦了。
谁知道徐芝兰接下来的话是:“每次听到你消息的时候我都会睡不着。”
如果萧玘已经爱上他了,徐芝兰这样说萧玘会内疚自责外加甜蜜。但现在徐芝兰还处在一厢情愿的一方,所以萧玘抓了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连忙打断他:“得得得,你别说了。”
徐芝兰不说了。
萧玘嫌弃道:“真肉麻,还想我想的睡不着觉。”
徐芝兰愣了下,明白萧玘这是误会了。但他没有解释,对萧玘道:“你把你身边的小厮换了吧。”
萧玘撇嘴:“哪用的上我,人家已经找到下家跑了。”
徐芝兰:“我是说以前跟在你身边伺候的那俩个,不是昨天那个。”
萧玘疑惑。
徐芝兰咬了咬唇道:“有时候我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给他们些钱财,他们会告诉我。”
“啪!”
萧玘大力拍桌,咬牙怒骂:“两个背主的东西,枉我平日里待他们不薄!”
萧玘问:“我的信息他们卖了多少钱?”
徐芝兰:“一两银子一条消息,想要详细的另外加价。”
萧玘不敢置信:“一两银子他们就把我给卖了?”
徐芝兰老实答道:“……太贵的我也买不起。”
萧玘重重一哼。
今日萧玘和徐芝兰最赶到学堂。
萧玘一屁股坐在后面一排,对徐芝兰道:“还是你坐前面吧,我坐前面那儿心慌。”
徐芝兰温顺的同意了。
没过一会儿柳砚之搀扶着季明瑞过来了。
季明瑞看到两人和谐相处的模样一愣,他凑到徐芝兰旁边,不可置信的盯着徐芝兰白净的脸。
“萧玘没打你?”季明瑞声音里充满震惊。
萧玘不爽:“我又没狂躁症。”
萧玘看他这幅娇弱的模样,幸灾乐祸的说:“瞧你这幅尊容,该不会是被铜钱给揍吧?”
听到萧玘的话,季明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黑了,他没被铜钱打,他是在萧玘和徐芝兰走后,被铜钱摁在水里强撅了!
想到自己被按在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经历,季明瑞就恼火,他原本以为萧玘性子刚烈,不肯雌伏,遇到个和萧玘差不多类型又身份低微的就想先尝尝咸淡,谁知道自己终日打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
季明瑞后边昨日刚用过,现在火辣辣的疼,若没有柳砚之搀扶着,恐怕都站不稳。
柳砚之本想扶着季明瑞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但是他想到季明瑞最是痴迷萧玘,于是贴心的把季明瑞扶到萧玘身边的位置,动作轻柔托着季明瑞坐下。
季明瑞的臀部刚挨上坐垫,就没忍住“嘶”了一声。
萧玘啧啧:“被打的还挺重。”
季明瑞不想和萧玘打嘴仗,难受的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趁他病,要他命。
萧玘把这六个字真言发挥到极致。
赵夫子在前面讲课的时候,季明瑞坐的不舒服,不时的调整姿势。
萧玘用气音嘀咕:“身上长虫刺挠是吧一直动?多影响我学习啊!”
季明瑞伏在桌子上用后脑勺对着他。
萧玘乐死了:“昨天我们走的时候你俩不还在你侬我侬吗?怎么就挨打了呢。”
过了会儿,季明瑞头状态加重,他头晕眼花加浑身酸软无力。他换个姿势身子正对着萧玘,勉强睁开眼问:“铜钱是你从哪儿找来的小厮?”
萧玘看着他难受的模样,自动忽略他的问题,幸灾乐祸的说:“这样的小厮我可无福消受,就得你这样尊贵无双的季世子才能驾驭。”
季明瑞两腮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发白干裂。
萧玘:“你是不是要碰瓷我,我不过就说了你几句,你怎么一副快死的样子。”
柳砚之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季明瑞,当即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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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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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