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听到白学楠的话,几乎气晕过去,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你们真的是想死!!!”
宋文意拍拍手,朝着大叔走了过来,“没错,我们就是不想活了。”
大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个人,这里面文森和白学楠身高不算高,不像是会功夫。但另外两个体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尤其是穿着黑色衣服的那位,恐怕他是打不过的……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非常诡异的气息,就像外面那些东西飘荡的一样……
当然这些小心思白学楠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白学楠再次,“大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个村子闹鬼,刚才的那东西是‘鬼的嫁妆’,还有这里每家每户都为什么都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还有有用棺材抬着的新娘送到村子里出嫁,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叔听着白学楠把这些怪事一五一十地又说了一遍,脸色变得又白又青,“你们真是……”
大伯转头要走,被宋文意拉住。
宋文意动了动手腕,扭了扭脖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这是白学楠之前没有体会到的。
宋文意语气冰冷地说道:“大伯,你知道不告诉我们的后果是什么吗?”
文森一圈打在宋文意后背,把人挪开,语气非常柔和地说,“大伯,请你告诉我们知道的。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这里的灵异事件才来的。”
大伯面露惊恐,“你们是疯了吗?”
白学楠拉住大伯的手,“对。请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
大伯看了一圈周围,从口袋里拿出一种特殊的粉末,他对着刚才白学楠他们站过的地方撒过去,还向白学楠他们身上撒,宋文意有些不耐烦,“喂,老头,你是不是报复,干嘛往我们身上撒这种东西?”
白学楠从身上捻了一点粉末,闻了一下,这是一种类似胡椒的气味,闻起来很刺鼻,刚好可以掩盖刚才的那股香气。
宋文意闻到胡椒味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用手帕擦了好几遍鼻涕,大伯看到叶麟的时候,叶麟用眼神,大伯后退了几步,“你就不用了,你们不想死就跟我来,你们没看到这里晚上都没人出门吗?懂不懂规矩??”
宋文意又擦了擦熏出来的眼泪,吐槽道:“我白天也没看到有人出门啊……”
文森瞪了宋文意一眼,眼神冰冷:“闭嘴。”
宋文意立刻立正敬礼:“明白。”
大伯带着白学楠他们回了自己家。
白学楠发现,就在刚刚离开的一会儿,门口的白色灯笼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大树把门口的灯笼拿下来,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罐子,从里面舀出了一勺类似灯油的东西,向灯笼里倒了一些,灯笼的灯光渐渐变亮。
这个罐子里散发出奇异的香气,闻起来就像白学楠在上一个密室里闻到的,那种尸油的气味……
白学楠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地问:“大伯,这个是什么……?”
大伯没理会白学楠,继续装好灯油,小心谨慎地念了好几句咒语,然后对着地上磕了好几个头,接着重新把灯笼挂在门口,大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家今夜平安……”
宋文意疑惑道:“这里没看到什么庙,观啊,哪里来的菩萨?”
文森让他闭嘴。老伯淡淡看了宋文意一眼,宋文意后退了几步,不敢乱说话了。
白学楠走到老伯旁边,诚恳地问,“大伯,能告诉我们那个灯笼吗?”
老伯长叹一口气,看着发光的白灯,说道,“这个是‘人皮灯笼’,我们这里的村民都靠有它才能阻止那些东西进家门,如果没了这个,我们早就死了……”
白学楠:“人皮灯笼?”
文森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说道:“之前看过一些古迹记载,在古代祭祀时会用人皮灯笼,这种一般都是用未成年少女的皮制成的,有些类似西藏那边的唐卡,但是年代太久远不可靠,而且也没有留下过实物样本……仅存在公元前的记载里……”
宋文意汗流浃背,“你看的是什么典籍,我怎么没看过?”文森瞪了他一眼,宋文意立刻站好,“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都是幻觉。”
文森继续说道:“这种灯笼一般也会用在鬼神崇拜里,有些地方会用这种灯笼来祭鬼,……然后故意找些年轻的少女,剥掉她们的皮,做成特殊的法器……”
老伯听到文森的话,突然流出了眼泪,“年轻人,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作了许多的孽,但是,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
白学楠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恳切地问道:“老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伯接连叹气,充满岁月痕迹的脸满是沧桑和恐惧,“这个村子叫白象村,黑白的白,后来因为和某个大人物重名了,就改成了白相村,改了名字反而更怪了……有人说和黑白无常有关,,白相就是白无常,所以我们村子没有人活过五十岁……所有人老人都会在五十岁之前死去……”
宋文意:“古代人活不过五十岁也挺正常的,那个年代生存都困难,又没有现代的医疗手段,能活到这个岁数全靠基因强大……”
文森:“闭嘴。”
宋文意:“遵命。”
老伯继续说道:“……我们白相村一直闹鬼,从很久之前就一直闹鬼,我从记事开始就流传了一个故事,说这个村子里有人,这个村子的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每年都选出一个新娘献给鬼,否则村子就永无宁日……”
宋文意一整个大无语:“这什么封建迷信,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是不是疯了???”
文森给了宋文意一个眼神,宋文意立刻闭嘴。
白学楠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为什么村子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老伯声泪俱下,哭诉道:“因为村子里已经没有年轻的女子了,所以,祭祀已经好几年没有举行,结果村子就一直出现怪事,有人染上了浑身是脓包的疾病,有人莫名其妙暴毙,还有人家刚生出来的孩子长着野兽一样的体毛……”
文森分析道:“这些在现代大概都能用科学解释,但在古代看来可能是灵异现象,接连出现就会造成恐慌,让鬼神信仰更加根深蒂固。”
宋文意被老伯的话说的瑟瑟发抖,紧紧地抱住文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不会是有鬼出来吧!!吓死个人了!!”
