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的世界 第16章 第 16 章

老德里大学战斗训练馆作为这所大学最为标志性的建筑之一，拥有着较之教堂更为庞大的规模，据说，是这所古老大学里除露天体育场外，在所有建筑中最宏大的。当我赞叹着走进主厅，对厅内呈现的景象就更为吃惊了，并非自己没从各种媒介上看见过类似景象，只是看到实景的感觉毕竟大不同。

深秋的阳光穿过巨大透明的玻璃顶棚，照亮了整个场馆，反射入眼的光芒却毫不刺眼。这里是那样地庄重又显柔和，显然充满了活力，于总习惯安静的我而言，简直活力四射。

恍惚间，我竟有种来到各邦首府最为耀眼的SBA赛场中心的感觉，只是尺寸被缩小了而已。抬眼望去，主体空间只约为半个6人制赛场大小，但仍然赏心悦目，妙不可言。

据我不多的了解，根据SBA、联盟正赛等赛事规则，各级别赛事分为12人制与6人制，12人制赛场约为战前流行的正规足球场一样大，6人制赛场则为其一半。

“美极了吧，这训练场馆虽小啊，但同那些SBA赛场一样呢，对，按照主的旨意，所有的赛场，不，应该是所有同主有关的建筑，据说连同那些教堂在内，无论大小，都必须遵循神圣比，哈，也就是遵循‘0.618的黄金比例’，”南茜看着我笑了起来。

“黄金分割？”

“是呀，瞧，长宽比刚好为1.618呢，真厉害，它是那么美妙，可你还不想来呢？”

我惊诧地看向她。

“好啦，别这样盯着我，看得我瘆得慌。我可不是胡诌的，我们三个可是拿尺子量测过的呐，不信你问大蕾。”

“是啊、是啊，长25米、宽15.45米呢”一旁的大蕾嘻嘻哈哈地凑了过来。

我的心里更感惊诧了，但，却是为她们那令人赞叹的态度。

“瞧，她们在那呢，”男孩阿米尔叫了起来。

“谁？”

“那些天之骄子们！她们可是刚参加完邦内大学生联赛的！”那名叫赫尔曼的男孩今天竟然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的话似乎脱口而出，要知道，平日里他一向很是沉默。

“哈，只是成绩实在太过糟糕，”艾伦讥讽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南茜则瞪了他一眼。

“走吧，乌衣，我们带你去瞧瞧，”南茜说道。

训练场周围是一整圈排列整齐的座椅，而座椅之下则是一些房间，有些房门是敞开的，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先进的机器、器械。此时的场馆人并不太多，只有约莫十几个大学生正聚集在场地中间，围着一个圈，大声吵闹着。因着她们的巨大音量，汇在一处倒可以称得上人声鼎沸了，显然，圈内正发生着什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我们站在人群后偷偷向里张望，一旁的大蕾突然锤了我一拳，我疼的哇哇直叫，却只见她指着人群内叫道：“那不是杰特先生么？”

我顺手看去，果然发现了他。他已然将那些宝贝花衣脱掉了，这让我们大感好奇，挤进人群，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只见，此时的杰特先生加上他对面那个家伙，正好像极了活灵活现准备争斗的两只“雄鸡”。

“啊，那个就是我们平日的教练——尼克先生，”南茜兴奋地解释道。

“尼克”，杰特先生叫道，“如果需要我让一让的话，你大可尽管说！”

“嘿，你就不换换台词么，我可听说你现在的洗脑水平可了不得呐。”

“哼，无知之徒自然看不出那是文学修养。你倒也算有些长进，把这帮混孩子带得不错哦。”

“当然是不错，至少她们连揍你都没啥兴趣。”

“啊噢，啊噢！”人群传出一阵哄笑。

“尼克老师，赶紧的吧，我们迫不及待啦。”

“啊，看着就像是SBA级别的较量！”

杰特先生与尼克先生的战斗终于开始了：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斗在一起，展现着彼此的高傲与怒气，并在人群的喝彩与口哨声中将缠斗“表演”进行到**。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将自身所学的实用的格斗术一一施展开来，拳、腿、肘、摔跤术与柔术甚至还有冲撞术几乎无所不包，一时间看得大家目瞪口呆。这是真正的身体力量、强度、速度与敏捷之间的较量。只见，相互间的漂亮重拳迅猛地击打在对方壮硕的肌肉上，发出“啪啪”声，起身的飞踹带动着宽松的裤腿“呼呼”直响。双方在攻守转换间已斗至四十余合，似乎实力不分上下。

但是，南茜突然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她认为杰特先生已经要输了。我很惊讶得看向她，却听着她解释道，她似乎有个本事，能够在足够的回合中看出格斗双方的大体实力差距。就刚刚的观察来说，虽然，尼克先生似乎矮小些，但其速度、敏捷性及能量持久力更强一些，而在双方的身体力量与强度相差不多的情况下，且在单人格斗一般不考虑精神力，那么杰特先生必输无疑了。

