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薄方一迈步就被一道绳索捆住,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殷常!
玄檀早已落了他数步,撇见身侧无人便也转过身来见到了这一幕。
“呦~这不是那个小子,揍他!”
给他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可江云薄一个凡人怎么打的过人家会法术的?
“怎么办?我不行……”江云薄小声嘀咕着,眼睛一直盯着玄檀的方向。
殷常手臂一用力便将他拉了过去,一番打量便和青衣少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江云薄这家伙像纸风筝一样被人轻轻松松就拉了过去,毫无战斗力。
殷常道:“臭小子,我就说是你!竟然还没死?还弄得了这一身行头……一身的妖气…渍渍渍。”
青衣少年附和道:“我看这儿附近也没别的妖怪,炼妖沼泽爆炸的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要不……带走?”
不远处的玄檀诧异道:“你们瞎了?妖不在这儿呢么!”随后便大喊着:“看过来啊,这儿是妖!你们俩草包!”
玄檀喊了半天,也不见那俩人有任何反应,似乎听不见他说话,更看不见他。
他可不信邪,上去就打了他们俩巴掌,却丝毫没有伤到他们,和江云薄一样,都穿透了他们的身体,根本碰不到啊。
殷常越看江云薄越不顺眼,狠咬了一下嘴唇便挥动着牵引的绳索,全然把捆住的江云薄当做施力物四下摔打。
江云薄趴在地上,体内的五脏六腑都为之一颤,也不知这殷常发什么疯。
玄檀穿过他们二人仔细看了一下这绳索,想着:“不就是缚妖索嘛,逞什么威风?!”
江云薄微微撑起身体,看到了蹲在他身边的玄檀正若无其事地随意扫视着他。
“救我~”江云薄恳求道。
玄檀长吁一口气,怎么说没他自己也出不去那个臭气熏天的地方,而且看这架势除了他没人能看见自己,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
殷常缩紧缚妖索道:“大胆妖孽,竟敢变化成江云薄的模样为祸青川!还破坏了炼妖沼泽,害三百多人死于非命,青衣少年,把他带回去,交给长老处置。”
殷常说瞎话不打草稿,很显然是替别人顶了罪名,背了黑锅啊,还替玄檀顶了半个锅……
玄檀知道青川诬陷人的本事一顶一,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顺手。
江云薄面色惨白,不用说,定然是身子骨受不住了,青衣少年眯着眼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
突然狂风大作,吹的树叶摇摇欲坠,发出鬼魂一般的惨叫声,风席卷着沙土将他们围住,殷常青衣少年皆用胳膊挡着,睁不开眼。
青衣少年紧闭双眼道:“妖风,定然是妖风!”
许是功力不足,二人失力狠狠摔在了大街上,众人见凭空出现的江云薄皆退避三舍,实则他身侧还有一个旁人看不见的玄檀呢。
玄檀麻利起身,抖衣,甩袖……做的行云流水。
怎么说他身份在这儿呢,就算其他人看不见自己,那也得注意仪表嘛。
江云薄撑起身体缓缓爬起,捂着胸口咳嗽了两下便道:“前辈,这是哪儿啊?”
玄檀环绕四周,不紧不慢道:“东街中心。”
江云薄震惊,这……离刚才的地方不过几米,他们一会儿便能追过来,到时候插翅也难逃。
玄檀看出他的心思,心不在焉道:“反正抓到的也是你,跟我也没关系。”
江云薄不禁笑了一下:“前辈真会说笑。”
不是他说笑,而他就是这么想的,江云薄这家伙白活了这么多年,法术不会是因为青川的关系,但这武功……就不知道练一练?
不求打得人落荒而逃,但求能护住自己,别给他找麻烦不是?
“快!他一定跑不远!快搜!”
同样的嘶吼声,江云薄惊慌失措,不知该去何处,危机时刻,玄檀带着他穿梭人群跑到了一个名叫聆音阁的地方。
“看什么看?跟过来!”
玄檀瞥了他一眼便径直跑了进去,江云薄却步,仰视着上面的牌匾,又看了看门口浓妆艳抹的姑娘,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方靠近两步便有一大堆姑娘连推带拉地把他弄到里面,气势浩荡……
江云薄抱着门框四下打量:里面可谓是“别有洞天”,阁楼之多,宝器之重,让他不禁感叹。
各种脂粉味儿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将这门框抱得死死的,顿住步子不想进这风月之地,却还是被这些姑娘们推搡着闯了进去。
身后汹涌的人潮又将他意外挤到了前面,正中心有一个大台子,漫天虹绸悬挂在梁上,一个个穿的露骨的姑娘争相献媚,可以用“非礼勿视”四个字来形容。
台上的老鸨眉飞色舞地挥舞着粉红色的帕子,喜笑颜开道:“今儿是选花魁的日子,聆音阁喜迎八方来客~若是你们看上了哪位姑娘便将这花儿赠予姑娘,公子们~还等什么啊~”
他第一次来这烟花柳巷之地,没想到这老鸨说话竟然这么……让人不禁一颤。
台下的人确实不少,送花的却没有几人,时间耽搁的有些久,江云薄有些不安,不过仔细想来……那些弟子们应该不能来这青楼吧?
