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跑了一个早上,这群村民还没有放过他们。
此时,暮色如墨,沉沉地压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
周建焯和林筱浅在幽深的山林间狼狈奔逃,身后,村民们粗重的呼喝声、杂乱的脚步声如鬼魅般紧紧相随,每一次声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周建焯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他的双手死死攥着林筱浅的手腕,仿佛那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林筱浅的呼吸急促而短促,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周建焯心中一动,压低声音对林筱浅说:“筱浅,咱们躲进去,说不定能摆脱他们。”两人迅速钻进灌木丛,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追了过来,在附近四处搜寻。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容。周建焯和林筱浅躲在灌木丛中,大气都不敢出,听着村民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俩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可别让老子逮着,不然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一个村民恶狠狠地骂道。
周建焯心中怒火中烧,他咬了咬牙,凑近林筱浅耳边轻声说:“筱浅,咱们不能一直躲下去,得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林筱浅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决然。
等村民们渐渐走远,周建焯和林筱浅悄悄跟了上去。他们发现有一个村民落了单,正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周建焯和林筱浅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当那村民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时,周建焯突然从背后冲上去,用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嘴,林筱浅则迅速上前,用一把左轮手枪枝抵住了他的后背。
这手枪是刚刚周建焯给她的。建国后就不许私人携带枪支,她知道周建焯的家庭,也实属没猜到他居然把枪也带在身上了。
“别出声,不然要了你的命!”周建焯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那村民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咽咽地发出求饶的声音。
“说,你们为什么还追我们?”周建焯厉声问道。
村民哆哆嗦嗦地说:“大……大爷,我们村子专门打外地人的主意,抢他们的财物。这都是村长让我们干的,他说外地人好欺负,抢了也没人管。”
周建焯和林筱浅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周建焯手上用力,:“那之前来的那些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被迫的,不加入村长就找人打我啊……”村民被勒得直翻白眼。
周建焯和林筱浅躲在阴暗的角落,像两只受伤却仍警惕的孤狼。他们面前的村民,此刻正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周建焯用匕首抵着后腰,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不住地颤抖。
周建焯的眼神犀利如刀,声音低沉而冰冷:“说,你们村长叫什么名字?村里到底是怎么骗外地人来的?”
那村民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眼中满是恐惧:“大……大爷,村长叫赵大虎,我们……我们在路边故意摆出些古董、药材,假装是意外挖到的宝贝,引那些外地人上钩。
等他们过来问价,我们就说家里还有更多,把他们骗到村子里。”
林筱浅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眼中燃烧着怒火:“那你们拿了他们的钱财后,人都弄哪儿去了?”
村民哭丧着脸,连连摆手:“这……这我真不知道啊,大爷、姑奶奶,我就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喽啰,上面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啊。”
周建焯和林筱浅对视一眼,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知道从这村民嘴里怕是问不出更多关于那些外地人下落的信息了。
周建焯收起匕首,冷冷地说:“要是敢耍花样,我们随时回来找你。”村民吓得瘫倒在地,拼命点头。
“筱浅,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再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事。”周建焯轻声对林筱浅说道。林筱浅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两人押着那村民来到了他的家中。屋内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周建焯在屋内四处翻找,终于在角落的一个破柜子里找到了一些干粮和一壶水。他递给林筱浅,关切地说:“筱浅,先吃点东西,补充□□力。”
林筱浅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被村民骗走钱财的外地人的身影,心中满是忧虑:“建焯,这些村民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道我们的同学是不是也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揭露他们的恶行,让更多的人免受其害。”
周建焯看着林筱浅,眼中满是心疼和赞许:“你说得对。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坐视不管。不过现在我们自身都难保,得先想办法摆脱这些村民的追捕,再从长计议。”
两人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小声地商量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