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订单：我的客户不是人 第8章 1999年的像素精灵

江临握着BB机造型的时空导航仪时，终于理解为什么杨夕要他背《还珠格格》台词——1999年的平安里44号正在播放《相约九八》，霓虹灯牌闪烁的"网吧"字样下，年轻版外婆抱着婴儿照相机走出照相馆。

"记住，"杨夕把橡皮糖塞进他裤兜，"这个年代没有二维码，支付用干脆面里的水浒卡。"

他们跟着穿碎花裙的外婆拐进录像厅。昏暗走廊里，江临撞见正在倒腾时光机的自己——五岁时的他坐在街机前，游戏币卡在《拳皇97》投币口，鼻涕泡随着八神庵的招式忽大忽小。

"别摸！"杨夕拍开他伸向街机的手，"你此刻的指纹会印在二十年前的摇杆上，造成时间线..."

警告被突如其来的电子雨打断。老式显像管电视机集体播放雪花屏，像素点汇聚成戴黑伞面具的婴儿，正是照相馆刚拍出的满月照。

"数据回溯体！"杨夕掀开街机盖板，里面藏着青铜罗盘改装的调制解调器，"用56K猫拨号上网，给它发死亡蓝屏病毒！"

江临握着滚烫的鼠标，WIN98开机声响彻云霄。当黑伞婴儿爬出电视机时，他发现自己正在用扫雷游戏布阵——踩中地雷的惨叫竟是小霸王学习机的开机音乐。

"别玩怀旧梗了！"杨夕踹翻冒烟的显示器，抽出五寸软盘当飞镖，"用你口袋里的干脆面卡！"

江临甩出"及时雨宋江"卡牌的瞬间，像素幽灵突然卡顿成马赛克。二十年前的自己突然大哭，鼻涕泡炸裂在游戏厅老板的账本上——那页欠账记录正是外婆典当耳钉的凭证。

"回收耳钉！"杨夕的银链绞住时光流动脉，"否则现在的你会变成..."

警告化作悠扬的诺基亚铃声。年轻外婆接起翻盖手机，江临听见自己婴儿时期的啼哭从听筒溢出。更惊悚的是，照相馆橱窗里的满月照开始流血泪，黑伞图腾在相纸背面蔓延。

"用这个！"杨夕抛来拍立得相机，"对着幽灵拍遗照！"

江临在闪光灯中窥见恐怖真相——照片显影出的竟是杨夕被锁在服务器机房的画面，她背后的条形码正在篡改青铜罗盘的源代码。而五岁的自己突然指着照片喊："夕姐姐！"

时空乱流吞没尖叫。江临再睁眼时，发现坐在外婆的缝纫机前，1999年的阳光正穿过银杏叶耳钉，在桌面刻下未来契约的雏形。

"小江同志？"年轻外婆端着搪瓷杯进来，杯里泡着三株口服液，"居委会说你家电视机也闹鬼？"

江临盯着她缝到一半的防弹背心——针脚竟与二十年后自己的外卖服完全相同。窗外传来摩托车轰鸣，戴黑伞头盔的骑手正朝照相馆投掷软盘炸弹。

"接着！"杨夕破窗而入，牛仔外套沾满小虎队贴纸，手持的竟是他五岁弄丢的玩具水枪，"装健力宝！"

江临在碳酸饮料的喷射中顿悟：每个童年谜团都是命运的补丁。当黑伞骑手被糖水腐蚀成乱码时，他接住飘落的满月照——背面是外婆的钢笔字：

【给小夕的时光胶囊：当阿临学会爱比恐惧多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