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星国是个小国,可是能进入一国皇宫成为太医,说明这些大夫一定各有所长。
可这些太医们对于步成戈的病症却表示束手无策,甚至他们还对徐庆表示:是不是国君根本没病?
徐庆望着太医们纯粹的眼神,一口老血梗在喉中:“算了算了,多谢各位太医,让我国国君先休息吧。”
闻酒和柳声声进入殿内,看到的就是太医们一哄而散的场面。
闻酒好奇:“太医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个年轻太医见到闻酒,特地小跑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他的伤口一眼,随后才道:“闻公子,下回伤口包扎要不还是找我吧。”
“……那等我下回受伤,一定找你帮忙。”
“好啊好啊。”年轻太医非常高兴,柳声声震惊不已,闻酒这话显然带着拒绝之意,然而这位好像什么也没出来,她忍不住看向闻酒,闻酒与她对视,各自看出眼中的惊恐。
“我叫易相逢,先生别忘了我的名字。”太医易相逢朝闻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飘然离去。
“这位易太医……还真是潇洒。”柳声声如此评价道。
闻酒头一次在与人对话中落了下风,不过面对易相逢,他心甘情愿认输。
两人走入殿内,发现徐庆和几个宫女守在床边,而床上的步成戈依旧没醒。
“徐将军,陛下怎么样了?”柳声声一见徐庆,立刻询问步成戈的情况。
徐庆摇了摇头,柳声声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低声一叹:“看来只能回丰都找巫神医了。”
闻酒不明所以,他实在很好奇,步成戈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竟然连南星国的太医都治不了。
“你们国君到底怎么了?”他问。
此话一出口,徐庆和柳声声都有些紧绷,两人对视一眼,好似已经在一瞬间交流了无数信息。闻酒见他们不愿意说,自己也不想再追问:“行了,别看来看去了,你们不愿意说就算了,要不是因为他犯病砍了我一刀,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事。”
提起闻酒受伤的事,徐庆和柳声声脸色一变,徐庆赶紧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闻先生,陛下他这病反复无常,为了北吾国的安稳,我们不能多说。”
闻酒见徐庆眼中真诚,他也不愿意为难他们:“我知道了……”
就在此时,床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三人一齐向床上看去,只见步成戈捂住后颈,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将视线从他们三人身上扫过。
徐庆大喜:“陛下,您醒了!”
步成戈眼皮一抬,窗外阳光掠过,照在步成戈的眸子上,闻酒看得清清楚楚,步成戈的眼睛还是灰色的。
莫非这是步成戈发病的信号?徐庆同样瞧见了那双灰瞳,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陛、陛陛下……”
“刚才是谁打晕我的?”步成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邪气和冷意。
徐庆跪下,低头认罪:“陛下,是末将动的手。”
“还算诚实,不过——”步成戈突然伸出手,给了徐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徐庆的脸上立刻肿了一片,他仍旧跪的笔直,没有半分躲闪。
闻酒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庆已经又挨了一巴掌,闻酒看到徐庆手心握紧,却没有任何抵抗。他看不下去,上前要拦步成戈,柳声声见状赶紧拉住他:“公子别去,您身子弱,受不住——”
这些事对她和徐庆来说已经算是常态,眼见两国开战这大半个月,步成戈并没有发病,他们还以为巫婴的药有效,没想到步成戈竟然又发病了。
然而闻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了她一句话:“那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柳声声一愣,闻酒已经上前拦住了步成戈:“步成戈!够了吧?”
一声步成戈掷地有声,步成戈动作一顿,看向了闻酒。徐庆见步成戈眼神变化,心中一惊,赶紧道:“陛下,闻先生身体不好,您要打就打我吧。”
步成戈双眼一眯,冷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滚开。”
柳声声也在着急,虽然她早已不是闻家的旧臣,可是对闻家依旧有感情,万一步成戈暴怒杀了闻酒,闻家岂不是就此绝后了?
“陛下,求您放过闻公子,臣愿意替他受罚。”柳声声同样跪在步成戈面前。
此时此刻,满堂静谧。步成戈终于开口了:“谁说我要打他了?”
“啊?”
徐庆和柳声声同时抬起头,脸上的惊讶藏也藏不住。
闻酒看着步成戈望着自己脸的眼神,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步成戈再度开口了:“文漱雪可是盛月国的大将军,我打他干什么?”
闻酒:“……”
现在轮到他想打步成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