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必须,独孤盛天并不想和玫瑰发生矛盾,所以此来他定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玫瑰姑娘想必是急着去姑苏西苑去报丧了?”
玫瑰一惊,额头多了一层冷汗,也多了几分防范,思考怎么回答是重中之重,掩盖惊恐唯一的办法就是假装无辜:
“那是你们的事,非我职责所在”说着,她端起桌子上专用的茶杯,把杯递到红润遮盖的嘴唇边,只粘了一下,又把杯放下。
“可是姑娘您近一个月去了两次姑苏西苑,还资助一些银两,老朋友有事,你不去问候一下说不过去吧”独孤用咄咄逼人的颜神盯着玫瑰,察言观色是在其次,施加压力是目的,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机。
“将军真是能力超强,圣后的任务完成井井有条之余还分心监视听雨轩的动静,辛苦辛苦”
玫瑰可不是一个眼神能压垮的,十几年来她天天面对压力,有一万种排解压力的办法,不正面回答问题,还能反讽一下对方。
“为圣后分忧责无旁贷,倒是您屈尊去关注朝廷重犯的家属,意欲何为呢?”独孤是铁了心要撕破对方的伪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只为圣后做事,旁人无权过问,除非您心里也想坐那个位置”搬出圣后,是玫瑰最无奈的选择,毕竟那不是圣后的任务,但是她坚信,独孤盛天没有胆子和圣后求证此事。
独孤盛天沉默,他不敢再深究下去,玫瑰的行动若真是圣后的授意,那问题就严重了,而且他注定在玫瑰这找不到答案,其实薛将军的死已经让他消除后患,他担心的是玫瑰和薛将军有交往,那么独孤家在外面做的丑事可能玫瑰也知道。
“玫瑰官人多虑了,老夫是怕不良的人把姑娘牵扯的薛醒林一案中,我是想提醒和保护您”
示弱,代表着失败,玫瑰长出一口气,额头的细汗渐渐散去,接下来就该送客了。
“我对带兵打仗没兴趣,那是您们将军的事,多谢将军好意,喝茶!”
薛醒林在狱中用内力自碎其身,化成一堆灰尘,死在狱中,因为绝望,还有个目的就是保护家人。
无口供,我手押,不给刑律司制造假供词的机会,自我了结了这无头绪的案子。
不能定罪,就不会连累家人。
独孤盛天很高兴,遗憾的是没有证据定罪,就很难斩草除根,此时若姑苏西苑发生惨案,天下都能知道是他干的,他不蠢,但是若圣后降圣旨抄家,就名正言顺了。
“自碎其身?”圣后听了独孤盛天的报告,紧闭双目,一声哀叹。听不出来是对失去人才惋惜还是没挖出证据的遗憾。
独孤盛天急忙趁热打铁:“是的,他很顽固临死也没招供,罪犯的家属您看---”
圣后睁开眼睛,仿佛也很遗憾:
“薛醒林厚葬,安抚家属,人死不复生,给与高标准抚恤银两,当年他保卫边境有功,尤其帝都两次事变,他手握重兵,但并没有举动,使得帝都事情进展顺利,如今释了兵权怎么会有谋反之心”
“啊?”独孤盛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结果,不禁矢口“啊”了一声,但是他反应机敏随后就改变了口气:
“是啊,看来我们的刑律司该整顿了,有严重失职之过”
路上,独孤盛天骑在马上很后怕,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看来玫瑰去姑苏西苑的确是圣后的意思,在暗查此案,薛兴林死的真是时候,查无对症,自己竟然去质问玫瑰,差点坏了事。
秦昆冷漠的看着窗外,秦玉婷诺诺的靠近他,诺诺的问:
“主人已经死了,何必去难为孤儿寡母,爹,您在独孤将军那求个情,放过他们吧 !”
秦昆头都没回,心里嘲笑,他不是嘲笑女儿,是嘲笑薛家,十五年关于他和薛醒林的交往细节历历在目,他不禁咬了咬牙根,还是恨,此恨绵绵,他想寻出恨的理由,竟然全是他内心滋生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十几年,他自己就会产生恨,即使对方什么都没做。十五年来自己一直这么做的也这么恨的。
“幼稚!以前和薛家有交往的都受到牵连,唯我秦家独善其身,现在还敢替薛家说话?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