果然，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尼克先生狰狞大笑着，以一系列迅疾的刺拳，打得因身体能量显然渐失而招架不住的杰特先生连连后退时，突然又以一大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杰特先生那本已潮红的英俊的脸上。大家只听着一声怒吼，杰特先生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场内顿时变得一片安静。杰特先生不顾疼痛，狼狈地跳起身来，满脸怒容。

“该死！”他大叫道，低沉的怒吼声在整个场馆大厅内回荡。

“你输了！”尼克先生接过学生递过来的衣服，缓缓地穿在身上，“花外套穿上吧，别像个孩子样，还给弄感冒了。”

“哼，你还是那么让人不愉快。”

“有些东西，我想，你并不希望众人皆知。”

杰特先生瞪着他，兀自在那生气，却再也不说话了。尼克先生也不管他，让自己的学生们各自散开后，忽然转向了我们几人。他看着我，将我全身上下扫视一番。

“你就是他说的那位女孩？”

“如果您想问的那个女孩是叫乌衣，那就是的，先生。”

“哈，你这说话还真有他的风范，得啦，你刚也看见了，跟我吧。”

“这个我得问杰特先生......”

“哈，杰特，你倒找了个好学生”，他先是转脸看向杰特先生，又微笑着看了看我，笑容颇有深意，“他呀，就同他的不靠谱一样，就爱捣鼓些不靠谱玩意儿......”

“密码748748748，”他带着我的另五位同伴离开时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正不知该作何感想，转身却发现杰特先生正抬着头，冷冷地望着玻璃顶棚外的天空。

“先生？”

“走吧，”他低下头，带我走向一边的那些内室。

并不像机器人老师吉米那样，这个房间的机器人是固定式的。在像极了杰特先生的办公室，摆着的一系列杂乱又整齐的各种精密设备中，有一个如书本一般大小的屏幕，那正是它的“脸”。这种机器人，我在书上也大概见过，只是它看着似乎更为简单。不用杰特先生介绍，它们正是“战力级别检测器”。因为当我们走到它面前，它就已自报家门。

“您好，先生、女士，我是‘战力级别检测机器人’，您尚未开通服务，如果需要服务，请告诉我授权账号与密码。”

“尼克，748748748。”

“好的，您可以使用，请问是哪位需要服务或者两位谁先来？”

“就她一个，”杰特先生一脸的严肃，正如米莉所说，他认真起来会让人感到敬畏。

“好的，请这位女士上前，我将为您服务。”

“你能检测精神力么。”

“先生，我只能检测身体战斗力，需要继续服务吗？”

“继续。”

随后，我便在机器人的细心指导下，开始进入各种身体测试。虽然在来之前，自己已经从南茜她们那得知，这是必然的项目，但在杰特先生冷冷地眼神下，我的心仍然感到些许紧张。即便，杰特先生在之前，已信誓旦旦地确信我是一个可塑之才，但我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我同所有热爱格斗的孩子一样，熟悉SBA赛场上的各种基本动作，却缺乏像她们那样从小到大真正的系统性的训练。因而，就现在这些测试对我而言看似简单，实则是知易行难。

如果要对测试过程详加描述的话，将涉及许多数学算法，未免太过繁杂，简单描述倒也不错。测试以身体战斗力六大要素来划分，按照力量、速度、敏捷、强度、恢复、能量顺序一一测试，测试类型繁多，甚至于同一个动作，会经常在后几个要素测试中重复出现，只是，显然各要素测试的重点有所不同。像拳术动作中的直、摆、勾、刺、边拳，腿术中的弹、蹬、踹、扫、截、边腿还有摔跤与冲撞等等，在力量、速度的测试中均有涉及。但是，一个是计算测试者的平均力量，一个是计算攻击、防守以及行动的综合速度。

整整一个上午，我就在机器人的“摆弄”下，慢慢进行着各种测试。当终于结束时，想着米莉她们完成测试，都不过只花了两三小时，我便感到有些沮丧。但是，杰特先生始终摆着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需要告诉您结果吗？”我听到那个机器人温柔地问道，我想象着它那微笑着的脸，似乎看到了某种讥讽的意味。

“说吧，”杰特先生回答。

“身体战力测试结果为相对值，根据联盟赛事协会最新规定，以新晋前十来自Eng邦的‘神仆’为第五级基础标准，下分四级。您刚刚被检测的相对值为‘神仆’的：强度二级、恢复三级，力量、速度、敏捷、能量未达到其一级，综合战力值为五比六即‘神仆’的0.83级。此仅为考核值，非赛场实际值。”

我的脸倏地一下红了。

“很接近一级了嘛，还算不错了，”却听得杰特先生说道，“今天就到这吧，下午开始正式训练。”

就在这时，我看见尼克老师带着阿米尔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