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哪天真的付不起房租也接不到单子了,也许我真的会来擂台上打拳养自己吧……
不不不,我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这也太悲惨了。
不过,擂台上的两位女士怎么看起来乐在其中呢?春菜你也就算了,毕竟是厌倦了当家庭主妇来到这里的……阿通你为什么也看起来这么有激情啊!你可是人气偶像哦?你的粉丝可是在下面为你甩荧光棒哦!
喂喂喂,你怎么揣着吉他就砸上去了!这是规则允许的吗?啊?
“可可啊,打拳就像人生一样,你的对手可不会管你有没有准备。”银时抱着手臂,在一旁故作深沉地教育我。
“不……但这个……基本的规则还是要统一一下的……”我本着公平决斗的原则说道。
“而且说实话,你不觉得阿通搞错努力的方向了吗?她的新专辑到底什么时候出?”我发表了灵魂一问。
阿通亲卫队的队长志村新八急了:“你不懂!她现在是战斗的歌唱偶像!”
“新八唧,不是把两个职业组合起来就能变成一个新职业的。不然再来一些歌唱的铠甲勇士,跳女团舞的奥特曼,世界不就乱套了吗?”我也对他循循善诱。
许久没说话的神乐突然插进来:“所谓梦想是什么?跳舞的假面骑士也好,战斗的美貌歌姬也好,大家都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进,我很佩服!”
说罢,她一跃而起,落在了擂台的中间。
“啊,神乐加入战斗了!为了节目好看,我们要有一个差不多的战力……就是你了,可可酱!”银时一声大喝,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扔向擂台。
我赶紧在空中调整身体,一个翻滚,落在神乐对面,然后对银时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
“我的名字是安东尼奥·神乐!事出有因,我要为了阿通战斗,你要阻止我吗?”神乐突着下巴,对我摆出了战斗姿势。
我干脆也站起来:“我是米开朗基罗·可可!我要为了春菜战斗!你知道为了站在这个擂台上,她付出了多少吗?”
“战斗歌手是无敌的!”
“鬼子母神才最伟大!”
神乐冲过来要踢我,我低头抱住她的腰往后摔,两人扭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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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被赶出场外的时候,看见银时和新八无聊地坐在台阶上,旁边站着一个冲田总悟。
“没想到老板你们也喜欢格斗技。”冲田对着银时说。
银时打量了我和神乐一眼,问道:“谁赢了?”
神乐踮起脚尖勾上我的肩膀:“我俩和解了!我觉得鬼子母神也不容易!”
我点点头:“虽然我还是接受不了女团舞奥特曼,但是战斗歌手还不错。”
“结果你俩只是上去破坏了人家的舞台啊!”新八唧恼怒地打了我俩的后脑勺。
我无辜地指着银时:“是他把我扔上去的。而且她俩后来还是打了啊,我们算热场舞啦热场舞。”
“看到你们这么有活力我还真是高兴啊,”冲田总悟用一种根本听不出来是高兴的语调说道,“对了,老板,有空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来。我给你们看更有意思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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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了地下角斗场·炼狱关。
这地方我不算熟门熟路,交易的时候也来过两回。这次和白道上的人一起来,还是稍微有点不安。
布满黄沙的擂台上,一个戴着鬼面的男人举起铁棒,一击就打倒了自己的对手。对手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脑壳边流出一滩血,非死即残,毫无还手之力。
我知道这个鬼面。鬼道丸,这些天在炼狱关连胜纪录的保持者。他再这样赢下去,命不久矣。
因为炼狱关要造下一个星,还要大捞一笔钱。所以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战士,随时都可以被抛弃。
话又说回来,来这里战斗的,又有几个不是命如草芥呢?我要是付不起房租,还是去打地上的女子拳击赛吧,虽然钱少,但至少不用豁出命去。
在我身边,神乐揪住了冲田的领子,大声质问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他毕竟是真选组的人。这样的大场,背后肯定有位高权重的人在,警察不好下手,就只能拜托银桑啦。”我抱着神乐的腰,把她从冲田身上扯开来。
“放心吧,老板。这是我的个人委托,和真选组各人无关。”冲田认真地说。
我心想这人还挺有正义感的。至少比我多。
就在一个礼拜前,我俩还并肩干了一百多号人呢。他显然没认出那就是我,但是短暂的同事情谊还是让我有些在意他。
况且银时同意了。我没有道德标准,银时就是我的道德标准。
要从鬼道丸查起……吗?