老鸨笑容可掬,其实心里早就没有底了。
“铃…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打破了此刻尴尬的氛围,江云薄微微抬头,便看到一白衣女子遮着面,光着脚,露着纤瘦的腰肢和白皙柔弱的胳膊轻轻起舞,腰间的挂链相互碰撞,一举一动宛若草原的白色芍药花,轻柔、美丽、诱人……
透过轻薄的面纱,江云薄似乎看到了她微微勾起的唇角,眼中含情,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她的猎物。
玉足轻点在台面上,纤长的手如飘起的仙绸般轻盈摇曳,微微翘起兰花指,身子下弯,仰面凝视着虹绸,柔若无骨,台下的人皆用衣袖擦了擦嘴巴,有的人更是挪不开眼。
舞毕,她和其他姑娘拿着筐站在一起,一双魅惑天下的眼睛紧盯着江云薄微笑。
老鸨也是看得两眼发直,一直盯着她看。
人海汹涌,皆争先恐后地往她的筐里丢花,江云薄简直都要被挤扁,想着玄檀怎么会来这么可怕的地方,而另一边白衣女子筐里的花远远超过其他姑娘,让她们望尘莫及。
老鸨第一个上前牵着她绝美的双手道:“好~今儿我们聆音阁的花魁便是…芍药姑娘!”
台下一片喧嚣,鼓掌声,欢呼声,吵得她头疼。
“我要芍药姑娘的初夜!嘿嘿~”一油头粉面的胖子高举着一百两道。
老鸨笑的合不拢嘴,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出三百两!”
“我出六百两!”
“一千两……”
价位越来越高,老鸨心里更是兴奋。
“呵呵呵~”芍药轻笑一声,黄鹂般的声音打开台下众人的心扉。
“聆音阁讲求缘分……”芍药上前两步,俯身离他们更近一分,抬手指着他们,故作纠结道:“不过嘛……”
江云薄看着台下那些渴求的眼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芍药倏而起身,裙摆轻摇,玉指最终指向了浑身破烂的江云薄。
“你~跟我走……”又面向那些出手阔绰的人柔声道:“你们……也随奴家来嘛~”
说罢,芍药便给了江云薄一个眼神转身离开,老鸨兴奋的只顾收钱,等江云薄到了芍药的屋子后,便敲了敲门,听得她一句:“进!”方才踏入。
刚一推门他便被吓了一跳,那些男人皆倒地不起,整个屋子都不好下脚。
他关上门,按照芍药的指示坐在了她身侧。
芍药嘴角微微勾起,突然把他按倒在床,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抚摸,专挑那些裸露着身体的地方乱动。
江云薄挣扎着,眼睁睁她解开他的衣带,芍药手速极快,直接将衣带束缚住了他的双手,紧接着便将整个身体伏在他身上,樱桃小口微微颤动,任谁也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江云薄道:“前辈,你玩够了吗?”
“哦?公子~什么前辈,奴家不知你在说什么~”芍药一颦一笑尽是妩媚,将女子本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江云薄道:“前辈,我们可是在逃命啊~”
芍药瞪了他一眼,便把他丢在了一边,慵懒地靠在床榻旁,侧身翘着二郎腿。
想他闯荡三界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除了那个人,基本上没人能看穿他,看穿也就罢了,对方偏偏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真是丢了面子。
“我表现的不够好吗?嗯?”这以女子身用男子音说话,玄檀还是第一次。
江云薄一边解开束缚双手的绳子,一边解释道:
“并非,前辈虽为男子,却能将女子表现的如此妩媚,晚辈甘拜下风,只是方才您一直盯着我看,还有您勾唇的样子才让我确定了前辈的身份。”
那面纱不过就是个装饰品,也遮挡不了什么。
玄檀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这儿待着,我会给你找份差事做,那些青川弟子不会随意踏足此地,大可安心。”
在这儿?找份差事?
江云薄道:“我……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
玄檀不耐烦道:“我给你准备了衣服,赶紧换上。”
玄檀倒是吸了很多人的精气恢复功力,可江云薄却在这烟花柳巷之地洒扫了三天,还日日饱受这里姑娘们的调戏。
“公子~”
这声音……是她!她手持薄扇扭动着腰肢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