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涧的水面不宽,水流却很急,因为它经历的是山坡,偶尔也有落差,哗哗的溪水昼夜不停的流淌,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冬夏,从未干涸过。
鸿宇看着跳跃的溪流,心情好了一些,万事万物都逃不离自然的力量和法则,落雨是,自己也是,刚刚落雨转身离去的悲凉一幕,一度让鸿宇近乎绝望,现在他感觉好多了,师傅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逆天改命一说,万事万物都在日月星辉下规规矩矩的活着或死去,道法自然,命运也是如此。
昆仑界如此,天荡也是如此。
“她很美,也很凶”看见鸿宇进来,南非问的第一句话,仿佛是问,也是确认。
“很善良,也很命苦”鸿宇的心情很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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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藏经阁已经灯光如豆,鸿宇的书桌上摆放着他刚刚挑选的几十本书,都是记载着关于修炼阴阳真经的系列问题,看的鸿宇时而兴奋,时而失落,时而心存侥幸,时而心态绝望。
第二天他把这几十本经书都一一归位,然后再去找,**也看,什么都看,就这样一连七个个夜晚都是这么度过的。
南非的伤好的不是很明显,因为她的经脉也异于常人,起初鸿运是按常规方法续经接脉,又打通了其阻塞的经脉,可是几天下来,南非反而出现排异反应,这让鸿运措手不及,最后他凭着南非的反应来判断步骤的对错,总算稳定了。
中午,小九在山洞里面打盹,忽然,他搜的跳了起来,就准备冲出洞去,鸿宇一把抱住了它,外面本来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现在一下子暗了下来,片刻又恢复了光明。
鸿宇情绪低沉,愁眉紧锁,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复杂的思绪中解脱不出来。
傍晚,鸿宇突然提出换地方居住,南非并没有问鸿宇为什么要“搬家”,只是顺从的收拾着坛坛罐罐和换洗的衣服,
黄昏的余晖逐渐消退,山脉周围慢慢暗了下来,他们两个人走出山洞,鸿宇背着包裹,拎着兜子,走在前面,南非步履缓慢的在后面跟着,像极了逃难的小夫妻。
又是一处山洞,这里更隐蔽,更安全,但是距离水源有点远,鸿宇嘱咐南非,白天不要轻易出洞,鹰的眼神非常敏锐。
“巨鹰?它还在附近找我吗?刚才天空一阵黑暗,是它在上空经过?”南非吓得身体不停发抖。
鸿宇一脸迷茫的说:“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我理不清头绪,总感觉有些不对,总之小心一点没坏处”
“有些事情,你指的是那个女孩?”南非警觉性很强。
“其实天荡丹对经脉修复根本无效,只能增加修行者经脉畅通速度”鸿宇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他说的时候认真的看着南非。
“传说中,天荡丹可以修复经脉,对经脉重铸有奇特的效果”南非说。
“这就是巨鹰把你抓到这的原因”鸿宇漠然的说。
“那个女孩经脉有问题?她需要天荡丹,我服用了天荡丹,所以她需要我-----?”南非的眼睛瞪的很大,只是山洞黑暗,鸿宇看不到她的眼睛。
鸿宇没说话,但是他心里很佩服南非的聪明,许久他才说:
“我正在寻找新的办法去帮助她,或许,或许还有办法,只是最重要的环节很麻烦。”鸿宇用手摸着自己的时空锁,锁里藏着他的经脉金针。
“需要我帮忙吗?或者我的血肉,身体?”南非说的声音很低,她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与天荡丹无关,那是个谬传,只是她们相信了这个谬传,连累了你们师徒”
与天荡丹无关便是与南非无关,南非听了心情一下子清爽很多。
“可是巨鹰和她,一直深信这个谬传,还会来找我做药材”南非说。
“所以我们换个地方”
白天,绿玲子告诉鸿宇,落雨并没有离开紫霞观,而且和一个中年男人在暗处私谈,鸿宇便感觉到了异常,那天她看见南非莫名的说出她来自‘天荡山’,她怎么能知道天荡山?再往前,巨鹰袭击昆仑山,它轻轻松松抓走了落雨,可是落雨回来时竟然毫发无损,虽然解释的还算靠谱,那巨鹰为什么不抓自己和黑蛇呢?巨鹰更需要的是蛇。
南非很聪明,鸿宇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是她也知道了来龙去脉,巨鹰袭击天荡,目的是天荡丹,自己吃了丹药之后,它虽然暴怒却不吃自己,而是抓着自己翻山过水来到修真界,在此地上空盘旋很久,仿佛在寻找什么,否则鸿宇怎么有机会救下自己呢?它是想把自己带给更需要天荡丹的人,这个人就在昆仑山附近。
救了自己的是鸿宇,不幸的是,需要天荡丹的竟然是鸿宇的师姐。
一个是萍水相逢,一个是姐弟情深,显然,取舍之间自己处在极其不利的一方,就算鸿宇是再好的人,也不会对自己偏袒。
“师兄,您师姐弟日后总会相见,你如何解释呢?还有,我们萍水而已,您对我这么好,甚至得罪了师姐,感激之余我还是很不解为什么,这与好人坏人无关,是人性使然”南非低声问。
“我的命运已然无道理可讲,这很不公平,所以我想给你争取个公平,面临取舍之间,我只讲道理,天荡丹不能从根本上帮助她,而且没有天荡丹,她一样可以活,你要面对的是非生既死,救你,帮你,我只是对生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