文森被宋文意捏的不能呼吸,有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好在忍住了。
文森想起他们刚醒来时候的地方,跟老伯提起,“我们之前在村口见到过一座荒坟,哪里是什么地方?”
老伯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嘴里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然后对着天上狠狠磕了好几个头,嘴里念叨道:“那个是给那些献给‘鬼’的新娘子建的塚,名字叫‘新娘塚’,在那的都是已经嫁给了‘鬼’的新娘!”
白学楠疑惑地问到,“既然建塚,为什么不把这些女子的姓名刻上去?”
老伯害怕地说道:“那些女子都是献给‘鬼’的新娘,是不可能在生死簿上的,她们都是‘鬼’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白学楠有点不能理解,叶麟摸了摸白学楠的头。
叶麟说道:“死尸之中,有一女子是吊死的,她刚才在村外阻止我们进村,还把自己装进棺材试图蒙混过关。”
老伯听完后,差点昏死过去,醒来后连连求菩萨保佑,还把家里的灯全都点燃了。
宋文意不理解,问道:“怎么了?那个女鬼难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白学楠问叶麟他们:“你们有检查过其他棺材中的尸体吗?”
刚好在白学楠不在的那段时间,宋文意他们有翻开其他的棺材查看,里面都是一些已经腐烂的尸体,尸身完好,没有异常,而且看起来并非上吊死去,他们的尸骨上有一层淡淡的银色,骨头是漆黑的,应该是服用水银中毒致死。
白学楠疑惑地问,“那为什么那个女子是上吊死的?”
老伯疯狂念叨,“作孽啊!作孽啊!!作孽啊!!!”
白学楠给老伯倒了一杯水,拍了拍老人的后背,把他扶到了椅子上休息,“老伯,你先冷静一下,可以慢慢说。”
老伯喝了口水,似乎冷静了一些,“那个女子原本是村长的女儿,但是因为村子里实在没有女子作为‘新娘’,所以不得不在刚满十六岁就被选为了新娘……”
白学楠继续问道:“那她后来为什么会吊死?”
老伯:“她已有了意中人,本想和意中人在‘仪式’前一天私奔逃离,但是谁知村长在前一夜给了那男子几千两的财物,最后背叛了女子,最后女子绝望便上吊自尽了……”
宋文意气不打一处来,异常愤怒,“这爹到底图什么,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要害死自己女儿?太不是人了,就该被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文森想了一会儿,说道:“封建时代的女子命如草芥,大概是这位父亲想到一旦村子不复存在,自己的家业,财产会受到影响,所以才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牺牲的工具了吧。”
老伯跪在地上,眼中布满泪水,“我也曾有一个女儿,唯一的女儿,她也是被这般害死,只可惜,我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就那么去了……”
文森扶起老伯,替他擦了擦眼泪,“老伯节哀。”
白学楠却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习俗过于诡异,这个‘鬼’必定有所来源。”
白学楠思索片刻,问道,“老伯,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个村子里会发生的怪异事情,或者什么怪异的人?”
老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另一个方向,“戏台……村子西边的戏台,那里从我小时就一直没人敢去,据说夜里那里会传来歌声,如果靠近就会被烈火焚身,活活烧死……”
白学楠看了看天色,现在正好是晚上,说不定能碰到老伯所说的事情。
文森表示反对,宋文意怕鬼,所以同样反对。叶麟没什么表示,只不过白学楠知道,如果他执意要去,叶麟一定不会把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白学楠看了看天色,决定还是明天再去,于是跟老伯借了两个房间,今晚先暂且休息。
白学楠抱着借来的两包被子,轻轻掸去了上面的灰尘,铺在用草席做成的简易床板上。
这里没有卫生间,也不可能睡觉之前洗个澡。白学楠只能简单弄来一些清水,试图洗脸,但是被宋文意看到,非常不理解地说,“你在这密室里面讲究那么多干嘛?说不定明天就死了,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文森狠狠打在宋文意的后背上,“以后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就你一个长嘴了?”
宋文意捂着遍体鳞伤的后背,他今天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要是收费‘按摩’服务,恐怕要把账单排到十年之后去了……
宋文意跪地求饶道:“我的祖宗,我的文大师,文教授,今晚绕了小弟我?你再打我我就去和小白一起睡了,我怕你晚上做梦都打我一拳,明天早上我就变成米其林轮胎那么肿了,连背你都跑不起来了。”
文森指了指屋子外面的那个石头板凳,“不喜欢睡床可以睡地板,否则也可能睡外面,死了没人管。”
宋文意:“好吧,我今晚一句话都不会再说,我保证!”
白学楠勉强把头发洗好,坐在床边想晾干。但是这里没有吹风机,实在有些困难。湿哒哒的头发黏在额头前面,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叶麟盯着白学楠,眼中闪烁,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白学楠试图用手把头发抓起来,更好接触空气,让它干的快一点。叶麟站了起来,慢慢走向白学楠。
巨大的阴影倒影在白学楠的身上,一双宽大的手覆盖到他的头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金色的光淡淡笼罩在了白学楠的头顶,发出暖暖的温度。
叶麟竟然帮白学楠把头发烘干了,这是白学楠完全未曾设想过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