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简单看了一下,这棵槐树的树龄大概有七百年以上。白学楠检查了一下树冠,这里没有上吊的痕迹,也没什么别的信息。
一阵风吹过,然后,一阵清脆的声响从村口传来,白学楠仔细听了一下,这个声音像是什么铃铛,空灵,而且传的很远,叶麟却突然警惕起来,他捂着白学楠的耳朵,看着村子的方向。
白学楠问叶麟:“这个声音怎么了?”
文森看着面前的大树,又看了看这个诡异的村子,“槐树,木鬼为槐,这种树一般只有在寺庙和皇宫会种,这种树阴气很重,一般的家庭都压不住。”
宋文意玩了半天树干,这才反应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树干碎屑,奇怪道:“这个树和我刚才在森林里见到的不是一样吗?还有那口棺材,都是这种木头做的呀!”
白学楠刚才没仔细查看棺材的材质,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刚才呆的棺材绝对有问题。
文森用棉布做了几个简易的耳塞,可以短暂屏蔽掉那个风铃的声音,“先戴上这个,以防万一。”
白学楠转头看向叶麟,把耳塞递给叶麟。叶麟接过了耳塞,他慢慢走到白学楠旁边,帮白学楠把耳塞戴上,然后仔细帮白学楠理好了刚才被风吹乱的头发。
宋文意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被文森在背后打了一掌,“别看了,跟你有关系吗?”
宋文意挠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耳塞,“没有,但是。。有人能帮我戴吗?”
文森直白了当道:“建议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这个村子布局很奇怪,村口种着槐树,还到处挂着风铃。白学楠之前看过资料,风铃在日本比较多,但是在中国这边,风铃会破坏风水,而且很可能也会招鬼,所以普通人家一般不会悬挂风铃,除非是……他们想要破坏风水。
这个村子十分荒凉,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而且建筑很古老,完全不是现代仿造的那种古建,都是由一根一根完整的木料做成的,上面能看出年代的痕迹。
奇怪的是,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上面画着之前白学楠他们看到的符号,不知道代表什么。
文森走在前面,他大概画出了之前在湖底看到的景象,然后和眼前的画面一点点做着对比。
他把示意图递给白学楠,指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说道:“我们之前在水下只发现了这个村子的一小部分,那里应该是村子的东面,但是,我刚才看那个方向,那里好像已经被毁了……”
白学楠:“为什么被毁了?”
文森:“看起来像是失火……但是我不能确定。”
白学楠看着文森指的方向,说道:“那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
文森点头,白学楠默默把村子里的地图记住。
这里的确和文森猜测的一致,这部分的房子全都被烧毁了,只留下一小部分烧焦的痕迹。
从房屋的框架来看,这里的房子并不大,还有许多茅草的灰,如果是大户人家,房顶会用瓦片来铺,老百姓会用茅草,说明这里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居住的地方。
白学楠走进屋子里面,看到了一张被烧焦的床,这张床还残留着一点烧焦的痕迹。
一片红色的布料埋在灰烬里,上面还绣了一只凤凰的头,只可惜被烧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但能看出来,这个东西一直价值不菲。
文森走了过来,看到白学楠手里拿着的那块布料的残片,轻轻嗅了一下,“这个是蚕丝的。”
宋文意刚才去了一圈厨房,厨房里什么都没剩下,从灶台里的炉灰里,他只发现了几个被烧焦的土豆和一些稻糠,看起来这户人家结婚的时候连像样的食物都拿不出,宋文意奇怪道:“这里不是村民的家吗?这户人家貌似连饭都吃不起了,怎么还有钱买蚕丝被?”
白学楠盯着床边,似乎看到了什么亮亮的东西,他蹲在地上,从床边的另一侧翻出了一只金色的东西。
文森拿出手帕把东西擦干净,然后有些震惊,“这是一只……金钗。”
宋文意目瞪口呆,“啊?金钗??你没看错吧?”
白学楠:“的确是金钗,能在烧的这么大的火里留下的东西,只有金子了。”
宋文意挠头:“那么问题又回来了,这么穷的家,怎么会有金钗……”
白学楠又从灰烬里拿出了一整套的金饰,整齐地摆成了一排,“这应该是女子出嫁时戴着的东西,这家住户的主人拿不出任何像样的东西,可能连食物都没有,但是这位女子仍然选择嫁到了这个家中,说明了什么?”
宋文意张口就答:“说明这个女的被这户人家的穷小子骗了!!”
文森狠狠拍在宋文意的后脑勺上,对白学楠说,“说明他们是真心相爱,女子并不嫌弃男子家中贫穷,宁可婚后受苦,也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白学楠点了点头,他感觉女子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只不过目前看来……结局很可能,不是很好。
宋文意又检查了一下这栋房子,“那他们现在到哪去了?房子怎么变成这幅鬼样了?”
文森摇了摇头,白学楠同样不语。
叶麟看向宋文意,问他道:“如果连财产都来不及拿走,那还会有什么情况?”
宋文意:“除非我死了!”
叶麟露出你终于懂了的眼神。宋文意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他努力去想了一个别的什么可能,原地转圈,终于在转了好几圈之后,想出了另外一种可能,“说不定是她被陷害了,她的那位心上人把她救了出去,最后他们一起逃跑,连财产都没来得及拿,然后幸福地一起逃跑了。”
白学楠:“。。。”
文森:“。”
叶麟:“?”
宋文意无比尴尬:“你们能不能别总是针对我一个人!我要生气了!”
白学楠咳咳两声,肯定了一下宋文意的想法,“的确有这种可能。如果那位女子真的受到了什么威胁的话,说不定真的可能用假死来逃开别的什么。”
宋文意非常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骄傲地对文森说,“你看,我猜的还是有道理的吧!”
文森十分嫌弃说道:“这里禁止不带脑子发言。你没听说吗?”
宋文意脸色一黑,然后开始在地上画小圈圈。
文森拿出刚才看到的金钗,然后小声问白学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白学楠:“怎么了?”
文森疑惑地说,“这个金钗的形状好像和那个图案是一样的……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白学楠刚才也觉得这两者很像,但是他对婚嫁方面的知识不是很懂,以为女人出嫁时戴的物品都是差不多的……
文森严肃道:“虽然婚嫁时用的物品会根据时代的不同有区别,但是这根的钗的凤头的嘴是弯的,这跟之前看到的图案是一致的,据我所知,只有少数地方会有这种习俗,绝对不是大众的审美……”