不如节省一点时间。
万事屋三人尾随着戴鬼面的男人回家,而我在冲田走出不远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冲田先生,你身上带着警察的气味。”我认真地对他说,“这样的话,会吓跑老鼠们的。”
冲田偏了偏头,好像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我来找他。不过片刻后他抛下了这个顾虑,问我说:“那该怎么办?”
我斟酌了很久。应该告诉他么?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
最后,我截取了一些最模糊的信息:“我听说在这里,你要接触到核心人物,得向对的人报对切口。”
冲田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切口不会让我们警察知道的。”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天道众是我的敌人,是比起警察更大的敌人。如果他们能死,我甘愿在牢里待一辈子。
“切口是:奈落钟声十二响。”我松开了他的手腕。
冲田说“谢谢”。我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我提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调查,如果你愿意的话。”
冲田偏了偏头:“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会怎样?”
我诚实地说:“你会死。”
冲田嘿嘿笑了一下。我担心他以为我低估了他的实力,殊不知我是在看过他连砍四十多人之后下的这个结论。我知道他多能打,但是我也知道背后的人有多狠厉。
“那一起走吧!”他说,并冲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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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确实很能打。我们一晚上沿着小喽啰的线索一路闯到炼狱关的中层干部那里,而他甚至连刀都没拔。
至于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被追捕,那就是我的路线选得绝妙了。
冲田放下一个昏迷中干部的领子,转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用上切口。再往后,可能就要用刀了。”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的安危,毕竟我在他审问和干架的时候只是躲在旁边,一次都没出手。
“我们已经问到老大所在的地点了。如果不想着急,今天先回去也可以。”我说道。
冲田抚摸了一下腰间的刀,突然回头,惊讶地看着我们来时的路。
我刚才就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们了。
“今天回去当然可以,毕竟这对你来说也算加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土方十四郎靠在墙上向我们打招呼,“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热爱工作,总悟。”
他依旧叼着烟,头偏向一旁。
“啊,耍帅哥来了。”我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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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像被叫来开家长会的老爹一样,扣着鼻屎坐在我旁边,而冲田看起来像个考了不及格但是依旧吊儿郎当的儿子。
“你们别管这事了,搞不好,我们警察都会被搭进去。”土方一边扒拉着他的蛋黄酱猪食,一边含糊不清地警告道。
我想不明白一个警察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癖:蛋黄酱,香烟,装深沉的句子。他真是个**型副长。
“所以是天导众么。”冲田问道。
啪地一声,已经被清空一半的饭碗被土方重重拍在了桌上:“你怎么知道的?”
天导众,国家真正的掌权人,傀儡皇帝的提线者。
冲田无辜地看着我。
土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眼神警惕。
银时见情况不对,一把按住我的脑袋:“对不起,警察先生,她是混黑的,请你把她抓走!抓了她就不能抓我了哦!”
我优雅地端起土方请我吃的蛋黄酱盖饭,扣在了银时的两股之间。
“我们确实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情报,可可小姐。”土方皱起了眉。
我微笑着拍了拍银时的脑袋:“我刚从乡下来到大城市,什么都不懂,先给万事屋打下手。什么天导众啊都是银时做梦的时候唱的歌,我随便记下来了。”
“奈落钟声十二响也是?”
“是捏,好听捏。”
两位警察显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但是对于我和银时的互相举报也没当真,随意放过了这个问题。
他们眼前还有更重要的矛盾没有解决。
“总之,你们万事屋别管这事了。”土方点了一支烟,“你也是,总悟。”
我看向窗外逐渐阴下来的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晚我们可能打草惊蛇了。
“小姐姐,给我们来两份巧克力芭菲!”银时冲服务员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把我拉回了餐馆内。
餐馆的灯光是暖色的,沙发很柔软,银时还在我的身边坐着。应该会无事发生吧,我默默地想。
当时但凡我和银时有一人在鬼道丸身旁,结果都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